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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笈禮(下)

  • 十里春風夢逍遙
  • 青蓮君
  • 6200字
  • 2014-05-23 09:00:02

她顧不得那么多,從石后沖了出來,叫道:“慢著!”

那二人嚇得皆是一抖,韓梓墨緩了緩神才看清她的模樣,有些詫異:“你怎么在這?”

“我若不在這你們就犯下大錯了!”韓夕顏搶過梓墨手上的衣服,“我不會說出去,你們趕緊回去!”

韓梓墨將衣服奪了回去,滿面決然之色:“你愛說便說。”

韓夕顏不想她竟毫無懼色,怒道:“韓梓墨,你瘋了嗎?!你這么一走爹爹如何向梁家交代?你想讓爹爹淪為百官的笑柄嗎?”

韓梓墨瞪著血紅的雙眼朝夕顏逼近幾步,神色悲涼絕望,“笑柄?你可知道我過的是什么日子,受盡屈辱生不如死!僅僅淪為笑柄,難道能補償我受的苦嗎?!”她激動的翻起袖口,韓夕顏倒抽一口涼氣,面露不忍的別過臉,那臂上哪有一塊好皮,本就青一塊紫一塊,好像又被滾水燙過,紅腫不堪。韓梓墨冷冷諷她:“現在倒不敢看了?當初你若肯開口為我求情,我又如何會遭此大罪?你是金枝玉葉,父親和哥哥的心頭肉,難道我就是合該嗎?!”她恨恨的看了韓夕顏一眼,不再理會她,拿起衣服向樹叢走去,夕顏呆愣在原地,韓梓墨所言正戳中她痛處,梁氏在韓府尚且如此囂張,回到自個兒府中還不知是哪樣德行,梓墨在他家過的何種生活自然不難推斷,當日她未出言求情本就于心有愧,現在事已至此放她一條出路倒未必是壞事。

這么想著,韓夕顏四下摸索著將手鐲項鏈全摘了下來遞給那書生,說道:“好好照顧她。”

書生半是詫異半是感動的推開她的手:“不必了。”

韓夕顏不由分說的塞進他懷中,“出門在外哪里不用花錢,就當是給你們的禮金。”

兩人正推脫之時,只聽得一個戲謔的聲音傳來,“相府是要嫁女兒了嗎?怎么給禮金也不知會我們一聲。”

書生驚的手一松,玉鐲珠釵灑了一地,韓夕顏回頭,只見李長風與李青揚正定定立在他們身后,李長風一見那些首飾,嗤笑道:“四小姐倒挺大方,如此貴重的賀禮說送就送了。”

在樹叢中正寬衣的韓梓墨也聞得聲響,慌忙又穿了回去,理理鬢角走出來行禮道:“見過穆王爺,見過謙王爺。”

李長風好似剛剛沒看見她一般,向李青揚奇道:“喲,這么偏個地方還藏了不少人,夫人是?”

韓梓墨回道:“妾夫家姓梁,韓相是妾父親。”

李長風新奇的對韓夕顏道:“這么說是你姐姐?”

韓夕顏點點頭,心說被這家伙看到可慘了,即便韓梓墨真逃走也與她脫不了干系,她看了眼李青揚,他以不易察覺的幅度微微搖了下頭,韓夕顏回頭看到梓墨,見她神色哀傷,不由得咬住下嘴唇,對李長風道:“王爺可有去賽酒節?”

“不曾去。”

韓夕顏一聽正中下懷,趁機道:“我上次去遇到一家番邦來的商販,那酒在咱們天曌可是喝不到的,王爺可想嘗嘗?“

李長風樂道:“看不出你姑娘家的還愛飲酒,如此兩位韓小姐先請。”

韓夕顏笑的有些僵硬:“我二姐不擅飲酒,讓她去空壞了興致,謙王若不嫌棄,夕顏陪您一醉方休也算為之前的事跟王爺道歉了。”

韓梓墨此時才抬頭,看向夕顏的目光中帶著幾分感激。幾人正商量著喝酒之事,又聽得一陣嘈雜聲傳來,韓夕顏無奈了,哪來這么多湊熱鬧的?!

遠遠的只見梁氏領著一名青年和幾個家丁,氣勢洶洶的殺了過來。韓梓墨面上血色頓失,竟不自主的微微發抖起來。

梁氏一見韓梓墨便喝道:“哥,你看吧!我就跟你說這個小賤人約了相好的想逃跑!若不是她的丫鬟來告密,咱們梁家可就丟大人了!”

韓夕顏聽她這么說才知道,原來旁邊的青年就是韓梓墨的夫君——梁澤宇。此人面上斯斯文文,眼神卻帶著幾分狠厲,一看就不是善茬,韓梓墨懼他有如老鼠見了貓,縮著脖子一聲也不敢吭,原先那個刁蠻任性不可一世的二小姐竟被欺壓到如此地步,韓夕顏強壓住火氣:“梁小姐這玩笑真是開大了,我跟二姐一向姐妹情深,看到她回府了便找個僻靜位子聊會兒體己話,何來逃跑一說?至于梁小姐說的相好的……”她嫣然一笑:“不知是指我,還是指二位王爺?”

梁家兄妹這才注意到二位王爺的存在,慌忙行禮,韓夕顏沖李長風擠擠眼,李長風接收到她的眼神,無奈的咳了一聲,回道:“小王以為梁相常年操勞國事,忘了教導子女禮儀呢,現在看來,原是因為目中無人吶。”

韓夕顏幾乎要鼓掌叫一聲好,這小子還挺上道,知道要幫哪邊。梁氏有些不甘道:“王爺難道是偏袒韓家?她若不是想逃跑,無端端的捧著件下人衣裳做什么?”

“這只怕要問小妹了。”韓梓諾悠悠的開口,方才一片混亂竟沒人發現她何時來的,韓夕顏有些莫名其妙的指著自己鼻子,韓梓諾斜她一眼,緩緩向兩位王爺行了禮,難得面露笑意,語帶嬌嗔的對梁澤宇道:“我家小妹頑皮任性,總愛扮成丫鬟溜出府玩,今日想必是被二妹發現了,倒害的二妹受牽連,教妹夫見笑了,過后我一定好好教訓她才是。”

前文未表,韓梓諾是皇城出了名的大美人,尚未及笄之時求親者便踏破了門檻,其間也包括面前這位花名在外的梁公子,韓夕顏下巴都快掉到地上,大冰山也有融化的一天?!那梁澤宇更是受寵若驚,忙不迭的回道:“韓大小姐哪里話,四小姐年紀尚幼,頑皮是天性使然,我怎會責怪她。”他吞吞口水,韓家大小姐美,四小姐俏,若是都納回府中該是何等快事,偏偏他卻娶了一個死魚一般的韓梓墨,今晚回去若不拿她泄泄火只怕他這郁結難解。韓梓墨看到他陰狠的目光便知道自己會有何下場,只苦笑一聲,神情木然的立在一旁。

韓夕顏裝做要拿回衣服,不經意的卻被裙子絆到,直撲向韓梓墨,正好抓住她的手腕,韓梓墨吃痛哀叫一聲,她慌忙道歉:“二姐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撞痛你了,我看看!”說著不由分說擼起她的長袖,方才那些傷口赫然暴露在燈光下,襯得愈發觸目驚心。她大聲道:“怎么會這樣?我只是碰了一下呀!”

韓梓諾見那傷口也蹙起眉頭,冷淡的面上浮上了些怒意,梁氏狡辯道:“這都怪你二姐自己不好,一壺茶都拿不穩才潑了自己一身,你休想賴在我梁家身上!”

韓夕顏不怒反笑:“看來梁相果然廉潔,府中連個倒茶的丫鬟都沒有,還要我二姐自己拿茶壺。”梁氏辯不過她又氣惱的狠,連連在原地跺腳。韓夕顏不理她,轉頭沖梁澤宇嬌俏一笑,他便自酥了半邊,她軟聲道:“二姐自幼嬌生慣養,做事是有些毛躁,姐夫你可要多擔待著點,這些個傷口說是她自個的錯我一點也不意外,但是別人哪有我們自家人這么了解二姐,還當是姐夫你虐待她了呢~二位王爺,是嗎?”

李長風有些尷尬的笑笑不置可否,李青揚自然了解她整人的功力,一臉笑意的望著她,眼神交錯間,韓夕顏竟驀地臉紅起來。

梁澤宇有些惶恐的替韓梓墨放下袖子,假模假樣的輕聲怨道:“出門前才叮囑你上藥怎么又忘了,沒得叫王爺和你姐妹們看笑話。”說著對一眾人等拱拱手,“賤內的傷口還需上藥,如此我便先行一步了,諸位請自便。”說完帶著韓梓墨和憤憤的梁氏離開。

見他們的身影遠去,韓夕顏顧不得有外人在,劈頭便問韓梓諾,“你早知道?!”若不是這樣她實在想不通她會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果然韓梓諾回道:“我知道,但我不贊同。”丟下這么一句話,大冰山頭也不回的離去。

韓夕顏早已習慣她這般冷淡,只矛盾的一面慶幸著不必做出背叛爹爹的事情,一面慨嘆著韓梓墨終究還是要回到那個地獄之中了。希望剛剛她那半提醒半威脅能讓梁澤宇收斂下自己的行為。

“喂!“李長風的聲音冷不防在耳邊響起,她這才記起旁邊還有兩個大男人杵著,忙兄弟般的拍拍李長風肩膀道:“大恩不言謝,要不喝酒去?”

李長風本想板起臉教訓她,這下倒有些無從開口,拂開她的手道:“是該感謝我,不然你一念之差就闖大禍了。”

韓夕顏聽這話不禁有些不悅:“什么意思?”

“你還裝蒜,剛剛是我看你鬼鬼祟祟的不知道在干嘛才拉著皇叔跟蹤你,你若是放走他們叫韓相如何跟梁家交代?”

這她當然知道,只是……“但你們也看到了,那梁澤宇如何對待韓梓墨,我若強留她豈非害了她?”

李長風理所當然的回道:“嫁雞隨雞嫁狗隨狗,她嫁了梁府就一輩子是梁府的人,怨只怨命不好,豈能未嫁的如意郎君便與奸夫私奔,這種不孝不忠的女人,你還是少與她來往為好。”

“若是她自個瞎了眼選錯夫君你說這話還情有可原,但她根本就是被迫嫁給那人,她從來都未拿他當過丈夫談何忠誠!”韓夕顏說著竟激動起來。

李長風氣的恨不得挖開她腦袋看看里面裝的什么,怎能有如此大逆不道的言論,“婚姻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既然嫁與他做了妻子對他忠誠有何不對?她一走了之倒是輕松,叫韓相日后在百官面前如何抬得起頭?這還不是不忠不孝嗎?“

“人人都有選擇自己人生的權利,為何要由他人來代勞?王爺自然不能理解,男人若是娶了個不喜歡的老婆將她當做個花瓶束之高閣即可,以后照樣小三小四的花轎抬進門來**快活,女人又能怎么辦?哪個女人不渴望像鮮花一般盛開在自己最美麗的年紀,哪個女人不是‘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離‘?憑什么女人就必須無怨無悔的老死深閨,憑什么女人就要成為別人追逐名利的犧牲品,追尋自己的幸福何錯之有?!“

韓夕顏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不屑于再與他多講,草草福了福身,“小女子還有事,先行一步。兩位王爺自便。”

“哎!”李長風沒想到她真生氣了,沖著韓夕顏背影喊道:“別走啊!酒呢?還喝不喝了?”

韓夕顏憤然丟下一句,“話不投機半句多,王爺自個兒喝吧。”

李長風氣惱又無奈的向李青揚道:“你瞧她嘴利的,皇叔你有空定要說說她!”

李青揚搖頭輕笑,“她與你到有幾分相像。”

李長風不滿道:“我跟她哪里能像?還沒有見過這般倔強的女子,你看她剛剛拍我那一下,一個深閨小姐怎么跟男子一樣,全然不顧規矩禮儀,這些個大逆不道的話不知是誰教她說的,可氣壞我了!”

“你這些評語我聽著怎么耳熟,皇上與太后不是經常這么說你。你與遙兒都有股子俠氣,她就是明知自己沒幾兩重,若是遇見不平事也必定拔刀相助的人。”

李長風摸摸鼻子,調侃道:“看來穆王妃有著落了~”他早便看出李青揚對那小丫頭的心思,自家皇叔他最是了解,可說是清心寡欲之人,每每提到韓夕顏,眼神溫柔的都要漾出水來,那笨丫頭卻是一副茫然不知的樣子,看著急煞他也。

李青揚不接他話茬,靜靜在月光下散起步來,李長風反而來了勁頭,跟在他身后分析道,“趕明兒我去跟二哥說說,他宮中嬪妃眾多,少一個又不會怎樣,況且小丫頭身材干癟,性子還直莽,長的吧雖然有幾分姿色,但也完全不是他喜歡的類型,倒不如做個順水人情給你。”他又想了想,自言自語道:“不過聽她方才那話,若不是意中人即便父母之命她也不一定會嫁,”他摸摸下巴琢磨半晌,一拍大腿興奮道:“誒!皇叔!不如咱們安排一場英雄救美的戲,讓她看看皇叔你的威猛,到時芳心暗許非君不嫁!這個主意可好?”

李青揚似笑非笑的看著他:“你要聽聽看自己剛才說了什么嗎?”

“怎么個意思嘛。”李長風不滿道:“我也是為了你著想。“兩人說話間已經回到了日照湖,歌舞表演已停下,韓庭忠正在與賓客敬酒,夕顏梓慎以及安之喬都站在他身后。

韓夕顏見一時間也沒他們什么事,小聲對安之喬道:“這段時間你跑哪去了?”

安之喬今日著了一件月牙白緞子衣袍,愈發清新俊美,惹來不少春心萌動的少女癡癡的眼神,韓夕顏本不在意,只是那些眼神落到她身上就變得好似一把把利刃般似乎要叫她萬箭穿心才好。她不禁感嘆,這人即便跨越千年也是萬眾矚目的明星。

安之喬也壓低聲音回她:“我覺著柳如茗跟劫走我的人有關便去查了下。”

韓夕顏疑惑道:“難道那日你出手救她就是想趁機接近她?”

安之喬點點頭,“劫走我的人雖蒙著面,體型和眼睛也能依稀分辨,她那日正好蒙著面紗,我看著眼熟不過,就想著去試探下。”

試探?韓夕顏腹誹道,看這小子**滿面的樣子也占了不少便宜吧。她邪惡一笑:“是坐著試探還是躺著試探啊?”才說完就挨了他一記暴栗,“女孩子家也不知道矜持點!”見她委屈的捂著頭又后悔下手太重,忙伸手替她揉揉。

李長風站在水榭外就見到二人舉止親昵毫不避諱,面色微慍,氣惱道:“皇叔你瞧她!”見李青揚仍是神色淡然,有些自討沒趣,真真是皇帝不急太監急,于是不再吭聲,一個人在旁邊生悶氣。

韓庭忠又與賓客們寒暄了片刻,這才舉手示意大家安靜,他雖已過天命之年,聲音仍是異常洪亮,照例說了些客套話后才進入正題:“今日除小女生日外還有一個喜訊要宣布!”

韓夕顏與安之喬面面相覷,喜訊?怎么沒聽說過,卻不見一旁的韓梓慎面色慘然,韓庭忠又道:“犬子與曹尚書之女情投意合,今日定下這門親事,再擇吉日完婚。”

韓夕顏腦中好似平地一聲驚雷,后面的話已經再聽不進去,她不可置信的沖到梓慎面前,“哥哥,這是真的嗎?!你同意了嗎?!”

安之喬拉住她,“還有這么多賓客呢,咱們等會再說。”他雖然也被這消息震驚到卻還不失理智,看梓慎的模樣必是早已知情,以夕顏的性格如果鬧起來反而會讓相爺震怒,到時可真就無法收場了。

韓梓慎勉強扯出一絲笑意,語氣中的落寞卻掩飾不住,“我自有打算,顏兒不必擔心。”

“我怎么能不擔心!奉儀該怎么辦!?你不能對不起她啊!”韓夕顏拽住他:“哥哥,奉儀等了你四年,一個女人生命中有幾個四年?你要是娶了曹氏是將她至于何地!”剛說完,便看見秦奉儀呆立在水榭外的身影,璀璨燈火中她的面容顯得蒼白如紙。

“現在不開口,若到時成了定局,你便是誤了奉儀,誤了曹氏,更誤了你自己!”韓夕顏言盡于此,匆匆追著奉儀而去。

安之喬滿面憂色,梓慎平日諸事皆隱忍,現下這般失魂落魄實屬罕見,由此可見他對奉儀也是用情至深,只是相爺為人極重承諾,話既已說出口讓他收回談何容易。

韓梓慎抬起頭,竟已恢復往日溫和沉穩的模樣,目光中還多出了幾分堅定。他大步走到韓庭忠面前,一掀衣袍,直直跪下。韓庭忠本還在招呼賓客,被他這么一跪不禁莫名,“梓慎,這是為何?“

韓梓慎伏地叩首,揚聲道:“父親請恕孩兒不孝,孩兒心中只認定奉儀為妻,不愿另娶,望父親成全!”

韓庭忠的笑容頓時僵在臉上,滿場賓客皆望向他們,本來喧囂的水榭中突然寂靜的好似時間靜止住一般,韓庭忠本以為自己聽錯了,慢慢才回過神,從未違抗過自己命令的兒子竟然在百官面前公然拒婚,強烈的背叛感讓他一時間手足無措起來,他對同樣一臉尷尬的曹紹卿拱手道:“許是暑意太重熱的昏了頭,才在此胡言亂語,曹公見諒。”

曹紹卿暗忖這是個什么理由,卻也不愿淪為同僚們的笑柄,只得應和道:“既是如此梓慎還要好好休息…..”

未等他將關心的話說完,韓梓慎打斷道:“蒙曹公關懷,梓慎身子無礙,此刻更是萬分清醒。正是因為清醒才不愿答應婚事。梓慎何德何能受到曹公賞識,曹小姐貌美賢淑,皇城諸多士子求而不得,非梓慎不識好歹,而是梓慎早已心有所屬,恐誤小姐終身,還望曹公另覓佳婿,梓慎愧極。”

“你說的什么混賬話!”韓庭忠終于明白過來,兒子這次是鐵了心要忤逆他了,這叫他顏面何存,日后如何面對曹紹卿。

“孩兒心意已決,若娶不得奉儀為妻,孩兒寧愿終生不娶!”韓梓慎堅定而無畏的直視父親,他的一生,謹小慎微步步忍讓,唯有此事,絕無商量余地。他深知想要得到就必要放棄的道理,最壞不過拋棄掉富貴榮華與這右相公子的虛名,天下之大,難道還容不下他二人。

站在水榭外的韓夕顏激動的熱淚盈眶,她就知道哥哥對奉儀是用情至深的,深到愿意放下肩上的擔子,放下他的家族,為奉儀傾力一搏。她拉住奉儀的手,快活的笑道:“你瞧,我哥不負你!”

反觀秦奉儀卻異常冷靜,凝視著韓梓慎挺直的脊背一言不發,韓夕顏又不免有些擔心:“如果爹爹硬是不同意怎么辦?”

秦奉儀這才看向她,鳳眸中張揚著她特有的自信與英氣,毫不在意的回道:“爺這一生,等得起,也輸得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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