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主,鮑魚怎么買?”
“呦,你一個和尚買魚做什么?”
和尚其實也不小,只是長得比較年輕,身長體修,一身藍布僧衣,有些泛白,約莫是穿了許久,他額高鼻挺,雙目有神,嘴角掛著微笑,溫聲道:“施主你說多少錢便是?!?
“七文!”
見這和尚對他愛答不理,商販心頭不爽,冷哼了聲,虛報了兩文錢。
“好,給你?!?
和尚還真有,他解開包裹,將全部的錢財拿出,剛好七文。
和尚拿了魚,走出城,穿過人流,引人注目,來到護城河前,輕輕一拋,將魚兒放生。
和尚走后。
一貌美女子美眸閃爍,“這僧人有點意思,小圓幫我打聽打聽。”
……
陸關(guān)一路跟隨和尚,來到了一處郊外宅院。
這宅子頗為寬敞,亭臺樓閣,很是氣派,他訝然,“這和尚看著窮酸,竟還有如此財富。”
這時,他又眉頭一蹙,“此地毫無香火之氣,甚至有衰敗之像,不是一處良地啊……”
他可以感知到香火及氣運較足的地方,可確切方位卻沒法求得,來到此處,才感覺到不對勁。
宅里鶯鶯燕燕,竟有一個個女子生活在此,她們濃妝艷抹,形形色色,這和尚所過,人人停下手中活,投懷送抱,在院子里便纏綿起來。
“我說呢,這是個花和尚!”
陸關(guān)見狀嘆息,當(dāng)即離開。
他來到街頭,看到一小孩,是個瞎子,手里是一只小雞,受了傷,男孩在幫其包扎傷口。
他藏匿在一旁,沉聲道:“小孩,城里有沒有寺廟道觀之類的地方?”
小孩子睜大眼睛,放下小雞,手掌四下摸去,什么也摸不著,一個人都沒有,他撓了撓頭,疑惑道:“是神仙嗎?”
他嘗試道:“往前四五里,有一個寺廟,叫大夢寺,你可以去看看。”
一個石頭飛來,砸在男孩眼眶,他疼的哇哇直叫,鼻青臉腫。
忽的,他身影一晃,一絲光明竟鉆入瞳仁,他愣了下,旋即大哭,蹦蹦跳跳,胡亂奔跑,最后跪伏在地,磕了三個響頭,“多謝神仙,多謝神仙……”
陸關(guān)已經(jīng)來到了大夢寺,心道:“方才小娃品行不錯,可惜氣運太弱,根骨也是不佳……”
他來到寺里,人影幢幢,香火遍地,他費勁全身力氣,溜進一座寶殿,藏在佛陀腳下,周身香火纏繞,氣運加身,福德飄飄,真是個好地方啊……
陸關(guān)心生喜悅,沉浸在其中,正竊取著一股股香火,可突然間,他腦袋一痛,一道聲音鉆入腦海,“何方精怪,膽敢偷竊佛陀香火,白日做夢!”
聲若洪鐘,雷音滾滾。
腦袋都像要炸開,陸關(guān)只覺得身體一輕,陡然飛起,翻滾,惡心,不知過了多久,來到了一處腥臭的地方。
鐺鐺鐺……
屠夫手起刀落,一條大魚被剖開,血水濺在地上的白玉石頭上。
陸關(guān)一陣惡心,神魂顛倒,那寺里有大能坐鎮(zhèn)啊……
緩過心神,陸關(guān)看著四周,神色訝然,“這屠夫怎會有如此氣運……!”
他的眼中,屠夫渾身發(fā)光,雙目有神,一看就是氣運加身之人,他若能跟著,也會受其恩澤,變得強大。
不過,這比起香火要差遠了,而且,香火是自己受惠,跟著此人,他豈不是成了附屬,還要受其施舍……
正糾結(jié)要不要換下一家,這時屠夫一腳提來,將他給踢飛,“彭”的一聲,砸在了一相貌英武的男子身上。
“咦……有意思…”
男子后背受擊,絲毫不惱,反而抓起石頭,放在手里摩挲,神色發(fā)亮,嘀咕一聲,“好東西……”
陸關(guān)來到了男子家中,對方竟是一鎮(zhèn)之長,初入煉氣,怪不得能看出自己的不凡,是個有眼力見的。
只是,他感受不到此人的氣運,甚至不如那屠夫。
“老爺,這是桑丫,新來的,手續(xù)也快辦完了,估計下個月就能擺脫賤民身份?!?
鑲籠城,一個地處神州與北境九國之間的城池,有多種族居民,而他們家老爺,是鑲籠城轄下,無祛鎮(zhèn)的鎮(zhèn)長。
城里等級森嚴,居民分為三等,由低到高分為:賤民,普民,良民。
管家屬于良民,而鎮(zhèn)長不屬于民,他是官吏,為七品。
管家領(lǐng)來一個女子,正是桑丫,她穿著素白長裙,微微頷首,溫婉素雅,小麥色的皮膚在陽光下發(fā)光,一看就很能干。
桑丫交了五塊高品質(zhì)血靈石,三塊交到戶籍部,辦理普民戶籍,一塊交到府里,還有一塊歸他。
普民身份雖然只是二等,但相對于賤民要多許多人權(quán),且需要通報鑲籠城那邊,不出意外,下個月就可以辦理成功。
英武男子神色微亮,旋即頷首:“去吧?!?
陸關(guān)明白了,為何這男子氣運不佳,原因在這叫桑丫的少女身上,樸實的外表下,實際上是一顆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心。
“壞了啊,我得想辦法脫離此處,這女子天生煞氣逼人,我如今只有筑基初期修為,不比曾經(jīng),得遠離此處……”
夜里。
陸關(guān)趁著男子睡著,拼命逃離府中,氣喘吁吁,太累了,他踏入一條河流,歷經(jīng)七日,來到了一處山頭。
月色照耀下。
陸關(guān)緩過神來,四下望去,突然愣住,這不是先前的那做山嗎?
“哼哧……”
一道聲音響起,陸關(guān)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