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租車空間本來就不大，林昊一進去，副駕一下就被塞滿，哪怕座椅已經調到最后。

“這車也太小了，動都不好動。”躺在座椅上的顏丹辰抱怨道。

“車大有什么用，虛有其表，一會讓你知道什么叫真正的大”，林昊突然想到什么，轉身從手套箱中，艱難取出那盒完好如初的指母套。

兩人又是一陣扭打。

林昊正準備深入探索，“框”的一聲，副駕門被拉開，一道強光直射眼睛。

“舉起手來，下車。”

林昊隱隱約約看到兩頂帽子，哪敢反抗，老老實實地舉手下車，剛剛還躍躍欲試的小兄弟，立刻沒了精神。

“女士，你沒事吧？”另一名帽子叔叔上身探進副駕室，關心地問。

顏丹辰捂著臉搖頭。

帽子叔叔見她不像有事，而且著裝雖然凌亂，卻完好無損，中控臺的小盒子也未開封，便放心下來，轉頭看向林昊，“老實交代，你在做什么？”

“我，我，我……”林昊“我”了半天，還是沒能找到一個能說出口理由。

還是顏丹辰有經驗，“我們是男女朋友。”

“那出租車怎么回事？”

“我是出租車司機。”

帽子叔叔不信，他沒見過這么年輕的出租車司機。

任憑林昊和顏丹辰怎么解釋，帽子叔叔還是不信，現在又沒有PDA，只能把二人帶回警局。

“林昊，19歲，家住……，北電01級導演系學生。”帽子叔叔念著電腦上的信息。

“對，對，對，我沒騙您吧。”林昊如釋重負。

哪知，帽子叔叔不搭理他，側頭對旁邊的同事道：“小李，娛樂圈的，帶他驗個尿。”

林昊，欲哭無淚，這踏馬是哪個王八蛋吸東西被抓了。

拿著尿杯去衛生間時，還碰到同樣遭遇的顏丹辰，兩人相視無言。

好在最終都調查清楚，林昊也知道緣由，人家兩位帽子叔叔，執勤回來，看到路邊的出租車，擔心司機遇到危險，這才下車查看。

對他們為民服務的精神，林昊雖然委屈，卻沒抱怨，一番感謝，留下一句，最好再也不見，轉身離開。

站在PCS門口的林昊，看著天上的一輪弦月，好似受到無盡的嘲笑。

————

這四十來天，把林昊累得夠嗆，演員沒戲拍還能休息，但導演不行，只要在拍攝，他就得坐在監視器前。

拍攝時，他所有精力都放在電影上，感受還不是那么明顯。一殺青，一覺醒來全身上下就沒有地方不疼的，特別是腰，明明一次沒用過，卻磨損嚴重。

“下次一定請教下張叔，是如何保持兩種精力都旺盛的”，林昊揉著腰，這樣想。

“操勞過度了？不是告訴過你，量力而行嗎？”周老爺子坐在老位置上喝粥，一看林昊動作，就忍不住打趣他。

林昊舀了一碗粥，“這是拍戲累的，我豈是那種浪蕩之人。”說完還皮笑肉不笑地看著周老爺子。

電影拍攝過半，周老爺子就沒再去過片場，自然不知道昨晚林昊是和顏丹辰一起離開的，不然林昊哪敢如此囂張。

知道他后半句在含沙射影，周老爺子就當沒聽見，“那就不要著急做后期，好好休息幾天，做做康復，不然容易造成腰肌勞損。”

林昊也是這么想的，吃完飯，收拾好，就準備去周老爺子經常去的那家理療館。剛走到門口，就碰到了姜聞。

此時的姜聞胡子拉碴，眼窩深陷，完全沒了往日的風采，林昊瞬間明白他所為何事。

上個月月底，劉曉琴被批準逮捕，姜聞第一時間聯系律師為其辯護，最后需要繳納巨額罰金才能提前保釋。

姜聞便開始四處湊錢，要知道此時兩人已經分手八年，而且兩人都有了各自的新歡。

姜聞還不止是有新歡，他有一個沒了感情的妻子和一個小女朋友，所以對他的做法，林昊很不理解。

而對于二人的感情，林昊更是只能用狗血來形容，兩人剛在一起時，劉曉琴是有家庭的，就因為這事劉曉琴前夫不僅吃藥自殺過，還拿刀和抱煤氣罐威脅過二人，后來劉曉琴離婚了，但兩人卻沒在一起。

“姜叔叔，來找老爺子啊。”林昊明知故問。

神情恍惚的姜聞，這才注意到林昊，“昊子啊，我找周老師有點事”，突然他想到一件事，“你也一起吧。”

兩人一前一后進了中堂，姜聞直截了當說明來意，他還得去別家借錢，沒時間閑聊。

“我只拿得出10萬塊”，周老爺子并沒多少錢，他以前拍戲都是給公家拍戲，就拿個死工資。

林昊前世能過花天酒地的生活，那是賣了這處院子和周老爺子留下的老物件。

姜聞也不嫌少，又把目光轉向林昊，叫上他，就是想到他賣了版權，手上多少有點。

不等姜聞提，林昊主動開口，“姜叔叔，我只能拿30萬給您。”

他現在只有50萬，總得留點以備不時之需。

“不少了，不怕我還不起就行”，姜聞嘴角扯出一個苦笑，拍拍他的肩膀，“這情我記下了。”

姜聞很著急，帶著林昊和周老爺子就去銀行辦理了轉賬。

看著姜聞離開的背影，周崇文對其有些失望，瞥了一眼林昊，“你可別學那小子，竟然被那樣的女人迷得神魂顛倒”，他對劉曉琴印象并不怎么好。

林昊點頭，表示認可。

悠閑了兩天的林昊，又開始無聊，便想到了好久不見人影的姜恒。兄弟之間能想到對方的時候，除了有事，就是無聊。

《時空戀旅人》剛開拍的幾天，姜恒還每天來劇組，說是要了解劇組的構成和拍攝流程，然后待了一周，扔下兩個字，“懂了”，就沒再去過劇組，至今下落不明。

“姜總，在哪呢？”

雖然林昊股份更多，但姜恒才是工作室法人。

“工作室。”

話筒里不僅有姜恒的聲音，還有噼里啪啦的鍵盤聲。

林昊一愣，“工作室？什么時候找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知道有什么用，你除了說，你看著辦，還能說啥？”

林昊想想覺得這話沒毛病，“工作室在哪？我過來看看。”

林昊還有點興奮，這可是自己的江山，雖然還有點小，但他相信，世間萬物，都是一個道理，只要找到它的興奮點，就會慢慢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