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后,他從懷中取出一顆晶瑩剔透的珠子遞給我,“此物有助于提升靈力,就當做見面禮吧。”
我正要推辭,慕容紫英笑道:“少島主一番好意,收下無妨。”我只好謝過收下。而后大家圍坐在一起,談論些修仙界的趣事,歡聲笑語回蕩在洞府之中。
我轉動眼珠,正想偷偷詢問云畫。云畫擺了擺手,眼睛示意,讓我稍安毋躁。
慕容紫英笑道:“你的藍羽靈圖上標示的一處,正是在碧海珠島之中。如今少島主在此,你驟時隨他而去,可尋得仙草。而這正是你的下一處考驗。”
我大惑不解,問道:“這一處如此輕松?既然有當家少島主陪伴,豈有不手到擒來之理,怎么算得上考驗?”
慕容紫英笑而不語。
碧海笙道:“就當去散散心。也不能一直都如逍遙海那么不要臉吧。”
“你說誰呢?”一個清亮爽快的聲音笑道。
在高高的上座上,白云堆砌著的軟座之中,躺著一個露胳膊露腿的嬌艷女子。
我在古書世界里見到的,大都穿得正兒八經,古風盛行。第一次見到如此露骨的裝扮,這在我那個現代世界里,是稀松平常的打扮,可在這里,卻有些辣眼。
碧海笙看了一眼,臉有些紅:“這里有客人,還真把自己當主人了?”
我用眼睛詢問,云畫早就端茶過來:“羽汐娘娘,請用茶。”
慕容紫英道:“這就是那個吊兒郎當的逍遙島的女主人羽汐娘娘。娘娘是天仙下凡,待得久了,放棄重返天庭的機會,做了散仙。”
羽汐娘娘斜靠坐榻,慵懶地道:“你就說的好聽吧。什么散仙,明明是墜仙!我貪慕人間俊俏兒郎,被困在此處,充當修士歷練的考官。也算打發時間。”
我笑道:“娘娘生得猶如富貴牡丹,怎么想起用這樣的方法考試?差點埋汰我致死。”
“就是這樣倔強不是嗎?沒有一些定力的人,是無法通關的。我為天地淘汰了多少道心不穩的假仁假義之士?紫英,你說是也不是?”
紫英仙長笑道:“對,你說的都對。我們也是幾千年遇見了第一位通過考驗的人,這才聚在一起,慶祝一下。”
停頓了一下,裝作漫不經心地問:“那,你的夫君,如今在何處啊?”
本來笑顏如花似玉的美貌嬌娘,一聽此話,眉毛都豎起來了:“你休要提他!那個孬種,早就跑了。好像老娘會毀了他大好的前程似的。”
我當然知道她口中的夫君是誰。也感激紫英仙長的暗中助力。
“娘娘,聽你的聲音,這里面可有蕩氣回腸的故事?能否告知,小妹我可是好奇地緊啊。”
羽汐娘娘盯著我看了半天,仿佛要看穿我的內心。我坦然直視,并沒有絲毫躲閃。本來就是嘛,我尋找柳星仙君,是坦蕩蕩的事情,也沒有必要藏著掖著。
她想了一會兒說:“若有好酒,倒也可以說一場,好教天下知道,可不是老娘辜負了他!”
我急忙看向云歌,她站起身來:“這就去取。”
“拿最好的那一壇桃花釀!”
碧海笙也來了興致,從自己的小空間中取出若干精美的糕點:“這些是家妹親手做的,碧海珠遠近聞名的瓊玉糕,配個小酒,還是適宜的。”
云畫嘰嘰喳喳,非常興奮,取出來珠光寶氣的翡翠碗碟,鋪好一桌子。洞主又拿出各種老參、仙果和靈芝,作為下酒之食。
云歌挨著我坐下,小聲道:“我們很久沒有吃食物了。今日可是蹭了你的光呢。還有奇聞逸事聽,簡直是比過年還熱鬧呢。”
羽汐娘娘看到滿桌美食,眼神中閃過一絲喜悅。她輕咳一聲,開始講述她的故事:“當年我與他相遇,他不過是個初出茅廬的小仙。我們相愛,不顧世俗眼光結為夫妻。”她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后來他......卻嫌我散漫隨性,壞了他名聲。”
眾人皆唏噓。這時,慕容紫英開口道:“感情之事難以捉摸。”我也附和著點頭。
碧海笙突然說:“那他定是不識珍寶之人。”羽汐娘娘笑了笑,笑容中帶著苦澀。
就在氣氛略顯沉悶之時,外面突然傳來一陣喧嘩聲。一個小廝匆匆跑來,“仙尊,不好了,有妖邪入侵。”慕容紫英臉色一變,站了起來,“諸位稍待,我去看看。”
我心中一動,對云畫她們說:“我們也去幫忙。”于是我們跟在慕容紫英身后,向著事發之地趕去,準備共同面對這場突如其來的怪事。
只見一團黑影在肆虐,周圍的花草樹木都被破壞得不成樣子。慕容紫英率先出手,幾道靈光射向黑影,卻被輕易彈開。我握緊拳頭,調動體內靈力,和云畫一起施展法術攻擊。那黑影突然發出一陣刺耳的笑聲,“就憑你們也想阻攔我?”
此時碧海笙也加入戰斗,他祭出碧海珠,珠子釋放出強大的力量。黑影似乎忌憚這股力量,身形一頓。趁此機會,我發現黑影的一處破綻,將剛剛得到的仙草之力融入靈力,全力一擊。黑影受創,露出原形,竟是一只被怨念侵蝕的魔獸。
原來這魔獸曾被修士欺騙,心生怨恨才變得邪惡。慕容紫英嘆了口氣,決定凈化它的怨念。經過一番努力,它恢復清醒,感恩離去。我們返回洞府,羽汐娘娘打趣說這可比她的故事精彩多了。
我笑道:“打怪是最平常不過的事情。比起娘娘你的親身經歷,那要遜色很多。敬請娘娘詳細告知。”
羽汐娘娘一大壇子的桃花釀下肚,滿面桃紅,大著舌頭,講述起來。
羽汐娘娘打了個酒嗝,緩緩說道:“他那時一心求大道,覺得我整日玩樂飲酒,與我在一起只會耽誤他飛升。”說著,她又灌下一杯酒,“我本以為我的真心實意可以改變一切,可他終究還是拋下我走了。”
眾人聽得入神,洞內一片安靜。羽汐娘娘眼中泛起淚花,“他離開后,我消沉許久,甚至想過自毀仙元。但我想通了,為何要為一個負心人放棄自己?所以我留在這兒當考官,看世間百態。”
這時,云畫輕輕拍了拍羽汐娘娘的肩膀表示安慰。羽汐娘娘笑了笑,“其實現在想來,也沒什么放不下的。只是偶爾想起,還是會有些惆悵罷了。”
慕容紫英開口道:“娘娘這般灑脫,令人欽佩。”羽汐娘娘擺擺手,“什么欽佩不欽佩的,不過是自我解脫罷了。”說完,她躺回榻上,閉上眼睛,像是陷入了回憶。眾人默默無言,只余輕微的呼吸聲在洞中回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