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神失守，再加上法力相激。師娘登時就昏迷了過去。

至于顧樾，他就站在師娘的身前許久，終究還是沒有做趁人之危之事。

“牛頭人也要有牛頭人的藝術。如此急色，豈不就真成了偷香竊玉的小賊。”

采花賊是最沒品的存在。

所以既然如此，那就讓她先睡一覺吧。

正好顧樾也要整理一下自己的修為。

要說冰心老魔這個師傅，他其實還是蠻稱職的。雖然說，他當初收顧樾為徒的動機不純，是有過侵占他九幽琉璃體的心思。

但是，就在他找到了處理冰魄寒心的辦法以后，他就真把顧樾當作自己的徒弟了。

前身也因此得到了他真正的傳承。

“陰陽亂界玄玄應身法。”

此法乃是雙身法。要在本體之外，再煉制一個與本體屬性相反的應身。

也就是說，這應身，若是本體是陽屬，那么應身便就是陰屬。若是本體修魔道，那應身就要修行正道。若是本體在外殺人盈野，那應身就要做一個在世菩薩。

反正，講究的就是一個反差。

反差越大，法力越強。

到時候，雙身交匯，再于外景之外練一陰陽亂界。

如此，雙身平時只能出其一。

一主外，一主內。一主戰斗，一主修行。

到時，就算是外身死了，內身也還是有轉圜的機會。

冰心老魔如此難殺，就是因為這個緣故。

當然了，這與那老魔煉就了雙身齊出的法門也有關系。

只不過，那老登防了顧樾一手，并沒有將這法門傳授給他。

所以，顧樾牛頭人他的理由就又有了一個。

不管怎么說，他也得獲得他外景境的奇遇，解決了雙身不能同時出現的隱患吧。

要不然，雙身同姓，總留一個獨守空閨是什么道理。

“嗐，考慮這么多做什么。我現在連分身都還沒有練出來呢。”

他那應身，雖也在外行善積德了十余年。但是，因為所行之善與顧樾前身所行之惡相比，只是九牛一毛。所以遲遲合不了體。

想當初，那老登之所以能鑄就應身，還是因為機緣巧合定住了這天照峰的地穴噴發，方才積攢的功德。

或許，若是顧樾想走冰心老魔這條老路，那他也可以照做。

畢竟，定住了地穴的穴眼，他自己都已經鉆進火山口就位了。

那顧樾還需要顧忌些什么呢。

“這可是你自己的選擇。師傅，你可不要怪我。”

顧樾如是想著，然后他恨恨地吐了口氣，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

另一邊，蘇夙瑤昏迷沒有多久，她就蘇醒了過來。

你別看她只是外景境，看上去與冰心老魔以及那純陽宮的老登修為相差甚遠，甚至連天梯都還沒有登上去。就更別說是推天門了。

但是，她自幼修行青蓮法。所以根基之強，卻也不是等閑人能夠比得上的。

這區區厲火，算是硬創，但還難為不了她。

真正讓她擔憂的是顧樾對她的狼子野心。

她從小將前身當做是晚輩來養，像是親身徒弟一樣看待。可是誰料，那孩子竟然對她有了覬覦之意。

她絕不會看錯。

就像是那種目光，她打小便就熟悉。當初有不知道有多少人，曾用那種目光冒犯過她。卻不料，他現在竟在一個自己看重的晚輩身上看到了這種眼神。

這讓她還有些疲憊。

“這不過是一個臭皮囊，何至于此呢。”

“我打小便就教你走正道，行善事。可是誰料，這一切都是無用功。現在竟然連你……”

“嗚嗚嗚。”

也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這讓蘇夙瑤還伏在了被子里哭了起來。

這讓顧樾進來的時候還有些奇怪。

“咦，你怎么哭了？”

“你，你，你……，你別過來！你來做什么？”

顧樾旁若無人地坐在了她的身旁。遞給了她一個海碗，他道，

“我來給你送藥啊。”

這讓蘇夙瑤就看著那碗中那滿是白色污垢，還散發著異樣氣息的藥湯。

然后這讓她眼睛都快要氣直了。

她還差點把那碗給扔了出去。

她厲聲道，

“這便就是你所謂的藥湯嗎？”

“你便就這樣待我？”

“當然了。有什么不對嗎？”

顧樾的表情奇怪，他道，

“這是我冒險進入冰穴，采摘的寒蟲，熬制的蟲羹。”

“雖然說，這羹湯的模樣有些古怪，但是料想對你的傷勢應該是有些助益的。”

“咱們都是江湖兒女，這羹湯的模樣又何必在意？”

“而且，都這么大的人了，你怎么還怕吃藥？”

“你，你，你……”

蘇夙瑤氣憤到手指顫抖著指著顧樾。然后她咬牙道，

“你就是在刻意欺我，你給我出去！”

“切，出去就出去。”

顧樾嘻嘻笑了一聲。

然后他在臨走前，還刻意叮囑了一句。

“你氣我可以，可別忘了吃藥。”

“這可是我的一片心意。”

“你給我出去啊，混蛋！”

哈，混蛋總比好人強。

顧樾樂呵呵地接受了這個稱謂，然后轉身又要往冰穴里去。

那里陽極生陰，是這火山之上比那萬丈雪山還要陰寒的地方。

這也正是冰心老魔在這里立宗的原因所在。

原本，那個地方太過陰寒，非平常人能待。顧樾對那里也是敬而遠之。

但是，在有了冰魄寒心以后，他卻是改了態度。

他現在還蠻喜歡那個地方的。

雖說他這冰魄寒心，需要用天照峰的玄陽之氣來平衡。但這卻并不代表顧樾喜歡這里的燥熱之氣。

“太過焦躁，對我的九幽琉璃體也不好。所以我還是進那冰穴待一待吧。”

“順便，也幫師娘采摘些寒蟲。”

當然，制作寒蟲粥只是次要的。

他更想要找到那傳說中能夠增強神識的冰心夢蟬，給自己的精神力狠狠地強化一波。

因為他剛剛才發現，他竟然有點控制不住那個冰心老魔的卡片。

得自牛頭人領域的卡片，著實有些玄妙驚奇。

那張‘顧樾’卡片，他已經嘗試過了。竟還有他未被強化之前的100%實力。還真是奇妙。

同時，那冰心老魔的卡片也一樣。

若是他有心的話，他完全可以借此偽裝三天的冰心老魔。又或者是將萬千樓化作傀儡，狠狠地折磨他三天。

只不過，就在他剛剛也嘗試了一下以后，他發現不行。

他要是以卡片化身，那倒是還好。至少以他的實力，他還能堅持盞茶左右的時間。

但是，他若想幻化分身，那精神力流逝的就太快了。就好像是流水一樣。

顧樾猜測，大概只需要三息，他就要被那分神給抽干所有精神力，變成了白癡。

這可和控制他那張弱化的‘本體’卡牌很不一樣。

所以，如果這樣的話，那么那個先祖降臨會不會也有精神力要求啊。

顧樾感覺自己好像沒有那么安全了。

他可得好好籌謀一下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