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當楊戀婷打算繼續說下去時,劉念殤用食指按住了她的嘴道:“好了,我不想聽下去了。”
“嗯,好,那就你想聽的時候再跟你說好了。”
兩人走回去后,天色已晚,站在楊戀婷家門口,劉念殤突然間萌生了一個想法。
“戀婷,明天來我家吃飯怎么樣。”
楊戀婷呆了一會道:“嗯?”
“就是突然想邀請你一下,就當是朋友想帶你去家里玩好嗎?”
“好吧。”楊戀婷笑笑。
次日……
兩人放學劉念殤帶著楊戀婷往家的方向走,一路上楊戀婷都若有所思,但大大咧咧的劉念殤沒注意到這些。到了門口,楊戀婷本想拒絕,但無可奈何的劉念殤已經拉著自己進入。見到屋子內已經擺滿了宴席劉念殤父母早就已經做好了迎接自己的到來,但是楊戀婷還是顯得有些生澀。
隨后楊戀婷顫顫巍巍的說道:“阿姨好,叔叔好。”
兩人應話后便邀其坐下隨口道:“姑娘別害羞,就當自己家一樣。”
楊戀婷點點頭還是小心翼翼的上了餐桌,面對兩位長輩夾過來的菜,楊戀婷只是點頭或者感謝,飯后,楊戀婷又主動跑去收拾了碗筷去洗。劉念殤可能覺得沒什么,但是父母卻是感覺讓客收拾很不好,便讓楊戀婷放下。
楊戀婷笑笑:“沒關系的,我習慣了。”
奈不了這孩子的執著,劉母便與楊戀婷一同收拾,便收拾便夸贊著楊戀婷的好,順帶說著劉念殤在家什么都不干。楊戀婷笑笑,收拾完后被劉念殤送回了家,剛剛步入家門劉母便問道:“這姑娘總感覺怪怪的。”
劉念殤有點疑惑的問:“幫忙收拾不好么?”
“好啊,但是可能也是我想多了。”
劉念殤也感覺有點怪,剛剛的飯局里楊戀婷表現的確實有點怪,她吃很少,其次好像她像是被一個巨大的鐵鏈拴著,每走一步都要十分費力。
隨后下午回到了學校,自己的同桌整整一下午沒有來,沒有旁邊這個睡覺的,自己的樂趣也少了很多,按照平常的楊戀婷此刻一定正在趴在桌子上,可能是寫東西,又或者是瞌睡。渡過無聊的晚自習后劉念殤便一人回家,一路上少了個人難免有些冷清,他開始回想起了楊戀婷,這才幾天就已經開始相思了。
第二天,第三天,一星期……楊戀婷都沒有來學校,整個人就像是人間蒸發了一般。劉念殤也等不下去了,便決定去打聽她的消息,經過多方打聽才得知楊戀婷去了醫院。
那清晨一早,劉念殤課不想上便跑去醫院里找楊戀婷了。醫院外的公園里有人推著病人在小道上透透氣,陽光明媚,劉念殤一路打聽才終于是找到了楊戀語所在的病房。剛一開房門所見的是楊戀婷在自己做著體操。
“戀婷你怎么了?”
“生病了,沒關系嘛,你看我現在還不是好好的!”轉身的她還是按著自己的袖子。
“是嘛,見你很多天沒來,我很擔心,就跑來看看你了。”
楊戀婷穿著病服隨后躺到床上,伸著五指看著光一點點被遮擋至眼前,冷聲問:“你……后悔嗎?”
整個屋子里都充滿了這個聲音,可這個聲音并不大。
“我對我做的任何事情都不后悔,你會好起來的對嗎?”
楊戀婷悶笑捂嘴笑道:“我逗你玩的!但是如果有一天我真的不在了,你會怎么辦呢?”
劉念殤敲了一下她的頭道:“別胡說。”
“哈哈,你還是第一個來看我的人呢,知道嗎?”
劉念殤一句話沒說,房間里安靜的可怕,楊戀婷坐了起來背對著劉念殤說道:“可以幫我梳頭發嗎?我想出去轉轉。”
“但是我不會啊!”
“那就為了我學一下唄,將來要是你有個閨女,不也一樣得學嗎?梳子在桌子上,看到旁邊的鏡子了嗎?幫我拿過來。”楊戀婷說道。
楊戀婷坐在病床上一手舉著鏡子輕聲教著男孩如何梳理頭發,劉念殤動手很輕,直到半個小時后才梳理完成。隨后兩人一路走到了醫院下的院子里,還是一樣,楊戀婷坐在秋千上,被推著。
“謝謝你,不然我還真不知道什么時候才可以玩呢!”楊戀婷說道,她笑著蕩著秋千。
劉念殤見到她還挺好的,就準備離開,將她一路送了回去后,剛出院口,一個醫生就靠在墻上伸手攔住了他。女醫生,戴眼鏡,面容冷峻道:“我想跟你聊聊。”
在女醫師的帶領下倆人一路走到了一處咖啡館。
“有事嗎?”
“我是戀婷的主治醫師,我想跟你說一下她的情況,或者說你知道她的情況嗎?”
劉念殤絞盡腦汁才說了幾句話:“我一直都感覺她挺好的啊!大度又善良,愛笑,但就是太能睡了,每天都睡不醒的感覺。”
“跟我所了解的確是有出入,好了,你再跟我談談細節吧!我知道你跟她什么關系,看得出來。”
劉念殤沒有任何保留,全部告訴了她,最后留了自己一個電話話號碼。
晚上的劉念殤輾轉反側的睡不著,似乎有什么事情一直壓著自己,怎么想都睡不著。手機鈴聲響起,這次的鈴聲格外的刺耳,宛如防空警報一般手機頻幕上赫然顯示著主治醫師。接通后,劉念殤三下五除二穿好衣服便跑出家門,甚至都顧不上媽媽的問題。
“楊戀婷不知道跑哪去了,大晚上的,今天開始她狀態就不對,她一直有重度抑郁癥,手臂上全是刀痕,之前我還懷疑她為什么會有壓袖口的習慣,你可能知道她會在哪里,幫忙找找。”
一路上狂奔的劉念殤不爭氣的流下了淚水,跌跌撞撞的跑向那個地點。為什么自己會什么都不懂,天天以為她有了自己會開心,真是沒用……
劉念殤只覺得她是去了那處公園,曾經的女孩說過:“我經常來這里。”
在劉念殤一路跑到公園的時候,她此刻正坐在公園的椅子上,她換了那一身倆人初次見面時穿的白裙,此刻正在看月亮,晚上的風微冷,她穿的單薄,劉念殤一步步走去,她回頭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