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琦奶奶終于從城里回來了!當放學鈴聲響起時,我們三個來到熟悉的街道上。遠遠望去,那個熟悉的身影正在擺著玉米攤。我加快腳步走到攤前,微笑著問候:“楊奶奶,您的身體好些了嗎?”
楊奶奶聽到聲音抬起頭,臉上綻放出慈祥的笑容回應道:“哎喲,丁丫頭來啦!奶奶身體可好得很呢,你們今天放學這么早啊,好久都沒嘗到奶奶的玉米了吧?快去那邊坐著歇會兒,我叫琦琦給你們拿過去。”
班琦興奮地跑過來,有些開心地說道:“奶奶,您不知道,最后一節課是英語課,老師提前下課了,所以我們才能這么早就放學。”
楊奶奶聽后笑罵道:“你這小丫頭,就光想著早點放學,學習可不能耽擱哦。”說完,班琦便放下書包,跑到奶奶身邊幫忙打下手。
我和林緒則找了個旁邊的桌子坐下等待。沒過多久,楊奶奶端著一個盤子走了過來,里面裝滿了熱氣騰騰的玉米,還有幾根香噴噴的烤腸。
她把食物放在桌上,熱情地招呼我們:“孩子們,快趁熱吃,這都是新鮮出爐的。”我們感激地接過食物,開始享受這份溫暖的美味。
一段時間不見,楊奶奶的玉米攤居然增添了一項烤香腸的新業務,那誘人的香氣撲鼻而來,讓人垂涎欲滴。我沉浸在這美妙的氛圍之中,盡情享受著這份意外的驚喜。
然而,目光不經意間落在了一旁的林緒身上,我頓時反應過來,眼前的玉米是他不喜歡的東西,我仔細觀察他的臉色,倒是沒有之前那般面露難色。
但為了避免尷尬,我還是迅速拿起一旁的烤腸,遞到他面前說道:“你嘗嘗這個烤腸吧,聞著可香了。”
可是,他竟然巧妙地避開了我的手,轉而從盤子里拿起一根玉米,平靜地回應道:“我吃玉米,烤腸就留給你品嘗吧。”
面對他如此出人意料的舉動,我不禁瞪大了眼睛,滿臉疑惑。他不是一直都對玉米很討厭嗎,怎么這次反倒主動拿玉米了,還是說相處久了,他現在不好意思擺臉色。
為了不讓他感到左右為難,我連忙補充道:“其實,你不用勉強的,大家都知道你不喜歡吃玉米。”
他一臉平靜地回答道:“誰說我不喜歡吃玉米了?你趕緊吃你的烤腸吧!”說完,他便將手中的玉米放在嘴里,大口地啃了起來。那模樣,仿佛是在向我證明他對玉米的喜愛。
就在這時,班琦恰好走了過來。當她看到眼前這令人震驚的一幕時,不禁露出驚訝的表情,并朝著我使了個眼色。面對她的疑問,我也只能無奈地搖搖頭,表示自己并不清楚。
從林緒此刻吃玉米的行為和狀態來看,他確實像是一個非常愛吃玉米的人。然而,這與他之前的反應形成了鮮明對比,讓人實在難以琢磨透他內心真實的想法。
吃完玉米后,我如往常一般準備先行離開。可沒想到,林緒竟然叫住了我,并緊跟了上來。“顏霏,我送你。”他輕聲說道。
聽到這話,我疑惑地看向他,心中充滿了不解。畢竟他家就住在對面,而我家離得較遠,且我們根本不順路。于是,我忍不住開口問道:“你不是住在對面嗎?我家還有一段距離呢,我們又不同路。”
林緒不顧我的反對,執意要送我回去,剛開始一段路,我們都沒怎么說話,不想太尷尬,我還是鼓起勇氣問了句:“你為什么突然要吃玉米了,你之前不是看見玉米就討厭嗎。”
對于我的問題,林緒看起來并沒有很驚訝,就好像他知道我會問這個問題,甚至已經做好準備回答了,他沒有絲毫猶豫,說道:“其實,玉米曾經是我最喜歡吃的東西,小時候每次一哭,我媽就會給我買一根玉米,然后我就會開心,那時候的玉米也像現在這樣香香的。后來發生了一些事,我就沒再吃過玉米了,時隔幾年再吃,味道還是沒變,我也沒想到有一天我還會再吃它,或許,這一切是因為遇見了你們。”
聽了林緒的話,我感到有些意外,也很好奇他到底經歷了什么事情才會讓他不再吃玉米。這對于一個曾經熱愛玉米的人來說,一定是一次巨大的轉變。我默默地凝視著他,等待他繼續說下去,不過他卻不再繼續往下說,而我也剛好到家了。
林緒看著我,眼神里透露出一絲溫柔和關切,輕聲說道:“你到家了,快進去吧,我先走了。”他的聲音仿佛帶著一種無法抗拒的力量,讓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腳步。
時間似乎在這一刻凝固了,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格外安靜。我呆呆地站在原地,心中涌起一股復雜的情緒。不知道我是否應該再問點什么,但也許現在并不是合適的時機去追問,最終我還是選擇了踏進家門。
我站在門前看著他遠去的背影,給人一種莫名的悲傷和孤獨。我多么希望自己能夠安慰到他,他的笑容、他的眼神、他的話語,不知不覺間都深深地印在了我的腦海里。
我知道,我已經喜歡上了他,但是這份感情是否能夠有一個美好的結局呢?我不知道。或許這只是一段短暫的相遇,又或許我們還有更多的故事等待著去書寫。無論如何,我都會珍惜這段時光,將它藏在心底最深處。
這時,表舅媽走了出來,手上拿著碗罵罵咧咧道:“那個男孩子是誰,我告訴你,你最好別給我早戀,現在最重要的是好好讀書考上大學聽到沒有!”
我心虛地低下了頭,不敢看表舅媽的眼睛,“舅媽,我和他只是普通朋友……”
“普通朋友?大晚上的送你回家,你當我傻啊!”表舅媽打斷了我的話。
“哎呀,舅媽,你別生氣,我保證不會影響學習的。而且他還是年級第一,能幫到我很多呢”我連忙向表舅媽解釋。
“哼,你最好說到做到,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趕緊進屋吃飯去。”表舅媽說完便轉身進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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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夜的時候,我總感覺身邊空落落的,伸手摸了摸,整張大床卻只有我一個人,我急切地爬起來看,才發現外婆不在床上。
一個沒有自理能力的老人家,大半夜的不睡覺會去哪里,我有些擔心,走出來查看,整個家繞了一圈都沒看到外婆的蹤影,讓我有些不知所措。
本想著去叫醒表舅他們起來幫忙找,剛要進屋的時候突然看到廁所門口有個什么,我連忙打開手電筒走過去,外婆正躺在廁所的門口邊,任我怎么叫都沒醒。情急之下,我顧不得吵醒表舅他們會被罵,連夜讓他們起來送外婆去醫院。
“醫生,我外婆怎么樣了,她為什么會突然暈倒。”醫生正從急診室走出來,我連忙趕上去問道。醫生的臉色看著不太好,嘆了一口氣回答說:“情況不太好,肝癌晚期,老人家年紀大了,身體各項機能都在衰退,再加上腫瘤不斷擴散,已經壓迫到其他器官,導致器官功能衰竭。而且由于老人家長期營養跟不上,所以最近才越發的嚴重了。”
聽到這個消息,仿佛一道晴天霹靂,我整個人都呆住了。怎么會這樣?外婆一直以來身體都還行,雖然有些小毛病,但也不至于突然就得了這么嚴重的病啊!我無法接受這個事實,眼淚止不住地流了下來。
醫生也十分無奈,只能安慰著說:“我們會開一些藥來控制病情,但是不一定有效果,可能也要配合一些化療,至于能維持多久也不敢跟你們保證,盡量多陪陪你外婆吧。”
說完這些話,表舅媽急忙問道:“醫生,照你這么說的話,又要吃藥又要化療,醫藥費肯定很貴吧,有沒有什么更省錢的治療手段啊。”表舅也在一旁附和道:“是啊是啊醫生,有沒有別的辦法。”
醫生搖搖頭:“沒有,目前這是最好的辦法,錢難道比人的生命還重要嗎。”對于這對夫婦的態度,醫生也十分無語,說完便走了。
還在一旁傷心不已的我,聽到從他們嘴里說出這樣的話來,也無法壓抑內心的怒火,“都什么時候了,你們還在心疼錢。”
表舅媽聽到我這么說,有些生氣,不爽地回答:“顏霏,你別不知好歹啊,那是你外婆跟我沒多大關系,何況我不省著點錢誰供你上大學啊,我就那么一問,又不是不出那個費用。”
為了不必要的紛爭,我也不想再跟他們繼續糾纏下去,跟著護士便走去病房陪著外婆,而他們則是坐車回家去。
第二天
林緒無意中發現旁邊的課桌椅是空著的,于是他邁步走到那里,開口詢問正在整理書本的班琦:“班琦,今天顏霏還沒有來學校嗎?”
班琦聽到聲音抬起頭看了一眼林緒,然后搖了搖頭,語氣十分平靜地回答道:“我也不太清楚呢,平時她都會比我來得更早一些,也許今天是起床晚了吧。”
林緒心里很清楚,對于像顏霏這樣一個從來不遲到的人來說,起晚是最不可能的原因。然而此刻的他實在想不出其他任何合理的解釋,可以說明為什么顏霏直到現在都還沒出現。
他不禁感到有些焦急,忍不住繼續追問班琦:“你跟她關系那么要好,難道會不知道她從來不會遲到嗎?所以,不可能是因為起晚了。”
直到這時,班琦才意識到自己剛剛的說法確實站不住腳,正如林緒所指出的那樣。不過當她看到林緒那明顯帶著幾分焦灼的神色時,連忙安慰他說:“先別著急,再等等看。如果她真的一直沒來,那放學以后我們可以一起去她家看看。”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就到了早上放學的時候。林緒和班琦二話不說,背起書包就朝著顏霏家一路狂奔而去。當他們趕到顏霏家門口時,正好看到顏霏的表舅正在把一些東西裝進車子里,那些東西看上去似乎是衣服還有飯盒之類的物品。
林緒靜靜地佇立在門口,目光凝視著前方。而班琦則邁步向前,輕聲詢問:“顏叔,您忙著呢!今天顏霏怎么沒有去上課?是生病了嗎?”
表舅聽到聲音,轉過頭來,看到是班琦,回答道:“哦,班琦啊。顏霏沒有生病,是她外婆病倒了,所以她可能今天請假留在醫院照顧外婆。我這會兒正準備給她們送飯過去呢,沒什么事的話我就先離開了。”話音剛落,表舅便駕車離去。
班琦緩緩走來,與林緒相視一眼,似乎在交流著某種默契。隨后,他們默默地轉身,朝著回家的方向邁開腳步。身影漸行漸遠,消失在街道的盡頭,留下一片寂靜和淡淡的惆悵。
接下來,連續一星期,我都沒有去學校上課,每天都在醫院呆著陪外婆解悶,直到第二周我被表舅媽硬逼著去上課才重新回到學校去。
每天只要一放學我就會往醫院跑,晚上也干脆直接在醫院寫完作業再回去,等到表舅媽來換班,讓我回家睡覺,所以在學校的每一天都很緊張和短暫,跟林緒他們的交流也變少了很多。
在一次月考后,林緒主動約我去公園散步。走著走著,林緒突然停下來,看著我說:“高考后,我們一起去旅行吧。”我有些驚訝地望著他,心里卻充滿了喜悅。
“好啊!到時候叫上班琦和沈令樹他們倆,那我們去哪里旅游呢?”我笑著回答道。
“你想去哪里,我們就去哪里。”林緒溫柔地看著我說道。
我思考了一下,“我想去海邊,看日出日落,聽海浪拍打岸邊的聲音。”
“好,那就去海邊。我們可以一起在沙灘上漫步,撿貝殼,感受海風的吹拂。”林緒一臉寵溺地說道。我忍不住笑了起來,陽光灑在我們身上,映照著我們的笑容,那一刻,仿佛整個世界都只屬于我們兩個人。
今天的林緒格外活潑,滔滔不絕地跟我分享他以前遇到的一些趣事,很努力地逗我開心,我想他也許和我一樣,喜歡上了我,但是我們又都是那種不會輕易說出自己的喜歡的人。
突然一個電話響起,打破了原本歡樂又曖昧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