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回到水樓,星梔需要查看目前死亡森林的情況,隨時做好撤退的準備,倒時候這里就成了星顏的天下,他也可以功成身退了。
而星顏則跟著曉星沉回到對方暫住的屋子,他原本想問問曉星沉有關那次拜訪星葉的事。但突然想起來,算算時間,學校應該要放假了,轉而問:“沉沉,等學校放假后,你要住在這邊么?”
“不會啊,我已經交過水電費了,這段時間我會住在宿舍。”說著,曉星沉捏著糕點塞進自己嘴里。
星顏無意識地捏著靠枕,神色有些黯淡:“為何不住在這邊,倒時候尊主一走,就剩我一個了。”
曉星沉卻道:“如今你來去自由,想做什么都可以。想你家尊主了就去他那邊做做客,想我了就來我這邊做做客,這有什么。”
“這倒也是,以前的習慣都沒改過來。”星顏一想也對,默默將捏得有些變形的靠枕放下。
看著曉星沉,又想起夢里的那個背影,星顏再度開口:“今晚你還住這里么?”
“住啊!”曉星沉點頭,覺得這糕點有點黏糊糊的。
星顏上前,雙手撐著曉星沉的肩膀,突然語出驚人:“那今晚我和你一起睡吧!”
“噗!咳咳咳咳!”曉星沉立馬被嗆到,待到喝過水,緩過來,她不可置信道,“你在說什么夢話?”
星顏知道曉星沉想歪了,趕緊解釋自己在最后時刻做的那個夢。曉星沉聽完后一臉懵:“那不是我們去拜訪星葉大佬的那段么?”
星顏點頭:“是的,可不知道為什么,我始終看不到你的臉。要不是你在最后突然出聲提示我,我還發現不了我自己居然在繞著小島劃槳。可是,我是不死亡靈,睡眠對我來說是沒有必要的過程,所以我為什么會做夢,這是一個問題。”
曉星沉抱著胸,看著眼前一顰一笑都勾人心魄的美人。
星顏和星梔的美屬于不同賽道。
后者美得雌雄莫辨,但眉眼精致艷麗,大氣中又帶著些許攻擊性,加上詭異的慈和氣質,一看就是個很可靠的長輩。
前者美得妖嬈魅惑,一雙眼勾魂奪魄,看一眼都能深陷其中。說得再接地氣點,看狗都是深情的程度。
純欲的氣質加上無害的美貌,最是能引起人心底的黑暗面,宛如地獄的魔鬼,誘人墜入深淵,沉淪其中。
星顏見曉星沉還是猶豫,想了想,湊到她耳邊嘀咕了幾句,聽得她頓時瞪大眼睛,視線不自覺地看向,咳咳,這就不文雅了。
星顏面帶羞澀:“我是以骨化靈,說到底,你眼睛里看到的只是一副皮囊。所以,你可以很放心地和我在一起。”
跟著星梔在外游歷的時候,星顏也是見過很多人事物的,不是什么都不懂的小孩子,畢竟都一千歲了。人類的羞恥心,還有一些禁忌,他不說全了解,起碼也是知道的。
他自然懂曉星沉擔憂的點在哪,所以坦誠相待是必不可少的。
曉星沉還能怎么呢,她默默舉起手,豎起大拇指,她果然還是小瞧了星顏這個濃眉大眼的。
待到黑夜降臨,曉星沉以為自己會睡不著,結果一沾枕頭就進入夢鄉,睡眠質量相當好。
星顏躺在曉星沉身邊,也閉著眼睛努力進入之前閉關時的狀態,但奈何他本就不是會睡眠的種族,根本進入不了。
等他睜開眼,就見曉星沉一個轉身,鉆進他懷里,睡姿有些不雅。
星顏只能苦笑著拍了拍曉星沉的背,看來那種玄而又玄的夢境只能等下次機會了......
......
隔天一早,曉星沉啟程回到學校,參加學校舉辦的第一學期期末總結會。雖然她也不知道為什么這個世界的大學居然還有這種儀式,不懂,但她尊重。
期末總結會結束后,學生們該回家的回家,要留校的留校,但更多的,是前往御獸師協會領取相應任務,開始他們的歷練之旅。
其中,就有包括江畔在內的主角團們。
首都往北是最近被禁止進出的死亡森林,那邊自然不能去。雖然也有頭鐵的,但剛靠近邊緣就直接倒在地上,沒過幾個呼吸便化為白骨,然后成為死亡森林的一份子。
江畔和曉星沉說起這事時,不住地唏噓,有些人就是聽不懂人話,總是喜歡作死。
曉星沉卻是知道的,彌漫在死亡森林周邊的是一種精神迷霧,哪怕把自己裹成球,甚至裝進鎧甲里,這些迷霧都會附著在物體上腐蝕一切,然后入侵精神,最后將其化為亡靈的一份子。
但實際上死亡森林其實是北方最不值一提的存在,比它還要大還要可怕的地區還有很多,比如星梔真正的家——幽冥鬼蜮,和星曇真正的家——極冰雪山。
用星梔的話來說,死亡森林就好比是一塊敲門磚,一個屏障,看似危險,實際上是阻隔人類探尋更加危險的地方,在保護人類。
首都往南便是青山市的方向,往西則是深山,更危險,所以江畔準備集結一群小伙伴去東邊,也就是靠海的地區。
如果認真學過這個世界的地理知識就能知道,海邊及海洋內的靈獸也可以叫做海獸,能力完全不比陸地上的靈獸弱,尤其是越靠近深海,海獸實力越強。
內陸深山就好比深海,所以綜合來看,去東邊打打位于邊緣海域里較弱的海獸,只要不進入外界海域還是可行的。
江畔表示,他去海邊最大的原因還是想增加些見識,至于能增加多少,看緣分,他不強求。
于是,在曉星沉在首都內探索學校周邊時,江畔和一眾小伙伴們沿著前輩們開辟好的路線,前往東邊某座沿海城市,開始了他們的冒險旅途。
兩個人,兩處地方,明顯呈現兩個畫風。
曉星沉這邊,吃喝玩樂,應有盡有。
而江畔那邊,食不果腹,風餐露宿。
曉星沉這邊,每天煩惱的是今天吃什么,明天干什么,后頭要不要去哪。
而江畔那邊,每天都在考慮,今天要怎么活下去,明天要怎么活下去,后天要怎么活下去。
兩者差異太大,好似身處兩個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