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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余熹的轎攆大搖大擺的回到宮中。

我坐在她身邊看著她的容顏出神。

我和她也算是青梅竹馬,五歲那年,我和父親出游撿回三歲的余熹。

她小小的一個蜷縮成一團,躺在一片枯樹枝下。

我小心翼翼的抱起她:「父親,是個小女孩誒,你們不是一直想要一個女兒嗎?我們把她撿回去吧。」

父親思慮很久,最終還是點點頭。

抱著一個小女孩回家,母親還誤以為是父親在外面養(yǎng)了外室,差點鬧了個大烏龍。

也正是那天,母親有孕了。

隨著年歲的增長,余熹會開口講話,卻始終看不見任何東西。

父親母親曾帶著她四處求醫(yī)問藥,終不得果。

在二人唉聲嘆氣感嘆命運多舛時,我站出來牽起余熹的手說:「父親母親不必?fù)?dān)憂,熹兒眼盲兒子愿意作她的拐杖。」

那一年,我十七。

余熹十五。

在此之前,我與她之間的那些小動作早就被父親母親看在眼里。

他們嘆了口氣,也就默認(rèn)了。

我年少習(xí)武,十八歲參加秋試,一舉摘得武狀元的桂冠。

榜下抓婿時,我一手護著余熹,偏愛的意味明顯。

金鑾殿上論功行賞時,皇帝看我年輕,想為我賜婚。

我跪倒在地自言家中有妻,情深義重兩心相許容不下旁人。

一時間,樓余佳話漸起。

只是后來……

思及此處,馬車外忽然傳來聲音。

「參見公主殿下。」

余熹掀開簾子下車,門外跪著一排的面首。

個個都是風(fēng)流媚骨。

每一個我都不認(rèn)識卻又很熟悉,一抬頭,都和我有著幾分相似。

為首的一個靠進余熹懷里:「殿下今日怎么出去了那么久?」

此人和我面龐有七分相像,眼睛極為相似,看著我時我都有些分辨不出來。

想來是最受寵的一個。

余熹笑著勾起他的下顎:「吃醋了?」

「月兒不吃醋,月兒是擔(dān)心公主。」月兒在余熹的胸口畫著小圈,「聽聞公主去找那個樓小將軍了,他曾經(jīng)用那么卑劣的手段欺辱公主,月兒擔(dān)心他對公主不利……」

「好好好。」

余熹攬著月兒進了屋,兩人若無旁人的打情罵俏,我眼眶一紅。

曾經(jīng)的青梅竹馬,現(xiàn)在早已不作數(shù)了。

余熹作為鄰國公主來訪,林朝皇帝在瓊?cè)A島設(shè)宴招待她。

余朝國力富強百姓安居樂業(yè),君主勵精圖治。林帝也有幾分巴結(jié)余熹的意思。

畢竟他昏庸無能,成天只想著如何享樂。

我的父親也在。

他們應(yīng)當(dāng)是找了一個小院子住下了,今日來的只是遲了些許。

余熹嬌俏的笑出聲:「陛下未免治下太松了,怎么一個五品小官也敢在這么重要的場合來遲?難不成要陛下和本公主都等著他一個人嗎?」

林帝早就知道余熹和我的恩恩怨怨,聞言順著余熹的話一拍桌案:「豈有此理!樓堯!你可知罪!」

我父親跪在地上:「微臣知罪!」

林帝本想高高拿起輕輕放下,畢竟這也不是什么大事。

「知罪就好了?」余熹卻不想放過他,笑的如同從地獄中爬出來厲鬼,「聽聞林朝的天牢可不是一般人能抗住的,本公主也想見識見識,不知道陛下是否賞臉?」

話都說的這個地步了,林帝當(dāng)然也聽懂了。

有人站出來為我父親求情,余熹話鋒一轉(zhuǎn)對準(zhǔn)來人:「這位大人也想見識一下嗎?」

我父親轉(zhuǎn)過去向那人搖搖頭。

林帝身邊的宦官上前摘掉了我父親的帽子,拖著他下去了。

我沖到余熹面前怒吼:「你到底要怎么樣!不要再為難我的家人了!」

可是余熹聽不見。

她聽不見。

也不知道。

我父親下獄后,余熹還專門去瞧了一次。

里面的人受了吩咐,正在給他上刑。

滾燙的鐵板剛燒熱,就要往身上招呼。

我沖過去,想要用自己的身軀擋住那塊滾燙的鐵板。

都是徒勞。

鐵板落在父親身上,他咬著牙愣是抗住了。

余熹倚在門口:「嘖嘖嘖,樓銜月還真是沉得住氣,你都為他丟了官職了他還一聲不吭不敢露面當(dāng)真是大孝子啊哈哈哈哈哈。」

余熹轉(zhuǎn)身離開只吩咐著:「好好招待樓大人,別死了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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