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孤劍偎蓮5
- 快穿:反派小助手的自我修養(yǎng)
- 三月青小竹
- 6441字
- 2024-07-01 10:37:16
“我答應你。”
他握住歸虛的手緊了又緊,最終還是緩緩放開,他冷冷地看著面前的許妙。
“我答應成為你的宿體。”
許妙微微一笑,那些正沖向城中居民的幽靈們像是自燃起來了一般瞬間化為飛煙。她輕輕撫摸著終緣的臉,似乎心情很好,柔聲道,“這樣才對嘛,我就知道仙尊大人是聰明人,不會做賠本的買賣。”她唇角的笑意漸深,想要繼續(xù)說些什么,卻被終緣打斷。
“不過你要履行說過的話。”他抬手拍下許妙亂動的手,默默向后退開幾步,表情冰冷,渾身散發(fā)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許妙的手還停在半空,見此情形,她也不惱,微微一笑整了整自己秾麗的紅色指甲,靜靜等候著終緣的下文。
“放過他們,”他頓了頓,“以及清除阿姻體內的魔氣。”
許妙沉吟片刻,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隨后笑道,“沒問題。”她跟著終緣回到了城主府。
原本奢華的城主府經(jīng)此一戰(zhàn)也破敗許多,終緣的步伐有些焦急,在他看到結界法陣內安然無恙的帝姻后,懸著的心才終于穩(wěn)穩(wěn)的放了下來。
帝姻看見終緣平安歸來也是面色一喜,可當她發(fā)現(xiàn)終緣身后笑容艷麗的許妙時卻又臉色一沉,她提醒道,“仙尊,小心身后。”
終緣聞言卻輕輕搖了搖頭,他走上前來解開了結界。帝姻心里擔心他,結界解除后,便拉住他左看右看,語氣中是掩飾不住的擔憂,“仙尊,你怎么樣,有沒有受傷?”終緣沉默不語,于是她放開終緣,從頭到腳一點一點細細檢查著他的身體,直到看見他腿腳處凝固的血跡和白衣上沾染的血痕,她連忙出聲問道,“你受傷了?這是怎么回事?”
終緣淡淡道,“一些皮外傷而已,不必擔心。”他轉身看向許妙,神色冰冷,“許小姐,該履行你的諾言了。”
帝姻一臉懵圈,諾言,什么諾言?
許妙不緊不慢地朝帝姻走來,嘴角還掛著一抹輕笑,她轉動眼珠,上下打量了幾眼,習慣性地用手撐起下巴,有些苦惱地扁了扁嘴,“真是個好容器啊……”此話一出,歸虛劍瞬間出鞘,懸在許妙頭頂蓄勢待發(fā),終緣的臉色也不是很好,他冷冷地看著她,仿佛在警告她不要動歪心思。
許妙玩味一笑,無所謂地擺了擺手,“罷了罷了,你們人族講究信義,我此番來也不是為了再與你起沖突。”終緣冷哼一聲,將歸虛收入鞘中。
她伸出一只手放在胸前,身后浮現(xiàn)出一本黑皮書,她念著晦澀難懂的咒語,書頁也不停翻飛,與此同時帝姻身上升起一縷縷淺淡的黑氣,朝著許妙的方向飄去,化為一個個看不懂的文字刻印在書本上。
終緣觀察著許妙施法的過程和那本黑皮書,黝黑的眸中閃過一道深思。
隨著黑氣的不斷吸出,帝姻感覺身體一下子輕松了許多,不再像方才那般沉重無力。她抬起手嘗試著施放靈力,下一刻,霜華弓就出現(xiàn)在手中。她心中一喜,知道自己此刻的力量正在恢復。只是,不知道終緣是和許妙做了交易還是因為別的什么,才讓許妙主動收回她體內的黑氣……
而且,許妙的話好生奇怪,什么叫“容器”“你們人族”?想到這一點,帝姻突然意識到,難道許妙是魔族?
方才見到的許城主只是修習魔氣的普通修真者,于是她下意識地以為許妙也只是同修魔氣之人,可許妙的表現(xiàn)如此詭異,令她忍不住懷疑她是魔族。但上下界界限分明,天道的壓制之力強大,單說魔氣泄漏到下界還有些許可能,可魔族來到下界幾乎是不可能的事。但許妙若不是魔族,終緣又怎會在她手上受傷?
她攥緊了手心,看向許妙的眼神也多了幾分警惕和不安。就在腦中的思緒亂飛之際,突然手心處傳來一絲溫暖,她一怔,有些訝然地看向身旁的終緣,他也看著她,深黑如夜的眼眸透出撫慰人心的溫和。
相信我。
寬大的白袖之下,從他的手中傳來源源不斷的暖意,令帝姻的心一瞬間平靜下來。
是啊,相信他。這大概是她現(xiàn)在唯一能做的事了。
“哼。”對面?zhèn)鱽硪坏览浜撸垡鎏а垡豢矗S妙正一臉不悅地看著他們。發(fā)覺帝姻的眼神,她更是不屑地嗤笑一聲,隨后悠悠走到終緣面前,纖白蔥指挑起終緣的下巴,笑道,“仙尊大人,是時候兌現(xiàn)你的承諾了呢。”
“像你這樣好看又優(yōu)秀的宿體,在整個下界也不多了呢。如果能占據(jù)你的身體,魔族進軍下界定是指日可待。”許妙吃吃笑了起來,忽然眸底暗光大作,一瞬間周圍掠起陣陣狂風,她的身后出現(xiàn)數(shù)不清的黑皮書,每一本書都在瘋狂翻動,從中涌出源源不斷的龐大黑氣,其規(guī)模和程度比之從前任何一次都要來的猛烈。
帝姻瞇起眼,念咒用冰墻阻擋強大的颶風,她握緊霜華弓,一動不動盯著許妙的動作,一旦她有任何想要傷害終緣的動向,她一定會盡全力阻止。
終緣面色不變,他送開握住帝姻的手,走上前冷冷望著對面的許妙。許妙微微一笑,幽魂一般飄到終緣面前,口中喃喃著奇怪的咒語,隨后指尖輕移,指向終緣的眉心。瞬間,終緣的眉心出現(xiàn)一道豁口,無數(shù)黑氣爭先恐后地朝豁口涌去。承受著如此龐大的力量,終緣抱緊頭,痛苦地嘶吼起來。
帝姻心痛萬分,握住霜華弓的手不禁顫了顫。
原來,解救她的代價就是犧牲他自己嗎。她明明只是一個陪伴他不過一年的人偶,又怎值得他做到如此地步?
“終緣!”她看著被黑氣重重包圍的終緣,再顧不上其他,召喚冰蓮幾個踮腳躍至半空,手上拉弦射出幾道氣勢暴虐的冰箭,可在如此磅礴的黑氣面前,她的攻擊沒有起到絲毫作用,甚至自己也被黑氣包圍。
許妙不緊不慢地將目光落在帝姻身上,口中輕笑,“沒用的,你的仙尊馬上就要成為我的宿體了,呵呵呵呵呵。”就在這時,許妙的神色一變,身形一閃,一道逼人的寒氣從許妙的脖頸擦過,留下一道淡淡血痕。
“什么?”許妙驚訝地轉過頭,看向空中被重重黑氣包裹的終緣。
他還有意識,怎么可能?!
魔族尤擅操縱人心,而她更是其中的佼佼者。在如此多的魔氣侵蝕下,為何他還會保有自己的意識。
許妙咬牙,不敢放松,足尖一點也飛至空中,口中咒語不斷,雙手一送,將所有的黑皮書召喚至二人身周圍成圓圈。她的眼瞳此時一片漆黑,紅色的眼珠看起來無比滲人。
魔氣進入終緣身體的速度不斷加快,可就在如此磅礴的魔氣壓制下,終緣卻緩緩睜開了眼,他的眼也如許妙一般布滿黑霧,如玉面龐因用力而青筋暴起。隨著一聲怒吼,他的身周泛開一道極其強烈的寒氣,一瞬間所有的魔氣都被凍結,許妙也凍在了原地。
終緣揮袖,電光火石之間已攜著歸虛劍從陣陣黑氣中沖了出去,等不及許妙反應,那把劍已經(jīng)來到她的面前。許妙吃了一驚,想施展力量卻發(fā)現(xiàn)自己無法動彈。忽然頭頂發(fā)出一道刺目的藍光,她抬頭一看,原來不知何時,她所在的這方天地已經(jīng)被一道繁復古樸的強大陣法所覆蓋,陣法之內,她竟無法感受到任何魔氣的存在。
看到那把近在咫尺的劍,自覺生命受到威脅,許妙丟掉了所有儀態(tài)大聲哭喊著,“仙尊大人,都是我的錯,求求您不要殺掉我,我以后絕對不會再犯了!”
終緣卻是不語,提劍念咒正要刺入她的心口,突然眼前的許妙像是變了個人似的,身周的黑氣一瞬間消失不見,原本漆黑的雙瞳恢復了正常,美麗的眼眸染上恐慌,她害怕地看著終緣,不斷瑟縮著身子,聲音細若蚊蠅,“求求你不要殺我……”
帝姻一愣,這副神態(tài),難道她是真正的許妙?
終緣顯然也意識到了,抽出的劍猛的頓在了半空。他擰眉,劍身一轉,又直指許妙喉口,厲聲道,“你做了什么?”
剛才還瑟瑟發(fā)抖的許妙突然勾起一抹明艷的微笑,美眸泛出陣陣令人發(fā)憷的暗光,“我不過是將自己的魂體與許妙的身體完全融合罷了。”
“終緣,我知道你是心懷天下的仙尊,不會傷及無辜。如若你殺了我,許妙也會死。這一切都與她無關,你知道的。”
“難道你真的要為了殺我而害死這個無辜的孩子嗎?”她又變成了那個楚楚可憐的許妙,泫然若泣的樣子令人無比心疼。
帝姻握緊了拳頭,魔族奸詐狡猾,她說這些是故意想讓終緣的心產生動搖。可許妙與魔族共體而生確是事實,眼下又該如何處理呢?她心知終緣外冷心熱,最是不會傷害無辜,可這魔族一日不死,日后只會殘害更多的人。
“仙尊,不要聽她的話!”帝姻咬了咬牙,對終緣喊道,“消滅魔族的機會轉瞬即逝,她現(xiàn)在不死,未來只會有更多的人因她而死。”
“孰輕孰重,仙尊一定要分清楚啊!”
如若他不知如何抉擇,那她就來幫他抉擇吧。帝姻堅定地望著他,拉緊弓弦就要朝許妙射去。
終緣抬手止住了她的動作,帝姻側眸一看,他的神色似乎有些奇怪。下一刻,他定下神來,不去看許妙濕漉漉的眼眸,手上用力,將歸虛刺入她的身體。
許妙瞪大眼睛,難以置信地看向終緣,嘴角緩緩流下一道鮮血。她的嘴唇微動,似乎要說些什么。下一瞬,從她的體內爆發(fā)出一陣陣厲呼,一個黑色的不明物體破體而出,正要朝遠處逃去。
終緣面色凝重,口中念咒加強了陣法,眉心的豁口鮮血淋漓,滴在魔靈身上魔靈瞬間控制不住向終緣飛來。終緣屏息,像是下定某種決心了一般,施法將法陣不斷壓縮,將魔靈困住,隨后令魔靈從眉心的傷口進入自己的體內。
什么?終緣竟然將魔靈吸入了自己體內?!
帝姻面色凝重地看向終緣,他在空中盤腿而坐,雙眸緊閉,額上滲出涔涔冷汗,很明顯是在和體內的魔靈作抗爭。
“七七,我該怎樣才能幫他?”帝姻焦急地看著他,對于他現(xiàn)在的狀況卻無能為力。
“宿主,對于現(xiàn)在的他來說,外界的一切助力都是沒用的。還記得我之前跟你說過嗎,終緣是變異冰靈根,修無情道。但他當年之所以選擇無情道是因為他有一顆至清至冷的冰心,淡情淡緣,內心堅定,無孔可入,能夠鎮(zhèn)壓世間一切奸邪,是修無情道的無上之選。”
“而他現(xiàn)在,應當是用上古封印之法,以自身為牢,將魔靈囚困在內心之中。但此法兇險萬分,一旦封印者的內心出現(xiàn)絲毫縫隙,就會被魔靈控制意識,侵占身體。也就終緣有一顆冰心的緣故,才能一試。”七七的聲音依舊冰冷。
終緣與魔靈的抗爭還在繼續(xù),這時,不遠處幾道華光飛來,帝姻定睛一看,原來是靈玉宗的人。
掌門急匆匆走過來,看見空中渾身散發(fā)著黑氣的終緣,焦急地問向帝姻,“方才巡視中,我見這邊碧光沖天,便知是仙尊在此。現(xiàn)在情況如何?為何他會變成這樣?”
帝姻正要張口解釋,突然空中陰蔽的黑氣一瞬消散。她抬頭一看,終緣的面色平和幾分,身周的黑氣也消失不見。他緩緩睜開了眼,傾身落至地面。
“本尊無礙。”他的眼神淡漠,看起來與往常一般無二。“方才碰見魔修作亂,本尊路過便將其制服。”
“那魔修竟有如此能力,竟讓你受了傷?”掌門憂慮地望向終緣染血的白衣和眉心的傷口,傷口處的血逐漸凝固,留在他的眉間令他原本不食人間煙火的清冷面龐多了幾分妖異。
終緣不語,而是看向掌門身后的帝姻,“可有受傷?”
帝姻搖了搖頭,“比起這個,我更關心你的情況。”終緣輕輕一笑,“方才不是說過了,本尊并無大礙。”
他隨即看向周圍受傷的平民,叮囑靈玉宗眾人展開治療。路過一襲紅衣的許妙身邊時,終緣停下了腳步,看見許妙還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他,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復雜,輕輕合上她的眼,便起身離開了。跟在他身后的帝姻回頭看了眼躺在地上閉著眼睛的許妙,輕嘆了口氣,低低道聲“安息”,卻發(fā)現(xiàn)許妙嘴角露出了一絲釋然的微笑,她心下震驚,卻也沒再多言,趕緊跟上走遠的終緣。
回到靈玉宗后,掌門緊急召集各大峰主開了一場會,終緣也受邀前去。
帝姻又回到風雪不斷的歸寂山,明明才離開兩天,卻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自從知道了下界有魔族的存在后,她覺得劇情的發(fā)展都逐漸不一般起來了。
原劇情中并未過多提到魔族,難道是因為她的到來,使劇情走向有所改變?現(xiàn)在想想,離鹿蕊拜師已經(jīng)只有不到一年的時間了,她真的能成功阻止終緣愛上鹿蕊嗎?
帝姻思緒重重,修煉時不禁多了幾分急切,手下一抖,射出去的冰箭竟連靶面都未命中,她靜了靜心,繼續(xù)蓄力射箭。
天清月明,落雪也小了不少。帝姻靜修箭術有些疲憊,放下弓箭,坐在一旁的寒池邊,望向山口,期待能看到熟悉的身影。
可隨著時間一點點過去,甚至天邊都泛起了魚肚白,依舊沒看見終緣歸來。帝姻也早已支撐不住,趴在池邊睡著了。
這時,一陣極輕極輕的腳步聲傳來,松元正要行禮,卻被終緣止住。
不要驚醒她。
終緣朝他使了個眼神,松元明了,便乖乖退了下去。
雪勢大了些,白發(fā)白衣的帝姻仿佛與覆雪融為一體,有少許積雪堆在她的鼻尖上,臉頰凍得有些紅,她卻依舊靜靜睡著,沒發(fā)覺任何異常。
終緣的眼神不禁柔和了幾分,施法輕輕將她抱起,走進她的房間,將她放上床榻,仔細蓋好棉被,又坐了許久才離開。
等帝姻醒來已是日上三竿,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床上,她驚訝地呼叫七七,“是終緣把我送進來的?”
“沒錯。”
得到肯定的答復,帝姻翻身下床穿上鞋就朝終緣的宮殿奔去。
看見終緣正站在殿外望著遠處出神,帝姻微微一笑,喊道,“仙尊。”終緣轉過頭來,點了點頭。
“昨晚你們討論了些什么?”帝姻也順著他的目光望去,一望無際的白色,除了雪花還是雪花。
“一些關于魔族的事。”終緣神色淡淡,突然看向她,平靜的黑眸如同深淵一般令人無法捉摸。他似乎欲言又止,頓了頓才道,“你目睹了全程,大概是知道,”
“本尊用自身封印了許妙體內的魔靈。”
聞言帝姻點了點頭,“知道。仙尊大義,此舉也是為了天下。”
“大義么……”終緣的眼中透出一絲看不懂的情緒,卻依舊面無表情,口中玩味著這二字,并未多言。他將手負于身后,淡淡道,“本尊并未將封印之事告知與會眾人。”
“為何?”帝姻不解,將封印之事告訴門內人,讓他們一同監(jiān)督魔靈的動向豈不更好?既能免得終緣孤軍奮戰(zhàn),又能防止魔靈偷偷沖出封印。
終緣看向帝姻,眼底古井無波,“不能再讓更多的人牽扯進來,包括你。這一切由本尊處理就好。”言罷,他便朝殿內走去,徒留一個背影。
帝姻還想說些什么,遠處卻傳來他冷淡的聲音,“接下來本尊要閉關三個月,你潛心修煉,有事可以去找掌門。”
帝姻還愣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七七,他為何突然變得如此疏離。”帝姻有些沒反應過來,望著終緣的背影發(fā)愣,前所未有的對他感到陌生。
“也許,這才是他本來的樣子呢。”七七低低道。
這樣的話卻讓帝姻的心一緊,說不上來是什么滋味。
不過,終緣方才說那些話,也許魔靈之事他還有其他的辦法,只是不想讓其他人干擾吧。
她轉身走出去,回想著終緣剛才的交代。
三個月的時間,修煉自然是必須的,只是,還有一件重要的事。她鎖眉思索一會,隨后轉身朝著內殿走去。路過歸寂山的藏書閣門口,她停了下來。
推開這扇古樸的大門,映入眼簾的是一排排數(shù)不盡的書架,浩瀚如煙。帝姻慢慢朝里走去,認真搜索著自己想要的書,終于在一個不起眼的角落發(fā)現(xiàn)了幾本歲月氣息濃厚的古書。古書雖舊卻未染什么塵埃,想來定是有人時常翻閱。
帝姻盤腿坐下,抱起一本古書便仔細鉆研起來。縱然修真者一目十行,可古書文字晦澀難懂,且講述的還是超出下界認知之事。一番檢閱下來,不知不覺一個月就過去了。
帝姻若有所思地合上書,緩緩吐出一口氣,站起身來,將古書放回原來的地方。走出藏書閣時,她還在思考著書上的內容。
原來,她所翻閱的古書是一千年前整個下界唯一飛仙的人,同時也是靈玉宗創(chuàng)始之人——靈玉前輩關于上界以及魔族的手記。上面詳細介紹了魔族的定義、起源以及現(xiàn)狀,魔氣的存在還有對付魔族的處理辦法。
但古書所記都是仙人對于魔族的處理辦法,仙氣與靈氣不是同類物質,無法套用。很遺憾,正如七七所言,下界目前并沒有應對魔族的有效方法。
帝姻嘆了口氣,想來也是,如果上界的魔有那么好對付,終緣也不必大費周章地用自身將魔靈封印了,下界也就不會有那么多人爭先恐后地想要修煉成仙了。
她正朝著山下走去,突然,松元從一陣雪霧中出現(xiàn),面帶焦急地叫住她,“等等,阿姻,你要去哪里?仙尊叮囑過我要讓你好好待在山上的。”
“我有一件必須得弄清楚的事。”帝姻沒有回頭,低聲回復道。見松元依舊沒有放她走的意思,她輕嘆一聲,“小仙鶴,你又怎么攔得住我。”
隨即她猛的轉身,長袖激起一片雪塵馭起寒冰就往山下飛去。松元頓時警惕起來,展開雙翼飛至空中朝帝姻追去。帝姻早料到他會追上,不慌不忙從身上掏出一面精致的銅鏡,輕念咒語往身后一甩,銅鏡頓時無限放大,刺目的白光籠罩在松元身上,逼得他閉上雙眼,四處亂飛。不一會兒他便暈頭轉向,直直掉入旁邊的松林中,發(fā)出一道重重的落地聲。
帝姻見此收回銅鏡,在心底朝松元道了個歉。
此鏡名為幻魘鏡,是她從終緣眾多法寶中搜羅而來的其中之一,功用是迷惑對方,制造幻境。無論對方法力有多高強,只要被此鏡鏡光照中,就會陷入幻境,無一例外。而且如果沒有外界幫助,憑借鏡中人自己的力量破開幻境少則十天半個月起步,多則半年到數(shù)年不等。
或許等到終緣出關,便會為他解開幻魘鏡的幻境了。在此之前,她不能讓任何人阻礙她的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