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憑什么信你?”
顯然,孫大刀對這是動心了。
“你可以不信。”
“畢竟,我也只是個皇孫。”
“就以現在的我,很難給你們什么保證。”
“但我說的這,卻是你們當前的出路。”
“人在不受溫飽困擾后,難免會想精神寄托。”
“自己打家劫舍固然自在,但給朝廷效力也曾更加榮光吧?”
“你們出門在外,有人家里也容不下你們吧?”
“永樂朝的三寶太監可曾聽過?”
“若沒能做成鄭和那般,你今天所受的屈辱將來都能找補回來了。”
“如此,又何樂而不為?”
書上書梁山詔安是為了忠義。
但,其中又何曾沒有面子的成分。
畢竟,官始終比賊好聽。
“你們既然答應見我,想必就不那么排斥詔安了。”
“你們的頭目應該都在了吧?”
“同意與否希望你們這就給我個結果。”
“都是大老爺們,別那么婆婆媽媽的。”
“我時間不等人。”
山東災情同樣等不及。
孫大刀起身站起,道:“你敢單槍匹馬闖到這兒,也算是個有膽量之人了。”
“平素,我最佩服的就是這種人。”
說著,孫大刀掏出了匕首。
“我還有個游戲,不知皇孫敢不敢嘗試。”
“皇孫若是勝了,皇孫說的某也認了。”
“你們以為呢?”
在朱由校來之前,他們想必就已經商議了。
“聽老大的。”
順著孫大刀的話,眾人紛紛表示認可。
“那就依孫老大的。”
“如何玩?”
孫大刀攤開手掌放在桌上,把另一手的匕首扔向手指縫隙。
“三局為準。”
“皇孫只需像我這樣完成三次投擲就算勝利。”
“不過,我這匕首削鐵如泥。”
“皇孫可千萬小心些,一著不慎指頭可就不在了。”
這游戲同樣也是在考驗勇氣。
像孫大刀這種常年玩刀的人肯定沒什么問題。
但對朱由校來說,這可就有困難了。
“好。”
“沒問題。”
都已經到了這,朱由校就不能退縮了。
“皇孫見諒。”
“我手下這么多人呢,我也總得知道我投效的人值不值得。”
朱由校接了孫大刀的匕首。
“可以理解。”
“孫老大若隨便接受了,我反倒是得考慮是否可信了。”
說著,朱由校便扔出了匕首。
第一次,先扔在了食指和中指處。
運氣挺好,正好卡在縫隙處。
第二次,扔在了中指到無名指處。
有些偏了,險些扔在無名指上。
好在,還差那么點。
第三次,便是無名指和小拇指了。
朱由校長舒一口氣扔出匕首。
還行,運氣挺好。
最后一次,同樣平穩過關。
“可以了吧?”
“孫老大。”
孫大刀接過匕首,叩拜道:“拜見殿下。”
在他之后,屋中眾人也紛紛拜下。
瞅著地上的人,朱由校臉上有了笑。
不管怎么說,他也終于有了自己人馬。
“都起來吧。”
朱由校背著手,站在眾人面前,笑著道:“往后諸位就是我的人了,我會盡全力護著諸位的。”
“以后,只要諸位別去欺負良善。”
“我也盡可能,不會讓別人欺負了諸位。”
這也算是,朱由校對他們的承諾。
“謝殿下!”
隨后,孫大刀便與朱由校見了屋里眾人,接著、又與他介紹了梁山泊的組成成員。
“七百七十人呢?”
“這么多?”
孫大刀道:“一部分是為了進宮被淘汰下來的,也有一部分是主動加入進來的。”
“這也是因得挑選,不是什么人都要。”
“不然,怕只會更多。”
“畢竟賭一下或許就能活命,若當了流民死了的幾率會更大。”
說到底,這也是朝廷無能所致。
“明天我上個奏章。”
“等你們有了官方身份,便再重新做些篩選。”
“具體如何安排到時候再定。”
能入梁山泊雖也是經過挑選出來的。
但,說到底終究是烏合之眾。
想要成為一批能供差遣的隊伍,還得經過系統的磨煉才行。
“聽殿下的。”
安排好后,朱由校便回了宮。
“父親。”
“有個事情...”
說著,朱由校便把情況說了一遍。
“這批人想要編入,還得外面的文官說話。”
“不過,那些人想必很煩他們了。”
“若能被朝廷詔安,也算少了他們一個心頭大患。”
“想來,他們也不會拒絕。”
就那些人,誰家沒被偷過。
但可惜,雖抓到過個蝦兵蟹將,卻一直未曾損了他們的根基。
聽了朱由校的話,朱常洛并沒拒絕。
他們若想和文官取得聯系,也只能依靠于王安了。
沒用多久,王安被找來。
“殿下!”
自王安去了司禮監,便很少到東宮了。
對東林黨之事,王安更很少提及。
反倒是讓朱常洛自持東林黨,王安沒少與朱常洛旁敲側擊。
在朱常洛不被控制之后,往往還會痛心疾首諫言幾句。
朱常洛沒受過帝王權術教育,但又不是個傻子。
在知道王安對他沒那么忠心,又怎還會言聽計從聽他的。
這次,王安被主動找來,多少有些詫異的。
“王大伴。”
“可聽過京中的梁山泊?”
王安點頭,道:“聽說是個丐閹團伙。”
“他們被由校詔安了。”
朱常洛洋洋自得的,王安顯然一愣。
那些人對朝廷仇視的厲害,一向與官府的人水火不容,又怎會聽朱由校的。
“那...”
這時,朱由校才道:“是這樣。”
“他們既已接受詔安,但對朝廷明顯不信任。”
“而且,也沒辦法把他們都安排進宮中。”
“我不是要去山東了嗎,我思來想去最好辦法。”
“正好我手中也缺人手,正好可帶他們去山東磨煉一下。”
“王秉筆以為呢?”
王安也是讀過書的,他和文人有著一樣的追求。
當然,也和文人有著一樣的想法。
他們只覺朱由校這樣做,既是為了有人可用,又想借山東平亂殺了這些人。
說來,也是個一石二鳥之計。
“此法可行啊。”
“那奴婢請朝上諸公幫殿下站站臺。”
“此事應該可成。”
不管他們怎么想,只要同意了就成。
“那就勞煩王秉筆了。”
“我馬上就得去山東了,此事怕是耽誤不得了。”
“王秉筆還得盡早把此事落實下去。”
要是不催促一下,還不知什么時候才能實行。
這些人的辦事效率,朱由校可早有耳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