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是學過生物的，當伊名墨反應過來了發生了什么時，臉頰迅速升溫，呆愣了幾秒后，連忙輕聲安慰道：“別怕，你在這里休息，我去幫你買衛生棉。”

溫柔的嗓音讓人有些安心，預期中的嘲笑沒有出現，錢小魚含著淚說“伊名墨，謝謝你！”

想起之前，自己新買的姨媽巾沒有收好，爸爸黑著臉扇了自己一大耳光，嚴厲的訓斥說這么丟臉的東西怎么不藏起來。

從那以后，每個月好朋友看她，少女都潛意識的覺得這件事很丟人，哪里料到想到才見了幾次面的他愿意幫自己買這個。

伊名墨快速跑到學校超市，徑直來到女生用品區，貨架上琳瑯滿目的衛生巾看的他有些頭疼，索性每個牌子每個品種都撿了一個。

收銀臺老板望著木著臉抱著一堆衛生巾結賬的男孩，逗笑著說：“呦！這是幫女朋友買的吧，真是貼心啊?！?

伊名墨用冷冷的聲音掩飾害羞：“刷卡，麻煩給黑袋子裝一下”，結完賬怕對方久等，快速跑回了圖書館。

“喏，給你”少年將滿滿一袋東西塞到少女手里。

“……謝謝”錢小魚看著鼓囊囊的袋子，這是進貨去了嗎？

沒好意思說出心中的疑惑，她燙著臉接過袋子，轉身躲進廁所。

打開看著里面五八門的衛生巾，日用、夜用、超薄、加厚……甚至于有好幾個貴的自己都舍不得用的牌子，心里五味雜陳。

心中不住的重復完了完了，退掉一些是不可能的，才第二次見面就欠了一筆‘巨債’不知道要發多少傳單才能還得清。

收拾好，錢小魚有了些安全感，用書包擋著裙子弄臟的地方走出來，害羞地對男孩說：“謝謝你了，買那個的錢我會還給你的，不過要下個月?！?

“不用還，又沒多少錢”伊名墨覺得這些錢不值一提。

“我沒有占別人朋友便宜的習慣，說了要還就一定會還，不然這些東西你提走吧”錢小魚有些著急。

“……我一男的，拿來沒用啊，實在不行用不上的就扔掉”伊名墨意識到買多了，對方可能用不上，不過不是第一次沒經驗嗎。

“都是錢買的，丟了多浪費，我收著，但錢一定會還你，不然就別做朋友了。”

“……”

突然鬧上這一出，兩人都覺得尷尬，書是看不成了，伊名墨打電話叫來司機把錢小魚送回家，臨別時不忘把車上的外套給她系在腰上。

少女的腰很細，他認真將衣袖系成活結，如此近的距離，能聞到少女身上特有的芬芳。

少年的表情很溫柔，她覺得自己有那么一瞬間心動。

錢小魚燙著臉道謝，臉上的緋紅比天邊的云彩還可愛。

“少爺別看了，人都走了”司機老趙關上車窗，剛小姑娘在怕那娃娃害羞，現在沒外人馬上打開話匣子：“呦！少爺鐵樹開花了，第一邀請姑娘坐車呢！你們什么時候認識的？看起來沒心眼，是個老實的，就是家世門檻太低，太太肯定不會同意，你們會私奔嗎？”。

“趙叔我想換個司機”八字還沒一撇的事被趙叔這樣說出來，伊名墨有些生氣，直接冷冷的威脅道。

老趙是個聰明的，當即干笑著說“姑娘，哪里有姑娘？哦，我要給媳婦打電話接我家小棉襖放學”。

“……”

第二日，錢小魚偶爾會走神想起昨天尷尬的一幕，整天都有些心不在焉。

“叮玲玲”下課鈴聲響起，戴著黑框眼鏡的班主任姚琴收拾著教案，叫住準備跨出教室的少女：“錢小魚，跟我到辦公室去一趟?！?

“好的，姚老師”錢小魚一邊答應著，一邊對陳夢和李梓涵交代說讓兩人先回去，不用等她了。

“知道我為什么單獨叫你留下來嗎？”姚琴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溫和的看了自己的學生一眼。

錢小魚回答:“應該是演講比賽吧”，最近沒有測試，學校也沒什么特別的事情發生，能讓老師單獨叫自己留下來，應該就是為了一個月后市內面向所有學校舉辦的‘愛國杯’演講比賽。

“嗯”班主任點點頭道：“我們學校教育局只給了一個推薦名額，明天必須拿到校內第一名，才有機會參加市里的比賽。你稿子熟悉得怎么樣了，要不現在給我表演一遍，有不足的咱們好改進?！?

“好的，辛苦老師了”錢小魚深吸一口氣，把自己的班主任想象成賽場的評委和觀眾，落落大方的上前一步，臉上帶著自信的微笑，聲音清脆而洪亮的開始自我介紹：“尊敬的老師們同學們，大家上午好！我是高二班的錢小魚，今天我為大家帶來的作品是……”

姚琴認真的聽著，眼見學生的演講情感層次豐富，充滿了激情和動力，如同一場盛宴，聽得她心中的熱血也跟著澎湃了起來。

不愧是她的得意學生，這個娃娃的努力和天賦，讓她看到了當初自己的影子。

“老師，還有需要改進的嗎？”錢小魚演講完，平復了心情問老師意見。

“動作再大一點，高潮部分聲音再大一點，別的沒什么問題，回去把稿子好好熟悉一下，明天保持這樣的勢頭?！币η倥牧伺膶Ψ降募绨?，非常滿意的笑著說。

“好的老師，沒什么事我先回去了。”

“去吧，晚上好好休息！”

“嗯！”

錢小魚獨自一人走在回家的路上，一邊走一邊小聲的將稿子從頭到尾反復的過了好幾遍，每次她演講都能拿名次，并不是真的全靠天賦，她的記憶力也不是真的過目不忘，每一次演講她都拼盡全力，做了十足的準備。

演講稿從來都是自己一字一句斟酌出來的，她認為，網上別人寫得再怎么好，也不如自己表演自己的作品契合度高。

腦子里想著一件事的時候，就真的能把一件事情做好，她反復推敲斟酌，很多時候，半夜得了靈感，一個骨碌爬起來記在本子上。上學放學的路上，都在反復的練習著，有時說到激動處，還會將路人嚇一跳，以為這個姑娘魔怔了。

不知不覺就到了家里，錢小魚父母常年在外務工，除了過年的時候，家里經常只有她和妹妹兩個人。

采光不太好的平房內，到處收拾得干干凈凈，連水泥地板都拖得反光。

錢小魚打了兩個雞蛋，跟早上的剩飯炒了，和妹妹錢小霞匆匆吃完，收好好碗筷就又著鏡子開始練習起來。

努力將每一個眼神，每一個動作，都改進得恰到好處。

“哇！姐姐你太厲害了”小霞目不轉睛等著演講投入的姐姐結束，雙手賣力的鼓著掌。她這個姐姐，從小到大都是自己仰望的存在。不僅僅成績好，在繪畫和演講其它方面都很出色，在她心目中，姐姐就沒有什么是不會的。

“小霞，你覺得有沒有需要改進的？”

“沒有啊，我覺得姐姐說的跟電視上的一樣好，哦不！比電視上的還要好！”

“就你會說。”

“本來就是！姐姐你的榮譽證書和獎杯箱子都裝不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