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娃!你要聽你吉師傅的話,你要乖,知道嗎,不準調皮?!?
“噢~”
看著那懵懂無知的八歲孩童一臉不知所措的聽著他父親巴亥的最后一番告誡,吉明真心不理解自己為何就攤上了這么一副爛攤子。
他不禁在心底感嘆:“我真是個容易心軟的好人啊?!?
隨后開口說道:“都是自己人,那些糊弄人的場面活我就不弄了,巴亥,你準備好了嗎?”
巴亥深吸一口氣,最后一次揉了揉自己孩子的頭。
“可以開始了?!?
吉明將自己的挎包翻開,里面有數根麻繩,一疊白色的布袋,小刀和木錘等工具。
在測量了一番屋內房梁高度后,取出一根一米八長的麻繩來,切下多余的二十厘米。
找來凳子將麻繩的一頭拋過房梁后,由下往上的推入數個死結將其固定在位。
最后再熟練的在另一頭系好一個足以塞下一顆頭的套環。
下一步他取出另一根麻繩,將巴亥的雙手緊緊的靠背系上幾個死結。
并為其戴上那白色的頭套后,將他攙扶上了椅子,隨即繩環套從上往下套進至他的頸部,拇指扣緊繩結部位一推,繩環立即收緊至巴亥頸部的大小為止。
哪怕再蠢的小孩也覺察到了異常,沖上前來抱住了巴亥的腿,哭出了聲。
“爹,不要離開我……”
巴亥的聲音從布袋中傳出,顯得甕聲甕氣。
“巴娃聽話,我,我在上面攢夠了錢就回家看你?!?
“我不要聽話,我就想你陪到我?!?
巴亥只感覺一陣不舍,但身體的不適感越發嚴重,只能狠下心來。
“吉明,不用管他,開始吧?!?
吉明看過太多這般場面,沒有猶豫,將巴亥腳下的凳子一腳踢飛。
卻沒有想到巴娃他漲紅了臉,用他那幼小的軀體費勁吃奶的勁試圖托舉起他爹的身體。
聽到巴亥被勒得發出無比痛苦的悶哼聲,吉明一下子火起心頭。
“你這樣只會讓他更加痛苦,放手!”
“我不!”
“松手!你這笨娃兒!”
吉明一手摳緊巴娃的后衣領,用力后拽得他騰空!
“哇啊啊!”
巴娃大聲哭出聲來,但雙手卻死死的抱緊他爹的腳踝不肯松手。
“巴……巴娃……”
聽到巴亥那硬從喉嚨中幾個沙啞字眼,吉明雙眼通紅一片,而巴娃卻哭得更加賣力。
“放手啊!蠢娃兒!”
“爹啊哇哇哇哇……”
吉明的焦躁與憋屈,巴娃的委屈與難過,巴亥的痛苦與留念,在這一刻達到了巔峰,直至巴娃手中突然抱了個空,吉明用力過猛托抱著巴娃后仰摔倒在地,捆綁巴亥雙手的繩子憑空落地,半空中空蕩蕩的繩頭來回蕩漾。
一大攤溫熱黏稠且腥臭無比的血液從空中爆開潑灑得他們渾身都是。
巴亥死了。
吉明抹了把臉,右手按著腰臀撐坐起身,收拾好他的包后,回頭看向巴娃。
小小的孩子現在死寂得像一尊小小的雕像,雙眼死死的盯著地上那譚他爹的鮮血。
吉明伸手握緊他那捏成拳頭的小手輕輕搖晃。
“走了,跟我回家?!?
過了好一會兒后,巴娃才回答他:
“這里就是我的家?!?
吉明忍不住想抽支煙,但掏出看到煙上的血跡后沒了興致。
“以后,我的家就是你的家?!?
天色漸淡,已至黃昏。
上城區內里側的一棟圓頂莊園別墅外響起一陣剎車聲。
車門打開,羅亞一臉生無可戀的從車內踏出,并且,他有點緊張。
迎接他的是一位衣著正式深黑管家服,打扮得一絲不茍的中年男管家。
“歡迎您的到來,羅亞少爺,請跟我來?!?
警戒似乎并沒有太過森嚴,自己,該趁現在逃命嗎?
腦中閃過自己在這處陌生之處瘋狂逃竄,背后追著幾十個拿著刀斧的壯漢,沒水沒糧的躲在陰暗角落數日之久,最終卻仍就被不幸逮捕,然后被其殘忍的砍斷腳踝,拖行數里后丟進了地下水牢中聽候發落。
“知道了?!?
羅亞露出一絲苦笑,選擇老老實實的跟在了那位管家的身后。
莊園周遭的風格華麗且奢華,但他此刻無心觀賞,穿過長廊,繞行過一處處別具一格的奇景雅觀。
羅亞多少感覺有些不對勁了,這家伙是在在自己面前刻意顯擺嗎,這個世界有錢人的惡趣味已經惡劣到這種程度了嗎?
但他不知道是,他倆此行的真實目的其實是在故意拖延時間。
“快!快!快!真想扯爛你們的皮,一群就知道偷懶的豬玀!”
蘇雉身后身后七八個人圍著她補妝和打理衣物,卻堵不住她那惡毒的嘴。
在旁邊不遠處的大廳內幾十人已經亂做了一團,多余的桌椅和器械被迅速抬走,大量廢稿被收走準備焚毀,新鮮的花瓣被鋪灑在地面來掩飾來不及打掃的拖痕與大量腳印,昂貴的香水現在被直接拋灑在四處,用以掩飾汗液的臭味。
隨著一批批人悄無聲息的從后門撤離,這場好戲的帷幕即將展開。
卡在最合適的時間,管家將羅亞從一條畫廊中領出,正式踏入了大廳的門。
兩排侍女向他禮節性的微微點頭,腳下的紅毯松軟微陷,空氣中彌漫著一股似濃似淡的獨特幽香,還有一位大廳中央側躺在沙發上的鮮紅晚禮裙服女子。
她撐起身來慵懶的伸展了下身子,上身披蓋的白絨貂毯隨之滑落,露出藏在下面的一片白膩且性感的身姿。
隨后她站起身來,鮮艷的紅裙滑落,蓋住她潔白的嬌小的玉足,她一步一步優雅的來到羅亞的身前。
“小孩,你可讓我等得挺久。”
那嫵媚且成熟的聲音是如此的耳熟。
“阿……姨?”
羅亞那遲疑的聲音讓蘇雉腳下一頓,但良好的心態讓她并沒有在意。
“愚蠢的小孩,你其實該稱呼我為姨外婆才對。”
她的聲音透著一股子關切和寵溺,就像老人看到了自己的孫子。
“我,難不成是病了……”
羅亞發自內心的懷疑是自己的聽覺系統產生了錯亂,思維行為已出現幻覺,才能聽到這位看起來不過二十五歲的美麗女子在胡言亂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