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這野豬的尸體被帶到袁老頭身前,讓他來評判。
趙處山面帶笑意,著重提醒道:“誰殺了這野豬就能得到引魂香,袁老丈,這話可是你親口說的。”
“我是說過這話,但是劉家好像更符合我的想法啊.........”
“袁老丈一把年紀了,可不能不守信用,你要是早說清楚誰打敗野豬就行,我們也就轉換策略了。”趙處山板起臉。
袁老頭一臉為難,已經得知了李烈才是制服野豬的最大功勞者,他更愿意把引魂香給劉家。
畢竟是這么兇悍的野豬,連趙家和劉家一起上竟然都差點陰溝里翻船,不是今日湊巧解決了,難說后面會對人做出多恐怖的慘劇。
趙處山如此無恥,劉家其余人不滿,李烈也眉頭皺起。
他冷聲道:“趙處山,若非我剛剛解圍,你們這群人都要被野豬給活活拱死,不說真心報答,竟然還敢舔著臉搶東西?”
趙處山等人老臉一紅,卻依舊嘴硬道:“沒我們在前面吸引它的注意力,以及事先砍傷它影響狀態,你又怎么能在后面抓住機會給出致命一擊?”
“再說了,你們本來還想著作壁上觀,要不是我說不合力就拿不下它,八成也不會出手相助吧?”
趙處山越說越覺得自己占理,最后已經毫無愧色,厚顏分配道:“別說我們趙家人不講情意,這樣好了,我們帶的五十兩中四十兩用來買引魂草,剩下十兩給你們當報酬,這總行了吧?”
李烈氣的想發笑,眼神冰冷道:“我看看來今天是非得打一場,才能弄出一個讓大家都滿意的結果了。”
“說的在理,趙家人狼心狗肺,早知如此還殺什么野豬,見面痛扁他們一頓就行了!”劉家其余人義憤填膺道。
“想跟我打一場?”
趙處山想起李烈剛剛狠辣、剛猛的出手,心里先有些發怵,很快又重振精神。
這家伙不過就力量大一些,自己所修煉,飄逸瀟灑的墨舞劍法正是克星。
憑借這么多年的劍法造詣,外加精鋼好鐵打造的寶劍,沒道理輸給他!
于是針鋒相對道:“打就打,誰贏了就拿走引魂香,早該如此了,還殺什么野豬,多此一舉!”
“但是有一點,我趙家乃平安縣名門,族人多有風度,我不跟你空手打,要打就用上武器。”
李烈心中譏笑,繼續提議道:“可以,但我也有一點,光為引魂香打一場沒什么勁,我們誰贏了,就把銀子都給另一方,你敢嗎?”
“啊,還要賭上銀子?”
劉家派來的人有些虛了,四十兩銀子不是一筆小數目,這次沒拿到引魂香對他們而言不過是挨一頓訓斥,反正一開始大小姐也沒指望靠他們獲得,為此才叫了李烈。
但要是把本錢也輸進去了,那他們可就.........
見這一幕,趙處山心中的把握又多了幾成,冷哼一聲,趁熱打鐵道:“我有什么不敢,就這么辦,今日讓你劉家輸的一敗涂地!”
底下人雖然犯難,但是沒有勸阻的,顯然對方的地位不低,不似李烈。
李烈一揮手,把想要發言的的劉家其余人制止,拿起一把刀,繼續面不改色道:“那邊有個沒人的空地,就在那吧。”
趙處山看了一眼,是個散落不少樹葉、草芥的空地,普普通通,以待打掃。
“呵呵,在哪你都免不了一輸。”
在袁老頭無奈的嘆息中,兩邊手下人滿是希冀的注視下,二人最終站在空地兩側冷冷相對。
趙處山傲然抽出配劍,手指輕彈劍身,發出一聲清鳴,筆直的劍身在日光下,也映照出一抹攝人的寒芒。
他冷笑道:“小子,今天就讓你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我趙處山不光劍法壓制你,連劍也遠勝你那把破銅爛鐵。”
李烈對于那把能在野豬背上砍出明顯傷口的劍也很注目,不由問道:“你這劍有何講究?”
“告訴你,我這劍是從威震方圓五百里的煉鋒號里,請能人巧匠鍛造的,削鐵如泥,吹毛斷發,光造價就要三十兩!”趙處山哈哈一笑,直言不諱道。
煉鋒號?
李烈臉色微變,感覺有些耳熟,似乎以前聽說過,但具體又想不起來。
算了,以后去一趟看看吧,正我也需要一把好刀。
李烈微微搖頭,不再說話,屏住呼吸,眼神犀利起來,雙臂持刀對向趙處山。
下一息李烈驟然動身,激射而出,宛若餓虎下山,風聲呼嘯間已經逼近了趙處山的身體。
氣勢威凌、剛猛無儔,手中一把長刀攜著一股不可阻擋的氣勢。
哪怕刀具材質普通,刀法不甚出眾,此刻在李烈高超的體質運用下,也嗚嗚劃破空氣,揮發出道道寒芒,直落向趙處山正面數個要害。
雖然對于自己比趙處山強這一點他很確鑿,但是獅子搏兔,亦使全力,該有的尊重不能少。
該死!
刀光一剎那在眼前匯聚如網,趙處山就算再自信劍法,也看出李烈是個有些真本事的人了。
當即面色一陣變幻,持劍全力迎擊。
“叮叮叮叮!”
刀與劍的碰撞處,傳出密集且清脆的金屬鳴叫聲,星星火點也隨時迸射而出。
趙家的墨舞劍法旨在通過劍招的流轉,展現出如書畫般靈動飄逸的意境,不僅追求實戰威力,一招一式皆如濃墨滴在宣紙上揮灑自如,收放隨心。
劍招時而輕盈飄逸,變化莫測,時而氣勢磅礴,大開大合。
不多時,明明是進攻者,李烈手中武器偏薄的刀刃上,卻已經被砍出了一道道如蟲咬一樣的缺口。
眼底注視到這一幕,應對了一會狂風驟雨般襲來的攻擊,面色有些發緊的趙處山松了口氣,又恢復了那種穩操勝券的悠然自得。
一個刀客,刀刃都砍崩了還想贏?
李烈卻絲毫不慌,敵人招式很復雜,確實不好應對,但好在他力氣夠大,速度夠快,反應夠靈敏。
如今刀刃都被砍崩了也好,至少留下的都是厚厚的刀身。
夠硬,耐砸!
“墨舞劍法不過如此,你也接我一招亂劈風刀法!”
李烈突然爆喝一聲,抓住趙處山換氣的功夫,像是掄鐵棒一樣把兵器一通狠砸。
嗚嗚出聲。
但不同于切開空氣的鋒利嗚嗚,這次是沉悶厚重的嗚嗚!
“當當當!”
兵器碰撞的節奏和鳴叫聲再起變化,趙處山一時錯愕,虎口震蕩,手上應對不暇。
在李烈一路仿佛不知道累的追擊下,長劍終于被砸飛了,他也趁此一腳揣在后者胸口。
【體質30】
砰的一聲。
趙處山的身軀驟然飛出,如同斷線的風箏。
他的雙眼因驚愕而瞪的渾圓,在半空中劃過一道飽滿的弧線,重重地砸在數丈外的黃泥地上。
塵土飛揚,蕩起了一大團。
“我們趙家竟然輸了!?”
“我們劉家就這么贏了!?”
兩家觀眾瞠目結舌,心中一片嘩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