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開我!”
張惜鳳又羞又怒。
“去請王大夫。”見對方臉側的血痕,李福連忙吩咐徒弟。
光腳不怕穿鞋,現在的他正是穿鞋的,所以,跟張家的關系不便鬧得太僵。
“放開我!”張惜鳳還在奮力掙扎。
大門口的,人多眼雜,李福只能硬著頭皮,將這潑辣的女子押進武館內。
“不識好人心,我是找大夫來治你,莫要毀了容。”輕輕往前一推,放開對方的同時,也能隔開一段距離。
“姓李的,我跟你不死不休!”恢復了自由,捂住側臉的張惜鳳,恨聲道。
口氣像在起誓。
“是嗎?那我就提前下手,殺了你,還有,滅了你張家滿門。”手上可是沾染了不少人命,李福血勇一起,真就打算絕戶滅口。
以他的身手,完全有能力滅了張家滿門,同時,還不被人識破身份。
別人最多懷疑,只要沒有證據,就拿他沒辦法。
“你…你敢?”張惜鳳感覺他說的可能是真,不免有些慌亂。
“有什么不敢?”反問一句后,李福陷入了沉默。
像是在思考如何實施。
“我說的都是氣話,不能當真。”一咬唇,張惜鳳竟低頭妥協了。
“最好如此。”“大夫很快過來,你就在這等著。”
李福肯定不是窮兇極惡之輩,既然對方態度有所緩和,那自己正好就坡下驢。
前后轉變之快,讓張惜鳳羞愧難當,是羞愧于自己被嚇住了。
*
“小妹,你臉怎么了?”
涂抹了傷藥,張惜鳳十分鬼祟地回到自家武館,卻還是沒能躲過朝夕相處的姐姐。
“沒事,不小心碰了樹枝。”她扯謊道。
“給我看看,嚴不嚴重?”
“不用了,找大夫看過了,過幾天就好。”張惜鳳四處閃躲,死活不給看。
這個時代的醫術沒多少高明,恐怕無法避免留下印子。
隔了兩日,李福親自登門,奉上禮物,與張瑞詳談了一陣。
過后,他也去了趙家武館。
目的,還是讓兩家一同并入百川。
不過在談話中加了一條:分配利益可以大家商量著來。
“爹,姓李的主動讓步,我們答不答應?”張家長子按耐不住,率先問起。
之前派陳然過來談,條件沒這么寬松,所以形成了落差,讓人內心沒那么抵觸。
“老二,你怎么看?”一家之主的張瑞習慣性問向同為武師的二兒子。
一個武館的門面始終是武師。
“我們好像沒多少選擇。”張立德垂頭喪氣地說上一句。
低調發育到一鳴驚人,其本該是當地的風云人物,沒曾想,橫空出世了一個怪胎,被全方位碾壓,這心氣怎能不失?
一家人都沉默了。
說的不錯,他們張家現在能有的選擇著實不多。
*
“我在貴館學過拳,老實說,沒有貴館的收留,我不會有今天,對此,我很感激。”
“只是,情分歸情分,生意歸生意,這開武館就是一門生意,產生競爭無法避免……”
在趙一川面前,李福說了不少心底話。
“容我想想。”趙一川有了回應,語氣還挺和善。
緩和關系的目的,也是達到了,李福笑著告辭。
*
“你能代表全家?”
“怎么不能?我爹說了,由我全權做主。”
“好吧,想怎么談?”
臉傷未愈的張惜鳳戴著面紗,與李福相對而坐。
此女嘰里呱啦說了一大堆,無一不是在為自家謀利。
“不好。”這兩字,李福回應的最多。
“哼,你想怎樣?”“說啊你,要不這樣……”每當這時候,表面看上去強硬的張惜鳳便會勉為其難、主動修改條件。
“師傅,該吃飯了。”陳然跑過來道。
“張小姐,你餓不餓?要不要一起?”出于禮貌,李福邀請對方一同用飯。
“嗯哼!”這回答,似應、似不應的。
結果,師徒五個加一姑娘家,圍坐一起,悶頭吃喝。
虧什么,也不能虧了自己的胃,桌上的肉菜占多數。
飯后,還有香茶奉上,小日子過得挺滋潤。
張惜鳳又開始嘰里呱啦為自家謀取利益。
“不好。”
“你到底想怎樣?是男人,就別磨磨唧唧。”女的容易蹬鼻子上臉。
此世語言文字都跟前世的不同,翻譯過來,好像就這個意思。
“滾蛋。”男性尊嚴受到挑戰,李福霎時火起。
“你!”被他眼神唬住,女的噤若寒蟬。
僵持一陣,還是李福做出讓步:“不好意思,一時沒收住,但你的語氣確實讓人惱火。”
“條件什么的都好說,我要的是張家真心實意加入,而不是暗中扯后腿。”
“今天就先談到這,你回去轉述我的意思,全家人商量好后,再來找我。”
話里已有送客的意思。
又被落了面子,張惜鳳冷哼一聲,起身便走。
……
“許師弟他人呢?”
自成婚日起,這是林秋意第一次主動找來。
“我怎么知道?”李福一臉無辜地搖了搖頭。
誰能料到:自己的老婆會是個戀愛腦。
“他最好沒事,不然,我絕不會放過你。”
從林秋意此刻的眼神中,只看到了厭惡。
甚至一刻都不想多待,放完狠話就走。
莫名其妙,什么玩意,要不是看在老岳丈跟兒子的面上,李福早就跟這個婆娘一刀兩斷了。
氣歸氣,但許有道脫離了掌控,確實是件糟心的事。
怕的是對方狗急跳墻,對自己親人下手。
勁力是人體很神奇的一種力量,可以化不可能為可能,四肢盡廢的廢人能憑此做到何種程度,誰也不知道。
現在看來,對方起碼是恢復了行動能力。
當夜,將自己四個徒弟喊了過來,講了一些情況,做了一些安排。
第二日一大早,除陳然外,另三個徒弟帶隊出城,直接趕往了李家村。
這些人加一起,再配上利器,應該能夠對一個健全武師造成威脅。
“師傅,不好了,師娘跟小師弟都不見了!”
沒想到,還是被偷了家,陳然跟趙仁一起,慌忙來告。
“鎮定,什么時候的事?”預料到了這種情況發生,李福面色如常。
“應該是后半夜,師姐她……”趙仁講了自己的推斷。
“派人去找。”李福就簡簡單單一句。
陳然、趙仁皆以為他是暴風雨前的平靜,不敢有絲毫懈怠,趕緊聚齊人手出門。
接下來,搜索動靜之大,幾乎驚擾了整座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