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小子這么強!?
七星武館的田斗面色大變,一下子生出了不敵之感。
但是這么多人看著,氣勢洶洶地沖來,落花流水的逃跑顯然不是他能接受的。
一咬牙,氣血奔騰,面色漲紅,將身體力量瞬間提高到極限,爆喝一聲,和李烈正面對上。
轟!
李烈拳鋒所向,似無可匹敵,風聲呼嘯中砸在了田斗身上。
隨后一寸寸打散了田斗的攻勢,破開雙臂抵御,帶亂下盤穩固,震散了他的氣血。
骨骼斷裂的哀鳴聲在相接處傳出,劇痛難耐,后者面色一白,雙臂顫動,頓時以不弱剛剛突進來的速度,在原地倒飛了出去。
像剛剛的椅子一樣砸在墻上,落地昏死了過去。
【體質32】
“田師兄!”
“可惡,這小子更強了!”
圍觀的七星武館弟子面色大變,驚叫出聲。
一名更年長的看到自家同門被以及轟出,雙臂骨骼斷裂、受傷不輕,更為惱怒。
氣上心頭也不管以大欺小,就要先報個仇出氣。
“讓我來領教你!”
他腳步竄動后,身體驟然撲來,全身力量匯集在右拳之上,猶如流星隕落,直沖李烈攻去。
內斂的氣勢在此時徒然迸發而出,截截暴漲,面目肅然。
聲勢浩大,恐怕是個接近鍛骨境界的武者了!
一切只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速度極快,落點精準,幾乎無法躲避。
李烈看出不凡,心中反而更加亢奮,熱血沸騰下,眼眸中精光爆射。
他重重一腳踏在地上,穩住下盤,砸的磚石幾乎崩碎。
根據剛學到的奔雷手理念,一手隨心而動,緊握成拳,毫不猶豫的迎向了敵人。
他衣衫掩蓋下的肌肉,此時宛若山脈起伏、游龍奔走,線條分明、血管凸顯,蘊含且迸發出了難以想象的野性力量。
這一拳仿佛脫弦之箭,恐怖的威勢下,空氣似乎被撕裂,產生了一道肉眼難以捕捉的凌厲軌跡。
通!
二人的拳頭狠狠的撞在了一起,迸發出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鳴,勁起成圈激蕩,一縷隱約可見的白煙更是從拳鋒之上冒起。
【體質38】
李烈全身氣血奔騰,眼中火熱,咬牙切齒。
對面的敵人亦是感到愕然。
生出了以往面對石山時的厚重和堅實感覺。
奔雷手!?
但也就僵持了一個眨眼的功夫,他低喝一聲,腳蹬地面,手臂自肩頭與手肘再次發力,終于將李烈一拳轟退了出去。
李烈雙腿猛蹬地面,硬是退了足有兩丈的距離,后背撞在墻上才止住頹勢。
手臂上,尤其是剛好的拳頭再次腫脹起來,烏青一片,顫抖中又癢又疼的。
李烈吸了口涼氣,但是表情卻絲毫沒有失落和氣餒,振奮異常。
剛剛那越級一戰,奔雷手成功入門!
帶著其余剛猛風格的手上功夫一并增加了進度不說,連體質點也提升了一點。
值了!
短暫停頓的這個時間,又是一聲暴怒的吼叫響起。
“姚照,你敢以大欺小對我師弟出手!”
發覺的石山如暴熊一樣撞來,一步步勢大力沉,攔路所有的七星武館弟子都被像個玩具一樣掄飛。
逼近后抬手猛揮出數道殘影,手臂粗而不鈍,如狂風驟雨般朝著太陽穴抽動的姚照攻去!
“該死!”
姚照硬著頭皮對上,哪怕自己體質高了幾點,但在石山苦修已久的奔雷手下,輾轉騰挪間,依舊是被打的后退了一段距離,暫時處于下風。
面色難看,氣的臉紅脖子粗。
“夠了夠了,你們不要再打了!”
“再打我就叫衙役了!”
眼看他們愈演愈烈,沒有停手的意思,酒樓的老掌柜再也忍不住了。
打一時弄壞點桌子板凳就算了,只要賠錢就行。
如今斗勢更盛,萬一把墻面、柜臺、樓梯之類的東西也弄壞了,甚至誰血濺當場,那可不是短時間就能處理好的。
這老掌柜說話有些分量,外加石山等人也發覺過火,這才冷哼一聲,勉強收住針鋒相對的架勢。
雙方人手各自帶傷,站成兩團。
石山先怒不可竭道:“七星武館以大欺小,真是不知羞恥!”
“我七星武館弟子團結互助,看到自家人受欺負,一時沒忍住罷了,再說了,不也沒把他怎么樣嘛?”
姚照沉臉嘴硬道。
“好啊,真是恬不知恥,以后我也找你們年輕的弟子教訓!”石山大怒,握拳放狠話。
奔雷武館的大師兄石山很有壓迫力,這話也確實讓一些七星武館的弟子咽了口唾沫,臉上露出了心虛之色。
姚照惱羞成怒,當即陰陽怪氣道:“石師兄想的太美好了吧,誰不知道你們奔雷武館的武功一修煉到后期就進展緩慢?”
“師弟我前兩年還遠不及你,如今境界已經一超而過,沒準再過段時間,連這些后輩都比你強了!”
他一帶頭放話,靈蛇武館其余弟子也心中一振,哈哈大笑起來。
“是啊,聽說石師兄都在皮肉境后期卡了快一年半,進展如龜速,以后的事可真不好說。”
“沒準過幾年,連我都超過去了!”
“嘿嘿,他們館主那么厲害,結果弟子里至今連個鍛骨境界的都沒,別是藏私了吧?”
聽聞此言,石山連帶著其余奔雷武館弟子氣的面紅耳赤,眼見著就要爆發第二次沖突了。
姚照眼有所見,心有所感,忌憚之下這才收了拱火言論,轉身帶著一伙人離開。
踏出門檻時,轉頭悠然放話道:“掌柜的,賠償的一半算好了,改日找人去我家要。”
老掌柜無奈點了點頭。
而含怒注視著他們離開,一名眉毛濃厚,臉上帶傷的弟子來到大師兄身旁。
他歉意道:“對不起大師兄,吃飯的時候聽到他們出言不遜,忍不住就打起來了,剩下的一半賠償我會補上。”
“我們奔雷武館都是硬漢,沒有慣著他們的道理,大家都散了吧。”大師兄石山拍拍肩膀,沒有責怪他什么。
只是神色有些黯淡,似是被姚照說中了心事。
石山自然是不相信所謂館主對自己藏私的事情,可境界停滯許久也是實話。
人群抱拳告退,如潮水般退去。
李烈上前感謝:“多謝大師兄剛剛出手相助。”
“唉,這算什么,都是自己人,他欺負你就是欺負我。”石山擺擺手,混不在意。
本打算照其他師弟一樣離開,但是想到剛才的話,他真誠沖李烈解釋道:“李烈,你放心吧,我們武館的奔雷手修煉起來確實困難,但館主絕對沒有藏私。”
“館主說了,這就是個水磨功夫,厚積薄發,在鍛骨境界前熬得越久,根基越牢,日后突破的更順利,同境界更強。”
“大師兄放心,館主性情直爽豪邁,他的人品我從無質疑。”
李烈鄭重表示信任,又客套幾句,這才告辭。
等人徹底都走了,掌柜的面對一地狼藉,苦笑連連。
而樓上貴賓房,隔著窗口一直冷眼旁觀,看了出好戲得兩人卻是漠然以對。
“高大哥難得進一次城,幫主本來讓我好好的招待您一番,特意選了這個酒樓,沒想到被人擾了興致,在下甚是羞愧。”
金錢幫香主韓湯起身彎腰,沖桌子對面得一個大漢敬了杯酒。
看他沒什么異議,繼續陪笑問道:“那樓下兩個武館的弟子在這平安縣里也算是一方英杰,高大哥您覺得姿色如何?”
“一般吶,一點武者的殺氣都沒有,都是群圈養起來的軟羊。”
“還有,叫我二哥就行,大哥這個稱呼我當不得,也聽不得別人替我大哥當。”
對面之人晃了下精巧的酒杯,興致寥寥的回道。
韓湯急忙改口:“高二哥說什么,那就是什么。”
那人黑面虬髯,鼻直口闊,皮膚粗糙,臉上遍布風吹日曬出的深深溝壑,身材極為健壯,坐在椅子上宛若尊鐵塔。
更透露著一股兇悍的草莽氣息。
隨口將美酒吸入喉嚨,高二哥張嘴吹了口氣,又將視線從窗戶縫隙中,轉向樓下已經空無一人的門口。
“不過有一個小子倒是有點兒意思,有些斗志,而且........”
高二哥閉上眼睛,從鼻腔深深的吸了口氣,節奏悠長有力,宛若在品味絕世佳釀。
這是面對桌上珍藏美酒時都沒露出的神色。
韓湯噤聲屏息,不敢打斷,等高二哥再次睜開眼,臉上盡是陶醉之色。
“那個小子,他身上好香啊!”
韓湯咽了口唾沫,小心解釋道:“那人就是在上次武館比試里奪得第二名的李烈了,他確實對黑風山的兄弟們下過毒手。”
“不過高二哥,本次計劃事關重大,我們好不容易幫你們進了城,還安排好各個環節,您可不能.........”
“不用你教我怎么做。”
高二哥淡淡瞥了他一眼,聲音低沉,卻似惡虎咆哮,煞氣鋪面而來,沉重的令人心慌。
韓湯下意識繃緊了身體,兩眼顫動發虛,脊背冰涼,呼吸也隨之一滯。
等他再恢復常態,臉色蒼白,后背已經打濕一片。
而對面的高二哥不知何時已經埋下腦袋,把精致的小菜吃了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