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柄劍直插地面,劍身之上環繞著絲絲縷縷的雷弧,放射出耀眼的光芒。
隨著此劍落地,一股強大的沖擊波,以劍為中心向四周席卷而去。
戰場上還在廝殺的雙方,在這股力量面前如同稻草一般被擊潰,紛紛倒地不起。
這一刻,戰斗中的武者、武師們,也不由得停下身形,向著那雷霆之劍側目看去。
與此同時,天空中突然傳來一陣凌厲的鷹鳴。
黑夜之中,一頭散發著雷霆氣息,周身涌動雷光的巨大飛鷹,出現在戰場上空。
那強橫的氣勢,讓得在場武者、武師們為之一振。他們從這鷹鳥之上,感受到了澎湃氣血之力。這頭老鷹異獸,至少有著武師境修為。
“雷影獵隼!”有武師驚呼出來,顯然認出了此異獸的種類。
當然,這還不是讓眾人最心驚的。
所有人都注意到,一名男子,背負雙手,正傲然立于雷影獵隼之上。
須知雷影獵隼可是武師級別的異獸,以異獸的野性和傲氣,極難被人降服認主。
然而,眼前的男子卻是能夠將其作為坐騎,可見實力非同凡響。
下一刻,男子緩緩地從飛禽背上躍下,十數丈高度好似對他沒有絲毫影響般,他平穩的落在戰場之上。
直到此時,眾人才看清男子的長相打扮。
此人年約二十,身著一襲青色長袍,那雙劍眉微微上揚,仿佛天生帶著一股不屈的傲氣。而此刻,他那俊美的臉龐上,有的是無盡悲憤。
“這是……”
有人注意到青年的衣袍上繡著龍飛鳳舞的‘七玄’二字,然后腦海中不自覺浮現出一個超然勢力。
“七玄劍宗!”橫貫在一眾白銀、赤銅級勢力之上的宗派。
這個俊眉星目的青年,是劍宗弟子!此人來此地作何?
此人如此憤怒,究竟是誰這般不知天高地厚,得罪了此人?
在場知道七玄劍宗來歷的人,腦海中紛紛暗罵道。
而此時的陳墨,見到七玄劍宗來人時,已是默默地退到人群之后,不顯山不露水。
“果然啊!那瘋子提早通知了他弟。這就是七玄劍宗弟子嘛,當真是威風得很啊!”陳墨有些艷羨的看了看天上盤旋的雷影鷹隼,他也想有這么一頭統御獸。
“看來第三頭統御獸可以提上日程了,就選飛禽系異獸好了。”陳墨心中默默想著。
他現在很慶幸擊殺了盔甲男子,也沒有在軍需庫中多逗留片刻。否則的話,這要是被這七玄劍宗的人給逮住,神仙都保不了他。
楚山河悲憤交加,他快要抵達之時,已是通過啟動的千機引,得知自己哥哥身亡消息。
他和他哥從小相依為命,自他拜入黃金勢力七玄劍宗,成為內門弟子之后,他便想將之接到劍宗居住。然而,他哥貪戀權勢,喜歡權勢在手之感。
而他也拗不過他哥,遂留下他的個人腰牌,還從門中求得千機引交給他哥。他相信,在慶國境內,當聽到七玄劍宗四字時,任何人都得俯首稱臣,沒人會找他哥麻煩。
然而,他哥還是死了!
“誰!是誰殺了我哥,給我站出來!”楚山河環顧眾人,怒吼出聲。
而隨著他這聲落下,那深入地面的雷霆長劍飛出,精準的飛入他手中。
而原本長劍所在之處,開始崩碎出蜘蛛網般的裂縫,延伸到數丈距離外,甚是嚇人。
可怕的氣勢從楚山河身上散發而出,一眾武者武師被這氣勢威懾,不自覺倒退數步,面上一驚。
何縣尉作為此戰的領導,他不得不硬著頭皮走了出來,對楚山河鞠了一躬,恭聲說道:“在下何閣,是海清縣縣尉,見過劍宗的大人。不知大人如何稱呼?”
“我的名號,你也配知道?”盡管眼前的男子和楚山河同處鍛骨武師境,但楚山河卻是絲毫沒有給他好臉色看的意思。
楚山河以劍指著何縣尉,橫眉冷對著道:“看來就是你帶人,攻打的我哥。現在我哥死了,你若是交不出兇手,便拿命來賠吧!”
楚山河話語之中,帶著幾分毋庸置疑的命令口吻。
仿佛只要他想,他便能輕易殺死何閣這名武師般。
何閣抹了抹額頭冒出的冷汗,一臉的茫然無措。他哪里知道,這叛匪中,有眼前這位大人的哥哥。
而且他連楚山河的哥是誰都不知道,更別說兇手了。
見何閣支支吾吾,楚山河失去了耐心。
下一刻,他一劍甩出。
劍氣縱橫,雷霆劍氣破開大地,肆虐空間,如神罰一般降臨到何閣之上。
何閣面色大變。生死關頭之際,他拼盡全力,想要以手中長刀抵擋住攻勢。
撕拉!
何閣的身體,斷裂成兩半,死相極其凄慘。
擊殺何閣之后,楚山河以強橫劍氣撲滅掉軍需庫的火焰,從中取走了楚山川的骸骨。
做完這些,他一躍而起,穩穩落在雷影獵隼之上。他一雙冷酷的眸子俯瞰眾人。
人群最末的陳墨,看著楚山河如此輕易便擊殺武師,心下大駭。
此刻的他,感受著天空中飄散而出的龐大殺意,頭低的更低了。
“該死,那家伙是怎么做到的,千機引居然沒有了動靜。”楚山河此時很暴怒,他找不到那個殺人兇手。
“大哥,你放心的去吧,我一定會幫你報仇的。”
“所有人,都要死!”
他暗暗發誓道,然后便帶著楚山川的骸骨,騎著坐騎遠去。
直到楚山河的身影在天邊縮成一小點,眾人這才如釋重負,放松下來。
“殺武師如殺雞又如何,還不是尋不到我,只能無能狂怒罷了。”陳墨看著天空,喃喃自語道:“不過這黃金級勢力出來的武師,戰力也太彪悍了。”
“我還差得遠呢!武道之路,道阻且長啊,不能懈怠!”
這段時間,實力的飛躍讓得陳墨有些飄飄然。哪怕這些行為都是他下意識的,但終究是有些膨脹了,自以為天資縱橫。
楚山河的出現,讓他見識到人外有人,山外有山。他開始反省最近的行為。
大戰落幕之后,陳墨等人便先回鎮子去了。而陳墨該有的功勛,已有人專門統計,只待他回去換取。
兩日之后,在演武院教導諸多弟子的陳墨,看著鼻青臉腫沖入院子的男子,眉頭微蹙。
在男子的敘述下,陳墨這才得知,五極拳館扣押了他的六位師弟,并指名要他前去贖人。
“五極拳館,已有取死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