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到眾人閉目,青袍修士滿意的點點頭,雙手掐一印訣,全身法力涌動,衣袍鼓動,注入仙道之書內,同時拋起一玉佩,玉佩中紅光大冒,一道火紅色仙光同時注入仙道之書。
霎時間,仙道之書泛起一陣圣潔的白光,分化百縷,一一進入所有鑄體境修士體內。
陳九淵閉目養神,頓時感覺一股清涼入體,逐漸游走全身,滋養經脈,使得身體自然吸收空氣中微粒。
識海中黑藍色龍魂似乎感受到什么氣息,變得活躍了起來,三把仙劍也同樣發出嗡鳴。
轟!
伴隨著識海一陣動蕩,一本黑藍色書冊出現在陳九淵識海當中,仙劍與龍魂環繞周圍,欣喜無比,仿佛找到了主心骨。
陳九淵定神望去,發現書封之上赫然有幾個大字——《極煞通幽錄》。
“《極煞通幽錄》?難道是一本功法!”陳九淵心生疑惑,這仙道之書怎么會賜下一本書冊,難道這是最為適合我的仙道?
陳九淵凝神,打算以神魂之力打開這本書冊。好在極其輕松,但是第一頁就讓他感到失望:欲練此法,需到達道基境巔峰,煉此法突破神府境乃至后續境界,此法可通歸一仙。
歸一紅塵仙!
此五字一出,陳九淵當即確定,這肯定是他這輩子仙途中最重要的機緣,沒有之一,歸一仙帝,這個世界最為至高的境界,堪比天道,此功法可達歸一境,可稱仙錄。
但是可惜,以他現在修為,還不足以一窺其中全貌,只能百般努力,等到踏上道基巔峰之境再來翻閱。
法會不長,三個時辰,除了接受恩賜的鑄體境小輩們,外面那些家族長輩們全部翹首以盼,只待他們歸來告知好消息。
其中以陳氏和林氏最為淡定,這一切都基于家族小輩的天資非凡,甚至陳氏的駿懸真人已經開始品起了仙茗,與那花嶺林氏的瀏易真人說說笑笑好不自在。
別的數百氏族各個面帶憂慮,只因為家族中的小輩資質不夠,他們也就只能在這里祈禱能獲得一個較好的機緣,爭取后續的仙途能夠平坦一些。
“呼!”
伴隨著一聲吐氣,所有人的心都提了起來,雖說眾人都是修為高深的大修士,但是對于小輩的仙途還是極為沒底。
那個最先醒來的鑄體境小輩臉色極其難看,慢慢起身走向自己家族的仙舟,仙舟之上,那個負責此次穹云之行的負責族人看到這個情況,立刻將他攝到仙舟上,拉到一旁問了起來。
“怎么樣,有沒有獲得仙道之書的恩賜!”那修士一臉急切,雖然他知道這位族人的資質不好,但是心中始終對其抱有希望,就算是一個中等的機緣,也是值得慶祝的事!
那鑄體境小輩看著眼前這位迫切萬分的族中長輩,想說實話,但又余心不忍,他是族中千挑萬選出來的人選,要是被人知道沒有獲得恩賜,那豈不是會被笑掉大牙!
況且,在場那么多的修仙氏族,他們氏族就算不是墊底,那也是中等的水平,這會兒出幺蛾子,不僅是族里丟臉,他也丟臉。
所以他決定不開口,只是露出復雜的眼神,搖了搖頭。
誰知道,那位真人會錯了意,以為是想要讓他不要太過伸張,激動開口:“沒事,你快說,是什么機緣!差點沒事,要知道很多人可是都獲得不了機緣呢!”
這個時候,已經有很多小輩回到自家仙舟當中,早已跟長輩開口說著自己沒有獲得機緣。
那些長輩也是很明事理,知道仙道之書要求苛刻,不會將機緣交給天資平庸之輩,并沒有過多苛責,反倒是那個真人喊的這一嗓子,把眾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眾人目光匯聚,把那小輩急的滿臉通紅,只能湊到那位真人耳朵邊上,道:“沒有,什么都沒有……”
那真人的頭瞬間低了下去,對著所有人作揖道:“讓諸位看笑話了,嶺南周氏,告辭!”話說完,將另一位小輩卷上飛舟之后,那位真人催動舟上飛行法陣,快速離開。
“唉,走吧……我等留在此處也毫無意義……”一個飛舟旗幟上標著紅楓孟氏的老者嘆了口氣,也率先離開。
從他開始,分別有陸陸續續的飛舟離開,漸漸的神臺周圍的飛舟越來越少,最后只剩稀稀拉拉的幾艘飛舟,包括潁川陳氏和花嶺林氏,還在等候那些家族小輩。
神臺中,陳九淵率先蘇醒,稀里糊涂間,被駿懸真人直接抓到了飛舟之上。
“獲得機緣了嗎?”駿懸真人溫和的問道,并沒有過多急切,在他陳氏子弟獲得機緣那是板上釘釘的事,要是陳氏子弟都沒獲得機緣的話,那世上便沒幾個人能獲得機緣了。
所以這些詢問也只是裝裝樣子罷了。
但陳九淵不知道這些,剛想開口,駿懸真人見了立刻抬手阻止道:“不用說出來,自己得了機緣就把它放在心里,自己知曉便是,這里高階修士滿地,要是你的機緣透露,并且是他們眼饞之物,告訴你,就算是玄風真君親至,也大概率救不了你!”
“是,我明白了!”陳九淵鄭重點頭稱是,本來以為這位真人出聲三房,要是與那李芝婉有些關系,這次的穹云法會之行將會艱難無比。好在陳氏與老祖說的一般,最緊要的就是小輩,并沒有派系之爭和家族內斗,小輩也是一同培養,并沒有因為之前的事遷怒于他。
兩人之間并不熟悉,所以沒有很多話可以說,整個仙舟極其安靜。
好在,又過了會兒,陳九怡回來了,因為是同齡人,雖然不熟,但是總歸是比跟一個千歲以上的老怪物一起待著來的要舒服。
那神臺之上,只剩現在只剩陳九眠和花嶺林氏的林如月。
半柱香的時間,林如月醒來,返回林氏仙舟,那林氏的負責真人望向陳氏這邊,作揖道:“駿懸道友,我先行一步!”
說罷,一陣狂風吹過,飛舟已經沒了蹤影。
這林如月一走,神臺上就只剩下陳九眠一個。那青袍修士疑惑,這是他第一次見到能夠如此持久的小輩,說來也是奇怪,每一次的穹云法會,雖然間隔久遠,但是留到最后的必是陳家。
不過如果真有什么秘密,也不是他一個小修士可以窺視的,他也只是被退出來的一個相當于炮灰一般的存在,沒那實力,也沒那膽量。
又過了一炷香的時間,陳九眠才悠悠醒來。這次都沒讓駿懸真人動手,那青袍修士直接一推,將陳九眠送到了陳氏飛舟之上。
“辛苦道友了!”
駿懸真人對著青袍修士作揖行禮,然后催動飛舟,一瞬千里。
看到飛舟離去,青袍修士則是長舒了一口氣,“陳氏走了,那所有的事宜都結束了,這下可以好好的去過我的清閑日子嘍,希望師兄那個家伙不要再讓我管這些事了。”
青袍修士伸了個懶腰,中指食指并攏,敲了敲仙道之書。
那仙道之書好似得到了什么允許,直沖云霄,然后隱于云朵當中。
青袍修士也是身形一閃,直接來到了穹云山外。他單手掐訣,一道紅色法力大罩罩向穹云山。緊接著,整座穹云山直接就消失在空氣中,仿若從未出現一般。
仙舟穿過層層云海,以極快的速度飛行著,駿懸真人在甲板上查探著周圍是否安全。陳九淵三人則是在船艙內室,探查著各自在穹云法會上獲得的機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