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云山的催促,音裘月倒也沒有什么反應(yīng),只是平靜地看著云山。
顧清涵聞言也是有些猶豫,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見她們兩個盯著自己不說話,云山也是有些尷尬,不過表面卻是看不出什么。
盡管他對于傷到音裘月感到很愧疚,可是為了爭取到治愈美杜莎的機會,他不介意做一次小人。
只要美杜莎能平安無事,小人這個稱呼,他認(rèn)了。
過了良久,音裘月卻是搖搖頭,說道:“清涵,你這輩子都不會有機會了。云山對那女子用情至深,不是時間就可以彌補的。”
不等顧清涵說什么,音裘月則開口道:“云山,你救過清涵,而我音谷也幫過你,互不相欠。這次我可以幫你,但以后還請你不要來音谷,尤其是不要出現(xiàn)在清涵面前。你這個朋友,我音谷交不起。你能做到嗎?”
云山一愣,看了一眼顧清涵,隨即沉思起來。
“云山,我認(rèn)為你是個人物,還希望你能果決一些。”音裘月有些凌厲地說道。
“好,只要你幫我讓她恢復(fù)如初,我會遵守約定的。”
云山緊閉雙眼,還是下定決心說道。
此話一出,音裘月表情一僵,顧清涵則是無比失落地低下頭。
“好,希望你說到做到。”
音裘月深深地看了一眼云山,率先走出了地下室。
涉及到音谷秘術(shù),音裘月用斗氣裹雜著美杜莎,進(jìn)入了一間密室。而云山,則只能留在大堂之內(nèi)靜靜等候。
顧清涵也留在這里,一雙水靈靈的眸子,正無比幽怨地盯著云山。
而云山此刻羞愧難當(dāng),不敢直視顧清涵的眼睛,只能裝作閉目養(yǎng)神的狀態(tài)。
其實顧清涵無論外貌,還是天賦,都稱得上絕佳。初次見面,便真正驚艷到了云山,在其心中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象。
可云山并不是一心二意的人,骨子里的道德標(biāo)準(zhǔn)束縛著他。早在他還是斗皇時,云山便認(rèn)準(zhǔn)這輩子一定要讓美杜莎成為自己的伴侶。這一路上,他多次努力,事實證明他這并不是無用之功。
只恨魂殿橫插一杠,致使他們二人被迫刀兵相向。否則,也不會走到今天這個地步。
過了良久,音裘月緩緩從密室里走出,有些跌撞的身影顯得虛弱無比。
顧清涵見狀連忙上前,扶住音裘月,關(guān)切地詢問著。
音裘月?lián)u搖頭表示不礙事,隨即對云山說道:“她已經(jīng)醒了,你可以進(jìn)去找她。然后,便離開音谷吧。切記,不要與外界暴露我音谷的坐落之地。”
云山喜出望外,連忙邁步朝著密室走去。經(jīng)過顧清涵的時候,云山深深看了她一眼,卻也只能狠下心,快步走進(jìn)了密室。
密室中,美杜莎靜靜地坐在一座石臺上,有些茫然地打量著四周。
察覺到有人進(jìn)來,美杜莎先是警惕萬分,當(dāng)看到來人是云山時,表情瞬間變得愕然萬分。
“云,云山?你怎么在這?”美杜莎吃驚地問道。
見到美杜莎,云山的雙眼都變得紅了起來,一時間不知道是該哭還是該笑。
“你怎么了?”美杜莎有些不解地望著云山,隨即有些吃痛地揉了揉腦袋,說道:“這是哪里啊?我怎么感覺過去了好久?”
看來,這段時間發(fā)生的事,美杜莎什么都不知道,就連自己無意間被魂殿喚醒了遠(yuǎn)古血脈都渾然不知。
云山頓時陷入糾結(jié),到底要不要把一切都告訴美杜莎。一旦告訴美杜莎,她會不會認(rèn)為是因為自己把她獨自留在魂殿,才引發(fā)了一系列的事情?
糾結(jié)再三后,云山還是將事情的來龍去脈,都一五一十地告訴了美杜莎。
小人,他已經(jīng)做了一次,不想再做第二次。
云山也明白,面對問題,不能只是逃避,而是應(yīng)該去勇于面對。
良久之后,美杜莎才從愕然的神情中恢復(fù)過來。她沒想到,這段時間,竟然發(fā)生了如此多的事情。
“這一切的罪魁禍?zhǔn)锥际俏遥愎治乙彩菓?yīng)該的。”云山緩緩說道。
“怪你?為什么要怪你?你也是為了我,才被魂殿操控,做出了你本不會做的事情。所幸的是遇到貴人相助,你我才能以初心會面。要怪,只能怪魂殿。”美杜莎詫異地說道。
“你,真的不怪我?”云山有些吃驚地問道,這段時間他一直陷入自責(zé)的死循環(huán)之中,卻沒想到美杜莎只是一句話,便把他帶離了循環(huán)。
“你我因禍得福,這不是好事么?不過,我真的能和你打的難舍難分?”美杜莎有些好奇地問道。
云山愣了一下,有些無奈地?fù)u搖頭,說道:“醒了這么久,你竟然都沒察覺到你的修為?”
聽到云山的提醒,美杜莎這才如夢初醒般感受了一下自己的修為。
“四星斗尊?這真的是我?”
美杜莎有些駭然地凝視著自己的雙手,始終有些不敢置信。
“魂殿歪打誤撞,助你覺醒了遠(yuǎn)古血脈七彩吞天蟒,修為水漲船高也是必然的。你才是真正的因禍得福。”云山笑了笑說道。
“呵,我終于比你更強大了。”美杜莎有些驕傲地?fù)P起頭。
云山哭笑不得地?fù)u搖頭,說道:“既然你醒了,我們便離開這里吧。”
“嗯?你我能堅守本心,都?xì)w功于音谷。我還沒好好感謝他們呢。”美杜莎有些疑惑地說道。
云山神情一滯,苦笑道:“她們或許不需要我們的感謝,先離開這里吧。”
走出密室,音裘月已然盤腿坐在席位上調(diào)整氣息。而顧清涵就在一旁守護著,見云山和美杜莎出來,忍不住還是站起身。
幽怨地看著云山,顧清涵欲言又止。而云山也是苦澀地看了一眼顧清涵,卻也沒有多說什么,只是鄭重地拱了拱手。
美杜莎看了看顧清涵,又看了看云山,心中卻是產(chǎn)生一股莫名的滋味。當(dāng)即也只是朝著顧清涵拱拱手,拉著云山的手腕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