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章 看戲
- 親娘穿成惡毒棄妃,我還是她女兒
- 蘿小藦
- 2096字
- 2024-10-31 01:27:38
他穿的一身豆綠色衣裳,手執(zhí)一把紙扇,頭戴一頂金冠,步履吊兒郎當又極其散漫,陸花溪左看右看,都覺得此人像極了一棵小樹苗……
打量間,那人傲慢地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道:“花枝呢,花枝在哪里!先前稱病不見,今日痊愈,總要來見我這個大金主吧?!”
“這口氣,不知道的還以為是青樓常客呢。”陸花溪嘟囔道,“雖然長得就不太像個好東西。”
裴蘇暮愣了愣,臉頰薄紅,幾乎是不敢相信地道:“我沒聽錯吧……青……樓?花溪,你是怎么知道的?”
“呃?話本子里的惡人都是這么說的呀,難道你沒有看過嗎?”
品出他話里的震驚,陸花溪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說錯了話,她打著哈哈道,“沒有看過也好,小孩子不要看這種東西。”
裴蘇暮正想問她看的什么少兒不宜的話本子,還會寫青樓,先前迎接他們的小二已經(jīng)忙不迭地跑了上去,點頭哈腰道,“柳公子,花枝姑娘正在后臺妝扮呢,您先挑個座兒,稍后啊,小的一定把話帶到。”
那柳公子對這個回答勉強滿意,他又道:“那就老規(guī)矩,給我安排個最好的位置,我要聽小花枝兒給我唱天仙配。”
小二一邊應(yīng)著一邊帶他落座,那柳公子走了幾步發(fā)現(xiàn)不對,停下腳步嚷嚷道:“我說老規(guī)矩,你聽不懂嗎?小爺以前坐哪兒你忘了?”
“瞧您說的,小的哪敢忘呀。”小二訕訕道,“只是那二樓被人包了……”
“被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包了?”他叫罵道,“是不是……”
“是我。”
一道冰冷的聲音從身后響起,眾人回頭望去,只見一男子約莫三十歲,下頜方正輪廓深邃,身著錦袍腰間系著綢帶,滿身華服,穿戴矜貴,外貌比尋常男子要好上不少,氣質(zhì)類似陸蒼那個型,但遠不如陸蒼。
他手上還牽著一個孩子,陸花溪定睛一看,對裴蘇暮道:“嘶,這不是瓷器鋪的那個小孩嗎?”
裴蘇暮也辨認了一下,確定道:“是他。”
本以為是普普通通的雄競,沒想到瞬間演變成了倫理劇,一旁的人竊竊私語道:“榮老板也來了……”
陸花溪敏銳地嗅到了八卦的味道,當即瞄準了鄰桌正磕著瓜子的兩個年輕女子,甜甜地開口:“二位漂亮姐姐,我們剛來禹州還不太懂,請問榮老板是誰呀?”
那二位一看問話的是小孩,本來都想隨口敷衍一下,但架不住她這般討喜嘴甜,于是溫溫柔柔道:“城里有一個最大的榮錦酒樓,是我們禹州的金字招牌,這個榮老板就是那里的掌柜——榮知鶴。”
原來如此,榮知鶴……
只是榮錦酒樓那不是婦人口中的店嗎,也就是說,這個男人是她的丈夫了?
可是她的丈夫怎么會在這里?
也許是為了解答陸花溪心中一連串的疑惑,那柳公子哼了一聲,道:“果然是你,你還真是陰魂不散啊!”
“陰魂不散的是你。”榮知鶴冷著臉,“再來騷擾花枝,別怪我不客氣。”
“不是,你是什么東西啊,竟敢命令我?”柳公子不可思議道,“你來這里,你夫人知道嗎?”
榮知鶴臉色瞬間黑如鍋底,陰沉得有些嚇人,小二見狀急忙撲上去勸道:“二位別吵,別吵!花枝姑娘馬上就要登臺了,既然都是為她而來,肯定也不想砸掉這個場子吧?”
這話有奇效,剛才還劍拔弩張的兩人頓時不說話了,大抵是這樣的情景上演過很多次,很多知道詳情的人都已經(jīng)見怪不怪,只是一邊吃著瓜子喝著茶打量這邊,榮知鶴當然察覺到了眾人的目光,也不再與這個人糾纏,牽著自己的兒子便上了二樓,柳公子憋著一肚子的氣,啐了一口唾沫,“呸,這狗東西。”
沒有預想中的爭執(zhí),陸花溪本來還有些失望,便聽鄰桌那二位女子對了一個眼神,感慨道:“真是賤男人啊。”
陸花溪沒忍住好奇,又問道:“漂亮姐姐,你罵的是誰啊?”
“當然是榮……咳咳咳。”年輕女子話到嘴邊又立馬咽了回去,歉疚道,“……抱歉,粗鄙之語,小孩子不要聽。”
“沒關(guān)系的,”陸花溪指了指榮知鶴牽著的那個小孩,眨巴著眼睛道,“其實我們早上才在一家瓷器鋪里見過他,那時他正在和他的娘親吵架,所以我們才有些好奇。”
“吵架?果然上梁不正下梁歪,真是心疼衿姨。”那年輕女子跟朋友吐槽了幾句,又轉(zhuǎn)頭對陸花溪和顏悅色道:“小姑娘,定娃娃親沒有?”
陸花溪搖搖頭道,“沒有。”
“那你以后一定要聽家里人的話呀,尋一個門當戶對的,千萬不要上男人的當。”年輕女子苦口婆心地給陸花溪灌輸著思想,道:“你看看這個男人,還帶著自己的兒子往這里跑,連自己明媒正娶的夫人都不管不顧了。”
“你同孩子說什么呢。”她的閨中密友打趣了她一下,撇嘴道:“好晦氣啊,我們還是走吧,不然一會兒又要看點兒惡心的東西,我晚膳會吃不下的。”
“也好。”
兩位年輕的女子說說笑笑的離開了,臨走還鄙夷地望了樓上與臺上一眼,陸花溪若有所思地翻開面前的折子,問道:“你看過《牡丹亭·游園驚夢》這個故事嗎?”
這個裴蘇暮還真沒有,他道:“講的是什么?”
“南安太守杜寶只生一女,取名麗娘。杜寶為了使女兒成為識書達理的女中楷模,并讓她接受嚴格的封建家庭教育,特聘請老儒生陳最良教她讀書。當那位老先生在迂腐地講解《詩經(jīng)》中那篇《關(guān)雎》的時候,杜麗娘從中恰恰讀到了男女之間的自然感情,心生向往,伴讀的使女春香,偶而發(fā)現(xiàn)了杜府后的花園,并帶領(lǐng)麗娘偷偷游了玩。”
“游倦之后,回房休息,夢見一書生拿著柳枝來請她作詩。待她一覺醒來,方知是南柯一夢。為尋夢追到牡丹亭,卻未見那書生,心中好不郁悶。夢境生靈活現(xiàn),卻尋夢不見、心頭縈繞。隱情無處訴,癡心難輕拋,漸漸地這思戀成了心頭病,最后藥石無醫(yī)竟然這樣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