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雜記四:葬花亭
- 溯念流年
- 梨小安
- 1679字
- 2024-05-03 06:18:01
前記
雖僅屈指可數的讀過你寥寥數篇文章,但每每回味,那濃重至極的筆墨,卻在勾勒著淡淡的兒女情長,不同于知名作家用來批露血淋淋社會本質的優秀篇章,也異于同齡人筆下的莊重典雅,屢次讀起,似耳邊輕語,林間蟬鳴,嘈雜卻給 人以安寧,又如狂風肆虐后的海面,暴雨洗禮過的寂林,夾雜著濃烈的閨怨,隨著行文的推進而漸漸平息,劇烈起伏間,那奇妙的韻味似同百果,輕輕縈繞卻經久不散。
我漫不經心的游走在你構筑起的亭院間,庸懶的享受著如微風乍起的感情,散慢的體會著真真切切的怨念。
你粗工勾勒,細筆淺言,于細末小事之間訴盡無限悲傷。我為這浸入渲紙二兩的文墨沉醉,也為十里花香默哀。
鮮有人至的庭院里,它總是艷麗芳華,悄然醉了這百里殘霞,飾了這沉沉暮色,傲然挺立綻放卻孤獨傷懷凋零,用厚土葬下花期終了的殘瓣,一同掩埋的,是那貫穿了秋月的愁緒,綿延整個花期。
筆墨落紙,我徐徐訴述這靜亭葬花的故事。
正文
抬眸目光所至之處,一派斑駁,僅有稀疏平常的古柏兩三挺立,落日地殘霞越過枯黃的屏障,余留數道丁達爾效應下的光柱,形狀各異。
黃昏帶來地暮色愈來愈沉,籠罩了此間佳處,如同被攙扶的遲暮老者,靜默的在午日黃昏后獨享微風所攜帶的暖意,空寧而怡然。
這份寧靜,因其人跡罕至而獨美,也因四季輪回而驚艷,晨曦由蟬嘶鳥鳴拉開序幕,傍晚由蛙鳴蟲眠獨奏。
不會因楓葉飄零傷時,也不會因雨落屋檐傷懷,不會記起曾在含苞待放時,被迫迎接風吹雨打的過去,也不會憶起需用整個花期來治愈那刻骨銘心地傷痛。
陣起地微風輕柔的拂過我的臉頰,柔了記憶的疤,逐漸結痂,過往的銳痛在花期中的裂縫里也開出了花。
記得曾長于艷陽下的花朵,還沒迎來旭日東升,還不曾與蝶舞同愉,螳螂同負,便被風風雨雨逼迫到角落,向往著春色滿園的世界,但當陽光撒下赤輝照到角落時,卻忘了顧及它的倉皇,以及無處安放的孤獨和無助。
它狼狽的逃往百花叢中,以為百花爭艷的景色里,無人會關注到一朵“百孔千瘡“的殘敗花朵,以為終于可以偷聽夏蟲羞澀隱匿在草叢中偷彈的歌曲,觀望躺在山坡上守著天空從漫天繁星到初升朝陽的放牛郎,一起和形形色色的人感嘆海棠花未眠,賞著江上雪,吹著浦邊風,穿越星河贊賞笑著荷衣不嘆窮的詩人。
我沒看到它的身影,遂而穿過內堂,我來到了這處后花園中,花香陣陣,卻不見片葉花朵,當我邁出一步后,陌名的心疼有了原因,在熙熙為利,攘攘為名的時代,我們被披著各色裝束的過客晃花了雙眼。
而突然闖入的一個人的身影,他言與清風為伴,嘆明可掇,紛紛擾擾的世界里,我們已經走的太遠,以至于忘記了自己從不輸過任何一株花朵,也忘記了自己為何出發。
打上了枷瑣而封存的記憶里,無人告知歷經風雨的它,它的花香淡雅且不失婉柔,醉過無數煙客、靜聞山林千啼百囀的飛鳥,放舟江河寧波調皮的魚兒踴動,只為它而競自由過。
他是游萍,附于海水上隨波逐流,以至于最后消聲匿跡,它適應了那片刻的溫情卻也習慣了背后的冷漠,以至于親手掩埋自己。
我將葬于厚土下的花瓣一瓣瓣拼好,依稀看得清它清冷的影子,捧著它,我重新將之葬在了陽光下,默默的許下微不足道的心愿:往后的春種秋收,夏蟬冬雪的花期里,我將無數次踏足此間亭院,賞一賞景,撐一把傘,為它遮風擋雨。
或許它永遠不會再結出花苞來,或許它在夜晚悄然獨舞,但我堅信,此間亭院,不再會有風雨侵襲,既使有,也會有人為之撐傘,或許是我,或許不是我..........
后記
在青春這輛不會返航的客車上,我們憑著七分詩人的心懷,做著三分庸俗的人,滿心欲望,卻兩手空空,落得心事重重的下場,感覺一切就像豺狼藏在反犬旁,像從了良,而歲月蹉跎,我們在且行且知的途中錯過了很多,也做錯了很多,依然懷著赤誠的心,舉懷敬著似水的流年。
許是在薄情的世界里深情的活著,我們也釋然的說著抱歉,勝之不武,讓我們也有了淡然的資本,于是青山也會伴著云霧,在深山里悠然的踏著紅葉,縱使滿身塵囂,縱使山高水長。
一切的過往,一切的明媚憂傷,淺淺收藏,然后用淡淡的思念,淡淡的憂傷,來紀念謎一樣的時光,風會吹紅海棠,也會綠了芭蕉,我們也應該在風吹散過往時,哪怕淚迷了雙眼,也要依然向陽。
煙火起,照人間,舉杯敬此年!
———2024造傘的小屁孩,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