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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九龍城寨

  • 武狩天道
  • 刀筆妖吏
  • 4106字
  • 2024-05-29 10:15:00

八九十年代,城寨是港督最頭疼的地方,是黃賭毒最適合成長的溫床。腐臭的氣味、臟亂的環境、畸形的居民讓九龍城寨冠上“界中之界、城中之城”的名頭,無數港人望而卻步,但今天卻迎來了第一位主動入住的“客人”。

城寨里,一個魁梧的漢子出招就是“佛漢蕩魔”拳風撼人海,聞風傳聲蕩。應招的俊俏兒郎一招“擎火換風”掌風似火光,迎風耀冥街。佛拳撞神掌,炸鳴比轟雷。臨街的兩家生肉店成了香噴噴的熟食區,往日人擠人的食品街也成了二人的“競技場”。

漢子貼身搏戰,一記“五蝎鉆”奔著少年潔白的脖頸襲去。少年不躲不閃,魁漢心知此招打在少年身上,少年便一定沮然敗走。

少年棄掉防御,掌心相對旋起真氣圓丸,隨后說道:“自損八百,殺敵一千。”魁漢心怕,知道少年要硬拼肉身,并在瞬息之間用真氣奇襲他的丹田,即使丹田無礙,難保筋骨無事。魁漢驚訝于十八歲的少年以傷換傷的瘋狂和勇氣。

見勢不妙,魁漢急剎收招,說道:“不打了,不打了。明明只是玩玩,你非得拼命,瘋子!”

少年緩慢收招,掌心的真氣旋丸慢慢散去。之后說道:“大發叔,招術過手便定生死,這可是「打鹵面」的規矩。”

魁漢說道:“王興宗你還知道我是你大發叔,還不顧著我金大發的臉面。”

聞訊圍觀的群眾都被金大發的話逗得哈哈大笑。

“你是金大發?”

不遠處,一個挎著單肩包的紅衣少年走過來,抬著一個手掌說道:“善哉!善哉!我佛不負有心人,終于是讓我尋到了你!”

金大發說道:“你是何人?”

紅衣少年說道:“找你有事的人,你說是吧承光大師?”言語間透露著一股邪氣。

金大發臉色一轉,一言不發便轉身發掌,掌下余風凌勢飛掠。

紅衣少年不堪受欺,掌似刀,步張狂,掌勁之下同樣不留一絲活口。過招之間,二人招數又急又重,殺氣更甚之前。

招招受制的金大發調動“金剛真氣”灌輸于拳峰之上,一記轟拳,金色氣流似摧枯拉朽、橫掃千軍。紅衣少年一直牢記父親的遺言,不遇真氣勁敵,不可妄用“伏虎真氣”。紅衣少年掌刀化蒲拳,一股赤金色氣流與“金剛真氣”的金色氣流相碰,強大的爆炸使整個市場出現一朵仿如氫彈的“蘑菇云”。

本應毀成齏粉的街道和居民竟平安無事,只是地面上多了一個巨大的陷坑。陷坑之上,一個御風而立的藍褂男人說道:“二位想打就出去,有事要談就坐下。縱使是無間地獄,也是有規矩的!”

紅衣少年說道:“怪哉怪哉!我真沒見過一道真氣便可以在短時間內將一個空間抽離成兩個空間的,今日也是大飽眼福了。”

藍褂男人說道:“我叫打鹵面,論拳頭我是話事人。出于善意,我提醒你一句這里是‘人間的鬼門關’,活人不應該來這。”

紅衣少年說道:“我奉二叔之命,前來尋當年叛離護國寺的承光大師。”說罷,少年將一封信件飛向男人。

男人看過后一臉驚愕,說道:“你們倆跟我過來下。”

在三人走后,圍觀的群眾你一嘴我一句地說道:“自打那年英政府出動政府軍圍剿后,打鹵面就很少出手了。”

王興宗自言自語道:“看樣子修無止盡啊,這大發叔還是對我手下留情了。”

一家打鹵面館里,缺角的八仙桌坐著三個男人。

打鹵面率先說道:“你是元嗔之曾孫,元精之孫,元重玄之子——元耀祖。”

少年說道:“正是。”

金大發驚愕道:“你是元家人,我以為你是僧王爺的家奴。所以,請原諒我剛才對你的拳腳相加。”

元耀祖說道:“‘大力金剛佛’的本事今天我算是領教了。”

打鹵面說道:“你二叔的書信提到‘羅摩遺體’,那是什么?”

元耀祖對這件事支支吾吾,而金大發則大方的表示到:“打鹵面的‘義字招牌’我信得過,這件事其實要從太平天國說起。”

金大發一飲桌上茶,說道:“羅摩遺體是落在元家手上的天國遺寶,元嗔施主將其寶藏圖留給護國寺,護國寺將寶藏圖印在羅摩遺體上。哪知,師父岸治起了貪心,打算與僧格林沁的后人合作挖掘寶藏。我與師弟知曉后共同阻止師父,師父一下狠心殺了師弟,我從中逃了出來,不知后事如何。”

打鹵面說道:“你二叔在信上只是讓我幫你入住在九龍城寨,幫你尋找羅摩遺體的下落。至于其中細節你也要跟我說一下。”

元耀祖說道:“我知道的事情與這位大叔別無二致。只是高考完了后,兩封書信寄到了我家,落款全是我二叔,一封給你,一封給我。”

元耀祖將一封皺皺巴巴的信交給打鹵面,打鹵面看后說道:“友人相托,莫敢不從。既然大發是局中人,那便一塊跟我們去尋吧。”

金大發說道:“解鈴還需系鈴人,我雖不才,但愿平盡全力。”

元耀祖說道:“那我們先從你師父查起?”

金大發說道:“不行,他老人家十年前就已經仙逝了。”

三人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隆!隆!”

城寨外,一輛貨車疾馳而來。車上下來一群手持棍棒的“西裝墨鏡男”。

為首者操著一口流利的R語說道:“金大發在哪?”

坐在小攤上的王興宗同樣操著一口流利的京話,說道:“哪來的R國鬼子,二戰他們不都戰敗了嗎,還敢來華夏大地。”

忿然的R國人似乎是聽懂了,步似彈射,翻棍橫掃,王興宗右拳前沖,直接打折了鐵棍。王興宗反擒R國鬼子,一拳、兩拳、三拳……拳拳撞心口,半分鐘便當場暴斃。

一人死,百人憤,當場無數的R國人憤怒不已。眼看一場大戰已經在所難免時,一個加長林肯停在兩伙人面前,車上下來一個身著和服的男人。本來打算持棍械斗的R國人都放下了武器,對著和服男彎腰鞠躬。

和服男說道:“在下御凌宇,代表三合會,為屬下的無禮行為表示歉意。”御凌宇朝著地上的尸體拋了個眼神,屬下立馬從西服里掏出一個瓶子,滴一滴在尸體上,瞬間開始在青天白日下腐蝕掉。

王興宗說道:“你們來干什么?我們城寨和你們三合眾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

御凌宇說道:“我們是來尋找一位名叫金大發的先生。您能引薦一下嗎?”

王興宗傲嬌的說道:“不能!”

王興宗傲慢的姿態惹得御凌宇十分不滿。

御凌宇拔出腰間太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旋刀斡劈,王興宗連撤數十米。御凌宇趁王興宗未站穩之際,抓準時機,提勁吐納,聚到一掌之上。御凌宇飛來一掌“百辰流星”,結結實實地沖擊到王興宗的腹部,王興宗丹田被撼動,一時難以運轉真氣。

御凌宇見到王興宗已無招架之力,繼續緩緩說道:“閣下,我無惡意,只是故友相托罷了。”

王興宗嘴硬道:“日本鬼子除了惦記我們中國的土地和女人能有什么善意,想必你的中國故友是個該死的漢奸吧。”

御凌宇眼神變得犀利,流轉著嗜殺的念頭。突然間,伴隨著劃破天際的刀嘯聲,一招“龍兌虎震”幻化空中旋風為喋血的刀劍,從四面八方襲向王興宗。

就在這時,元耀祖使出“餓虎撲羊”,雙拳出招,真氣幻化金虎。金爪厲虎沖碎了逼至面前的真氣凌刀,御凌宇聚氣于刀鋒,揮刀下劈,金虎斬作一團真氣散去。

御凌宇看清氣團里走出三名男子,分別是打鹵面、金大發、元耀祖。從剛剛的交手里,御凌宇知道使出“伏虎真氣”的元耀祖已經達到了該功法的第三種境界,而他的“星辰一刀流”不比“伏虎真氣”,而且至今停留在第三種境界,所以他深知打下去不是一個好方法。

御凌宇說道:“諸君是誰?”

金大發說道:“你不知道我是誰?那你一直找我干什么?”

御凌宇說道:“閣下就是金大發?”

得到金大發的點頭后,御凌宇繼續說道:“我是御凌宇,奉現任僧王爺僧格不阿之命,請您到R國一敘。”

元耀祖說道:“大清亡了快一百年了,怎么還有僧王爺的事兒?”

打鹵面抬手示意不要再說了,他站出來表示道:“去,會去的,但不知我們能否有幸……”

御凌宇說道:“我代表三合會歡迎諸位的蒞臨。”

在御凌宇帶人走后,打鹵面朝著金大發、元耀祖解釋道:“遺寶之事已經沒有多少人知曉了。除了大護國寺,就剩下這僧王爺的傳人了,所以R國一行咱們還必須得去了。”

王興宗說道:“打鹵面,我也要去。”

打鹵面說道:“叫師傅,你去可以但不脫離組織安排。”

王興宗說道:“yes sir!”

元耀祖卻表示道:“不行,天國遺寶貽害三代江湖,不能再牽扯無辜人了。”

打鹵面卻表示道:“我自有自己的考量,我答應你二叔幫忙,不是沒有別的要求。”

王興宗氣氛地表示道:“哎,你打了大發叔我還沒找你算賬呢,你還好意思在這多話,不服來打一架。”

文通廟,是九龍城寨唯一的廟宇,曾經香火鼎盛。之后黃賭毒流進城寨,心中信佛的人愈加減少,更多的人用拳頭說話。現而今,這座荒廢的廟宇成了武林中人討教的地方。

擂臺中央,元耀祖和王興宗相向而立。

王興宗進步橫拳,一招“迷蹤拳”揮向元耀祖。元耀祖面對四面八方的拳頭不急不慌,冷靜自若。元耀祖丹田運氣,提勁于口,一招“金獅吼”,斥退了襲來的拳風。

元耀祖彈射出去,一招“猛虎下山”,軀狀虎撲,爪風掠過。王興宗眼睛里散發著野獸般的厲光,看出元耀祖架勢雖兇,卻也有一個致命弱點,那就是“伏虎真氣”兇猛剛勁,元耀祖用得了卻駕馭不了。

王興宗轉眼間翻身至元耀祖身后,可是被真氣牽制的元耀祖就像是控制不住的摩托車,來不及轉彎。

王興宗吐勁絞結,一下縛住元耀祖的脖子,二人上下跳騰翻躍。折騰一番后,元耀祖力竭伏地,像極了被馴服的烈馬。

扳回一局的王興宗說道:“怎么樣,服了嗎?”

元耀祖不服氣地說道:“怎么可能?你的搏斗技巧明明沒有我厲害,真氣也沒有我厲害,你憑什么奪勝。”

王興宗說道:“你自身條件確實我厲害,但是實戰技巧里講求一個‘巧’字。力道巧、招式巧、真氣更要巧。”

走來的金大發說道:“呦,這勝了一場就當人生導師,過了點吧。”

王興宗說道:“說句實話,我感覺大發叔你沒有教我運氣的技巧,讓我在真氣上遜你們一籌,不然你們兩個聯手都不是我的對手。”

金大發說道:“別狂了,你求巧術卻失本厚;王耀祖工于本真卻沒了靈氣。說實話你們二人半斤八兩。只不過王耀組招式壓制于我,真氣雄厚于我;而你王興宗靈巧聰慧更甚于我,所以才讓你們占了半分便宜。”

走進來的打鹵面帶著一個夾克男,聽著他們的爭吵說道:“元耀祖的“伏虎真氣”講求內力雄厚,我看樣子元耀祖應該是已經修煉到了第三重,很不錯了;至于你們倆修的都是佛門“金剛真氣”,僅二重實力,不取巧難勝元耀祖。以后你們仨都別爭了,要懂得競武要揚長補短,針對強有力的對手設計一個近乎完美方案才是正道。”

大金發認出了打鹵面身后的夾克墨鏡男,說道:“長生子,你怎么來了?”

長生子,東南亞頂尖殺手,人稱“殺道大師”。長生子縱橫于槍林彈雨,久而久之,他自己都忘記了自己的真名。

長生子說道:“這個家伙說你們要走了,讓我找看一下城寨,免得英國的那些走狗再來擾清凈。”

一天之下,三場拳腳,換來了房間里的五個男人在酒桌上的觥籌交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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