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治強很憋屈的回了銅都。
葉進才拿了一百零一萬給他,他把工程所余都轉給了葉進才。
他在倉庫二樓的辦公室坐了半天,抽了一包半煙,一動不動,一句話也不說。
陳錫蘭心疼了,打電話給了大姐。
金蘭急了,和保姆帶了兩兒子趕過來,鄭間仁開的車。
見丈夫一副無精打彩的樣子,金蘭心疼了。
她放下兒子,走過去把丈夫的頭抱在她懷里。
也顧不上妹妹,鄭間仁,她只想安慰他,這是她的男人,她的天。
“治強,你怎么啦?”她柔聲問。
“沒事。”他低聲說。
他是多么足智多謀的人,這樣消極,無助,沒事才怪。
“治強,咱們回家吧。”金蘭只想回家去,那里才是倆口子的港灣。
“沒事的,你回去吧,我等下還要出去有事。”
“到底怎么啦?”
“沒事,讓人家欺負了一回,把HS的工程搶走了!”黃治強心在滴血,那是好幾百萬的利潤,最多一個月就可以到手的!
“治強,損失就損失了吧,咱們也不是沒了工程過不下去了!你身體要緊,孩子們和那么多人還指著你過日子呢。”
他點點頭,讓她們都回去。
她們還不想走,擔心。
“你們回家去!”他猛的拍了下桌子,站起身,就走了出去。
這是他第一次對金蘭發火,幾年的夫妻了。
“看來,姐夫這次氣的不輕啊。”錫蘭沉聲說。
金蘭跟金剛打電話。
“大姐。”
“你姐夫被誰欺負了,你知道嗎?”
“欺負我姐夫?誰他媽的活膩了?”陳金剛正坐在大班椅上,聽到大姐的話,騰就站起來了。
“你姐夫說HS的工程被人搶了,估計要虧不少錢!”金蘭擔心的說。“你姐夫開車出去了,你找些人跟他,保護他吧。”
“好!我知道了,大姐你放心!”陳金剛氣極了。
他喊了兩個退伍特種兵,又帶了七八個人,開著桑塔納和面包車就出去了。
黃治強來見張緒武,他想打聽葉進才的信息。
等了個把小時,才見到他。
“表姐夫!”他叫他。
張緒武見他有點憔悴,就問他:“治強,發生什么事了?”
黃治強就說了“姑爺給我做的水管網工程被人搶了,我來打聽下這個人的背景,他叫葉進才,是葉家埂的人,也是做工程的。”
張緒武明白了,就拿出手機撥電話,打了幾個,他清楚了。
“治強,放棄吧,你惹不起他!”
“請表姐夫告訴我他的背景。”
“知道還不如不知道啊,這個工程你虧了多少?”
“表姐夫,我不是莽撞的人,我得知道敵人的實力啊,以后也好防他啊。”
“是HS的5號領導,管強力部門的領導,咱們惹不起,甚至坐牢也是他一句話的事!”
黃治強分析過,差不多。
“他怎么搭上去的?”
“5號的女兒跟他在談朋友。”
黃治強點點頭,明白了。
“你損失了多少?”張緒武問。
“六七百萬!”黃治強是少賺了這么多,不是虧了這么多。
但張緒武以為他虧了這么多,就安慰他:“當你修路沒做吧。以后有工程了,我再讓老衛給你做。”
“表姐夫,你忙吧。我先走了。”
“嗯,振作點。”
出來見到了陳金剛。
“大姐夫,誰搶了HS的工程?”
“你別管了。”
這小子沖動,惹事了,沒法收拾。
他上了奔馳,回家去。
陳金剛只好上車跟著,見他回家了,才去了討賬公司。
他老丈人問他:“金剛,什么事?”
“我大姐夫HS的工程被人搶了!他媽的,別叫我知道了,看我不打斷他的腿!”
“你可別亂來,你大姐夫的能力,你不知道?他都搞不贏,你算老幾?不要幫倒忙。”
陳金剛也知道,但他氣啊。
“幸虧你大姐夫沒讓我們參與,不然也要賠了!”甘大強后怕。
“親爺,我大姐夫一個人虧了,你就開心了?!”陳金剛生氣了。
“不是,我這不是這么說么?估計你大姐夫修路白修了!”
陳金剛也知道修路,大姐夫賺了六七百萬。
一聽大姐夫要虧這么多,他也一哆嗦。
討債公司,一個月也就賺一二十萬塊錢,這得干好幾年啊。
黃治強回到家,坐在書房寫寫劃劃。
金蘭見他回來,趕緊和保姆去做好吃的。
黃治強在列銅都,HS領導的關系圖,想看看有什么辦法應對。
奪人飯碗如殺人父母,和葉進才的仇,是結下了。
仔細分析HS五號領導的升遷史:
銅都新華路街辦干了近十年,升副科,正科,結婚,生了一子一女,老婆是HS下來掛職干部,有背景!
有色區當了副區長,副書記,這是6年。
市中區區出,書記,7年。
48歲升副市長,后入常,現年50歲管公檢法。
強力部門,實打實的權力。
真惹不起啊。
只有先避一避了。
富不跟官斗。
工程先不做了,把手頭的事先做好吧。
石玉鳳最近火起來了。她的冷庫有了保鮮庫,冷凍庫,這兩個庫容都超過了HS的,成了最大的冷鏈系統,許多人找上門合作,日進斗金。
兩人有近一年沒有體會了,石玉鳳也沒有分紅給他,他也有冷庫10%的股份的。
他的倉庫也有石玉鳳10%的股份,但他每個月把分紅一萬多支付給石玉鳳了的。
這個女人,看來也是利益中人啊,只進不出。
他決定再去看她一次。
石玉鳳見他過來,有點意外!
自己斷了關系近一年,難道他不明白自己的意思?
她兒子周軍大學快畢業了,再去外面花,沒必要了,公司保安部幾個年輕人,夠吃了,還安全,節約,主動。
她這一年來就是吃保安!
但如果跟黃治強,就沒有主動了,得她服侍他。
因為他年輕,也有錢。
她也有錢了,她不想討好男人了。
“黃總,今天什么風把你吹過來了?”她請他坐下,讓助理倒茶。
她不侍候人了,即使是過去的情人。
等助理出去了。他開口笑道:“玉鳳,你這生分了。”
她一楞,是的,生分了。她決定快刀斬亂麻。
“黃總,事過境遷,算了吧。我兒子明年大學畢業了。”
意思很清楚,她要回歸家庭,不想花了,之前的氣,也消了。
周長生現在擔心她變心,也沒權力,沒錢在外面亂來了。
“玉鳳,我每個月讓我倉庫的人給你打的分紅款,你收到了嗎?”
當然收到了,不過用在保安身上了。慢,這是什么意思?分紅?他分給我了,我卻沒分給他!她賺的沒有分出去了。
何必秀回家隱居了,姐姐去國外了,他生意做的不錯,她不覺得要分錢!但他上門,提到了。
“黃總,我這里是一年一結算,沒有按月決算,所以沒有跟你說。”先糊弄過去,再看看賬。
他笑了笑。喝一口茶,抽一口煙,不說話。
“黃總,我兒子明年畢業要接班,我估計跟他,你們陌生,處不來,不如把你手中股份轉給我,如何?”她決定付出代價,斷干凈。
“玉鳳,你想這樣就這樣吧。”
“你那倉庫的股份我也不要了,我再補給你一,不,二百萬,算上今年的分紅,兩清,可以吧?”
她知道給二百萬,她還賺了,但她不甘,后面賺的,是她一個人努力干出來的,丈夫都不給,給他?
他明白了,點點頭:“只要玉鳳你開心,怎么樣都可以!”女人心變了或者說從來沒有心,計較有什么意思。
他離開時,帶了一張二百萬支票,還有雙方中斷合作的協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