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直擊車禍現場
- 本神女只是在陪你演戲
- 生姜烏龍
- 2108字
- 2024-05-16 18:18:45
嘟嘟!
車燈照亮我們的面孔,他抱住我,在兩輛車相撞之前,跳出了高速通路。
我們在草地上翻滾,耳邊傳來的是震耳欲聾的轟鳴。
火光飛濺,閉上雙眼,甚至都能感覺到一片白幕,像是驚雷在夜空炸響,哀鳴不斷。
我聽到了有人求救的聲音,那聲音不是別人,還是李董。
只不過,這一回,他的思緒很清醒,沒有說胡話。
要救的人,也不是他自己。
“惠子,惠子!”
“有人嗎?有沒有人!”
我睜開眼睛,濃重的黑煙混雜著難聞的汽油味,與火光升上天空。
貨車司機只在乎裝載的貨物,根本沒有心思理會有沒有撞到人。
興許里面裝的都是黃金鉆石,亦或是劫了一輛運鈔車。
車頭損毀,玻璃出現了裂紋,司機臉部也受了傷,焦黑一片,他倉皇倒車,打開門就往后邊跑,打開后備箱的鎖,然后又重新關上。
當他罵罵咧咧跑回來的時候,突然有一只被血染紅的手,伸過來抓住了他,把他簡陋松垮的濕襯衫,抓出一個深深的血手印。
司機被嚇了一跳。
他看清楚眼前的男人,臉部已經傷到認不出的地步,怒斥道:“干什么?你會不會開車?”
“那么大一輛車,看不到嗎?”
“媽的,想找死別惡心老子!”
司機一把甩開李董的手,本就受了傷的李董根本把持不住,摔倒在地上。
“你,你……”
他還想說些什么,但是貨車響起發動的聲音,從另一邊的過道上開過去,對于升騰而起的火光和黑煙視而不見。
想要阻止他逃跑的李董,差點迎接被碾壓的命運。
“怎么辦?怎么辦?”
周圍一片雨幕,視線被阻隔,就連聲音也被陣陣狂風席卷。
李董似乎終于想起來,要掏出手機撥打求救電話,但是經由顫顫巍巍的手拿出來的手機屏幕已經碎掉,無論他怎么點擊,都沒法打開頁面。
車子已經被掀翻了,即便下著大雨,也沒能澆滅燃燒的火光,隨時都有可能燃爆。
他拼盡全力,想要抬起這輛車,車子只是滑動了一瞬,發出刺耳的摩擦聲,緊接著就再也沒有了動靜。
轟隆隆!
雷霆在天上炸響,嚇得李董一屁股坐在地上,他看著車內一雙眼睛已經失去神采,臉上都是血漬的女人,喘急地放聲大哭起來。
聲音模糊不清,倒不是因為雨聲。
路邊斷裂的鋼筋插進了女人的胸膛,也不知道她有沒有感覺得到疼痛,來不及道別,就那么死去了。
畫面理應到這里就結束了,可事實并非如此。
我看向雨幕中的喬瑟夫,質問道:“這是在播放死亡過程?”
“有什么目的?”
喬瑟夫雙手攤開,正在被眼前的生死隔離所感動,正色道:“或許,我們應該看下去。”
雨一直下,風一直刮,我的頭發被雨水打濕,順著皮膚往下滴落,冰涼逐漸從脖頸蔓延到身體,讓人無時無刻都如同泡在水中,脫離不開。
直到從天空上墜落下一具尸體,把高速通路都給打穿,腦袋都嵌進去,故事才繼續發展下去。
正躲到一旁痛哭的李董看著逐漸熄滅的火苗,眼中的光也逐漸熄滅。
突如其來的尸體讓他精神為之一震。
看那尸體的裝扮,和貨車司機的沒什么不同,衣服上還留下有特殊的血手印。
有人,在替這對不幸的夫妻報仇。
雷光乍現,天空上,有一道人影拽著一輛大貨車的車廂,扇動著黑羽懸浮,不切實際的畫面讓人誤以為在看一場魔幻電影。
那人影的樣貌,躲藏在黑袍中無法看清,只是李董也看到了上方正在飛的人,嚇得嘴巴都合不攏,狠狠扇了自己一巴掌。
興許是覺得自己在做夢。
“我這是,嚇傻了?”
“愚眾,無法理解偉大的愛,死亡彼端,盛開一朵朵透明的玫瑰,用鮮血和死亡的華彩渲染上色。”
“這支玫瑰,贈予今天傷心的使徒,可以讓死者蘇生,可以讓使徒不再難過。”
“至于它是什么顏色,由你來決定。”
神秘人扇動著翅膀落地,拽著大貨車的車廂,如同虛假之物,沒有任何重量。
落地時,雙翼收回體內,男人空余的手像是生長萬物的土壤,一支透明的玫瑰如畫般生長,含苞待放。
若非雨水勾勒出來的形狀,遞向李董的玫瑰,實在難以窺見。
“可以讓死者蘇生……”
“我來決定它的顏色……”
喃喃自語的李董,根本沒有注意到對方是何時離開的,在那含苞待放的玫瑰里,藏著蘇生之法的花瓣。
畫面戛然而止,我抿了抿嘴,甩掉頭發上蘊積的雨水,詢問身邊的人。
“什么情況?接下來該做什么?”
“那就是墮落天使的代理人?”
喬瑟夫和我一樣,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他的頭發對于男生而言過分長,有種文藝的氣息。
“應該是墮落天使與這位先生的共同記憶。”
“他們有一個相識的過程,就像我和你一樣,在一個不是那么美好的場景。”
說著,他摘下手中的指環,透過指環,去看面前的場景。
“跟我來。”
他放下指環,向前走去,我也沒問他到底看見了什么,可能是看破虛妄的小道具。
走到高速通路前的時候,他停下了腳步,我也跟著停了下來,他用手掌在空氣試探,很快就碰見一堵空氣墻。
我看見了上面的漣漪,挑眉示意。
空氣墻并不是真的墻,并不能阻止我們進入,喬瑟夫說過,墮落的意志需要清除,此刻他率先一人踏入空氣墻內,消失在我的眼前。
我只能當做這一舉動是為了清除墮落意志,于是乎跟著走了進去。
或許可以稱這泛起漣漪的屏障,是鏡面,就和先前我碰到的鏡面一樣,走進去,場景驟然改變。
我們坐在了車上,喬瑟夫充當司機,我是副駕駛座上的女人,車里播放著曖昧的靡靡之音,使人沉醉,還有淡淡的煙味和清新劑的味道。
在中間的位置擺放著一瓶沒有喝完的烈酒,酒瓶上還殘留有女人的紅唇印。
這輛車,是李董的車。
我們搖身一變,成為了李董和他夫人。
我們正在開車,很快就要迎接來一輛滿載貨物的大貨車逆向行駛,于雨幕中掀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