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級長。”
元起明走在帝都學院主干道上,一路上都有不少師生和他打招呼,他總是冷冰冰的點點頭,以示回應。
還有不少學生看到他就躲得遠遠的,總是有些學生不愿意面對教師。
“叮!!”
刺耳的鈴聲響徹整個學院,所有學生都在匆匆忙忙的趕往各自的教室,一時間各種法術的光輝傳出,伴隨著塵土飛揚,不少人借著自己的侍魂者飛速沖出。
隨之而起的,四周時不時傳來幾聲笑罵聲,只不過學生一個比一個走得快。
元起明環顧四周,嘴角有些笑意。
他來到帝都學院已經多久了?五年?十年?還是十五年?
他自己都記不清了,但是這么多年,他依舊很喜歡看著學生趕去上課的樣子。
朝氣蓬勃,象征著帝國的欣欣向上。
但是他自己也發現,這幾年的學生雖然素質越來越好,但是和前幾年有些不同。
有些更深的東西藏在水下。
但也有些很欣慰的事情悄然發生了。
就比如,他之前的學生,那個膽小怕事但是很有正義感,從不懦弱的孩子,現在都敢站在眾人之前與自己對峙了。
元起明嘴角有些笑意,他突然感覺有些疲憊,隨意的找了路邊的長椅坐下。
看著天上的白云和藍天,沒來由的,他想到了剛才戰斗場中,另一個孩子的注視,那也是自己引以為傲的學生中的一員。
那眼神中透露出什么?
凌厲,堅定,不屈,似乎還有些悲傷。
元起明輕笑一聲,喃喃道:“恥辱嗎?”
……
帝都學院,清之花室
淡淡的花香彌漫在花室之中。
帝都學院作為傳承千年的學院,有著許許多多優秀校友,這些校友在事業有成之后,都會選擇在帝都學院投資一座花室,用來報答母校的栽培之恩。
這已然成為帝都學院的一項習俗,也是帝都學院底蘊的彰顯。
整座花室通體雪白,室內只種植著一種花,純白色的清幽古蘭。
原本應該在冬季盛開的花朵,由于刻在整個花室的法術,使之保持著自己盛開的樣子。
在花室的正中,白鷗與另一位容貌極美的女子坐在花園椅上,兩人優雅地喝著茶。
容貌極美的女子與白鷗的長相有著幾分相似,奇怪的是,女子看上去僅有二十幾歲的模樣,卻是有著一頭銀發,平添了幾分神秘的氣質。
突然,白鷗皺了皺眉,放下手中的茶盞,沉聲道:“小姨,菲爾南敗了。”
白發女子輕輕嗯了一聲,眼睛仍然注視著一旁的清幽古蘭,臉上掛著恬靜的笑容,絲毫不驚訝。
白鷗看著自己小姨的樣子,疑惑道:“小姨,您一早就知道菲爾南會敗了?”
“當然。”
“為什么?那你為什么還讓菲爾南去?”
聽著白鷗一連兩次地發問,白發女子終于將自己的視線從花朵中挪開。
她理解白鷗,白鷗連著發問說明有些心急,所以她輕聲解釋道:“無論如何,王淵都在帝都學院生活了這么多年,如果連菲爾南這種一年級生都打不過,我才是真的驚訝。”
“至于為什么讓菲爾南去。”
白發女子又開始賞花,一手托著自己的瓜子臉,另一纖細的手指捏著銀勺,輕輕攪拌紅茶,輕笑道:“一來,菲家盛情難卻,非要自己去挑戰王淵,怎么勸都不聽,那也只好隨他們了。”
“二來,也算投石問路,試試看王淵現在的實力。”
“現在看來嘛,僅靠一念的一年級生應該是攔不住他的,至少也要二念的學生了。”
“三來,我們也想看看有些人的反應,只能說不出所料。”
白鷗皺著眉,她不喜歡這些彎彎繞繞,所以心情有些煩躁,直言道:“那我去。”
白發女子神情微動,顯得有些無奈,看著白鷗堅定的表情,平靜道:“你不能去。”
“我們最多只能安排同級別的御魂師和王淵戰斗,你已經是二念巔峰了,更何況,你三念突破在即,不可有閃失。”
“再說了,你自然可以贏過他,但是這沒有絲毫意義,反而會給人留下把柄。”
白鷗聽著自己小姨的話,有些賭氣般的趴在桌上,開始發呆。
白發女子無奈的伸手拍了拍白鷗的腦袋,輕聲笑道:“放心吧,會有你出場的機會,不用太糾結在王淵身上。”
“他最終留在學院也好,離開也罷,終究只是餐前小菜而已。”
“正餐還在后面呢。”
……
序列塔,卡塔爾札瘋笑酒吧
看著王淵沒有絲毫反應,旅陽文再次詢問道:“你接下來有什么打算?”
“你先等等。”
林藍突然打斷了旅陽文,眼神注視著他,眼神前所未有的凝重,皺眉道:“從剛才開始,你都在說什么?什么叫做接下來的打算?你倆到底在說什么?”
王淵嘆了口氣,有些頭疼道:“你先給她解釋吧,誰讓你把她拉過來的。”
旅陽文一口飲盡杯里的無限快樂,淡淡道:“阿藍,你不覺得奇怪嗎?”
“嗯?”林藍有些疑惑。
“你今天的公開課教室,并不在帝都學院的主道路附近,甚至可以說是在比較偏僻的位置了,那為什么會突然聚集起那么多學生?甚至,還專門有一個學生來找王淵的茬?”
“據我所知,你這個教室還是臨時更改的位置吧?教務處給你找的借口是什么?設備損壞?”
“再比如,為什么元起明級長又會恰好出現在你那附近,甚至還想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要知道,這可完全不符合他平時的做法。”
“又比如,今天明明是我陪同學院長覲見神皇的日子,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那里?”
林藍聽著旅陽文的話,眼睛微閃,罕見的沒有插話。
旅陽文嘆了口氣,無奈道:“哪有那么多巧合,所以實際是,有人故意這樣做的。”
林藍看著王淵,輕聲道:“學院理事會?就為了讓小淵退學?”
旅陽文搖搖頭,淡淡道:“不完全是。”
“只能說小淵運氣不好,卷入了這場戰爭。”
“戰爭?”林藍有些疑惑。
旅陽文點點頭,手上把玩著茶杯,平靜道:“你以為我為什么會從戰場回來?”
“就因為這個戰爭。”
“誰和誰的戰爭?”林藍迷茫了。
“我們未來派和他們守舊派的戰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