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停片刻，他又說：“今天和程錦一起接待的還有一個潘總，程錦說他是你的妹夫。據我所知，程錦只有一個妹妹，那么潘總是你的愛人？”

錢可對于哥哥總是向陌生人透露家人身份的做法感到有些不解，但她還是敷衍地應了一聲‘嗯’。

秦爵似乎對這個問題很感興趣，他追問道：“是嗎？”

錢可向來不喜歡向外人主動透露自己的私人情況。如果有人問她李浩是不是她的愛人，她會果斷地否認，并說明自己已經有兩個女兒了。但現在秦爵問的是潘瑞豐，她想說不是又覺得有些多余。

秦爵見錢可不回答，便說出了自己的猜測：“我記得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你戴著一枚非常耀眼的鉆戒。第二次在錢氏集團談判時，我卻發現你沒有戴戒指。當時我以為你只是忘記戴了。但今天，你依然沒有戴戒指。而且剛剛你回辦公室時，我看到桌上的合影并沒有潘總?！?

在秦爵的追問下，錢可終于不再隱瞞，“我離婚了。”

錢可輕抿了一口茶，對秦爵的觀察力感到有些驚訝。他們只見過三面，第一次是參觀世紀廣場項目，第二次是談判被殺了個超底價，之后六年再無交集。今天的接待本來也沒想見這個反水的家伙，但他卻能注意到她指尖的小鉆戒和桌上的合影。

秦爵在品茶間露出了一抹難以掩飾的笑意，“期期，既然已經離異了，為什么程錦還說潘總是他的妹夫呢？”

錢可并沒有注意到對方已經改稱她為“期期”，只是無奈地回答：“雖然現在離婚率很高，大家對離婚這件事也不覺得出奇了，但在我的家族里，離婚仍然是不被允許的事情。”說完這些后，錢可舀了一勺八珍羹慢慢品嘗著，等待著時間的流逝。其實從服務員出門時，她就在門縫間看到了兩個秘書焦急等待的樣子，看來下午他們還有重要的行程安排。

秦爵也學著錢可的樣子品嘗著八珍羹的美味。他吞下嘴里的食物后才開口說道：“我咀嚼了三十下才咽下去。”

錢可微微一笑，露出了甜美的梨渦，“細嚼慢咽不僅能養胃，還能減少進食量，你要多加練習。我看你吃得并不多，平時也是這樣嗎？”

秦爵嗯了一聲算是回答了她的問題，然后又好奇地問道：“你的家族不同意你離婚，那你是怎么做到的呢？我剛才加微信時注意到潘總的手機屏幕依舊是你們的全家福照片。”

錢可無奈地發現話題又從健康咨詢轉回到了她的個人生活上，但她已經回國20多年了，早就習慣國內的公私并不分明。尤其是在家族企業工作這么多年，家人在見到客人時總是介紹“這是我的小女兒”、“小妹妹”、“小姨子”，卻從來沒有人認真介紹過她的職稱。

如今面對秦爵的詢問，她只能無奈地回答道：“我有確鑿的出軌證據，如果走上法庭，我的前夫必輸無疑，而且還會讓更多人知道我們的私事。他是個聰明人，自然會選擇對他有利的方式讓我協議離婚。”雖然她說起來云淡風輕，但內心卻難以平復那段痛苦的經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