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 皇帝祖宗是個戀愛腦
- 西洋參
- 2006字
- 2024-05-19 16:04:14
岳泠夏從窗泠看到涌來的人群,還有前廳咄咄逼人討說法的兩位,知道這件事鬧大了,如若虞政不給交代的話,勢必要揪斗一場。
肯定不能打起來,虞政受傷,或者別人受傷,都會把糾紛擴大。
想要化解,只有自己跳進池塘去,那兩家才會消氣。
明明她也是受害者,只怨在人屋檐下,就不能讓向大人太為難。
眼眸亂轉(zhuǎn),盯住凈室后的一扇小門,是專供送熱水的。
招來離窗最近的丫鬟,耳語一番后,直接沖進凈室,打開小門。
不僅離池塘不遠,虞政即便發(fā)現(xiàn),也阻止不了她跳水。
她會鳧水,技術(shù)還行,起碼比原主強。
等她跳水后,丫鬟再去稟告主家來救,才能平息眾怒,消弭爭斗。
至于虞政的勸阻,她忽略不計。
快到午時,陽光正暖,粼粼水面,碎光如銀,柔和的風皺起波紋一層一層。
好一副寧靜場景,被岳泠夏的縱身一躍,濺起水花無數(shù)給打破。
入水時才想起:自己穿來時,就是原主落水之時。
真要現(xiàn)在穿回去,也不是不可以。
只是有那么一點舍不得。
丫鬟按照吩咐,趕緊繞去前堂,在眾人面前噗通跪下,“大人,岳小姐跳池塘了,說請各位大人息怒,此事就此了結(jié)。”
虞政面色鐵灰,把抱胸的雙臂撒開大喊,“都是你們逼的,朕不會就此罷休!丫鬟,拿大斗篷跟上,其他男人不要過來!”
自己奪門而出,湖水碧的布袍,拉出弧度,被他大長腿再次拉伸,如此反復(fù)狂奔,把屋內(nèi)面面相覷的男人們,甩在身后。
男人們心事重重,尤其是向明。
如若無事便罷,真要有事,這位叫虞政的貴人,肯定會鬧得天翻地覆。
他面無表情,瞥了眼他的兩位好友一眼。
本來是他們的女兒譏笑在先,虞政才出手,現(xiàn)在倒好,利用權(quán)勢,只追究別人,不反省自己,也難怪會養(yǎng)出那般淺薄無知的女兒來。
其中也包括自己,聽說自己的妹妹也說了些刻薄話。
向明掠向自家夫人,心中不免對她埋怨深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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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人們緊隨虞政身后,蜂擁而去,并不是關(guān)心,而是想看那位嫌犯姑娘出糗。
嫌犯不住牢房,而是后宅,向大人的這個昏招,大家都不贊同。
只是,木已成舟,改變不了。
出了事,也不要怨別人幸災(zāi)樂禍。
把鄙視的人踩進泥里,才能彰顯自己優(yōu)越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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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里不涼,還很暖和,岳泠夏悠哉躺水面看低垂的柳梢滑過水面,白云如棉絮,在天際自由飄蕩。
見有雜亂腳步響起,趕緊翻身一滾,雙手拍打水面,頭頂浮沉多次,為了演得像,她還故意吞進一口水,在露出水面時又吐出來。
“救···救我···”
大水花啪啦,虞政入水,朝她劃來。
岳泠夏其實還想多玩弄幾把,可看虞政毫無章法的鳧水姿勢,她只得趕緊朝他游去。
虞政,居然不會鳧水,也要下來救她。
好吧,她有被感動到。
岳泠夏在被虞政拖上岸時,一條黑色大氅,適時環(huán)繞過來裹住身體。
一丁點都未被人看到,看來這丫鬟不是第一次遇到。
岳泠夏感激瞥了眼,丫鬟跑來時兩個還在一顫一顫的大圓臉盤子。
虞政把大氅更嚴實的裹住,“去弄熱水,她要沐浴。”
“是,奴婢也會讓人給熬煮生姜水的。”
岳泠夏感激道,“謝謝你,我會記得你的,小姑娘。”
虞政抱起岳泠夏,在夫人們的小聲議論中,疾步而去。
屋內(nèi)的男人還未走,見到渾身濕漉漉的虞政,還有包裹嚴實,頭發(fā)還在滴水的岳泠夏,大家默默出屋。
事情驟然發(fā)生變化,護院們還未得到離開指令,安靜站在一側(cè)。
只有向明,覺得尷尬,猝不及防的尷尬。
整件事論起來,都有錯。
只是最后,卻委屈了最初的那位受害者。
正在這時,有小廝拿著拜帖奔進后院,“大人,大人,京都來人了,就在大門處。”
向明一驚,看向幕僚。
來不及多想,掀起袍擺,低頭猛走。
另外兩人也沖出屋子,隨后跟上。
只要伺候好京都來人,升官,指日可待。
誰也不想放棄這次難得機會。
那位考慮周全的丫鬟,不到一會功夫,居然同時安排了好幾件事項:準備了男女各一套衣裳,還叫人送來沐浴的熱水,姜湯和熱茶各一壺。
是個做事麻利又心思伶俐的人。
正在擦發(fā)的虞政,掀眼皮問,“你叫什么?”
丫鬟跪下,“稟貴人,奴婢叫玉串。”
“嗯,好。”虞政把帕子扔給她,進屏風后換衣裳。
岳泠夏神清氣爽出來時,虞政已經(jīng)換完衣裳,在前廳飲茶。
兩人對視一眼,岳泠夏坐到八仙桌的另一側(cè)。
一盞生姜茶,已經(jīng)倒好。
“以后萬不可這樣,你若有事,我大概也活不了,相思果不就是這么說的么?”
“······”替他解圍還不領(lǐng)情,這人,不可救藥。
岳泠夏沒反駁,也不辯解。
腦袋里除了高高在上的權(quán)威外,全是漿糊,簡直是孺子不可教,他當皇帝被人下毒,也是正常。
姜茶里加了紅糖,喝起來口感不錯。
知道她來癸水,那小丫鬟,果真是個七竅心思。
可惜,她沒能力贖她。
沉默中,兩人各自繼續(xù)飲茶。
直到人潮再次涌來。
一位白衣老者,鶴發(fā)雞皮,衣袂飄然間,腳下走的穩(wěn)健。
神情激昂的臉上,是興奮的潮紅,而在他身后跟著向明,還有一群的其他男人。
其中包括給虞政發(fā)難的兩人。
剛一進院,老者下跪伏地,虔誠又莊重,高聲喊道,“小臣袁墨前來,叩請覲見太上皇的!太上皇萬歲,萬萬歲。”
院子里還未來得及離開的人,包括夫人、小姐還有護院們,全都震驚當場。
跟在后面的人,也瞬間跪倒。
尤其那兩人,渾身開始顫抖。
岳泠夏茶蓋放桌面,發(fā)出悶響。
“他怎么知道?”
“不清楚,且容朕多問問才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