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孫方皺著眉頭退到一旁，接著馮檢大聲宣布道：“從此刻開始，葫蘆巖夜不收正式成立，你們五十人便是葫蘆巖夜不收首批士兵，暫時編為一個哨。由沈小山帶領下山與焦桿兒匯合，暫時歸他指揮。此次行動過后，本指揮長會在你們當中選取表現優異者擔任哨總。”

馮檢將目光對準沈小山道：“沈小山，此次行動夜不收的兄弟們暫時交由你帶領下山，本指揮長對你期望很高，希望你發揮自己的長處，為你們夜不收爭光！”

沈小山連忙走出人群跪倒在馮檢面前，大聲道：“小人一定不會辜負指揮長的重托，帶領夜不收兄弟們為震山營探聽到有用的情報，揚我夜不收之名！”

馮檢雙手扶起沈小山，讓他站到自己身側，又道：“大家要牢記，咱們夜不收是一支特殊的軍隊，就像朝廷的錦衣衛只是聽從皇帝的調遣，咱們葫蘆巖夜不收也是只聽命于葫蘆巖指揮長，都聽清楚了嗎？”

對面不少夜不收士兵心情震蕩，夜不收只聽從指揮長調遣，夜不收的職責是收集刺探傳遞情報，從某種意義上說夜不收部隊就是葫蘆巖的錦衣衛，是指揮長的親衛軍。

“聽清楚了。”

五十個激動的聲音齊聲回答。

馮檢滿意的點頭，道：“很好，這次行動倉促，本指揮長只能給兄弟們配備上隨身的暗器——飛鏢。”

說完馮檢轉頭對身側沈小山大聲道：“沈小山，你帶兩個兄弟立刻趕去兵研所，請張大來將打制的飛鏢全部交接給你們，你們三人馬上帶回營部，快去快回！”

“遵命”

沈小山忍住激動，迅速挑選了兩個人跟隨他向兵研所奔去。

馮檢繼續囑咐道：“該講給大家的都講過了，現在大家列隊等候發放隨身兵器，山寨暫時給夜不收每人配備了十支隨身飛鏢，作為大家御敵防身的武器，需要注意的是每支飛鏢上都喂有劇毒，拿取之時一定要小心不要被飛鏢刺傷，以免中毒。”

很快，沈小山三人用手推車推來慢慢的一車飛鏢，夜不收士兵依次上前領取自己的防身武器，因為馮檢的告誡，夜不收士兵在領取飛鏢之時都小心翼翼，生恐誤傷了自己。

飛鏢發放過程中，馮檢將沈小山叫到一旁仔細吩咐著，沈小山不時地點頭。

直到夜不收的隨身武器發放完畢，馮檢道：“大家將手里的飛鏢收好，本指揮長來教會大家如何使用。”說著隨手拿起一只飛鏢照準不遠處一棵松樹抖手甩了出去，眨眼間飛鏢射中松樹。

接著又道：“飛鏢基本的放射方法很簡單，現在沒時間教給大家了，這玩意兒熟能生巧，要想有準頭還要多練習才行。”

見對面夜不收士兵都一臉輕松的樣子，便接著道：“好，準備出發！”

沈小山立正站立學著震山營士兵上前向馮檢行軍禮，馮檢笑笑拍拍沈小山的肩膀，示意他馬上帶隊出發。

馮檢目送著自己給予厚望的夜不收離開，說實話，馮檢對孫方勸阻自己不要拿夜不收士兵冒險還是感到很欣慰。

孫方的擔心也很有道理，其實馮檢心里時時捏著一把汗，畢竟這群人一天也未曾訓練過。

或許他們中有些人會受傷甚至丟掉性命，但是經過實戰鍛煉有些人會脫穎而出，這些活下來的人就是馮檢麾下夜不收隊伍壯大發展的基石，優勝劣汰的自然法則在軍隊中更適合，實戰中總結出的經驗比任何理論上的灌輸都重要。

……

廣場另一側震山營士兵已經列隊完畢，遠遠地只見二百多精壯的漢子站立著整齊的隊列，各自緊攥著手中的武器，雖然到現在他們中大部分人還不知道要下山跟哪方勢力作戰，卻并沒有顯出多少膽怯緊張！

呼呼寒風中，整個隊列卻隱隱有一種肅殺的氣勢！

隊列前，面對滿臉激昂之色的士兵們，馮檢似乎感覺站立在這里是一群嚴肅守紀的士兵，到了戰場上就是一群下山的猛虎，馮檢甚至覺得這時任何鼓動激勵的話語都是多余的。

心中激蕩，馮檢口中不覺大聲喊道：“猛虎，震山營！”

隊列整齊的士兵們目視著這位年輕的指揮長，二百多人不覺齊聲回應：“猛虎，震山營！”聲音頓時響徹整個震山營訓練場。

隊伍中，督導官鄭清盯著馮檢一臉討好之色，似乎在說：“俺沒說錯吧！這樣的士氣根本不需要鼓動。”見到馮檢面色激昂，先前那點齷齪不安心思終于一點點隨風化去。

抑制住心頭的激蕩，馮檢側頭吩咐站在隊首的徐延年道：“吹軍號，出發！”

“遵命”

行軍號悠揚的響起，二百多精壯漢子握住各自的武器隊列整齊的離開訓練場，開始了震山營成軍以來第一次對外征戰。

葫蘆巖的準夜不收們

，先于震山營一步，在沈小山率領著一路向磨錐山方向前進。

馮檢吩咐沈小山，要他先下山與焦桿兒三人匯合，接下來夜不收如何行動，如何向磨錐山滲透，要聽從焦桿兒的安排，夜不收的最終任務就是探查磨錐山現狀并且快速傳遞回焦桿兒落腳之處。

半個時辰之后，沈小山一行尋到焦桿兒三人暫時落腳點。

焦桿兒聽到沈小山轉達馮檢的命令，讓自己安排指揮夜不收的行動，便當仁不讓應承下來。

從葫蘆巖宣布組建夜不收之日開始，焦桿兒自認為論資歷論能力自己都是夜不收頭領不二人選，加上馮檢曾經承諾要好好安排自己，因此此次被委以重任也不覺得有多少意外。

對于接下來的行動，焦桿兒也與小五三安議論過。

母豬嶺賊人分批進入磨錐山之后，這一段時間，來往磨錐山的這條山道便再無大股人馬來往。

這說明附近峰頭的山賊們也只有母豬嶺一家在得到磨錐山內亂的消息并且采取行動圖謀磨錐山。

焦桿兒三人也有過深入磨錐山探查的念頭，因為馮檢交代三人主要任務是探查來往磨錐山之人，焦桿兒三人便打消了深入磨錐山探查的念頭。

現在馮檢一下子將五十余位夜不收全都派下山進行探查，焦桿兒暗暗腹誹，這位指揮長畢竟還是年輕，派這些一點經驗也沒有的人下山探查，也虧他能想的出來，一個不慎這些人就是送死的料。

心里想著眼中不覺就帶上了憐憫之色，沈小山一旁早看到了焦桿兒的臉色變化。

說實話，對于指揮長的命令，他們中許多人都心中打鼓，但是入選夜不收獲得的優厚待遇，讓這群漢子無法拒絕這個看似荒誕的命令。

好在都是莊戶人出身，平日打磨熬練的好身板，探查時遇到母豬嶺賊人，轉頭往山溝里逃走，一般人很難捉到。

下山前指揮長叮囑，作為夜不收學會保全自己的性命最重要，一眾夜不收也都理解指揮長又鍛煉考察夜不收成員能力之意。

都是葫蘆巖的莊戶人，互相之間大多認識，焦桿兒與眾人互相打完招呼，便直接按照自己的想法安排一眾夜不收的探查任務。

他將夜不收們分為五個探查小組，并臨時任命五個平日相熟的人分別帶領，分不同方向進行探查，并且與一眾夜不收約定在日落之前，無論探沒探到情報必須回到此處匯合。

焦桿兒自己則帶著小五、三安兩個兄弟繼續守候在松林里，監視著磨錐山的山道來往的行人。

寒風中焦桿兒三人目送沈小山等人身影沒入磨錐山方向，焦桿兒感覺陣陣寒風打著旋兒往身體里鉆，他重新系緊了纏在腰間的布帶，轉眼看見小五。三安也是一副瑟瑟發抖的樣子，嘴里道：“他娘的，這天兒凍死人，哎，但愿這些夜不收兄弟能安然歸來！”

忽然從身后傳來一陣陣腳踏落地松針的沙沙聲，三人同時一激靈，是大隊人馬行走的聲音，連忙回頭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