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院,已經不再是盛花蕊遮風擋雨的港灣。
人吶,只有跳出舒適圈,歷經大風大浪才能真正成長!
花姑娘的想法很好,但顯然盛花蕊的心思不在這兒,盛花蕊始終牽掛鐵筠溪的情況。
盡管花姑娘說過無數遍,凡是落入白姑娘手中的人,就沒有活著走出白院,但盛花蕊堅信鐵筠溪不是一個輕易死翹翹的人,她想趁明日大賽,大家的關注點都放在爭奪各院管事座位之時,溜進白院見機行事,找到并救出鐵筠溪。
盛花蕊過于堅決的態度,也讓花姑娘感到十分頭疼和不解。
一個微不足道的婢女而已,竟也值得鐵筠溪的妹妹甘冒如此之大的風險也要解救?
“不若,你變成我的樣子代我去比試,我替你跑一趟白院。比起啥都不懂的你,至少我還知道那個賤人的密室藏在何處。”花姑娘能這么說,純粹是想借此機會給死對頭添堵。
“我?”盛花蕊不敢相信花姑娘竟然敢讓她堂而皇之的出現在眾人面前,這不是坐等露餡嗎?
花姑娘蹲下身在百變蜥窩里掏來掏去,才掏出幾張珍貴的琉光蜥皮。
這些年,花姑娘在修行一事時而猛下功夫,瘋狂食補,為的就是一副“男人見了都魂牽夢繞,愛的死去活來”的舉世罕見的絕美容顏。
雖未能如愿,但花姑娘畫皮變臉的功夫已然是爐火純青,碎玉軒里獨她有這個本事。
碎玉軒院中心的位置,是一處看似荒廢陳舊的蛟首相交的院落,邁進門檻也僅能窺探其中奧秘之一二。
以玄鐵香木為主,繡晶花點綴,十大陣法輔助,巧布陰陽之局。
尋常人踏入此地,歷時暈頭轉向,如遇鬼打墻,在不知不覺之間走到蛟首腹內,化為守護這座古蛟院的肥料。
而一年一度各院之主的選拔賽都在這古蛟院的外院舉行,實力不被認可之人連大門都摸不著。
盛花蕊神情緊張的越過古蛟院大門,蛟首感知到她身上的異常,它陰森幽怨的瞳孔釘在盛花蕊那張陌生的臉龐上,又是這股熟悉的氣息!
在盛花蕊身后,白姑娘和紫姑娘等一眾姐妹簇擁著坐在晶瑩剔透的靈異石精心煉制成的寶座上的黑老板踏空而至。
如此之大的陣仗,迫使零零散散的一些小姑娘習慣性的跪倒在地。
盛花蕊也是心慌慌的,在她毫無防備之下,她的左腳已經踩在古蛟院大門門檻上。
“花姐姐,來的這么早?”白姑娘率先開口,諂媚的笑道:“喲,捧著這么大一盆子的活魚仔是要送給姥姥吃?姥姥,您瞧,白姐姐對您的孝敬總是這么別出心裁,與眾不同!”
“她真有這份孝心,就該擁有你這張挑不出瑕疵的臉,才叫我安心呢!”黑老板輕笑道。
盛花蕊傻笑道:“在努力,努力,努力……!”
黑老板越過盛花蕊,將她的視線滯留在近在咫尺的蛟首大門上,她若有所思的看了看嘴角滲血的蛟首,暗道這畜牲又吃了幾個人?
桀驁不馴的蛟首張嘴搖頭,它一年只醒來這么一天,不吃個夠本,又如何鎮得住這方天地?
可能是盛花蕊撞大運,也可能是冥冥之中自由安排,因這蛟首吼天震地的大動靜,以至于盛花蕊在驚慌失措之間誤打誤撞走進古蛟院。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無數條靈異石鋪成的道路,一腳踩上去,給人一種懸空的錯覺。
“姐姐,你今天好奇怪!”紫姑娘走上前來,她頂著柔弱可欺的臉蛋,說的話卻讓盛花蕊心驚肉跳。
“你那么討厭白姐姐,每次碰面都會大打出手,也都會搶在她前面走上擂臺?!弊瞎媚镄∈忠煌?,挽著盛花蕊朝前走去。
盛花蕊時刻注意著腳下道路的變換,明明她和紫姑娘踩在不同的道路上,但似乎都是朝著同一個方向走去。
想來,這無數條道路都不過是迷惑人的障眼法。
“我……大人要有度量,純純不想在這種小事情上浪費時間!”盛花蕊假裝賣弄大道理,說:“其實,每個人都有一副皮囊,漂亮與否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內在。”
“可要想在碎玉軒活得長久一些,風光一些,最不能缺的就是你我身上這幅皮囊!姐姐,我很羨慕你的皮囊,要是有一天,我想向你借這皮囊用一用,你應該不會介意吧?”
“我長得又不漂亮,要我的皮囊能有什么用?紫姑……姑…呃,妹妹,妹妹你長得國色天香,婀娜多姿,萬種風情!我要有你這么好看,做夢都能笑醒呢!”
紫姑娘眸光一寒,只是冷漠的掃視著盛花蕊的臉,隨即,她又撲通一笑,徑直走向自己的座位。
擂臺東方,是黑老板所在的方位。
南面是暖色調,主要是紅色,橙色和黃色。也就是紅院之主,橙院之主和黃院之主,依次而坐。
北面是冷色調,主要是青綠色,藍色和紫色。又稱青綠院之主,藍院之主和紫院之主,紫姑娘就是這紫院之主。
紫姑娘一落座,先是遙望離自己有十萬八千里遠的黑老板,才看向白姑娘和盛花蕊的方向。
盛花蕊察覺到紫姑娘的視線鎖定在自己身上,她忙回以一個甜美笑容。
盛花蕊和白姑娘坐在這擂臺的西面,與黑老板遙相對望。
而坐在她們身后的是細分的各小房間的前來參賽的小姑娘,粗略一算,也有上萬人。
平平無奇的擂臺也分顏色站位,每一個跳上擂臺的小姑娘都需要在選定的顏色方塊上站定并且贏到最后,才算有資格提出挑戰該方塊對應的院主。
一般不是一對一的模式,是一對多。
剩者為王。
盛花蕊環抱著水缸,借著懶洋洋打哈欠的手法,水敷面,保持自己體表的濕潤。
她才放下手,就看到自己對應顏色的方塊擂臺上站著個英姿颯爽的姑娘。
是多年未見的花裊裊。
花裊裊才剛跳上來,腳下擂臺飄蕩起五顏六色的花瓣。
只見花裊裊從容不迫的甩出盛滿茶水的杯子,茶杯放大數倍,旋著花瓣,穩當當的落在擂臺上。
她腳尖一點,站在茶杯邊緣對花院之主發起挑戰。
“我花裊裊,今欲奪院主之位,還請院主賜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