慶和雖然被那手掌穿胸而過,卻未感到任何痛楚或沖擊。
不料,就在那只手掌從胸口抽回去的瞬間,他身上的墨綠色戰(zhàn)甲卻猛地消失。
失去了光芒和力量的腰帶直接消散開來,慶和的手環(huán)也緊跟著無力地脫落,被他急忙用另一只手接住。
與此同時,『虛擬現(xiàn)實』晶片化作一縷流光,重新鉆入手環(huán)中。
強制解除變身!
【可惡啊,偏偏是這種情況嗎!】
特派處之前已經(jīng)根據(jù)邪物男子從慶瑤身上偷走『暗影迷霧構(gòu)裝』晶片的行為,推算出了許多可能的結(jié)果。
其中就包括了如果變身中的假面騎士被邪物偷襲,可能會被竊取晶片,或者直接解除變身的問題。
目前的情形,無疑是最壞的結(jié)果。而根據(jù)特派處之前制定的策略,面對這種場面唯一的辦法就是:
跑!
教員說過,存地失人,人地皆失;存人失地,人地皆存。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慶和借助蛛絲蕩起的慣性,即便是失去了假面騎士戰(zhàn)甲的加持,依舊迅猛地一腳飛踹,踢向慶瑤身后的人影。
然而,這一腳出乎意料地沒有命中感,慶和的腳尖只是與人影輕輕接觸,那人影便瞬間消散開來。
人影消散前,投向慶和的眼神中充滿了幽怨。
與此同時,慶瑤手中的火羽噴涌而出,尾焰劃破空氣,發(fā)出尖銳的嘯聲。
火羽與邪物接觸的瞬間,爆發(fā)出耀眼的光芒和強烈的熱量。
整個工廠內(nèi)部被這火紅色的光芒照亮,仿佛是黎明的第一縷陽光,驅(qū)散了黑暗。
黏狀邪物在火羽的攻擊下,發(fā)出了凄厲的尖叫,它的身軀在高溫下開始融化,化為一灘焦黑的物質(zhì)。
慶瑤立刻轉(zhuǎn)過身來,接住一腳踹空、幾乎要飛出去的慶和。
隨后,因為被偷襲后解除了變身、速度變慢的李年歡才一臉驚恐地趕到。
慶瑤不由分說地拎起兩人,直接從二樓跳下,穩(wěn)穩(wěn)降落在一樓地面,將他們與同樣被解除變身的商淮放在一起。
她自己則是向前跨出一步,將三人護在身后。
李年歡心急如焚,他急忙按動玉佩,腰帶重新出現(xiàn)。
他的臉上露出欣喜的神色,立刻就要取出自己的『雷蛟晶片』。然而,不論他如何召喚,晶片就是無法取出。
看著腰帶再次消散,他強迫自己冷靜下來,目光在幾人身上掃過,帶著一絲無措問道:“晶片取不出來了,現(xiàn)在咱們怎么辦?要撤嗎?”
商淮則保持著冷靜,他舉起手中的光束槍,死死瞄準著從黑暗中緩步走出來的神秘男子。
他的身體緊繃,處于隨時準備開火的狀態(tài),但為了安撫李年歡的情緒,還是開口說道:“按計劃來說是這樣的,但現(xiàn)在他的實力有點超出預料。如果不想在撤退的時候被挨個擊破,還是想靜觀其變?yōu)楹谩!?
他們雖然大膽預測過邪物男子可以解除變身,并且也制定了一系列的應急計劃,但怎么都沒想到,四人居然差點全軍覆沒。
要知道,他們的計劃都是圍繞當有人被襲擊后,其他人還有一戰(zhàn)之力,進行掩護撤退。
好在現(xiàn)在還有一個慶瑤,也算局勢還沒有壞到極點。
慶和則是盯著自己掌心蜘蛛構(gòu)裝晶片的紋路,隨后捏了捏手說道:“別慌,構(gòu)裝晶片還能用,如果只有他一個的話,不是不能打?!?
『戰(zhàn)輪構(gòu)裝』
慶和再次取出一張構(gòu)裝晶片,在手環(huán)上劃過,他的小臂上便覆蓋了一層精致的臂架,其上嵌入了兩輪鋒利的戰(zhàn)輪。
戰(zhàn)輪邊緣帶有精密的鋸齒,閃爍著寒光,中心是一組復雜的軸承,隨著慶和的心意以驚人的速度旋轉(zhuǎn),發(fā)出嗡嗡的低鳴聲。
李年歡緊隨其后,激發(fā)了手中的『鏈錘構(gòu)裝』晶片,貼近腰間的玉佩。
『鏈錘構(gòu)裝』
李年歡聞言也取出一張晶片,貼近腰間的玉佩,他的手中隨即出現(xiàn)了一件紫色的鏈錘。
鏈錘由一段堅固的鏈條和一個沉重的錘頭組成,鏈條細長而靈活,由無數(shù)個金屬環(huán)扣緊密相扣而成。
錘頭則是由一整塊鑄鐵打造,表面鑄有凹凸不平的紋理,錘頭的底部尖銳,拖在地上發(fā)出嘩嘩的響聲。
鳳凰火羽將黏狀邪物化為灰燼,隨后火光散去。
在灰燼中,一張晶片飛出,被從陰影中緩步走出的邪物男子給伸手接住。
邪物男子穿著一身裹住全身的黑色風衣,衣擺隨風輕輕擺動,顯得神秘莫測。
風衣的領口高高立起,遮住了他半張臉,下身露出一雙擦得锃亮的黑色皮靴,反射著幽暗的光芒,與他的裝束相得益彰。
他的左眼上掛著一枚金色的單片眼鏡,由一根銀色的鏈條連接,隨著他的動作輕輕搖曳。
這單片眼鏡不僅沒有遮擋他的視線,反而給他增添了幾分學者的氣質(zhì)。黑色的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被整理成背頭,露出了寬闊的額頭。
慶瑤深深吸了口氣,抬起手做好架勢,準備應對邪物男子的襲擊。
邪物男子卻在原地止步,他的掌心吐出一股黑霧,那黏狀邪物的晶片被黑霧包裹,仿佛被賦予了生命,在他白皙修長的手指間飛梭,最后又消失在掌心。
他口中突然發(fā)出一聲輕笑,然后抬頭看著面前的慶和四人,開口說道:“大家好,你們可以叫我旦索西。”
他的聲音平靜而溫和,吐字清晰,甚至可以說是字正腔圓,沒有絲毫的生疏感。
【邪物,開口說話了!】
慶和只覺一道涼氣從尾椎骨冒出,一直鉆到天靈蓋,渾身汗毛都要豎起。
李年歡更是難以置信地看著旦索西,聲音微顫,指著他忍不住怪叫出聲:“你...你居然會說人話?!”
旦索西微微點頭,說道:“如果你是指跟人類交流的話,確實是第一次?!?
他的目光在四人身上一一掃過,嘴角的笑意更濃:“但我相信,這不會是最后一次。”
慶瑤緊盯著旦索西,沉聲問道:“你的目的是什么?”
旦索西輕輕攤開雙手,一副無辜的樣子:“目的?我只是想和你們玩一個游戲?!?
李年歡甩動手中的鏈錘,說:“你把偷襲叫游戲?少說沒用的廢話,想動手的話就放馬過來,你以為我們會怕你?”
旦索西笑了笑,似乎并不在意李年歡的威脅,說道:“那可不是偷襲,只是游戲的一部分。要不然,你們也不會像這樣跟我好好交流,不是嗎,我只是為了讓大家能一起說說話而已?!?
商淮緊握著光束槍,冷冷說道:“我們可不是你的玩具?!?
旦索西伸出手指,輕輕晃了晃說:“玩具?不,不,不。你們是游戲的參與者。而游戲的規(guī)則...很簡單,你們要阻止我。”
慶和眉頭緊鎖,他能感覺到旦索西身上散發(fā)出的危險氣息:“阻止你做什么?”
旦索西轉(zhuǎn)過身,重新走向陰影中,聲音漸行漸遠:“阻止我...實現(xiàn)我的愿望。”
【今天唱這一出,就為了跟我們說說話?雖然很沒道理,但卻又意外合理,只是,就這樣讓它走了嗎?】
眼看他的身影就要逐漸消失在黑暗中,慶和眉頭緊皺,心中念頭急轉(zhuǎn),口中喝到:“姐,動手,留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