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萱反應過來,向著來人露出了抱歉的神情道“抱歉啊,姑娘,我剛剛有些太急切了。
清澈的眼神,卻泛著堅定的光芒說道“感謝太一道援手,呂萱此次必將銘記在心。”
呂萱嘴不停歇,一連串問了一大堆問題問道“不過,姑娘是否有見過一個身著白袍年輕的修士,道號滄淵,就是他用道符將我傳送過來的,不知他現在在何處?是否安好?”
穿著明麗衣裳,面容稚嫩純潔,一雙清泓如水般的眼瞳,看起來只有十八年華的小女孩先是一愣,像是被這一連串問題砸昏一般,隨即抿嘴笑出了聲道:“呂姐姐這么關心李大叔,不會是喜歡上吧。
“放心吧,有陛下他老人家出手,李大叔他沒事的,你還是先坐回去,好好調養身子吧。”
呂萱聽到喜歡二字,先是臉色一紅,蒼白的臉更是添幾分血色,但聽到李樂無事,又高興起來,如同春日的和煦的風光,任何人都能感受到她那歡快的心情。
又有推門聲響起,一位美貌婦人推開房門,走進來看著交談的倆人。
少女向著一臉茫然的呂萱解釋道“這是我師傅,上元峰主,清越真人,田怡。”
“見過田真人,多謝太一道救命之恩,呂萱必不敢忘。”呂萱正著臉行禮道謝。
田怡對呂萱淡笑道“好了,你現在受傷了就不要整這些繁文縟節了。”
“不說其他,就說李樂將心儀一路護送回太一道,我就不可能對他見死不救。況且降妖除魔,本來就是我們太一之責,你也不必多禮,快躺著休息吧。”
“原來您就是送李樂劍南春的前輩。”呂萱不由感嘆世事玄奇,若不是仙釀的藥力,他們恐怕只是一個照面就倒下了。
“是啊,回來的路上,李玄峰還跟我說著天命因果,一飲一啄。”貴為準皇的上元峰主也感慨道這不是一般的緣分。
呂萱一臉懵逼問道:“李玄峰是誰。”
安心儀對著一臉疑問的呂萱說道“李玄峰是明月峰的峰主,也是這次降服大魔的主力。大魔一出世,東皇陛下就感應到了魔氣,降下帝旨,命太一道長老、真傳弟子前去鎮壓。太岳真人李玄峰正是圣主欽點的第一人,也是此次去句芒星實力最強的一人。”
呂萱恍然,逐漸理解了一切。
“那個請問真人,我的朋友現在在哪,他的傷勢怎么樣了?”呂萱結結巴巴地開口,頓時便引來了師徒二人奇妙的眼神。
“我只是單純的作為朋友問一下。”呂萱像是找到什么底氣一般,理直氣壯地說道。全然不顧田怡和安心儀的調笑的表情。
田怡眨了眨眼睛,提高了聲音,一臉惋惜地說道“原來不是情郎啊,早知道就叫幾個細心體貼的女弟子去照顧他了,虧我還以為你們兩人是道侶,還專門避嫌了。”
“不行!就讓男弟子去照顧!”呂萱憋紅了臉,快速地反駁道,好似生怕慢上一妙李樂就要陷入女人堆一樣。
“噗嗤”安心儀已經忍不住捂嘴輕笑了起來。
“好了,不逗你了。”田怡收了收笑容,開始講述起了李樂的情況。
“對抗大魔讓他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若不是有仙釀的力量殘留,恐怕還要更嚴重。不祥氣息纏繞,怨念詛咒入體,這已經是他的極限了。”
“唉”田怡輕嘆一口氣。
專心聆聽的呂萱臉色愈發慘白。
“接引太陰神光之后,苦海封絕,道宮凍滅,大龍已廢,就連仙臺也是一片冰天雪地。”
女劍仙眼神憂愁,臉色愈加蒼白,不是說傷勢恢復的很好嘛,為什么會這么嚴重?
呂萱越加擔心,本來昏迷后混亂的思緒變得更加理不清。
安心儀看著她憂愁的神情,接過話頭,繼續說著。
“但是嘛”讓呂萱的心懸在了喉嚨上,似乎下一刻就要“脫口而出”。
“東皇陛下親自出手,他老人家是天上天下,無所不能。這或許是李大叔的一場造化也說不定。”
呂萱聽得出來,安心儀話語中的自豪與堅定,甚至臉上的略微有些羨慕的神情也是絲毫不遮掩地展露出來。
事實上也確實不用遮掩,當世東皇那是何等人物?
傲視宇宙星空,鎮壓八荒,萬族萬靈朝拜,是橫絕一個時代的至高者!任你絕世天驕,任你蓋世妖孽,在一位帝者面前,都是黯然落幕的收場!
古皇就是一切的可能性!就是在不可能中挖掘出可能的人物。
與天斗,與地斗,與人,一切不可思議的事情在皇者手中都不令人懷疑。
呂萱自然也是一樣。
……
光明凈土,一座人形冰雕立在陸恒面前,不斷有光芒在冰雕中穿梭游走,在冰晶的折射下倒也十分好看。
神道身就坐在一旁靜靜地觀賞著這限時“奇觀遺跡”。
道道玄奧的氣息隨著光芒的游走散發出來,它們是陸恒提煉微縮過后的各種光明之力,正在冰晶內部細細修補著破碎而脆弱的身軀,溫和而滋潤的力量對于李李樂的此刻的情況最為符合。
少陽和少陰,沖氣為和,淵兮或存。
最為純凈滋養的造化之光不斷在苦海中穿行,帶動的微弱的法力,在四肢百骸中游走,為軀體不斷輸送著神力。
五行道宮之中,最純粹的五行之光在黑暗廢墟中重新照亮著頹弱不堪的五臟,一絲絲活力正在復蘇;
仙臺紫府,靈明之地,正是人身神魂意識所在一道赤紅燭火正在緩緩燃燒。
在這里的,是一縷人道薪火之光,是陸恒踏遍宇宙星空,采無數人家的燈燭之火,照明煮灶之火,人數何止億萬,又揉以奇跡與希望的純粹光輝,最終凝練出了這人道薪火,或者叫星星之火也無妨。
此火最善于指引前路,引領英魂,又有開辟前路,照除外道的無上妙用。
大概是陸恒最珍貴的光芒之一了。
又是一個平靜的夜晚,煤氣燈燃燒著。
緋紅的月色照射在窗臺之上,克萊恩左手扶額,右手在桌臺上不斷地整理著筆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