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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救公主

那是一個尋常的日子,也是一個特殊的日子,是嗚哈國的公主伊絲嘉成人禮舉行的日子,也是王子即將踏出王宮遠(yuǎn)行的日子。

年輕的公主盼來了成人禮。

在這一天,邪惡的黑龍伺機(jī)擄走了“帝國玫瑰”和公主。國王在尖叫聲中昏迷,自此一病不起,堅強的王后扛起管理王國的重任。

哦,我們的王子呢?

他啊,接過王后珍藏多年的魔鏡,準(zhǔn)備聽從鏡子的指揮去尋找生死不明的公主和“帝國玫瑰”。

王子出宮第三天……

前面兩天發(fā)生什么事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第三天。

王子用過早飯,用泠清澄澈的溪水洗鏡面。

一旁的草叢忽然傳出窸窸窣窣的聲音,孑然一身的王子忙藏起手掌大的魔鏡,低聲斥責(zé)道:“誰?出來!”

草叢中的騷動漸漸逼近,王子環(huán)顧四周,枯枝,小石子,游魚,嗯——殺傷力最大的是長有利齒的魚,用來攻擊正好,可惜它敵我不分。

王子默默地取出藏在胸前的鏡子,起身,準(zhǔn)備以鏡擊石,獲取尖銳的武器。

“王、王子殿下……”

哦,是他路癡的騎士。

騎士扒開草叢走出來,沾了片片青葉的銀色盔甲在暖陽的照耀下熠熠生輝,好似人形寶石。

王子把魔鏡扔給向他走來的騎士,騎士下意識的抽劍揮去,一道銀影閃來,閃去,騎士憑著矯健的身姿接住了魔鏡。

一場“水果切”險些上演在王子面前,當(dāng)王子意識到這一點時,內(nèi)心沒有被觸動到,這是真的。

一塊鏡子而已,這片大陸上可是還有六塊的。

“殿下,這是魔鏡?”騎士吃驚道,顯然,他并沒有明白王子給他魔鏡的意思。

王子挑眉:“怎么,你見過?”

“古書上有記載,但都是些閑人胡扯張圖,亂編了些內(nèi)容。”

“哦,這不是魔鏡。這是一塊再不長臉就要粉身碎骨的鏡子罷了。”

王子的耐心算是被耗盡了。

他抬眼看看騎士,抽走他手里的鏡子,騎士忙轉(zhuǎn)身去拍沾上的葉子。

王子反復(fù)翻動鏡子,猛地向河里摔去。

魔鏡徑直砸向河里的一塊大石頭,在即將觸及水面時,靈活地彈到王子面前。

沒長臉,長了顆怕死的心哈,王子想。

騎士悄悄摸上劍柄,盯向魔鏡。

魔鏡一開口就給王子來一頓劈頭蓋臉的責(zé)罵:“我這輩子就沒見過你這么能的人!你母后說的話是都叫你一頓飯消化不了排去了吧,我是沉睡太久反應(yīng)遲鈍了些,你呢?長了個人腦盡干些低智少腦的事,誰家魔鏡要靠剛過期的面包渣、天然的蚯蚓尸體、蜈蚣的第四十九只足、螞蟻的屁股、蒼蠅的眼睛、處女座的祝福、國王的內(nèi)褲、蜘蛛的第九根蛛絲來喚醒啊?!這簡直是《兩只老虎》的譜子彈出《蟲兒風(fēng)》的曲調(diào),離譜至極!偏偏你信了,花光所有錢買了個現(xiàn)成的讓我泡,他媽的,你是聞不出那只是一碗地溝油嗎,啊?!”

魔鏡氣得亂晃身子。

王子置若罔聞。

騎士幾欲拔劍,被王子投去的眼神止住。

王子沉思道:“魔鏡魔鏡,誰是世界上最美麗的女人?”

魔鏡鄙視地看他:“王子你可真是悠閑呵,不救公主,改當(dāng)白雪王后了哈。”

王子松了口氣,這鏡子沒被泡壞。

“鏡子,怎么救公主?”

“如果沒錯的話,公主是叫惡龍抓走的吧。”

“差不多。”

“找屠龍勇士去.”

“…就在六天前,屠龍勇士走了。”

“走得也太急了吧。”

“享年一百零二歲。”

“…公主是被哪條惡龍抓走的?”

“我不知道。”

“那惡龍往哪兒飛去了?”

“天上。”

“你這不廢話,它不往天上飛,還能往水里潛,地里鉆?我是問東西南北。”

“我不知道。”

“惡龍有留下什么話嗎?”

“我不知道。”

“一問三不知,你知道啥啊?”

王子雙手抱臂道:“知道你該是無所不知的鏡子,還有,這些問題該是我問你吧。”

“……有道理,那就讓無所不知的我告訴你,該怎么救公主吧,首先,你要知道救公主這是每位王子成長的必修課,只有以英勇的身姿和高尚的品德突破命運設(shè)下的重重關(guān)卡,并贏得你老丈人和丈母娘的首考以及公主的芳心,你才能算是一個合格的王子……”

“公主是我妹妹。”

鏡子毫不在意地說:“是啊,情妹妹,其次……唉唉唉,不要一言不合就舞刀弄槍,多嚇唬人呢。”

王子“嗯”了一聲,騎士立刻收劍。

鏡子問:“公主是你親妹妹?”

“……”

騎士再次出劍。

“干的哈。”鏡子想起自己魔鏡的身份,往前湊湊。

王子好心提醒道:“這可是屠過龍的劍,你小心點。“

鏡子一個后空翻,跳得遠(yuǎn)遠(yuǎn)的,騎士的劍跟著伸去。

鏡子氣了,說:“我怎么說也是你的長輩,把劍給我收起來!”

“收。”

騎士收劍。

鏡子緩緩地說:“想救公主,你得找?guī)褪郑蝗豢磕銈z,一個還是第一次外出的王子,一個凈看些破書的騎士,找到公主都是難事吧。”

王子笑笑道:“是啊,尊敬的鏡子小姐,你說,我該找誰做幫手呢?”

王子在鏡子的指引下來到森林酒館。

鏡子:“那個穿粉色蓬蓬裙、扎水母頭的女巫便是幫手之一。”

王子像被雷劈到,一動不動,瞳孔地震道:“誰家女巫坐騎是青蛙?”

“那可能是青蛙王子,開玩笑的。嘿!漂亮的女巫看過來!”堪比社牛的鏡子和坐蛙女巫打起招呼。

一巫一鏡算是相談甚歡吧。

“哦!好別致的鏡框啊,光彩奪目的寶石居然奪不走你琉璃般的外表帶給人的誘惑。啊!多么協(xié)調(diào)的色彩搭配啊,這足以令每一位熱愛美麗的人動心吶……”

鏡子發(fā)自真心地說:“眼光不錯。”

“就這?”

“……長得也不錯。”

“我是嘉麗爾娜。”

“我是……魔鏡。”

“……你額上戴的寶石顆顆價值千萬,讓我想起一個名字,很適合你,聽聽吧,說不定你會喜歡。”

“好。”

女巫認(rèn)真地說:“旺財。”

“汪汪汪!”

路過的一條狗叫起來。

鏡子說:“……這是你的狗?”

女巫訕笑。

王子哧哧地笑。

騎士不明所以,跟著王子微笑。

“那生寶?”

王子道:“聚寶怕不是更合適?”

鏡子無語,女巫沉默,騎士認(rèn)同。

王子抱胸,挑起下巴說:“……陳嘉,如何?”

女巫和鏡子心中皆是一震。

鏡子說:“好啊。你從哪兒補的腦子?”

王子輕翻白眼:“鏡子背面刻著呢。”

鏡子向女巫表明來意,女巫欣然答應(yīng),只是有個條件,鏡子必須每天夸贊她三次,一次五十字起步。

鏡子說:“好,那我們現(xiàn)在就找最后一位幫手。”

王子疑惑道:“怎么就兩位?”

鏡子說:“怎么就兩位了?我不算嗎?幫手在精不在多,又不是打麻將搞什么三缺一,況且咱重點是救公主,又不是找?guī)褪帧T缛ゾ裙鳎€能早些各回名家呢。喂,不要每回我一發(fā)表真知灼見,你家騎士就擺出一副要嘎了我的架勢,好嗎?”

鏡子又慫又氣的樣子令王子忍俊不禁,他“噢”一聲,騎士收劍。

鏡子說:“算你識相。”

最后一位幫手近在眼前,正是女巫的坐騎——青蛙。

一出酒館,青蛙跳入附近的一條溪中,倏忽變小,沒入水中。

女巫站在溪邊,搖晃著一瓶綠色濃稠狀藥水。

咕嘟,咕嘟,水面冒起一連串小氣泡。

女巫往溪里倒了一滴藥水,很快,一個綠發(fā)綠衣的小孩爬出小溪,嚇得要蹚溪水的旺財“汪汪”直叫。

王子在看清小孩兒的面貌后神情變了,騎士亦是如此。

他們心想,這不就是熏死了一池魚,被殿下/我趕出宮的小廚師嗎?

他腳可臭了。

恰在此時,赤足的小孩兒抬頭,露出他泛著寒光的牙齒,朝王子笑笑。

這抹笑容像冬日里的冷風(fēng)吹得王子小心臟冷嗖嗖、涼冰冰的。

王子扯嘴道:“這位是?”

女巫笑笑:“小蛙,來,這是王子。”

小蛙“核善”地笑道:“王子殿下好。”

王子道:“小蛙你好。”

居然沒有臭味。

經(jīng)打聽,才知道原來小蛙是用了女巫的藥水才變得腳臭的,現(xiàn)在藥效已過,臭味自然沒了。

王子問鏡子:“一只化形的青蛙能幫上什么忙?”

鏡子說:“他可以腳臭。”

王子贊同道:“是啊,他之前一下子熏死了我十二只錦鋰呢。”

“威力如此大,正好能派上用場。”

王子道:“只要藥水不就可以了。”

“我說王子啊,你沒聽見嘉麗說,這腳臭的藥水是要在有生命的動物身上使用才有用啊。”

王子默默仰頭,呆呆地望著,道:“她不能改進(jìn)藥水嗎?”

“不知道。但現(xiàn)在情況就是這個情況,要說青蛙沒用,王子你更沒用啊,你文不行武不能,指喚人倒是能耐。”

王子道:“我是王子。公主見了我,會如釋重負(fù)的。”

鏡子說:“起個心理安慰哈。”

王子沉默。

王子:“為什么你找的幫手特別像臨時湊人頭的?”

鏡:“瞎說什么大實話,你說我仨誰沒點用?”

王子:“你,我到現(xiàn)在都不知道去哪兒去找公主。”

鏡:“……你問嘉麗,女巫肯定知道惡龍的行蹤。”

王子把鏡子遞給騎士,去問女巫。

鏡子:怎么,拿著我,還影響你問問題了?

王子:“你知道,從這兒怎么到抓走我妹妹的那頭龍的巢穴嗎?”

女巫:“等一下,讓我用水晶球占卜一下。”

女巫看來看去,皺起眉毛道:“欸,我球呢?”

王子指指青蛙:“在它嘴里。”

女巫繼續(xù)皺眉:“算了。”

她揮動魔法棒,變出一個晶瑩剔透的大珠子。

“用這個湊合吧。”

女巫隨意念了段咒話,大珠子漸漸射出五彩的光芒,響起不知名的歌曲,“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怎么愛你都不嫌夠……”。

王子:“……”

女巫撇撇嘴;“意外,純屬意外。”

她不緊不慢,又念了段咒語,揮動魔法棒,在珠上指指。

珠子立刻黯淡下來,歌聲隨之消失,里面閃過一幀幀圖畫。

女巫緩緩道:“往東走,穿過泣血森林,跨過噩河,越過荊棘山,便是黑龍的地盤了。”

王子道:“有山有水有森林,怎么這么耳熟?”

女巫抿嘴笑道:“王子,想必王后也跟你說過。”

王子道:“不一定。”

女巫說:“不信,那我來帶你回憶一下。”

王后告訴王子,公主被抓走那日……

王子:“哦,知道了。”

王后:“你作為現(xiàn)在唯一健全的男人,你該去救回你的妹妹。”

王子:“父王不健全?”

王后:“他腦子不行了,臥床不起,算是廢了。”

王子:“哦,又廢一個。”

王后:“你的妹妹現(xiàn)在生死不明。”

王子嘀咕:“說不定明天就回來了呢。”

王后:“記得那枝寶石雕成的玫瑰嗎?它同你妹妹一塊被抓走了。”

王子二話不說:“我去。”

王后:“給,這是我珍藏多年的會說話的鏡子,她會幫助你,找到惡龍。”

王子:“它沾了好多灰欸。”

王后:“……我已打聽好惡龍的行蹤。出了王宮,往東走,順著一條小溪到一家酒館,穿過泣血森林,跨過噩河,越過荊棘山,便是黑龍的地盤了。”

回憶就此結(jié)束。

王子:“重要的事情,母后居然只說了一遍。”

女巫:“你當(dāng)時一直在擦灰扣寶石。”

王子:“我喜歡寶石。”

王子出宮的第五天……

女巫還是坐在青蛙背上,在最后面跳著,王子揣著鏡子,走在前面,緊跟著的是騎士。

這兩日,女巫沒有向鏡子索要夸贊,她說她忽然聽厭了夸贊,想聽些瑣事。

這出爾反爾的女巫自然引起王子的不滿。

若不是女巫驅(qū)走蚊蟲,使得王子一夜好覺,王子可就要不說話了。

王子道:“陳嘉睡了那么久,還能記得什么嗎?”

鏡說:“不久,才十九年。說我記不住什么,你自己又能說出什么事?整天待在宮里的宅男王子。”

王子看出來了,這鏡子的心理年齡是真小,脾氣也是真大,兩者是一點兒也不沖突。

要說王子能講出什么,王后講的睡前故事算不算,但不是瑣事。

正當(dāng)王子一籌莫展之際,女巫提了個醒:“王子第一次出宮有沒有遇到令你感觸很大的事?”

王子沉思道:“有,和公主有關(guān)。王城里盛行一種活動,名字叫拯救公主,有吃貨拯救公主、美食拯救公主、畫畫拯救公主、唱歌拯救公主……說是救公主,可獎品居然是一幅畫像外加一個獎杯,畫像上畫的還是救的那位公主的全家福,題一句‘代表全家謝謝你’。這讓我有一種這年頭公主被抓不是什么稀奇事的感覺。”

鏡子說:“本來就是。哪條龍會抓王子來讓公主救啊。能讓公主救,那這王子多半廢了。”

王子:我知道我廢,但用不著你說。

王子想到什么,皺眉道:“你們有誰知道宮里現(xiàn)在的情況嗎?”

女巫雙手托腮,瞇上眼問:“我知道,怎么了?”

王子道:“我父王還健在嗎?”

女巫回憶道;“活著,呃,好像是昨天,酒館那布告上提到國王大病初愈,重新執(zhí)政。”

王子松眉道:“這病看來不是什么重病,四、五天就痊愈,真好。”不用怕一回去就要當(dāng)國王了。

鏡子說:“一如既往的脆堅呢,王子,國王就這德行,這病說來就來,說走就走,準(zhǔn)又憋什么損招呢。”

青蛙發(fā)出一聲透著喊停意味的“呱”。

鏡子忽然轉(zhuǎn)移話題說:“王子,聽聽這叫聲,你知道是什么嗎?”

王子道:“青蛙的叫聲。”

鏡子說:“你聽過青蛙女巫和貓頭鷹男巫的故事嗎?這故事當(dāng)年老火了,國王看過都說好。”

王子道:“沒有,父王看這東西?真是閑的了。”

鏡子說:“國王看這故事是帶腦子看的,女巫和男巫的絕美愛情故事他看 n遍都不當(dāng)真。不像某位,說泡真泡。”

王子:所以剛沒內(nèi)涵我,這種才是。

王子:“噢,那你真是沉得住氣,快碎的時才醒。”

鏡子:“真沉得住氣,不得碎了才醒。欸,青蛙女巫和貓頭鷹男巫,你小子能見到一個,夠得意半輩子了。”

“怎么,去世了?”

鏡:“怎么說的話?!沒見青蛙女巫在后面嗎?”

王子:“男巫去世了?”

鏡子顫抖著身軀:“我不躺你這兒,我和女巫貼貼。”

王子斂眸,目光黯淡,停下手上的動作,拉拉袖口,很痛快地道:“哦。”

王子放開鏡子。

鏡子立馬飄向女巫,忽然感覺飛向美女時的自己身輕如燕。

王子走到女巫一旁道:“如果你是青蛙女巫,那這只青蛙是當(dāng)年的那只嗎?你看著挺年輕的。”

鏡子:問題來了,你都要走人旁邊了,還讓我自己飛。

女巫意味不明的笑道:“不是。當(dāng)年那只壽命短,老死了。你怎么會覺得我或貓頭鷹去世了呢?”

王子道:“我以為你們死上一個才會出名,畢竟,女巫、男巫相戀比女巫惡龍相愛相殺相比,后者更合人們獵奇心理,在當(dāng)年應(yīng)也如此。”

女巫:“你有所不知,在故事里,男巫死了六十次,我死了二十次。我當(dāng)時看完,一臉懵,在現(xiàn)實里,我和男巫只見過三次面。”

鏡子:“可你和男巫的故事不就是穿梭時空救贖彼此的嗎?”

女巫憋笑:“故事是故事,現(xiàn)實是現(xiàn)實,你睡那么多么年,真把小腦瓜子睡糊涂了,我喜歡的人不是……凈記住別人胡編的故事,我會傷心難過的欸。唉,你怎么少了幾顆寶石?”

鏡子恍然大悟,隨即抽泣道:“我說為什么一身輕呢,感情寶石沒了,給面鏡子,我去,就一顆寶石,我禿了呀。”

王子:“你也喜歡寶石?”

鏡子收起哭腔:“倒也不是,問題是我禿了呀。”

王子:“知道,你禿了,節(jié)哀。寶石我扣走的。你眼光不錯,可惜頭上那顆太粉,襯得你太白,不如送給我。”

鏡子:“你想得美,身為王子,你怎么這么猥瑣,偷偷摸摸扣我寶石和偷姑娘家衣服有什么區(qū)別嘛,呃對,你不用負(fù)責(zé)。”

王子:“我是躲起來扣寶石,還是沒承認(rèn)是我做的,怎么偷摸了?還有,鏡子也分雌雄?”

鏡子:“……”

上一個這么無恥的人還是你爹.真是“犬父無虎子”,“象嘴里吐不出象牙”。

天昏下來,幾人……幾位在一處洞穴歇下。

騎士外出拾柴,女巫放出她的“小蘋果“大珠子,鏡子圍著大珠子手亂晃。青蛙化出人形,拿著女巫的魔法棒在地上左一筆右一筆的劃。

王子在和女巫談事。

“你是青蛙女巫,是因為你不騎掃帚,而騎了只青蛙,那貓頭鷹男巫是騎了頭貓頭鷹嗎?”

女巫:“王子,不是這么以此類推的。曼澤里西他養(yǎng)了一只貓頭鷹做肩上裝飾。他沒有坐騎,平日里就靠兩條腿擱那兒亂蹦噠。”

“曼澤里西。你不待見他?”

女巫:你說話就不能拐彎嗎?!

女巫調(diào)整語氣:“是,雖然我和他齊名,但我倆出名的原因八竿子也連不起來。他晚我兩三年出名,卻比我更有名。你應(yīng)該知道,巫師其實不少,但合格不多,優(yōu)秀的更少,優(yōu)秀還這么奇葩的獨他一位。”

“第一次見他前,我就聽說他很特別,大半夜不睡覺,翻國王衣柜;幫村民打官司,打著打著,牽扯出一樁狗血的家族秘史,然后,他去幫被告了;沒有坐騎但總愛飄在高人一頭的位置;一出現(xiàn)就要咋呼幾聲;他的語言、行為顯得很白癡;不會配制藥水,巫術(shù)很厲害。”

“見了他才發(fā)現(xiàn)這其實是第二次,第一次見是在國王衣柜里。那時,我偶然得了塊鏡子,過了很久,在一本書上看到有關(guān)魔鏡的介紹,閑得無聊,就選了一位國王的王宮,做客。我是一名女性巫師,從不給人下咒,因研制藥水出名,國王自然歡迎我。那晚,我用藥水化出另一個我,拖住國王,而我溜進(jìn)國王的房間,扒他內(nèi)褲,書上只說要國王的內(nèi)褲,沒說是要穿過的、還是沒穿過的,保險起見,我全拿走了。出衣柜時,和曼澤里西磕了一頭,我急著離開,沒細(xì)看,只注意到他肩上蹲了只貓頭鷹。曼澤里西也是來拿內(nèi)褲的,但他找了半天,還沒找到就被結(jié)束宴客的國王撞見了,他一不做二不休,把一國王的衣服全扒掉,統(tǒng)統(tǒng)帶走,一來,免得讓人知道他是為了內(nèi)褲,二來,他認(rèn)為國王別的部位的衣服或許也有用,先攢著吧。”

“你倆半斤八兩,”王子說,“記載魔鏡的書叫什么名字?”

女巫:“陳嘉,和魔鏡有關(guān)的那本書叫什么名字?”

鏡子頓頓,想了想說:“凈胡扯的一本書?”

女巫:“不叫這名吧。”

鏡子:“這是它別稱,本名叫《一百零一種魔器》。”

“你倆以前認(rèn)識?”

鏡子:“我和嘉麗說過你買那玩意兒泡我,買了個假的事.”

“我怎么沒聽見,你們用眼睛交流的?還是心靈感應(yīng)?”

鏡子:你和那書一樣能扯。

鏡子:“你是王子,不是抬杠的。”

“你那塊鏡子是陳嘉?”

女巫:“不是,是陳嘉剛照的鏡子。和曼澤里西的臉一樣平平無奇。”

“你湊齊其他原料了?”

女巫:“那些昆蟲我院子里有,剛過期的面包渣,買塊快過期的面包等一會兒就可以了,至于處女座的祝福,當(dāng)時剛好有個處女座的家伙找我……輕松獲得……”

保險起見,要了他父親一條內(nèi)褲。

女巫:“但我泡了鏡子,”女巫聳聳肩,看了王子一眼,“你懂得。本來想給陳嘉找個伙伴呢。”

“結(jié)果給你自己找了個伴,怪不得那會兒行事鬼鬼祟祟的。”

鏡子說完這話,就飄回大珠子那兒轉(zhuǎn)著玩了,似乎更開心了。

“倒是小孩心性。這書你不常看?”

女巫:“十幾年前一眼就看出作者是胡編亂造,試了魔鏡的喚醒方法后,我就沒信這書了。”

“看出胡編亂造,你還照著書做?”

女巫一本正經(jīng):“因為作者名字是光,而我們要相信光。”

王子:有點大病。

“后來為什么不信了?”

女巫:“光明圣女說她是光的代表,所以書的作者不是光。”

王子:我不理解并表現(xiàn)出來。

“為什么?”

“光既然派了代表來世間,又何必親自降臨。”

王子思考:是怎么聊到這兒了?

“曼……男巫和你第二次見是在什么時候?”

王子:女巫和男巫的故事,快了解完了,有點冷。

女巫:“我泡鏡子的那天下午。他翻進(jìn)我的院子,被院中那一大缸的藥水熏暈了……你知道那一天對一個年輕優(yōu)秀還出色有名的女巫造成了多大的心理創(chuàng)傷嗎?”

“我拎著籃子,里面是一條還在跳動的大魚,推開門,沒走幾步,一只瘦骨嶙峋的手爬上我的腳腕,低頭一看,是一件黑袍,里面裹著瘦骨嶙峋的曼澤里西。年輕的我選擇扭頭就走。要不是想到我鏡還在房子里,我真要扭頭就走了。我扒開他的手,拎著籃子進(jìn)房子里時,發(fā)現(xiàn)我的魚居然不動了,還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我才明白,我應(yīng)該給我的魚也戴上鼻塞,雖然并不知道它的鼻子在哪兒。院里有只貓頭鷹在半空撲騰得挺厲害的。我想,這或許就是那位夜闖王宮、扒國王衣服的私生飯曼澤里西吧,想到同為巫師,做藥水是多么不容易,突然就想救他了。我就把房里那位處女座的人叫醒,他進(jìn)了院子,秒暈。這可是兩成年男性啊,我和陳把他倆放到青蛙背上,但不知是他倆誰,暈了還不讓人省心,把青蛙的面罩扯了下來……青蛙暈了……最后我倆把這三位相繼扔了出去。這輩子就抬過三個那么重的東西,還都是在同一天抬的。”

“他來你院里做什么?”

女巫:“你這是在審問我?”

女巫笑笑,要去捏王子的臉,王子迅速地躲開。

女巫啞然失笑:“好好好,我錯了,該經(jīng)過你同意的。”

“去找騎士,出去拾柴拾這么久,怕是掛樹上下不來了。”

女巫:“好。小蛙留下,等騎士回來。”

青蛙:“嗯。”

白日里,幾位走進(jìn)泣血森林,沿途的景物觸目驚心:干癟的樹皮時急時緩地向外傾斜,分不清是哭是笑的咯咯聲伴隨著嘶嘶的皮裂聲飄到薄霧中,那嬰兒皮膚般嬌嫩的樹皮中汩汩流出的汁液是由一層白膜包裹的紅色不明物體,它緩緩地流到地面,咯咯,嘶嘶,猶如一支由慈祥的父親為孩子哼唱的曲子,透出濃濃的愛意與溫情;空氣中彌漫的薄霧讓遠(yuǎn)處模糊不清;藍(lán)花青草招手彎腰,一笑就露出兩排白到反光的利齒,發(fā)出嘿嘿聲;抬頭是一片綠,綠到心慌慌。

鏡縮在女巫懷里,小聲哼唱著,“丑八怪,咿呀咿,丑八怪……”,似乎跑調(diào)了。

大珠子跟著唱起來,整座森林都飄蕩著“丑八怪……”。

這天晚上,也是這樣。

因為樹葉泛紅,樹木流出的液體一踩就破,聲音還特別大,猙獰的分不清是在哭還是在笑聲的咯咯聲不絕于耳,響徹森林的歌曲就換成了“燃燒我的卡路里,拜拜……”,恐怖壓抑的氛圍瞬間被沖淡,王子的臉卻難看得跟發(fā)現(xiàn)私房錢叫小孩揮霍了一樣,大珠子射出的五顏六色的光閃來閃去,晃得王子頭昏眼花。

王子糊里糊涂走著,忽然,前方出現(xiàn)一條河流,薄霧掩蓋河面,有流水撞擊石頭的聲音以及一道突如其來的斥責(zé)聲。

“那里不讓小解!”

還有一道清脆的“砰”聲。

王子突然看見騎士的盔甲以及綠盈盈的草地,腦子里閃過一個荒謬的想法:該不會,那河是噩河,它和泣血森林,是針對我一人的幻覺?

不然,這兒是幻覺?

陌生的婦女牽著個小孩兒,一個男童在他一旁提褲子。

王子遠(yuǎn)離男童,發(fā)覺剛才自己身后是一棵樹,樹上有只松鼠在吃堅果。

鏡飄在小孩面前,和一旁的女巫在說什么,青蛙頭頂一顆大珠子,難聽的聲音還在輸出中,“拜拜…燃燒我的卡路里……”。

王子:“把它關(guān)住,難聽。”

王子:這感覺才對。

鏡看看王子,對女巫說:“王子醒了。”

女巫:“瞧見了。”

女巫念了段咒語,大珠子聲止光息。

小孩猛地哭起來,咯咚咯,時不時打個嗝。

王子:……好好好,明白了。我算全想起來了。

原來,和陳嘉說完寶石的事后,幾人走進(jìn)森林,碰見一位帶著孩子的女巫打扮的婦女,嘉麗爾娜和女巫聊了起來,鏡和兩個小孩子拍起話,騎士跟在王子身旁,而王子找了棵樹靠著,閉眼養(yǎng)神。

小孩突然咯咯咯地笑起來,鏡向女巫要來大珠子,放著“你是我的小呀小蘋果”,王子在這道小小的聲音中,嗅到一股奇怪的味道,接著,就睡了過去。

王子:“你們聊完了沒?該走了。”

王子的說話語氣格外的差,像是發(fā)現(xiàn)偷懶的傭人,然后斥責(zé)她們。

“睡了一覺,睡出起床氣了?”鏡疑惑道。

女巫:“可不一定睡出的。”

王子輕聲問騎士:“貓頭鷹男巫叫什么?”

騎士:“曼……男巫。”

王子:“呵,你叫騎士?是曼澤里西,對吧。”

騎士:“對。”

王子看向女巫。

他天藍(lán)色的瞳孔像覆了一層薄冰,隱隱透著冷意。

女巫撇嘴:“這家伙,又拿下巴看人。”

鏡附合:“就是,就是,目中無人。”

王子走過來。

那個陌生的女巫在招呼咯咯哭的小孩,完全分不出心思來和人聊天。

王子站在女巫不遠(yuǎn)處,他知道他比女巫低,但鏡子沒發(fā)現(xiàn)。

王子:“你倆誰算人?一個是年輕優(yōu)秀的巫師,一個是會說話會吵架的鏡子……”

王子:已經(jīng)說不下去了,嘔。

王子已經(jīng)盡力去夸兩人了,頂著他那張僵硬得跟死人似的臉。

女巫:我尋思著他也不是面癱呢。他好像少夸了“出色”“有名”。

鏡子:說到最后,沒聽出一點夸我的意思。

王子:“你倆以前關(guān)系不錯吧。”

鏡皺眉:他知道我倆以前認(rèn)識。

女巫:這彎繞得生硬又明顯,不過,有進(jìn)步。

女巫笑笑:“不信那書是因為上面沒記一句咒語。我試過很多方法,沒發(fā)現(xiàn)一句咒語。在泡鏡子時我胡編了一句。他們暈倒后和你一樣,做的夢無非是對接下來的行程的幻想,同時會受到現(xiàn)實的影響。至于為什么就你一個嘛,當(dāng)然是因為你是救公主的主角。”

鏡沒聽明白,就跑去哄小孩了。

王子:“那你是在和誰說話?”

女巫:“你家騎士啊。”

王子回頭看了眼騎士:“你想摸他臉。”

女巫:鳥的腸子都沒你這么直。不把人往尷尬的路上逼,就不是你了是吧。

女巫:“關(guān)你屁事。”

女巫:還是太把你當(dāng)兒子看了。放心,以后把你當(dāng)孫子看。

女巫:“還是管好你自己吧,小心我不僅摸他臉還摸你臉。”

王子的那句“可以”徹底咽回肚子,并且被消化得徹徹底底。

鏡哄好了小孩,那個女巫和鏡道別,帶著兩孩子離開前,看看女巫,笑笑。

女巫回以一個禮貌性的微笑,然后對王子冷笑:“公主可就在惡龍的洞穴里等著你去救呢。”

王子彎彎嘴,他就沒聽過比這更好笑的笑話了。

王子:“那走吧。”

王子出宮的第四天傍晚,幾人找到一個樹洞。

鏡:“咱們小心點,上一個這么大的樹洞,可是有熊出沒的。”

騎士出去找食物來豐富晚餐,王子跟著一起去。走之前,對女巫說:“不要讓我發(fā)現(xiàn)你看我們。”

女巫嗤笑,心想,我就看,就看,我還非讓你發(fā)現(xiàn)。

騎士拿著只發(fā)出白光的大珠子,走在王子一旁,倆都不說話。

夜晚的森林靜悄悄,只偶爾傳出些窸窣聲。

和夢中的森林相比,各有千秋。

“嘿,兩位,怎么不說話呢?”女巫的聲音從珠子里竄出來,“我這也沒消音呢。”

兩人沉默了近一路。

快到樹洞時,兩人才語言交流了一句。

王子:“你認(rèn)路?”

“嗯,認(rèn)。”

在他倆回樹洞前,女巫和鏡子及小蛙進(jìn)行了這樣一番對話。

鏡子:“他沉默得像坨屎。”

小蛙:“就和你說的話一樣。”

鏡子:“你沒聽說過沉默是金,而我視金錢如糞土嗎?”

小蛙:“長見識了。”

女巫:“……”

凈胡教小孩。

鏡子:“他和處女這點不像。”

女巫:“他倆哪里像?”

鏡子:“都……無恥,薄情,傲慢,自以為是,總能一本正經(jīng)地說些不動腦子的問題。王子比處女還壞,他說我沒用,我會說他壞話,怎么沒用了?”

女巫:“是,我們陳可有用了,不過,王子怎么就薄情了?”

鏡子:“他連他妹妹被誰抓了,抓去哪兒了,都不知道。”

女巫:“他后來不是問了嗎?”

鏡子:“王后不是早就跟他說了。”

女巫:“陳,你記得黑龍夫婦嗎?”

鏡子:“記得,它們被一個巫師重傷,小崽子的魂魄被抽掉一大半。”

女巫:“我當(dāng)時招不回魂魄,那一小半魂魄也回不到身體。我只好冰封住身體,給它造了一個軀殼,當(dāng)作兒子養(yǎng)在身邊。”

“王子他小的時候是喜歡他妹妹的,總要逗她笑,王子那時候才多大啊,就知道疼妹妹了,可惜后來……”

鏡:……

你要不要仔細(xì)聽聽你在說什么。

小蛙:又在胡扯。

通過沒關(guān)住的大珠子聽到這的王子:……選擇沉默。

騎士:……選擇沉默。

“后來王子被隕石砸中,成為薄情冷酷的機(jī)器人。”

沉默是此刻的四位。

女巫笑笑:“這玩笑不好笑嗎?哈哈。”

鏡子:“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女巫:“你不開心嗎?”

鏡子:“我是說你以前沒這么逗逼,不過,不管這樣那樣,順從本心,開心就好。哈哈。”

小蛙:“哈哈哈。”

女巫:“我水晶球呢?”

小蛙:“給。”

女巫用布擦了擦水晶球。

女巫:“為什么我覺得我兒子對救我女兒這事不上心,不薄心呢?你瞧好,這是公主。”

女巫雙手浮在水晶球上,默念一段咒語,水晶球里漸漸浮出一幀畫面。

一個紅色大波浪頭發(fā)的女孩在和老虎搏斗,女孩憑借嬌小的身體姿形和敏捷的反應(yīng)力以及靈活的走位將老虎耍得體力不支,最后,老虎倒下了。

女巫:“十三歲。”

女巫:“再看看王子。”

畫面倏地一變。

銀發(fā)藍(lán)眸的男孩趴在地上翻著書看,一個金發(fā)綠眼的男孩在一旁看書,一副歲月靜好,我在學(xué)習(xí)的畫面,如果書名不是《論一條鮫人是如何被馴服的》的話,就更好了。

女巫:“十四五歲。”

女巫:“再看看成人禮。”

畫面再變。

十八歲的王子比騎士高一點,瘦一點,銀色的頭發(fā)扎成又短又低的馬尾,走到哪兒,身后都跟著騎士。

而公主,出落得亭亭玉立,明艷大方,一出場就教訓(xùn)了個調(diào)戲貴族小姐的紈绔子弟,看得出來武力值挺高的。

鏡:“抓走公主的龍也是勇啊。”

女巫:“那是,我找的。”

鏡子:“那你還讓我?guī)屯踝泳裙鳎@讓我很累的好吧。”

女巫:“那龍認(rèn)識你。可它不知道我就是王后,還傻呼呼的和我做了交易,以為我對王子愛而不得呢。我看著像要吃嫩草的樣子嗎?哼。”

鏡子:“你和它做什么交易?”

女巫:“它抓王子,我讓公主帶你去救他。誰料,它抓了公主,明明王子更好抓的呀。它使小心思,卻是抓了我們的予。”

鏡子:“雀食。”

小蛙:“那條龍找你,好事壞事?”

女巫:“瞧那語氣、神態(tài),像尋仇的。但它的心不壞。”

鏡子:“我知道是誰,就是這混蛋害得我這個樣。”

女巫:“那我毀約嘍。”

鏡子:“不救公主?”

女巫神秘地笑笑:“她已經(jīng)在回去的路上了。”

鏡沉默片刻,還是沒想明白。

女巫:“我毀約,你同意嗎?”

鏡子:“我想……我不想繼續(xù)這樣,半同意。”

女巫:“真不愧是你,按你說的做。要這樣的話,我能在外面多浪一會兒呢。”

女巫:“不過,它為什么抓公主?”

鏡子:“和我有關(guān)。我以為正常就是王子救公主,但誰知道這么廢。”

女巫:“還可以了。王子處理起政務(wù)可是比國王要順手得多。”

鏡子:“蛙趣,一個德性。”

鏡子:“記得處女當(dāng)家庭主夫那模樣嗎,我現(xiàn)在一想到就想笑。”

小蛙:“你已經(jīng)笑了。”

女巫:“陳,你記得咱第一次在哪見的嗎?”

鏡子:“記不太清了,不是在森林酒館?”

女巫:“你個蠢家伙,是在河邊啦,我到森林酒館是為了喝幾瓶,但就喝了一瓶,你就帶人過來了。”

鏡子:“那我去得還是怪巧的了。”

女巫:“他們快回來了。”

鏡子:“我框上那顆粉紅寶石確實難看。”

女巫:“沒有吧。它襯得你白,不好嗎?”

鏡子:“白不一定就好啊,慘白也是白,你會用慘白形容我這個活力四射的年輕人嗎,嗯?”

女巫:“不可以嗎?慘白的面容。”

鏡子:“你看出來我的慘白,就該知道這顆粉寶石沒有,會對我更好。”

女巫:“哦。”

女巫:“可慘白不一定不好看啊……”

女巫雙手支腮,晃晃腦袋,神色黯淡。

鏡子:“難看歸難看,但好歹是個裝飾品,暫時用著。”

王子這邊。

雖說兩人一直在沉默,但可不代表他們的心在沉默。

他們各自想各的,頻道是一直沒對上過。

王子為什么選擇跟騎士出來找食物呢?

因為他想問點事。

比如,騎士為什么那么閑(指王子在靠樹昏睡那一陣)。

再比如,騎士為什么對他靠樹睡著這事不驚訝(王子自己都沒想到自己能靠著樹栽著,雖然這有女巫的“功勞”)。

本來,王子都要問出口了,那珠子猛地一刷存在感,他給咽回去了。

王子的思緒飄向了珠子的那一頭。

那本古書,他翻過不下三千次,能被母后收在書架上的書,他以為只會存在少量錯誤,誰成想,沒一處正確啊。

怪不得,以前總不成功,還以為是騎士沒找對原料,把他罵了好多頓。

女巫的話,他(騎士)沒聽見吧,聽見又如何,他是王子,他又不能罵回來,他要罵,他就罵回去。

以前不是沒干過這事。

第一回見他,沒說身份前,他敢接自己,說了,反先是行禮,后接,這本不是什么大事,問題是他是在跳下墻后說的。

幸好墻高,不然騎士趕不過來給他當(dāng)肉墊。

他沒起來,就在罵他,單方面的輸出。

他起來后,倆就吵起架來,引得母后跳出來當(dāng)和事佬,向他介紹騎士。

現(xiàn)在想想,母后當(dāng)時該不會就在墻的另一邊吧,不然如何從天而降。

王子想到這時,恰好聽見那句“陳,你記得黑龍夫婦嗎?”,王子豎起耳朵,懶懶的聽著。

沒記錯的話,他只長公主兩歲,為什么要扮小丑逗她笑呢?為什么不是她做小丑逗他笑呢?(當(dāng)然,他并不喜歡被人逗笑,除非是冷笑)。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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