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大俞使團陰謀構陷貴妃的消息迅速傳遍了整個晟都。

那個文采卓絕的常先生關鍵時刻力挽狂瀾、生擒北俞世子扭轉乾坤的事跡更是為人們津津樂道。

現在晟都沒人不知道常稽季這個名字的，常先生已然成為了大晟的國家英雄，尤其在文人之中，皆以他為楷模。

“文能流傳千古，武能定國安邦，常先生真乃吾輩讀書人之楷模啊！”

幽幽藥房附近的一家酒樓，幾個文人好友開始議論開來。

“是啊，昨日要是沒有常先生將那真的北俞世子帶到堂審，那咱們大晟這次可要被坑慘了。”

“何止是慘啊，北境的龍牙山一旦落入敵手，北俞戰力提升，咱們大晟再次削弱，這一增一減，大俞圖謀的可能就不是一池一城了。”

“常先生配得上國士二字啊。”

大家都不吝贊美之詞。

臨窗的一桌坐著兩個女子，都帶著冪籬，他人看不清其面容。

她就是蕭月跟她的侍女明月。

蕭月選這家酒樓是因為這里正好可以看見幽幽藥房，要是常先生出現了她便能知曉。

她昨天也聽說了大俞使團的那個案子。

之前她還在心里責怪那常先生為什么對她那么冷淡，從來不給她回信。

當知道常先生居然做了如此驚天動地的事情后，心里的委屈便都一掃而空，只剩下對常先生的崇拜跟仰慕。

人家心系家國，自己卻還在兒女情長。

她今天來就是想跟常先生見一面，當面感謝他為大晟做的一切。

“什么國士！不過是林家的家奴！”

這時候，幾個彪形大漢走了進來。

他們穿著布衣，敞著胸，露出里面結實的肌肉。

他們是這條街的流氓地痞，這條街的商戶百姓都知道他們，所以無人敢惹，只是在默默吃著自己的飯。

可那幾個書生是外地來求學的，并不認識那幾人，見他們羞辱了常先生，自是要跟他們辯論一番的。

“幾位公子為何口出穢語，林侯爺是我大晟的棟梁之臣，常先生雖無官身，卻做了很多高官都不敢做的事，他們都是大晟的英雄，何來家奴之說。”

“老子就說他家奴你管的著嗎？他們這般跟北俞做對為了什么？不就是林家想借機擴軍增加實力？”

“再說了，真要跟北俞打起來，遭殃還不是我們這些老百姓，到時候你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會上戰場嗎？”

書生義憤填膺道：“大晟男兒皆有為國效忠的義務，如果朝廷需要，我當然義不容辭！”

地痞頭子哈哈大笑，“就你？還義不容辭，你別見了刀嚇得尿褲子就行。”

說罷，他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刀，直接砍在那些書生的飯桌上。

那群書生嚇得紛紛后退，地痞們看著他們那副模樣，皆捧腹大笑，可也沒人敢替他們出頭。

畢竟人家手里還有家伙呢。

可蕭月忍不了這。

“你們就這樣嘲笑我們大晟的功臣還有讀書種子？”

幾個地痞扭頭一看，便看見坐在窗邊的兩個身段妙曼的女子，眼中立即涌上一股火熱。

“喲！哪來的這么漂亮的小妞！”

那幾個地痞圍了過去。

“你們說常先生是林家家奴？”，蕭月冷言冷語。

“是啊，怎么啦？不讓說啊？”

“你覺得你們配嗎？”，帶著冪籬的蕭月聲音越來越冰冷。

“我們配不配，姑娘說的也不算啊。”

地痞頭子居然要直接坐到蕭月的身邊。

可他剛一挪步，蕭月手腕一抖，手中的筷子如離弦之箭。

緊接著，就是那地痞頭子一聲殺豬一般的嚎叫。

“我的腳腳腳……”

大家循聲望去，只見兩支筷子居然穿透了他的腳面插入了地面。

地痞們面露驚駭，能使出這一手的絕對不是他們這些凡人能對付的，紛紛跪下求饒。

只有那個地痞頭子，想逃也逃不掉，想跪也跪不下來，因為只要雙腳只要稍微扯動一下，便鉆心的疼。

“女俠，仙女，我知道錯了，饒了小的吧。”

“我問你，是誰讓你散步這些言論的？”

蕭月不相信一個地痞能說出那樣的話，而且她今天已經不止一次有人這樣說了，明顯是有人在背后搗鬼，想抹黑常先生。

那男子這個時候也不敢瞎說，“我也不知道啊，就是一個男的，給了我十兩銀子，讓我去人多的地方說這些話，我一個斗大字不實一個的那會兒這些呀。”

“那個人呢？”

“不知道啊，生面孔，給我們交代完就走了。”

“滾吧！”，蕭月喝道。

“女俠，我的腳……”

蕭月手指一挑，插在他腳上的筷子瞬間炸裂，他的雙腳直接被炸出了兩個窟窿，血肉模糊。

地痞頭子又是一聲嚎叫，兩行淚水順著臉上的橫肉流下。

“謝女俠不殺之恩。”

“以后你們要是還敢亂傳常先生的謠言，下次筷子插入的就不是你的腳了，而是你的項上人頭！”

隨后地痞們灰溜溜的走了。

那幾個讀書人走了過來，拱手作揖道：“多謝女俠出手相助。”

“不必客氣，我也不是為了你們。”

“女俠，你也是常先生的仰慕者。”

冪籬下的蕭月臉上涌上一抹紅潤，沒有回答他們。

“女俠不必害羞，云林河那邊的好些花魁都已經放出話去，只要常先生光臨，都能免費，現在自薦枕席的都要排隊呢，而且好些世家小姐為了見常先生一面都開始出入教坊司了，就為了試試能不能偶遇一次。”

居然拿自己跟那些庸脂俗粉相比，蕭月的臉色鐵青，厲聲道：“滾！”

幾個書生被蕭月嚇了一跳，紛紛拱手離去，回到自己的桌上。

“這姑娘挺有俠義心腸，就是粗魯了點，就算遇見了常先生，估也無法贏得常先生的青睞。”

蕭月四境武夫，耳力極佳，對他們說的話一清二楚。

“明月，我兇嗎？”

“小姐最是溫柔。”

“就是！”

這時候，蕭月看見了街道上出現的兩道熟悉的身影。

正是常先生跟一個聘婷女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