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應該是跑掉了,就算沒跑掉也讓那邪修追了很長一段時間。”余天河說出了自己的看法。
“余少爺為何這么覺得?”
曾慶聞言覺得好奇,在他看來這花魁澹臺瑤再怎么說也是一名弱女子,怎么能逃出邪修的手掌心。
余天河提點道:“你們之前不是奇怪為什么這邪修作案后會把尸體留在現場嗎。”
余未聞當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對于邪修而言,相比清理現場的尸體,顯然追殺可能泄露自己身份信息的活人更重要。”
看著李捕頭和曾慶露出一副原來如此的表情,余天河緩緩的說出了自己對整個案件過程的猜測。
“澹臺瑤和那作案的邪修應該認識,而且她應該知曉其邪修的身份,但兩人之間可能有因為某事產生了矛盾,邪修想要滅口又擔心身份暴露,于是用某種方式就脅迫澹臺瑤聚集醉仙居所有人,然后將其全部殺掉。”
“澹臺瑤清楚邪修的目的,但迫于某種威脅只好暫且答應了邪修,在這個過程中她一直為逃跑做準備,也正是因為這些準備才讓她成功逃了出去。”
聽完余天河的推測后,其余幾人紛紛低頭思索,咀嚼著話語中的信息量。
過了約莫幾十個呼吸的時間,李捕頭豎起大拇指道:“合理!太合理了!余少爺實乃大才!”
曾慶也是深表贊同:“從目前掌握的線索來看,余少爺的推測已經很接近真相了。”
這倆個馬屁精……
余天河翻了個白眼補充道:“這一切只是我的個人推測,有很多地方還有待驗證。”
此時的余未聞雖然表面一副淡然的模樣,但其內心卻早已風起云涌,他太了解自己的弟弟了。
花天酒地,紙醉金迷。
在他眼里,這兩個成語簡直就是為余天河量身定制的,然而多年形成刻板印象卻在一日之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入道和功法可以用奇遇來解釋。
但性格和思維呢?
這并不是能在短時間內可以改變的。
余天河在案情的分析以及對細節的把控讓余未聞都自愧不如。
思維縝密,邏輯嚴謹。
這是他剛才對余天河的評價,此情此景他無法將之與以前不學無術的紈绔子弟聯系到一起。
難道之前的種種都是這小子裝出來的?
余未聞神色復雜的注視弟弟良久后,開口道:“澹臺瑤既然能從邪修的眼皮子底下逃掉,不可能只是一個花魁這么簡單,當下最緊要的是找到逃跑的澹臺瑤,找到她所有的真相都將水落石出。”
李捕頭和曾慶立馬起身道:“余大人,接下來需要我們做些什么?”
“你們叫些差役先把尸體搬去殮房,我先回衙門去趟戶房,看看能不能查到澹臺瑤的真實身份。”
余天河吩咐完兩位手下后,又將目光轉向余天河:“天河你跟我去一趟縣衙。”
“好勒。”
……
從醉仙居出來后,一路上余未聞的步伐時快時慢,身后的余天河好幾次差點沒跟上,這不禁讓他心中有些郁悶。
大哥這是在考驗我的腳力嗎?
繁榮的瑞寧街道上人來人往,車如流水馬如龍,余天河看著突然停下腳步的大哥疑惑道:“不是快到縣衙了么,怎么不走了?”
余未聞并未回應他的問題,而是徑直走進街道旁邊的一家玉器店鋪。
余天河見狀心中更為奇怪,大哥這是要去買些玉器么,可家中并不缺玉器啊?
玉器店的掌柜見兩人進店立馬熱情的迎了上來:“兩位客官是來購買玉器還是打磨玉器?本店新進一批由南疆運來的緋元玉,做成玉佩帶在身上不僅可以延年益壽,還……”
“拿來看看吧。”
余未聞直接打斷了掌柜接下來滔滔不絕對于緋元玉的吹捧。
掌柜稍微愣了一下,隨后飛快的掃視了兩人的衣裝,臉上露出一絲喜色:“兩位客官請稍等,我這就去樓上拿。”
看著掌柜屁顛屁顛的跑向樓上,余未聞后退著往店門口靠了靠,壓低聲音道:“身后跟了條尾巴。”
“嗯?”
余天河聞言心中一驚,身后竟有人跟蹤?對此他卻沒有半點察覺,于是壓低聲音問道:“那人什么修為?”
“這我就不清楚了,但對方的腳力應該不弱,所以我并沒有貿然回頭抓他。”
余未聞此時完全貼在店鋪的門背后,弓著身子蓄勢待發。
余天河見狀并未貿然回頭,他凝神靜氣仔細感應著店門外的動靜。
沒過多久,外面一陣徘徊的腳步聲傳入了他的耳中。
不巧的是,店鋪掌柜這會正好拿著一塊緋色的玉石從樓上走了下來,他疑惑道:“客官你躲在我門后干嘛?”
壞事了!
余天河心中暗道不好,猛然回頭,一道黑影從店門口一閃而過。
“哪里跑?”
余未聞大喝一聲立馬追了出去,余天河也連忙跟了出去緊隨其后。
繁華的街道上,三道身影飛速掠過,引的路人側目。
在經過一段時間的追逐之后,三人已經出了永順縣來到郊外,一路上余天河驚奇的發現,體內抽取而來的那股源炁雖然無法煉化但卻可以調用。
也正是因為如此他才能追上前面二人的步伐,不然早就被甩的沒影了,畢竟修為境界的差距擺在那里。
來到一處樹林前時,余未聞看著前面不遠處飛速向前移動的背影,他猛然加速伸出右手向前抓握。
眼看著就要抓住那背影,然而對方也陡然加速又拉開了一段不短的距離。
又是只差一點!
如此情形已經出現好幾次,余未聞此時也感覺出來對方的腳上功夫明顯比他高明,只是故意給他一種能追上的錯覺。
于是他放棄了繼續追逐的想法,停下腳步思索,對方引我來此處有何目的?
身后傳來的破空聲打斷了余未聞的思緒,他轉頭看去,看到身后由遠及近的余天河,心中不免有些吃驚。
這小子竟然能跟上來?
他下意識的認為筑基境的弟弟應該早就被甩掉,留在了縣城里。
就在余未聞吃驚之時,周圍卻傳來了一陣強橫的氣機波動,突如其來的危機感讓他下意識的抽出腰間的佩刀。
看著周圍的景物正在快速的扭曲虛化,他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勁,對著身后的余天河大聲喝道。
“快退,別靠近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