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靈盈,外貌五官都趨近于國人。”
二壯聲音有些緊張,“但我在網上只能總結出寥寥幾語。”
“于上世紀九十年代出生,記事起便隨家人移民至他國,開始在泰國曼谷,而后輾轉東南亞各國...”
“目前懷疑乃是三十六賊‘魏淑芬’后代,但無具體實證。”
來之前,各大區負責人就和他們提起過“二壯”的存在,都知道乃是公司的特殊存在。
而由于其先天能力和后天能力的融合,其靈魂可以以電子波的狀態長時間脫離身體行動...
所以,在網絡上,近乎不可能有任何事情能逃過她的探究。
可此女的消息,竟如此之少?
王震球臉上雖笑呵呵,但心中也難得認真起來。
他對公司的歸屬感還是有的...
對祖國就更加了。
見有如此惡劣事件發生,球兒也默默分析起來...
趙總則是在耳麥中開口:
“請注意,這只是部分猜測,目前還找不到對方與‘魏淑芬’的具體聯系。”
“如果有新的情報,我會讓二壯告知你們。”
“萬事小心...”
他正想結束通話時,卻被王震球打斷:“不好意思,趙總..我想要一份關于‘魏淑芬’的情報,最好能把公司知道的全部發給我們。”
“可以,稍后就發到你們手機上。”趙方旭想了一下,如此回復道。
一般來說,關于“三十六賊”的資料,在公司都屬于絕密。
可現在是危機時刻,再加上公司本身也不比其他異人知道的多多少...
只知道對方參加了三十六賊的結義,后回到清河村,偷走清河蠱盅,再被逼上絕路,墜下懸崖...
有關于“魏淑芬”的一切,就只是這些。
也是七十年前,大蠱師的口供。
...
“那按理來說,她不該會有任何后代才對。”
“那么...‘魏靈盈’這個人是哪里來的?”
王震球推理起來跟個偵探似的,讓幾位臨時工都不自覺地點點頭。
肖哥思索一下,“那這么說來,當年那位大蠱師的口供有誤?”
“或許清河村根本沒有將其殺死?”
“不。”王震球搖搖頭,“我倒覺得她們沒有說謊,只是事實有出入。”
“魏淑芬的經歷中最重要的一點是什么?她偷走了清河蠱盅,但沒有說具體煉制了什么蠱,做了什么事。”
“這是關鍵啊。”
他看向陳朵,笑了笑:“你作為蠱師,應該知道清河蠱盅這種圣物有多重要吧。”
陳朵點點頭:“很重要。”
在她一旁的老孟有些詫異,終是壓制住了“社恐”情緒,開口問到:
“你怎么知道的這么清楚?”
“嘿嘿,我從小人緣就好,也算是跟隨過一位前輩了解過一定蠱術。”
王震球故作靦腆地抓抓金發:“哎呀,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老孟:“...”
這貨真不像個正常人!
不僅這裝扮像個漂亮女人,說話也有一股跳脫勁兒。
這么嚴肅的事情...唉,真是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了。
“但我們最主要的問題,還是將那伙異人給一網打盡。”沉默已久的黑管總算開口,“剩下的,都無需探查太多。”
王震球一怔,忽而笑嘻嘻道:“黑管哥說的對,只要將那群東南亞邪人一網打盡就行。”
“剩下的,就只是我個人找樂子的一點事情。”
入了苗疆地域,機子也只得在外部盤旋..
一是怕打草驚蛇,二是等待臨時工的指令。
周圍早已有數百名身穿防化服與百毒不侵符的正式工圍繞在四周...
只要臨時工們不在瞬間全滅,那便有無窮支援!
步行數十分鐘,眾人總算到了目的地。
夜色漸濃,朦朧的月光灑在清河村的上空,卻無法驅散那股令人毛骨悚然的陰郁氛圍。
萬種毒蟲環伺清河村,彩斑毒影交織,腥風四溢。
月光下,蟲群如潮,將村莊圍得水泄不通,盛況宛如末日景象,令人驚心動魄。
清河村仿佛成了一個與世隔絕的孤島,被萬種毒蟲緊緊包圍,透出一股死亡的氣息...
“死了。”
陳朵突然面色平靜地開口。
“朵兒,這是什么意思?”
老孟不解,立刻詢問道。
她看了看老孟,潔白的臉上似是出現一抹悲傷之意..但她本不該有這種情緒。
不是自己的情緒,而是“蠱”的情緒。
最終,只說了一句:
“蠱,死了。”
陳朵并未解釋太多,只是輕輕哼唱,神秘悠揚的歌聲穿透了云層。
那曲調古老而神秘,仿佛蘊含著某種不為人知的力量。
月光輕輕撒下,蟲群仿佛被賦予了生命,紛紛起舞,隨后如云般漸漸散去,留下一片寧靜的夜空,絢爛而莊重...
所有人都被這樣的場景震住了。
哪怕是見多識廣的王震球,也不由得瞇起眼睛,借用了一下隔壁的臺詞:
“大蠱師,恐怖如斯!”
清河村人口眾多,乃是苗疆大村,而這一次封村,是周邊所有都浸滿了毒蟲。
萬種毒蟲,不是吹噓的...
然而,在陳朵面前,它們又如世間最乖巧、溫順的孩童,紛紛退下,不再阻擋任何人。
“好手段。”
肖哥第一個夸贊,也是第一個邁出腳步的。
與往日那副慢里斯條的樣子不太一樣...腳步中似有一種按捺不住的興奮之意!
他已經迫不及待了。
聞到那若有若無的血腥味...
“佛道魔心”,是對他最好的評價。
緊接著,其余人也慢慢踏入清河村內。
陳朵心中卻無悲無喜,只是隨著臨時工們踏入清河村。
清河村內,死一般的寂靜籠罩。
眾人腳步皆輕,踏入村內時,終得見所謂的“死”是什么。
村中有一河流淌,里面全是尸體。
并非人的,而是蠱的。
可也相差無多了。
陳朵忽然蹲下來,呆呆地看著這些蠱的尸體從上頭一直流到下頭...
她不悲傷。
但這些蠱死了,她有些奇怪的情緒,在心頭蔓延。
這種情緒就如同液體一般,緩緩流淌,偶爾還會發出響聲。
“晃蕩晃蕩”。
“孫武已斬吳宮女,琉璃池上佳人頭。”
王震球輕聲念出這么一句詩。
重點在后半段,人們能在午夜時不經意看見一池子的宮女人頭。
可現在這樣,慘烈程度不比這半句詩差多少...
然而,肖自在早早就循著血腥味,打開了每家每戶的門。
門邊,床上,地上。
蠱女們橫尸家中,血跡斑斑。
“人死蠱滅。”
這是二壯對現場的總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