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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情傘

靈王一個人去了皇宮?

江源聞言微微瞪大了眼睛。

如果按照顧清月的猜想,靈王才是與秘偶教勾結的幕后真兇,他不是更應該避開皇者的目光嗎?怎么會主動進入皇宮?

等一下。

江源突然間發(fā)現(xiàn)自己好像一直忽略了什么。

動機!

動機是什么?

作為元嬰真君,乾坤王朝的“三王”之一,靈王有什么動機和秘偶教勾結?

他在腦海中想起那條秘聞,一字不差地緩緩念了出來。

【乾坤王朝與秘偶教暗中有著交易。每年犧牲一部分子民用作試驗品,交換得來了皇宮中那十七具實力強大的暗衛(wèi)傀儡】

換取了皇宮之中的暗衛(wèi)傀儡,而非自己所用。

一個讓他有些毛骨悚然的猜想不由浮現(xiàn)在腦海中。

誰說那十七具暗衛(wèi)傀儡,就是為了保護皇宮的呢?

有沒有一種可能,那是靈王的耳目,讓他得以了解到皇宮內(nèi)的一切變化,甚至包括那位皇者的狀態(tài)。

當然必要時候,那也可以是靈王的幫手,幫助他對抗那位皇宮之中,王座之上的最強者!

江源越想越是覺得合理。

那位皇者的狀態(tài)多半是出現(xiàn)了問題,以至于宮中都有了流言。

于是,靈王便有了謀逆之心。他明白正道七宗是不可能支撐他的,于是這才有了乾坤王朝與秘偶教的合作。

一念及此,江源不禁問道:

“你們秘偶教與乾坤王朝合作多久了?這個應該不算隱秘吧?”

生想了想,語氣輕松道:

“算是隱秘。不過告訴你倒也無妨,大約將近三十年吧,具體日子我不清楚。畢竟……這事不是我負責的,是那位差點要了你小命的第二圣使大人負責的。你要感興趣的話,可以下一次見到他時親自問他。”

江源也沒理會對方的調笑,腦海中卻如一道電光閃過。

顧清月曾說過,乾坤王朝的皇者也是自三十年前開始閉關乾坤殿不出的。

雖然他已經(jīng)有百年未在外界出手,但這其實不足為奇。

像道天宗的宗主也有數(shù)百年未曾親自動手了。

真正奇怪的是,皇宮之中都有足足三十年沒人見過這位皇者了!

這種情況通常只會出現(xiàn)在壽元將盡,開始閉死關的時候。

可按年頭來算,這位皇者分明是正值壯年,沒道理突然閉死關。

靈王也正是在那個時候,開始和秘偶教聯(lián)系。

如此雷同的時間,很難說是一次巧合。

所以靈王今晚前去皇宮,莫非是一次試探?

他有些蠢蠢欲動,想要動手了?

這也不合理啊。

眼下潛龍之會召開,王城聚集了七宗不知道多少高人,選擇這個時間動手嗎,未免也太不理智。

就在此時,一道略顯急促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考:

“靈王出來了。

“他又去了壽王府?有意思,他和壽王關系很好嗎?怎么我都沒聽說過。”

江源聽到這句話,念頭微動,裝作不經(jīng)意道:

“你就不怕壽王把你們秘偶教出賣給靈王?”

生嗤笑一聲:

“你這試探的話術委實是粗糙了一些。與我們合作的人是誰,你自己猜,我可不敢告訴你。”

江源輕嘖一聲,表露出有些遺憾的意思,心底卻是有了結論。

與秘偶教對接之人,乃是壽王手下的徐胖子。

所以,如果在生的眼中,他們是和靈王合作。那么單從對接之人,便應該能猜到靈王和壽王關系密切。

但她方才卻還會困惑于兩人的關系。

說明,在她心中,與秘偶教合作的人是壽王。

就是不知道這是她個人的誤解,還是整個秘偶教的誤解。

江源收斂思緒,等了片刻,沒等到生的下一條消息,反而等到來找他同行去潛龍之會現(xiàn)場的顧清月。

顧清月罕見地將雪發(fā)扎成一束,隨風飄蕩在身后,看起來少了幾分飄渺的仙氣,多了幾分鄰家姐姐的親近氣質。

她仔細打量了一番江源的狀態(tài),見他看起來并無異樣,方才囑咐了兩句:

“今日戰(zhàn)斗,若是感覺不適,不要強撐。潛龍之會,我們本也只是打算走個過場。”

江源微微點頭。

第二日依舊是練氣期的比試。

在昨日兩場比試之后,勝者組的人僅剩下了二十五人,其中由抽簽決定對手,將有一名幸運兒輪空。

江源很顯然不是那個幸運兒。

他第一場的對手乃是同為道天宗的一位外門弟子。

雙方切磋一番,最終江源小勝一籌。

對方拍了拍江源的肩膀,目光有些復雜,又有些釋然,最終說了一句。

“加油。道天宗只剩下你了。”

他也明白自己的實力也就到這一步了,幾乎是不可能從敗者組爬上來了。

而如今決出的十三位勝者,三位來自邀月仙宮,乾坤王朝、九寶樓等七宗之四各占兩名,唯獨道天宗和枯榮寺僅剩下了一人。

江源看了一眼勝者組僅剩的人員,倍感壓力。

下午這場比試,無論如何都會對上真正的硬茬。

再次抽完簽后,只見其上赫然寫著三號擂臺。

江源稍加環(huán)顧,便看到了一張清婉秀氣的面容,正望著自己,帶著盈盈笑意。

尹雨聲展露出手上的木簽,其上果然也是三號擂臺。

“沒想到,是我先與江道友遇上了。”

江源苦笑一聲:

“那我倒情愿晚些遇上。”

且不提他真實戰(zhàn)力如何,至少九寶樓這對兄妹的戰(zhàn)力,在練氣期中絕對是穩(wěn)居前三的。

相當硬的硬茬啊。

不過也無所謂,輸了就輸了。正如顧清月最初所說,他本身便不是沖著潛龍之會的頭名而來的。

像是看出了江源的想法,尹雨聲秀眉微蹙,柔和而不力量道:

“江道友,可是答應過兄長,說要全力戰(zhàn)勝我們的。”

江源笑著攤了攤手:

“我倒是想贏,奈何實力不濟啊。”

尹雨聲聞言更是深深看了江源一眼,沉默片刻,方道:

“江道友似乎遇到了什么情況,神魂力量有著虧損。如此,我即便勝了,也是勝之不武。”

只見她取出一枚水藍色的丹藥,眼神無比真誠:

“若是江道友信得過我,吃下這枚丹藥,可助你快些恢復。”

江源接下丹藥,并未直接吃,只是微笑道謝。

等到尹雨聲離開后,他才好奇地取出丹藥,多打量了兩眼。

這確實是一枚‘養(yǎng)靈丹’,算是少有的練氣期可以用來溫養(yǎng)神魂的丹藥,同時也對神魂有著極強的恢復能力。

單這一枚丹藥,放在外面,就起碼要賣個三百顆中品靈石。

雖然對江源來說,這點靈石不算什么,但對于一個正常練氣期來說,絕對是不小的一筆靈石。

尹雨聲居然真的如此好心。

或者說,如此迫切地希望自己戰(zhàn)勝她?

時間很快達到了下午。

擂臺之上,看見江源的氣息明顯圓融了不少,尹雨聲淺淺一笑:

“多謝江道友信任。”

“此事應當是我謝你。”

江源擺了擺手,好奇問道:

“在開打之前,我還是很好奇一個問題,你們?yōu)槭裁匆@樣?”

他沒有明說對方想輸這件事,而是隱晦指代。

他相信尹雨聲能夠聽懂。

尹雨聲聞言只是抿了抿有些纖薄的紅唇,莞爾笑道:

“若是江道友可以取得頭名,我自當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這話雖沒有明確回答,但也算透露了一些情報。

對方需要的是那個取得頭名的人。

戰(zhàn)斗一觸即發(fā)。

尹雨聲今日身著的是一身青色束腰長裙,手持一把水墨紙傘,宛如從古城煙雨中走出來的江南女子。

只見她張開紙傘,一時間,江源便感覺腦中一陣轟鳴,眼前一白。

來不及思考判斷,憑借著肉身的戰(zhàn)斗本能,他一個下腰,反手肘擊之下,似乎敲中了什么硬物。

等到這一瞬的迷幻過后,江源清醒過來,看到的便是尹雨聲立在原地,輕輕拂過右手之上的一款白玉手鐲,其上有一道新生的裂紋。

“江道友的肉身,達到那一步了。”

她贊嘆道。

江源并未否認。

昨日比賽后,他向郝昀討教了一番,將自己的戰(zhàn)斗意識打磨純熟后,便感覺到自己突破月寒古體第二層的契機到了。

他將早已準備好的靈藥倒入房間內(nèi)的浴池,經(jīng)過兩個時辰的吸收消化,順利突破了那道門檻。

同時,也實現(xiàn)了肉身筑基。

在那之后,才是夜談暗衛(wèi)基地的行動。

面對尹雨聲的稱贊,江源不露絲毫喜色,反而表情越發(fā)凝重。

尹雨聲同樣在另一條路上,達成了神魂筑基,比起自己雖然正面戰(zhàn)力略遜一籌,但各種手段卻是豐富得多。

像是方才開傘那一下的神魂沖擊,江源敢保證,若非自己的戰(zhàn)斗本能幫助自己化解了,必定要遭受不小的創(chuàng)傷。

戰(zhàn)士打法師,毫無疑問,最先需要做的就是貼臉。

江源一個后蹬,身影便如鬼魅般閃過。

他用靈氣組成飛刀,不斷消耗的同時,快速逼近著尹雨聲。

尹雨聲連忙退避,直到擂臺邊緣,終于還是被江源貼身了。

江源還沒來得及高興,就在雙方瞳孔對視的那一刻,他看到了一個幻象。

那是倒在尸山血海中的自己。

大地崩裂,天穹流火,一派末日景象。

心神一個慌神,反應過來之時,尹雨聲已經(jīng)一手抓著頭上那根白玉簪子向他胸口毫不留情地扎了下來。

江源躲閃不及,只好立刻后仰以延緩被扎到的時候,同時一手重重垂向地面,接著反作用力讓自己身子偏斜。

最終,那根白玉簪子擦過江源胸口,劃破了衣服,留下淡淡的一道血痕,深扎入擂臺之上。

尹雨聲顯然完全沒預料到江源會醒的如此之快,預謀已久的偷襲之后,帶來的便是極大的破綻。

江源一拳錘在尹雨聲背脊之上,令她發(fā)出有些痛苦的悶哼,并且趁勢手肘上抬,身子翻轉,整個壓在了尹雨聲背上。

下一瞬,如同玻璃破碎的聲音響起。

江源猛然發(fā)覺,尹雨聲已經(jīng)擺脫了自己壓制,依舊手持紙傘,站在不遠處。

只是她唇間的些許止不住外流的血,足以說明,方才發(fā)生的一切都不是幻覺。

尹雨聲捂著唇輕咳兩聲,望向江源的眼神帶著莫名的意味:

“江道友果然厲害。可惜……”

話未說完,只見她將手中紙傘高高拋起,頃刻間便化作一道遮天蔽日的屏障。

而在這把傘下,開始下起蒙蒙細雨。

雨中夾雜著諸多復雜的情緒,悲傷、痛苦、歡愉、滿足……

種種情緒侵擾著江源的心湖,讓他氣息瞬間紊亂了起來。

“可惜,情傘已開,你敗了。”

她微笑著向前走出,看著江源陷在情傘編織的情緒之中無法自拔。

下一秒,她面色驟變。

江源不見了。

整片情傘籠罩的擂臺之上,都沒了江源的身影。

“傘下有雨,恕我接受不能。”

帶著些笑意的聲音從頭頂傳來。

只見那片遮天蔽日的雨幕被人撕開了一角,乍泄的天光照耀進來。

而在那道光旁邊,江源的笑容燦爛無比。

他從天而降,伴隨著雨幕落下,手中靈刀也已經(jīng)夾在了尹雨聲雪白修長的脖頸之上。

“你敗了。”

尹雨聲愣了愣,反而露出溫婉的笑容:

“是啊,我敗了。”

隨后是由衷的贊嘆:

“江道友果然厲害。

“只是,我有些好奇,江道友是如何破解我這情傘的?

“當然,若是涉及隱秘,當作是我失言,還請不要在意。”

江源猶豫了一下,半真半假的說道:

“一來,你這傘中情緒固然多樣,但有些卻是流于淺薄,不足以動人心魄。

“二來,我有一張空間符箓,助我來到高空,情傘籠罩的范圍之外。這情傘雖然在內(nèi)部難破,但在外卻是不難。”

尹雨聲若有所思。

“能想到用空間符箓來到高空,江道友的反應急智,當真令我自愧弗如。

“不過,關于第一點,情緒流于淺薄,可否請江道友詳細說說?”

江源沉吟許久,方道:

“這興許只是我一點個人偏見,當涉及到愛、恨一類與旁人強烈糾葛的情緒時,情傘中感染力便顯得不是特別足夠了。”

尹雨聲感嘆點頭,頗為認可:

“的確,情傘之道,來源于我自身品悟。我未有愛恨,自然無法以愛恨動人。受教了。”

忽然間,像是想起什么,她眼眸有些閃亮:

“江道友既然能有此感受,想來對于愛恨領悟頗深,可否請你教導我一二?”

啊這……

不知道為什么,江源總感到有雙眸子正幽幽盯著自己,讓自己背脊有些發(fā)涼。

他稍稍瞥過頭,看見一抹冰雪一般的發(fā)色一閃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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