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如春離開帳篷，不多久，她捧著一本相冊重新進來。看態度，應該是非常重要的東西。

她打開相冊，找到其中某頁，遞給江畔：“這上面的人認識么？”

三人低頭看去，就見一張保存完好的照片上是三名年輕女子的合影，但看照片泛黃的程度，應該是很早前拍的。

江畔指著其中一位短發戴眼鏡的女子，說：“這是我的母親。”

雖然父母離世早，但托了自己是胎穿的福，他還是清楚記得這一世的父母長什么模樣。不過對外，他還有一張父母的合影照片，所以不算突兀。

楚驚閑好奇道：“那另外兩位是誰？”

這時，段如春開口回答：“左邊梳著高馬尾的女子是舟泊煙，她原來不姓‘舟’，姓‘朱’，不過我并不清楚她當初為什么要改姓。”

“周泊煙？朱泊煙？”曉星沉好奇。

段如春似乎明白江畔等人會搞錯，特意解釋了一句：“是一葉扁舟的‘舟’。”

曉星沉一頓，想到了什么，說：“舟如月也姓‘舟’誒！”

段如春頓了頓，繼續介紹：“右邊長發披肩的女子是牧綢欣，也是牧汀洲的妹妹。”

江畔看了看這三名年輕女子，小心翼翼道：“除了我母親外，其他兩人都......出事了？”

段如春沒有回答，反而說起了這三人的經歷：“當年，牧汀洲為了追求白家的女兒，在白家的推薦下，讓自己的妹妹化名‘仇可可’，入職某家私人研究機構。而經過對方的介紹，作為同學的江清月和舟泊煙也加入了該機構。”

聽到“白家”兩個字，江畔和曉星沉下意識對視一眼。

段如春繼續道：“她們一直以為自己做的是對這個世界有益的事，她們一直以為自己做的大事可以幫到很多人。但......不是的，根本就不是的！”

“大事？”

江畔不解，卻見段如春的神色突然變得有些癲狂。

“那個男的，那個科研機構里來頭最大的投資人，哈哈，你們知道他們研究的是什么么？這場實驗最開始是為了什么么？就是那個男的，想讓自己的廢物兒子能控制最強大的靈獸。”

“什么？”楚驚閑倒吸一口涼氣，雖然最開始不清楚，但聽到這里，他就算是猜也能猜到某個難以置信的東西。

“很意外？意外自己的母親居然研究那種東西，是不是覺得自己母親的形象一下子就崩塌了？”段如春笑容古怪，似悲似喜。

“......”江畔沉默，看不出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段如春又道：“其實包括她們在內，研究機構里的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們在研究的到底是什么東西。那個投資人用各種人脈，拉來各種關系，編造各種謊言，拉來各方人才。這群人被關在那個暗無天日的地方，就為了他那個廢物兒子能不費吹灰之力就能操控靈獸。”

江畔終于忍不住開口：“就為了這個理由？”

“是，就是為了這么一個理由。那群以為能大展宏圖的天才們，那群以為能有美好未來的無辜人們，就這么耗費在了這場研究里，親手締造了自己的死亡。”段如春點頭，“那場獸潮席卷了多個城市，造成無數死亡，源頭便是某只靈獸失控了。”

“所以這三個人，全都犧牲在了那場獸潮里？等等，不是！”楚驚閑的臉色很不好看，“為什么會失控？”

“為什么會失控？當然是因為，那個男的為了展示研究的成功，讓他兒子親身上陣。可是，他那個廢物兒子的腦子裝了什么，裝了女人，裝了美酒，裝了游戲，就是沒有裝御獸的知識，所以用來偽裝自己強大的獸潮失控了，死了好多人，可笑么？”

“那個人操控靈獸發動獸潮？不可能，如果獸潮那么容易就能發動，那這個地方不就亂套了！”楚驚閑搖頭反駁。

“當然不是他發動的，而是恰好碰到了某只強大靈獸晉級時發動的獸潮。”段如春笑容諷刺，“為了趕時間，他把他的廢物兒子從女人身上扒下來，給他兒子灌醒酒藥，然后推著他兒子上去演示實驗成果。”

不用段如春說下去，江畔三人也明白，這種情況下怎么可能成功，而最壞的結局就是......失控了。

“就為了能面上有光，就為了能讓自己的兒子在別人面前裝出很強大的模樣，就犧牲了那么多人。”江畔覺得非常惡心，這就是芯片被制造出來的最初原因，太可笑了！

楚驚閑突然站起身：“MD，我出去冷靜冷靜！”說著，快步走出帳篷。

段如春撫摸著相冊，緩緩道：“我之所以知道，是因為當年我就是......被那個男人安排到你母親那三人身邊，監視她們的人。她們的所有言行，都被我記錄下來，匯報上去。我不想做，但我沒辦法！”

“什么叫沒辦法？”曉星沉不理解。

“你們知道我為什么會討厭男人么？因為最開始，那些實驗都是用在人身上，我就是其中一個試驗品。”

“你？”曉星沉倒吸一口涼氣。

“但那群男人為了滿足自己的獸欲，控制我，欺負我，把我當成玩具......我那個時候還是個......但我逃不了，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被，被，被......”段如春瞪著眼睛，卻說不下去了。

可就算她不說，江畔和曉星沉都懂，甚至因為反應太快，覺得自己的腦子是不是臟了。

看似平靜的段如春突然笑起來，笑容卻說不出得詭異：“我也不想這樣，可我控制不住，我討厭所有男人，他們都該死，都該死！哈哈哈哈，都該死！”

笑了不知多久，段如初突然恢復平靜：“所以啊，為什么會有御獸這種存在？靈獸多無辜。有些畜生為了掌控這種強大的力量，毀了多少無辜人......那倒不如從一開始，就沒有御獸契約，是不是這一切的悲劇都不會發生了？”

“......”曉星沉張了張口，看著有些神經質的段如春，卻不知道該說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