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吃完早飯，星璃帶著星澈出現，也告知給了曉星沉一個不太妙的消息。

她以為自己聽錯了，忙問：“什么被觸動了？”

“阿四山那邊的傳送陣被觸動了?！毙浅夯卮?。

“那邊的傳送陣不是被星空......還是星夢解決掉了么？”曉星沉有些奇怪。

“被觸動的陣法只是仿造品而已，依照那個陣法的年歲，早就不好用了?！毙橇Ы忉?，“可是，直到這次有人觸動陣法，我們才發現，我們可能一開始就搞錯了方向。”

“搞錯了什么方向？”

“這個陣法根本不會將人傳送到遙遠的深海，只能進行短途傳送，是所謂的系統借用了這個陣法，才會將人傳送到深海。”星璃繼續，“而這個陣法連接的，是阿四山內部一個被廢棄的研究基地?！?

曉星沉倒吸一口涼氣，稍微捋了捋思緒：“是人類的研究基地？”

“是的......”星璃點頭。

“研究什么？”

“操控靈獸的芯片。”星澈語出驚人。

曉星沉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她站起身在原地轉了兩圈，呆呆問：“你們都知道？”

“是！”星璃和星澈點頭，就連星顏也點頭。

“那為什么當初不告訴我？”

星璃歪了歪腦袋，反問：“不如我來問你，阿四山上那些所謂的觀測區，到底在觀測什么？蛇類靈獸？還是......別的？”

曉星沉一愣，下一秒，一股涼意直沖腦門。

之前星澈就和她說過，阿四山早前是蛇類靈獸的聚集地。就算星澈帶領族人駐扎在阿四山，若是蛇類靈獸減少，此消彼長下，那其他靈獸呢？

可歷練途中，別說蛇類靈獸，連其他靈獸都沒見到幾個，這正常么？

“阿四山不像死亡森林，里面蔓延著要人命的死亡怨氣，只是一些靈獸，挖空山脈建造科研基地后，拿些靈獸來做實驗，順手的事而已。”星璃將一份材料遞給曉星沉，轉而道，“這話，便是這所廢棄基地里的研究員和同事閑聊時說的。”

星澈也解釋：“我之前之所以不解釋，也是因為，你們去的地方就是觀測區，可那里到底是為了什么而建立的，誰能說清楚?！?

曉星沉反應過來了，如果星澈他們一開始就告訴她，阿四山山脈下有制造芯片的基地，那她肯定會多想。一多想，就會忍不住懷疑山上那些所謂的觀測區到底是為了什么而建立的。

如果觀測區內真得有異常，那以自己那蹩腳的演技，能瞞得過去么？

如果瞞不過去，那她會遇到什么？

細思極恐！

曉星沉也不再繼續糾結這個問題，接過資料翻看了幾張，發現是類似于管理層記錄底層工作人員日常的記錄表。

剛剛星璃說的那句，她也看見了，而下面還有不少對話，看起來記錄得非常詳細。

她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這種對話都被明確記錄了下來，那當年這個被建立起來的研究基地里只有芯片么？到底還藏了什么不可告人的東西？

這么一想，她開口問：“只有這些么？”

“能毀掉的早就毀掉了，就算有用的，也早就被找到帶走了。人類在某些方面的執行力，還是很強的。”

雖然星璃語氣淡淡，但曉星沉總覺得對方在陰陽怪氣。

“可就算是這樣，這些記錄也足夠觸目驚心了?！彼滩蛔「袊@，突然想到什么，她又問，“那星澈帶領族人在阿四山這里定居，難道就是因為這個？”

“是，也不是?！?

星璃這話，聽得曉星沉有些懵：“什么意思？是，就是是，不是，就是不是?！?

見星璃和星澈突然沉默，星顏開口：“是因為，阿四山那個廢棄基地里，關著星澈的族人?！?

“關著？為什么要關著？”曉星沉一下子沒反應過來，看向星澈，“以星澈的能力，不能救他族人出來么？”

星澈依舊沉默，星璃卻開口：“研究芯片需要實驗品，可成功前，必然要遭受各種失敗。或者，當初我們在白家那個私人培育機構里遇見的那些被操控的靈獸，它們......真得正常么？”

曉星沉攥著那疊資料的手緩緩收緊，明白他們的意思了。捫心自問，那些被芯片操控的靈獸正常么？當然不正常，不然藍幽也不會好好地從生靈變成亡靈。

“那，他的族人......”她問得小心翼翼。

“瘋了?！?

明明只有兩個字，卻讓曉星沉無力垂下頭，造孽，真得是造孽?。?

她深吸一口氣，問：“是誰觸動了陣法？”

“段如春?！?

曉星沉無力閉眼，為什么偏偏是這個人？

“她成功進去了？”

“當然沒有，仿品而已，就算是真的，畢竟都被廢棄那么久了，怎么可能還會好用。”星璃擺擺手，倒是沒有曉星沉那么心情沉悶。

到了星璃這種境界，所謂的族群牽絆也幾乎微小到忽略不計。他的職責只需要維持大陸上各個生靈的生存，至于生靈與生靈之間會產生什么沖突，就不在他的管轄范圍了。

星澈因為還年輕，加上經歷的事情少，哪怕已經超脫靈獸范圍，他還是會被族人的生死牽絆住，也在意料之內。

“還有一件事，當年造成你和你朋友江畔成為孤兒的獸潮，天舞炎凰只是其中一部分，源頭其實是星澈那個瘋掉的族人引起的。”星璃突然語出驚人。

曉星沉訝異了一瞬，原來當初只猜對了一半，但很快便反應過來：“是芯片的問題？”

“是！”星澈卻在這時開口，“我族人被抓進人類的研究所進行實驗，精神狀態早在日益折磨中崩潰。當發現天舞炎凰契約宿主從而引發獸潮，那群貪婪的人類打算拿它控制時，它失控了，獸潮也失控了。”

“獸潮失控，悲劇也就這么發生了。而這一切畢竟是研究失敗的結果，所以很多想要找出真正原因的人才發現不了真相?！毙橇Φ迷幃?，“所以，是你的同族毀掉了你的未來?！?

星澈冷漠道：“是人類的貪婪，和無休止的欲（咳咳）望，在加速自己同族的死亡。”

曉星沉沉默，對此，她啞口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