此時望著二娘,她的眼神深處,都是對唐醉的毫不設防,敞開心扉,準備包容接納。
那一刻,唐醉忽然抱起二娘,有一種沖動支配著唐醉,想讓他探索,求取,更加深入的了解二娘。
但剛剛將二娘抱起,在看著二娘微微有些慌亂的神色時,卻又在踏出步子之時遲疑,最終又輕輕放下了二娘。
“唐醉,怎么了,你不想要二娘了?你只要想,現在可以和我做任何事,只要你想,二娘都答應你。”
“我想,恨不能每日都和你在一起,朝夕相處,對酒作飲,和你纏綿一處,芙蓉帳暖,不知時日,不問春秋。”
“那你就要我,別遲疑,就現在!”
二娘抓著唐醉的手,放了自己懷中,唐醉卻觸電般縮回了手。
“二娘,讓我緩緩!我現在腦子一片空白,亂的要命。”
那條傻狗此時溜達到這處院落,溜達到唐醉身邊,蹭著唐醉的腿,被唐醉一腳踢開。
“沒眼力的傻狗,亂竄什么,去守著院門!”
唐醉罵了一句,那傻狗呲溜又跑到了院門之外。
“緩了一些了么?”
“二娘,我想回去了,我們改日再聚,我心現在真的很亂。”
“唐醉,你口口聲聲想要娶我,怎么,我讓你要我,卻這般推脫。”
“那不一樣,二娘,娶你和要你是兩回事,我要走了。”
“今天不許走,唐醉,你將我推到半坡上,就撒手不管了,你自己摸摸我的心,現在跳的有多激烈。”
二娘從身后抱住唐醉,那肆意的溫柔在唐醉身后猛烈炸開。
那玲瓏的軀身,曼妙的弧度,徹骨的溫柔,讓唐醉此時也心跳加快的厲害。
心中的猿馬肆意奔騰攀爬,心中微微的刺撓,想抓取什么而不得的錯亂。
“今天我就是你的女人!唐醉,現在就要我,既然想,既然喜歡,就去做。”
溫言在耳,一只無形的手似乎拉著唐醉,想要唐醉沉醉在這女兒的溫柔鄉中。
“我兩日在密林中,不曾洗浴,還殺了人,身上有血腥味。”
唐醉完全被那肆意的溫柔包裹,就要淪陷其中,最后的理智讓他還想抵擋,只是話音出口,卻微弱許多。
那種徹骨的溫柔將唐醉最后的抵抗徹底擊碎,如同重錘捶打在薄薄的場面,讓所有阻礙蕩然無存。
“你從馬背上抱我,在馬車中抱我,剛剛吻我,怎么不覺得身上粘膩,有血腥味,唐醉,現在我就要你要我,唐醉,要我。”
“我…”
“我陪你沐浴,這樣總行,不許再找借口,今天二娘一切都聽你的。”
“二娘!”
“別說話了,抱起我。”
夜間的永興坊,依舊熱鬧,長安宵禁之后,坊中卻還有許多可以游玩閑逛之處。
二娘臉上醉紅,仿若喝下最純美的酒液,那抹紅,如最好的胭脂。
拉著唐醉,二娘看著他有些虛弱的神情,從背后將他緊擁。
皆說女兒是溫柔鄉,唐醉此時深深體得。
“唐醉,今夜就睡這里,你要是有些累了,我給你放松一些。”
“二娘,你真好,只是我太無用了,什么名分都不能給你。”
“你知道我求的不是那些,我求的,只是你能在我身邊,陪著我,愛著我。唐醉,我求的,一直都只是你這個人。”
第二日的清晨,街上還沒幾個行人,一輛馬車就將唐醉送回了老宅,那傻狗緊跟著馬車,跑的氣踹噓噓,吐著舌頭,口中蒸騰著白氣。
等唐醉下了馬車,腳步都有些虛浮,那傻狗就跑到唐醉身邊,不斷蹭著唐醉。
青桃看唐醉差些站不穩樣子,緊咬牙齒,貝齒嘚嘚作響,憋的難受。
“青桃,想笑就笑出來,憋著多難受。”
“唐郎,你快些回去歇著,昨夜你可是真累著了。”
唐醉搖頭,能不累,比耕田的老牛都累。
此時也不多說什么,邁步進了老宅,那傻狗跟著他也進了老宅。
等了日上三竿,唐醉一場回籠覺醒來,似乎才有了些許精神。
真是累,不過卻累得其所,昨夜滋味,此時依舊讓人回味無窮。
等真正領略了山水,才知山水如何引人入勝。果真是仁者樂山,智者樂水。
如唐醉這般,卻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乎山水之間也。
被榨干也就被榨干了,再來一次,還是如此。
唐醉算上來大唐之前的時光,其實已經過了而立之年。
和女人同床共枕,昨夜卻還真是第一次,而且是和自己喜歡的女人。
其中樂趣,自是讓唐醉心生留連,樂此不彼。
而睡醒的唐醉,稍微穩下精神,此時心中又生出許多無奈惆悵傷懷。
他到底是無法給二娘任何名分,甚至讓二娘頂著養情郎的罵名和自己在一起。
他心中許多不甘,許多無奈,可這個時代就是如此。
楊家的門檻甚至比李家的更高,至少李家會為了一些人特意降低門檻,就如圣上會拉著臥病不起,生命垂危的魏征的手,指著跟隨他去看望魏征的小橫山,說這就是你未來的兒媳。
唐醉此時無法對抗這個時代,無法逆轉門閥之間彼此通婚的習俗。
這世間有一堵墻,一道鴻溝,隔絕著彼此相愛之人。
等真正站在鴻溝之前,才知道人力有時候那般微弱。
他能夠和二娘同床共榻,已經是二娘做出莫大犧牲,是二娘遷就著他。
唐醉甚至明白,二娘昨日一定要留下他,也是下了很大決心。
唐醉微微嘆了口氣,此時事已至此,非唐醉之力可以扭轉。
人真的有時候只能面對現實,就算現實如此不盡如人意。
嘆了口氣,唐醉終于不再將心思放在這些事上。
外面那條傻狗看唐醉起身,就鉆了唐醉屋中,在屋中來回跑著。
唐醉看了它一眼,指著門外,那傻狗又灰溜溜跑了出去。
唐醉看著那傻狗背影,此時也是心中許多疑惑。
這傻狗為何平白無故見了自己,就像是著了魔怔一般掙脫拉著它的兵士,直接撲向自己?
又為何被自己揍了一拳以后,老實匍匐在自己面前,儼然成了自己的忠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