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粗魯地道:“誰說的?我這些不還是為了救回瀾?”
無瑕依然無心無肺地笑道:“那也是為了他人啊。”
“我救回他,也是為了讓他成為我的伴侶。最終還是為了自己。”
無瑕眼睛一骨碌轉:“那么,如果他復活后愛上了別人,你還會不顧危險進入圣泉嗎?”
這個問題,我從來沒有想過,但是卻脫口而出:“當然!只要他平安喜樂,就.......我就知足了。”
“那不就結了?——你看,你并不是為了讓他重新愛上你,而是為了他的歡喜。不是嗎?歸根結底,你這一路,心里想的都是他人,明鹿、圣主、暗影和瀾。你從來沒想過自己,只是拼命消耗自己,來成全他人而已。連你的萌寵,你也舍不得他們受半分的傷害。”
我轉過臉去,低聲道:“我并不是你想象的那么偉大。我就是憑心而行。純粹走一步算一步。自從,自從瀾離開后,我的生命就是如此,如一片云,風吹向哪里,就飄向哪里。隨遇而安。”
無瑕嘆了口氣:“要知道,你如今修為已經到了無欲無求,接近無為,有這些念頭,太自然不過了。你不必妄自菲薄,這一路,你的起起伏伏,我自然是知道的。”
“啊?你是如何知曉的?”還沒等我開口,圣主迫不及待地問。
“天地運轉,自有規律。越是無欲無求,內心越純凈,那么發生在六道中的事情,就沒有什么是不知道的。因為虛空中蘊涵所有的信息。只要做到無我,那么就能融于虛空,隨時隨處都能獲得信息。”
圣主道:“那以本尊的修為,為什么無法知曉六道的事情?”
“因為,你有貪欲。貪嗔癡就會障礙獲取的通道,時空虛空也因為生命的妄念而扭曲,自然無法解讀看到聽到和感知到的事物。——所以,越單純越干凈,反而知道的越多。可惜,大都生命都活反了。以為在外面躁動越多,所獲越多。殊不知,一切都已經在那里了。只要放下就好。”
我凝視著無瑕,仿佛是第一次見到她一般,用一種全新的、充滿好奇的目光去審視她。她的存在就像是一個謎團,讓我想要去揭開那隱藏在表面之下的真相。
能夠成為圣泉的鑰匙,這絕非一般人所能做到的事情。而在如此極端惡劣的環境中,她竟然還能保持著純善淳樸的內心,這更是讓人感到不可思議。這樣的品質在這個充滿罪惡和黑暗的地方,簡直就是一種罕見的奇跡。
我不禁開始思考,她究竟來自哪里?她的背景和經歷又是怎樣的呢?是什么力量讓她在這樣的環境中依然堅守著善良和純真呢?這些問題在我腦海中盤旋,讓我對她越發感興趣。
“你,到底是什么?——并不是鑰匙這么簡單!”
“呵呵,你們終于正眼看我了?凡夫俗子,皆以色相來評判,所以視而不見,不知所以。一生糊里糊涂,渾渾噩噩。”
無瑕嘲笑道,忽而正經起來,看著我說到:“你之前的遭遇,的確大部分是等價交換,一命換一命的玩法。可是,這一次不一樣,因為我,是無所求的。這三樣寶物,和我共同作用,才能開啟星河深淵最隱秘的魂淵——圣泉。因此,這不是交換,而是共力。”
我笑了起來:“哈哈,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我的命運真正開始發生轉變了。因為我世界的相開始不同起來。對嗎?”
無瑕點點頭:“孺子可教,一點就透。對,你之前的人生,就是隨波逐流,不能自主,而從現在開始,是你在主宰你的生命的走向。所以,要守好你每一個念頭,小心,因為都會成真的。”
我慢慢地靠近她,每一步都像是踩在棉花上一樣,腳步輕盈而又有些猶豫。當我終于走到她身邊時,一股溫暖的氣息撲面而來,仿佛整個世界都變得柔和起來。
我靜靜地凝視著她,感受著她身上散發出的那種獨特的氣息。這種氣息既不是香花的味道,也不是熏染的香氣,而是一種來自內心深處的溫暖和寧靜。
之前,我對她并沒有特別的感覺,只覺得她是一個普通的生命。然而,現在當我真正靠近她時,我才發現她是如此的與眾不同。她的存在就像是一道明亮的光芒,照亮了我內心深處的某個角落。
我突然有一種沖動,想要把她供奉起來,像對待一件珍貴的寶物一樣呵護她。她的純凈和無垢讓我感到無比的敬畏,這樣的生命實在是太難得了,簡直是千里挑一。
“暗夜靈珠會在哪里呢?”我自言自語道。
無瑕打了一個哈欠,跳回圣主的肩膀,閉上了眼睛,仿佛成了一尊白玉雕塑。
哎,果然一念成真,剛想把她供奉起來,她就真的成了神像了。
圣主看著我的懊惱的樣子,哈哈大笑起來。
我惱羞成怒,叫道:“還笑!你都少了一只眼睛,還有一只胳膊了。怪模怪樣的!”
圣主不以為意:“反正,現在也不能治療。每次治愈,都會激發惡魔的力量的復蘇。反正我有魔獸的手腳能在暗中支撐,倒也沒有什么。等徹底根除惡魔的勢力,再恢復也不遲啊。”
我安靜了下來,既然念頭就能成真,那倒要好好利用自己這個神通。
我緊閉雙眼,將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腦海之中,仿佛進入了一個完全封閉的世界。在這個世界里,只有我和暗夜靈珠存在。我默默地呼喚著暗夜靈珠,希望它能夠回應我。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我的思緒愈發集中,腦海中的聲音也越來越清晰。終于,在我堅持不懈的呼喚下,我感覺到有一股微弱的力量在回應我。
我興奮地繼續呼喚著,那股力量也逐漸變得強大起來。突然,我的腦海中閃過一道亮光,緊接著,一本古老的書籍出現在我的眼前。這本書散發著神秘的氣息,封面上的字跡模糊不清,但我能感覺到它與暗夜靈珠有著密切的關系。
我迫不及待地打開書本,只見書頁緩緩翻動,上面的文字開始一一顯現。這些文字像是被賦予了生命一般,跳動著、閃爍著,仿佛在向我訴說著暗夜靈珠的秘密。
暗夜靈珠宛如一顆凝聚了無盡夜色精華的寶珠,直徑約莫數寸,通體呈現出深邃的墨黑色,仿佛是將最濃重的黑夜凝固而成。然而,在這墨黑的表面之下,卻流轉著幽幽的紫光,宛如夜空中最神秘的星辰在緩緩閃爍,紫光時而匯聚成神秘的符文,時而散開成細碎的流光,仿佛在訴說著古老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