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彥從善如流，道：

“多謝何掌柜好言相勸，燕某省得，這次來，就是想要購買些煉丹的材料，學習新的配方。”

何掌柜聞言，喜笑顏開，燕彥如此識趣，自然是再好不過。

煉丹天才不去追求那些利潤和價值更高的丹藥，反而與門派底層修士爭利，吃相多少有些難看了。

何掌柜笑瞇瞇說道：“多謝燕丹師體恤，不知道燕丹師想要些什么材料，何某做主，這次的材料，按照八折計算。”

燕彥眼睛一亮，八折？那不是比小攤販的價格還低了？

他本來只是象征性地購買一些材料而已，但既然何掌柜都說八折了，那這便宜自然該占就占。

“我需要羅玉草、清瑩花、結雨根.......紫陽果。各來十份吧。”

何掌柜一愣，這些除了紫陽果以外，都是煉氣級別的靈草。

但價格都是最高的那一檔，只有煉制那些高等級的丹藥時，才用的上。

而紫陽果更不用說了，價格比其他的都貴上更多，因為那是筑基級別的靈草。

燕彥不開口則以，一開口就是十份。

何掌柜真想給自己一巴掌，打了八折，就是少賺了兩三百顆靈石。

不過話以出口，總不好收回。

還好就算是八折，眾寶堂也是賺的。

當然，對于商人來說，賺的不夠多就是虧就是了。

何掌柜嘆道：“早知道燕丹師有如此打算，我是萬萬不會給你打八折的。”

燕彥笑道：“難道何掌柜要反悔不成？”

何掌柜擺擺手：“老夫在此當掌柜這么多年，這點誠信自然是有的，不知道燕丹師準備煉制的是什么丹藥，煉好后，可一定來我眾寶堂售賣呀。”

燕彥拱手道：“好說好說，這些都是練手之用，真的售賣，恐怕還要再進一批貨了。”

何掌柜了然道：“自然，每張丹方煉制成功，都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這點老夫還是懂得的。”

燕彥接下來的日子，又回到了修煉、煉丹、做記錄比較上。

修仙的日子雖然單純，但卻十分充實。

當他用門派的青元丹丹方進行煉制的時候，其成功率低的嚇人。

確切的說，煉制了三爐青元丹，全部丹成藥渣，沒有一次成功，連廢丹都沒有結出來。

這讓燕彥大受打擊，難道自己的煉丹天賦沒有了？

結果他隨手煉制的行氣散，依然是極品丹藥。

這讓他的底氣稍微足了一些。

接著，又按照有紫陽果的丹方，煉制了青元丹。

這次居然丹成上品！

“不是我的問題，是丹方的問題！”

他又試驗了門派的丹方，依然是藥渣，連普通的青元丹，都沒有。

由此推論，紫陽果可以提高煉丹的成功率以及丹藥品級。

但是即使紫陽果可以提高成功率和品級，效果也不應該這么驚人才是，只是一點點的輔料的增加，就能變門派丹方的藥渣提升為中品甚至上品青元丹。

這不符合常理。

更何況，青元丹的丹方可是需要五百貢獻。

青炎門在仙門之中，也不算是小門派了。

這種丹藥配方怎么會騙人？

再者青元丹雖然價值很高，即使算上普通品質的，出貨量也不算很高，但其產出一直穩定。

總不可能所有能夠煉制青元丹的煉丹師，用的都是秦鎖煙師叔的丹方吧。

而且如果用她的丹方，丹成中品應該并不算特別難才對。

燕彥將丹方反復比較，除了紫陽果之外，并無區別。

“《青炎煉丹真解》中，已經沒有了影響丹藥品級提升的原因的具體論述，而根據秦師叔的心得，分別是：靈材配比、靈材投入先后、以及煉丹的環境。”

“我試驗的兩種青元丹的煉制方法，靈材配比除了紫陽果之外，幾乎相同，靈材投入先后順序也是一樣的，煉丹的環境也一樣。”

“那為什么會出現完全不同的結果？”

“且慢，《青炎煉丹真解》中，沒有對于靈材投入順序的描述，是因為其默認靈材是同時投入的！”

他回憶了一下《青炎煉丹真解》進階前的《煉丹入門》，又仔細對照了《真解》，在開篇的基礎煉丹手法中，投入煉丹材料時，都是同時投入的。

而燕彥在煉制行氣散的過程當中，肯定了靈材投入順序對于丹藥品質有著極大關聯。

故而之后煉丹投入靈材都是按照自己試驗出來的順序進行的。

至于青元丹，因為手頭有著秦鎖煙給的丹方，一直按照丹方上的順序進行煉丹。

效果也很好。

所以在使用門派丹方時，不自覺的按照這個順序進行了。

同時也誤以為這是在控制變量。

但實際上，不僅沒有控制變量，反而沒有完成《真解》中的標準煉丹操作。

想通了這點，燕彥在回復精神后，又重新按照門派的丹方煉制青元丹，尤其注意靈材同時投入。

這次的煉制出乎意料的順利。

并且丹成中品！

“一起放如材料，也沒問題？”

本來煉丹成功是一件令人高興的事，但是將靈材一股腦投入，居然也能煉丹成功，并且品階還不錯。

這就打破了燕彥剛剛有一點成型的煉丹理論模型。

“這是什么煉丹技術黑箱啊。”

哀嘆了一聲，燕彥依然沒有氣餒。

模型都是在不斷試驗中完善的，就好比地心說、日心說以及后面才發現的行星到底是如何運轉的一樣。

反正踏入仙途，壽命悠長，有的是時間去追尋原理。

修仙那么長命不干點有意義的事，那和池塘里的烏龜有什么區別？

又是一個月過去。

燕彥經過大量的試驗，終于發現了一些問題的端倪。

原來按照《青炎煉丹真解》中的方法，一次性投入靈材，煉制的丹藥品階相對低的多，但成功率明顯上升。

而如果按照秦鎖煙的順序煉丹法，那么品階就會提升很多，但成功率則會下降不少。

這還是因為燕彥因為過于廢寢忘食地煉丹，忽略了自己只有煉氣二層的修為，精神有些支持不住。

在一次用門派丹方煉制丹藥時失誤，沒有控制好火候。

按照之前煉制秦鎖煙的丹方的經驗，這一下失誤，煉丹爐內的溫場擾亂被破壞，爐內融合的靈精狀態變得極為不穩定。

基本可以宣告煉丹失敗了。

但意外的是，即使這么重大的失誤，燕彥依然成功煉制出了普通品質的青元丹！

燕彥精神大振，再用消耗精神較少，且煉制時間更短的行氣散進行了一番試驗。

果然，即使火候忽高忽低，只要是一股腦投入靈材，基本都不會有廢品。

怪不得《煉丹入門》中，強調丹藥的品級和火候的控制有關系。

因為即使不怎么控制火候，煉丹的成功率都高的驚人。

而只要火候控制的好，那么丹藥的品級就會相對更高一點。

反觀順序煉丹法，火候的控制就是基礎中的基礎。

火候控制的不好，那關系的不是丹藥的品級高低，而是直接無法煉丹成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