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那名嘍啰臉上受痛,身子一驚,猛然睜開了腫脹的眼縫。
身前正圍著兩個面色森寒,身上血跡斑斑,味道刺鼻的家伙。
認出敵人,他驚叫了一聲,下意識想跑,這才又發現自己被幾條破布困得手腳難動。
梁三喜眼中兇光閃爍,本來還算端正的五官都扭在了一起,抬手又是一個大巴掌。
“說,誰讓你們來截殺我們的!”
“我,我不知道啊,饒了我吧,我才入伙沒多久。”被俘的嘍啰哭喊著,還想蒙混過去。
梁三喜氣急反笑,噗嗤一聲,將一柄砍出不少缺口的刀狠狠插在他兩腿之間。
深入泥土,并且拉傷了他的大腿內側皮肉。
“我只問一次,再不說,老子讓你再看看本事!”
看著對方認真而又暴虐的神情,嘍啰深知這不是說著玩的,額頭冷汗涌了出來,這才顫聲回道:“是,是縣里一個男的傳消息,說有個殺了我們兄弟的人要經過這里,練武的天賦還很不錯,我們這才.........”
他又顫抖著,斷斷續續把事情說完了。
梁三喜鐵青著臉,確認沒什么遺漏后,再次把他踹到在一旁安靜待著。
“果然像兄弟你所說的,我們被賣了,那人是誰,你有眉目嗎?”
摸完尸的李烈沉重點點頭,將自己的猜測講了一下,抱拳歉意道:“抱歉了,梁大哥,今天是我牽連了你。”
梁三喜付之一笑:“嗨,計較這個干嘛,今日害的是你,明日便可能是我,你不是也從土匪手里救下了我嗎?”
這個朋友夠意思,不忘自己上次匿名幫他,李烈心中很滿意。
在場眾人光是摸尸他們都獲得了6兩碎銀子,至于其他賞金,就更是一筆巨款了。
像“坤哥”所言,僅他在縣衙的賞金足有五十兩!
擔心再有后援,他們利索砍下了“坤哥”的大頭,打算先帶著它和俘虜趕回縣里。
這行為無疑是有些刺眼的,原本李烈還擔心被黑風山記恨,如今既然已經被出賣了消息,那他也干脆不藏了。
路上趕著面如死灰的俘虜,他們走出樹林,又過了一段距離,便看到上次的年輕捕快馬遠,以及劉二小姐一行騎馬趕來。
其中正有曾經對他多有幫主的王木,以及剛剛狼狽逃走的何醫師。
看著滿身血污,明顯經歷了一場惡斗的二人,以及用拴繩牽著,在前面低著頭,懷抱人頭,唯唯諾諾的俘虜。
馬上眾人都深感意外,臉上帶著詫色。
如何藥師剛剛所言,他們應該是遇到了黑風山的一名小有名氣的頭目才對。
竟然還活著,以及抓了個俘虜!?
那個人頭莫非就是秦坤?
眾人面面相覷,難以置信,尤其是劉凜眼中閃過一抹異色。
他們還在愣神,一把年紀還勉強騎著馬趕來的何醫師急忙爬下馬背,跑上前去,又哭又笑。
“老天爺保佑啊,你們果然還活著!”
“好人長命啊!”
二人咧嘴一笑,隨即在何醫師的哭嚎中,迎接后面幾個大人物上前問話。
先是馬遠,他下馬對著不敢直視的俘虜冷哼一聲,奪過人頭,確認后驚嘆道:“果然是縣衙懸賞已久的秦坤,兩位這次立了大功了,我代平安縣百姓謝謝你們!”
說著,抱拳沖他們鄭重行了一禮。
梁三喜坦然受之,嘿嘿笑道:“后面林子里還有6具尸體呢,到時候可要一起給我們算賞錢啊!”
“一定!”
公務人員馬遠講完了,劉凜又緩步走上前來,淡淡表示道:“你們為保護醫師激戰土匪,英勇斷后,不光縣衙,劉家也不會少了你們的賞賜,以后更會著重培養。”
“謝二小姐。”
瞥了身后面色茫然且詭異的王木一眼,李烈與梁三喜一齊低頭應道。
劉凜微微頷首,眼里的神情有些復雜。
原先本以為李烈是個眼高手低的小丑,聽聞他突破了皮肉境才高看一眼,沒想到如今竟然都已經可以和秦坤這樣的悍匪交戰了。
倒是個有天賦的奴才,我是不是應該按照大姐平日的話,多給他點好臉色,拉攏一下?
她心中思索猶豫之時,李烈抬起腦袋,又鄭重說道:“二小姐,我們路上拷問過這嘍啰,此行是被人勾結土匪出賣了的,而且我懷疑那人.......”
“那人就是楊管事!”李烈咬緊牙關,看起來憤憤不平。
“楊平?你都知道什么,說出來!”
馬遠在場,劉凜聽到自己家可能有勾結黑風山的叛徒,當即柳眉倒豎,寒聲問道。
李烈隨即將自己與楊平之間的恩怨如實交代,重點就是對方懷疑自己殺了他外甥,一直為難。
劉凜眼神犀利起來,轉頭對向王木,厲聲問道:“王護衛,這事你可知道?”
王木急忙上前一步,硬著頭皮回道:“楊平確實因此事多次針對李烈,甚至和魏分相互勾結,只因做的隱蔽,外加以往沒有惹出亂子來,卑職便沒有抓到把柄。”
“呵呵,你在我身邊當的好差啊!”劉凜瞥了他一眼,冷冷譏笑道。
王木只是護衛,這種事本來和他也沒什么大干系,但是劉凜怪罪起來,深知對方脾性,也不敢辯解,把頭壓得更低了。
劉凜也不廢話,帶著李烈一行人告別了接收和處理土匪之事,眼神對她有些依依不舍的馬遠。
直接回到了府里,派人抓來楊平問話,魏分沒逃過,剛入職的呂望也在。
“楊平,你是自己坦白,還是讓人先舒展下筋骨?”
面對劉凜高高在上,似乎已經篤定樂的話語。
楊平面色蒼白如紙,額頭冒著虛汗,不復往日指示雜役們的得意,死狗一樣跪在地上。
最后抬頭看了一眾面色嚴厲的審問者,他垂下脖子,聲若蚊蠅,死氣沉沉的回道:“二小姐,是我干的,我認罪.........”
“你倒識相。”
劉凜都準備好刑具了,看他這么不頂用,冷哼一聲,心里大失所望。
她又冷冷瞥了頭冒虛汗的魏分一眼,繼續審問道:“你是如何和魏分勾結在一起,謀害李烈他們的?”
聽到這話,魏分手腳冰涼,呼吸急促,心跳的差點蹦出來。
從楊平那里得知李烈突破后,嫉妒對方天賦,外加擔日后受到報復,這件事他確實也有所參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