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yī)生,醫(yī)生!”
“他們沒事吧?”
“放心,情況已經(jīng)穩(wěn)定下來了,只要注意……”
“怎么還不醒啊。”
“喂,你說隊長沒事吧,他現(xiàn)在能聽到咱們說話嗎?”
“要不你問問他。”
……
慶和從深沉的夢境中悠然醒來,他的眼瞼微微顫動,緩緩睜開雙眼,只覺渾身酸痛。
首先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純白色的天花板,簡潔而干凈,沒有多余的裝飾。
陽光透過窗簾的縫隙,灑在病房內(nèi),帶來溫暖的同時,也給這靜謐的空間增添了一抹生機。
“嘶,好痛,這哪啊?”
慶和嘗試著從床上撐起身體,但剛一動作,疼痛便從四肢百骸傳來,他忍不住發(fā)出痛呼。
這種感覺,讓他不禁回想起,大學的前一天晚上剛求完導,第二天又恰好碰上體測。
【呼,嚇我一跳,還好,還好,雖然渾身纏著繃帶,但該在的都在,沒少零件。】
慶和連忙抬起自己的手,仔細地打量起來,確認沒有少任何重要的“零件”。
攤牌了,我是守舊派,膠者,祖藝也。
他的目光往一旁偏移,隨即臉上露出了一絲笑意。
在隔壁的病床上,還躺著一個人,渾身上下被繃帶包裹得嚴嚴實實,只留下一雙眼睛和鼻子露在外面,活像一個大號的粽子。
看那個熟悉的體型,慶和立刻認出,那應(yīng)該是李年歡那個倒霉小子。
他的手臂上也有一些擦傷和淤青,但總體來看,情況比李年歡要好得多。
他輕輕觸碰了一下手臂上的淤青,疼痛讓他微微皺眉,但這也證明,他還活著,而且傷勢并不是特別嚴重。
這都要感謝成為假面騎士后的體質(zhì)改變,以及變身晶片脫離后,會自動分出能量回復傷勢的原因。
他跟李年歡雖然看上去很慘,但實際上傷口都已經(jīng)愈合,特別是內(nèi)傷,最先恢復如初,并且五臟六腑也有逐漸變得堅韌的趨勢。
這都是特派處詳細體檢后得出的結(jié)論,自從能夠變身之后,他每天都龍精虎壯的。
慶和的目光繼續(xù)在病房內(nèi)游移,只見房間寬敞明亮,墻壁被粉刷成淡藍色,給人一種寧靜舒適的感覺。
病房內(nèi)除了慶和和李年歡的病床外,還有幾盆綠植,它們靜靜地生長著,散發(fā)出勃勃生機。
窗臺上,一盆吊蘭垂下細長的綠葉,隨風輕輕搖曳。
病房的一角,放著一張小桌子,上面擺放著一些簡單的醫(yī)療用品和一臺小型的電視機。
電視機處于關(guān)閉狀態(tài),屏幕上反射著窗外的陽光。
慶和的病床旁邊,有一個小柜子,上面放著他的一些個人物品,包括他的手機和一個隨身聽。
慶和伸手拿過手機,發(fā)現(xiàn)上面有幾個未接來電和信息,不過都不怎么重要,就沒有理會。
隨身聽不用想,肯定是姐姐拿過來的。
自從高中父母意外去世之后,慶和就養(yǎng)成了坐在后排靠窗的位置,一個人默默聽歌的習慣。
慶和帶上耳機,播放歌曲,長松了一口氣,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心和溫暖。
盡管身體上的疼痛還在提醒他之前的戰(zhàn)斗是多么慘烈,但最起碼現(xiàn)在已經(jīng)安全了,姐姐也安然無恙。
“真是太好了呢。”
慶和翻個身,把埋在枕頭里,閉上眼睛,讓自己的身體和心靈放空。
【要是再洗個腳就更好了,成為假面騎士后,是不是應(yīng)該把足療納入醫(yī)保啊。】
病房內(nèi),一切都顯得那么平和而安詳。
陽光、綠植、溫暖的床鋪,哪怕是旁邊雖然被繃帶包裹但仍在熟睡的李年歡,所有的一切,都讓慶和感到一種深深的寧靜和滿足。
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天塌了有個子高的頂著。所以懷著天老大老子第二的人,往往死的最快。
道理慶和都懂,這次是他有點冒險了,但沒辦法啊,過不去心里那個坎。
說這句話的老祖宗一定是個矮個子,說出來的時候,也不知道有沒有考慮過個子高的感覺。
慶和估計是沒有,當那個高個子變成自己的時候,這種跟自殺沒有區(qū)別的話真的說不出口。
如果有辦法讓天塌下來砸不到姐姐,慶和一定跑的遠遠的。
如果沒有成為假面騎士,趴下去跟人比誰個子矮,他都不覺得丟人。
反正家里就這兩口人,哪怕是浪跡天涯,過的也是全家團圓的日子,沒什么后顧之憂和傷春悲秋。
當一個人靜下心來想的東西,都是在放屁,純純無病呻吟。這是一個富有哲理的話題,就像慶和每次獎勵自己之后,都發(fā)誓是最后一次一樣。
心里想一套,行動做一套才是人類的本性,只有來自身體的反應(yīng),催發(fā)出來的行動才是真實的。
所以,當慶瑤把熱騰騰、香氣撲鼻的雞湯喂到慶和口中,他就覺得一切都值了。
雞湯充滿了濃郁的肉香,以及藥材的甘甜,湯汁醇厚,帶著恰到好處的火候,讓人回味無窮。
一口咽下,熱氣如一條火線,從嘴里一股腦燒入腸胃,暖洋洋的感覺瞬間傳遍全身。
【就沖這口熱坤,拯救世界就是最正確的決定,這樣的世界,就不應(yīng)該被那些丑陋的邪物給褻瀆。】
慶瑤給弟弟擦了擦嘴,嘴角掛著溫柔的笑意,輕聲說道:“慢點吃,又沒人跟你搶。”
她又關(guān)心地問道:“身體感覺怎么樣?下次不許這么冒險了,等會要不要再睡會?”
慶和抬頭,回了姐姐一個大大的笑容,說:“好久沒睡這么香了,現(xiàn)在感覺好極了,下地就能走。”
“再喝點,煲了好久的。”
慶瑤邊說邊遞過湯勺,雞湯的香氣在病房內(nèi)彌漫,格外誘人。
“嗯!”
他能想得到,當時停解除之后,姐姐第一眼看到自己躺在地上一動不動,那種恐慌和絕望的感覺,一定不會比天塌了差多少。
慶和心中清楚,這個時候,老老實實聽話,接受姐姐的擺弄,就是對她最好的安慰方式。
“喂,不要以為你這么說,我就不會搶了,好歹給我吃一口啊,我可是為了救你才這樣的。而且,你看他哪里像是不能自己吃東西的樣子!”
李年歡帶著幽怨的聲音從一旁響起。
受不了一點這兩個人的樣子,誰還沒有幾個兄弟姐妹,我爹可是李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