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努力想要擋在大哥身前，像小時候大哥總是為我擋去父親的責罰那樣。

哥哥不要！他連我這個發妻，還有我腹中夭折的麟兒都不信，又怎會信你一個外人！

我眼睜睜看著長劍穿過我的身體，哥哥用來寫錦繡文章的手被沈彥揮手斬下。

劍尖劃在詔獄的泥地上，大哥的血跡像墨跡未干的詩篇。

“江之意 ，你一日不回京城，我就殺你一胞兄，你兩日不回京城，我就滅你全府。江府殺完了，還有你的族親。族親殺完了，還有你的情哥哥。”

“我們江家人，何曾懼死！”

“什么情哥哥？沈彥，你收手吧！我求求你！我就在你面前啊！你親手殺了我，你不知道的嗎！”我大聲控訴著，但沒有一個人能聽到。

我勸大哥趕快服軟，又跪到地上求沈彥高抬貴手。可他們都聽不到我說話。

沈彥拿出一根涂滿辣椒油的長鞭“既然你不愿意說，本將軍就打到你說為止！”

大哥被打得皮開肉綻，卻死死咬住牙齒不發一聲，眼中全是恨意。

不知打了多久，我漸漸感覺不到大哥的氣息，沈彥才停手說道

“ 江侍郎可真是個頂好的哥哥，倒不太像你們江家人背信棄義的樣子。來人，把他的頭給我砍下來，掛在城門上讓滿京城的人都看看，負我沈彥的下場！”

侍衛提著一個麻袋進來作揖“將軍，江老二我們已經抓到了！”

麻袋打開，果然是二哥的臉。

“小舅子可讓我好找，說吧，江之意到底被你們藏到了哪里！”

二哥抬起頭，我看懂了他的視死如歸。

“皇家無情，你更無情！你這輩子都別想再看到之意，我們江家死絕，都不會讓你得逞。”

沈彥被激怒了，一把拿過劊子手的刀。

我嚇得癱倒在地上“我不愛沈彥了！我替他認罪！我替他認罪！放過我哥哥吧！”

可無論我跪在地上如何對天懺悔，還是沒能阻止二哥被當場腰斬。

我絕望地按著二哥的傷口，可我的手剛碰到他的身體就橫穿而過，他也是位驍勇的將領，，他為陛下奪下過數座城池！

卻沒有死在敵人的刀下。

我哭著下跪，“我再也不喜歡沈彥了！城隍廟的娘娘，我后悔了！”

我朝著城隍廟的方向磕頭，沈彥上沙場的第一年，我曾去日日祈福。

求他前程似錦，求我和他長長久久，舉案齊眉。

如今，我后悔了。

3

大哥死了，二哥也死了。

早就等在沈府的公主見沈彥回府，迫不及待地問“江家罪臣可都屠盡了？”

頓了半晌，又覺得此話不妥“我是想，折了姐姐的羽翼。她便也生不出別的心思，專心侍奉夫君呢。”

沈彥冷笑“月華太過良善。怎能叫他們死得那么痛快？本將軍要他們就是到了地府，也化作厲鬼永世不得超生。”

公主眸中閃過得意。我看到了！

我想提醒沈彥，公主是想殺人滅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