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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孤劍偎蓮11

由于在歸寂山養成的習慣,帝姻第二日便早早醒來,一出來就看見燕無歇正在收拾行囊。

“你這是要出遠門嗎?”帝姻好奇地走上前問道。

燕無歇一一清點著背包中的物品,聽見帝姻的話,他笑了笑,“不是,家里的肉用食材所剩不多了,我要出去打點獵。”

“哦,這樣啊。”帝姻想了想,“那我也和你一起去吧。”

燕無歇收拾東西的手一頓,“阿姻姑娘不好好在家里養傷,跟我去打獵做什么?”

“我的傷本就沒什么大礙,加上昨日尊師療傷現在已經好的差不多了,就想著和你一起外出歷練歷練嘛。”帝姻隨口找了個聽起來似乎并不太能讓人信服的理由。

燕無歇沉吟片刻,“好吧,不過你只能在旁邊看著,不能出手。”

“盡量,盡量。”帝姻的臉上閃過一絲狡黠。

“沒什么東西要帶的話我們現在就可以走了。”燕無歇背上行囊,取下墻上的掛劍別在腰間,回頭對帝姻說道。

帝姻連忙點頭,“我沒什么要帶的,走吧。”

“打獵的地方離此處并不遠。”燕無歇領著帝姻走到一處高高的山崖上,“看到了嗎,就在那邊。”他指著不遠處的一座山說道。

帝姻點頭表示知道了,御起寒冰也跟著燕無歇御劍飛了過去。

大概是習慣了的原因,燕無歇對打獵這件事無比熟悉。不過一會兒,他的空間就裝滿了獵物。

帝姻也兌現了他們間的約定,全程只是默默待在一旁看著,并未出手。

一路上并沒有說什么話,就在他們準備離開時,大地突然搖晃起來,帝姻沒注意差點摔倒,燕無歇連忙扶住她,眉頭緊鎖看向森林深處。

此時天色也漸漸暗了下來,身后是數不盡的枝杈和荒叢,樹葉沙沙晃動,飄來的風似乎染上一絲寒意,整片樹林寂靜的有些可怕。視野被一棵連一棵的樹木阻擋住,黑洞洞的森林就像一頭巨獸,張牙舞爪要將他們吞吃入腹。

“怎么了?”帝姻感覺到一絲詭異,心中有些不安,便抬頭問向身邊的燕無歇。

燕無歇的神色凝重,他輕輕嗅了嗅空氣中的氣息,帝姻也學著他聞了聞,瞬間臉色一變。

因著原身是靈植雪蓮,所以她對植物動物的氣息十分敏感。而此時此刻,她分明嗅到空氣中夾雜著許許多多的靈獸氣息,鋪天蓋紛紛朝他們的位置席卷而來。

“是獸潮。”燕無歇緩緩吐出幾個字,緊皺著眉頭,眼中透出一道深思,“這本不該是獸潮出現的日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這時大地的晃動更加劇烈,他連忙握緊了帝姻的手腕,低頭對她叮囑道,“獸潮來襲,此方范圍內靈氣場混亂,一切法寶皆不可使用。阿姻姑娘,趁現在獸潮大軍還沒到這邊,我們趕緊跑。”

帝姻點了點頭,跟著燕無歇朝山下跑去,找到一片開闊的空地正準備施法御冰,旁邊的樹叢里突然竄出一頭巨大的灰狼,朝著帝姻撲咬而來,帝姻正準備施法防御,一道紫色劍氣便飛過來,擊中惡狼身體,將它打飛出去。

這里的異動瞬間引起森林暗處的靈獸的注意,下一刻,隨著一陣尖利的狼嘯,無數灰狼自周圍的樹叢躍起,騰至空中,腳部的利爪閃著鋒利的寒光,血色的雙眸看起來無比滲人。

面對狼群的進攻,帝姻連忙釋放了一層結界抵擋,御冰飛至空中,一旁的燕無歇也御劍飛了起來,二人對視一眼,互相點了點頭,便準備往居住的地方飛去。

“救命啊!”

附近的山上傳來一道呼救,二人齊齊停了下來,燕無歇轉身對帝姻說道,“阿姻姑娘可以先回去,我留在這里去救人。”

帝姻搖了搖頭,“我和你一起。”

時間不等人,燕無歇思索片刻便答應了,“那你記得小心,一切以保護自己的安全為重。”

說完他們調轉方向,直直朝著呼救聲發出的地方飛去。

剛一落地,帝姻就感覺空氣中充斥著令人毛骨悚然的靈獸氣息,她本能的對這種氣息感到厭惡,忍住逃離此地的沖動,亦步亦趨地跟著燕無歇向前走去。

不一會兒,前方傳來幾道靈力激蕩之聲,帝姻探頭一看,是兩名金丹期的白衣修士正在和靈獸苦戰。

燕無歇拿出長劍便也加入了他們,很快局勢便有所逆轉,幾頭靈獸見不敵他們,便警惕地朝后退去,一個縱身逃了出去。

幾人頓時松了口氣,獸潮爆發時周圍的靈氣會被靈獸吸收,修真者能使用的靈氣則會變少,這也是他們抵擋的那么吃力的原因。

“多謝閣下相救。”那兩名白衣修士抱拳朝燕無歇道謝,這時旁邊的樹叢中探出一個小腦袋,杏子般的大眼小心翼翼地環視著四周,隨后一道綠衣身影緩緩從樹后走出。

“阿白阿灰,真是多虧你們,不然本小姐可就要命喪于此了。”綠衣少女后怕地拍著自己的胸口,櫻桃似的小嘴微噘,“下次再也不偷偷溜出來了,誰知道竟然會碰上獸潮!”

帝姻朝她看去,少女約莫與燕無歇一般年紀,身著柳色蓮葉金繪綠羅裙,外罩青碧薄煙衫,腰罥鵝黃寬絲帶,上墜銀鈴玉環佩,及腰長發,發頂玉帶系雙螺髻,星點著淡色珠花,鵝蛋小臉,瓊鼻巧目,眼波流轉顧盼生輝,粉唇掛笑,聲如黃鸝般清脆,一舉一動間盡顯靈動活潑。

少女也朝這邊看來,與帝姻對視上時眸中不經意閃過一絲驚艷,隨后目光輕移,看向燕無歇時已是一臉感激。

她走到燕無歇面前,款身行禮,抬頭看向他,脆生生道,“我從家中偷溜出來,本只是趁父母不在的時候來山間游玩,未帶上暗衛,沒曾想碰上百年難得一遇的獸潮,方才多謝少俠出手相救。”

“我是霧隱谷鹿家獨女鹿蕊,不知少俠尊姓大名?”鹿蕊掀唇露出一個甜美的笑容,“改日家父定當登門道謝。”

帝姻聽了她的話瞬間臉色一變,什么,她就是鹿蕊?劇情中并未提到這一段,沒想到她與燕無歇相遇竟然如此之早。

燕無歇也笑了笑,“我名燕無歇,無門無派,家住荒山野嶺。姑娘的心意在下已經心領了,登門道謝就不必了。”

“既然姑娘已經脫離危險,那我們就先走了。獸潮的躁動尚未平息,山中危險,姑娘最好還是趕緊離開。”燕無歇話音剛落,四周便傳來一道道靈獸的怒吼,大地又震顫起來。

他們在森林里耽誤了這么長時間,現在早已是月上梢頭,黑云飄來遮住月光,幾人的視野瞬間黑暗下來。

帝姻嗅到空氣中愈加濃烈的靈獸氣息,風向雜亂,她一時也辨認不出那些靈獸究竟隱藏在哪個方向。

“啊!”一旁的鹿蕊突然發出一聲尖叫,帝姻連忙回頭,借著微弱的月光,她看見兩名白衣侍者倒在了地上,身下滿是鮮血,已經不省人事。

鹿蕊頓時被嚇的六魂無主,竄到燕無歇身后緊緊抓住他的衣袖,顫抖的聲音還帶著哭腔,“燕無歇少俠,你快救救我,我還不想死!”

燕無歇握緊了劍,將靈力集中在耳朵上,仔細聆聽著空氣中的細小聲音。忽然一陣爪子撕裂空氣的聲音傳來,燕無歇瞬間爆沖出去揮劍迎上惡狼一擊,念咒運起周圍的靈氣,劍體上的紫色雷波將惡狼電成焦糊。

趁著燕無歇在前方和靈獸打斗的時間,帝姻連忙將鹿蕊拉了過來,空氣中的靈氣被靈獸和燕無歇吸收得所剩無幾,帝姻只得召喚出自己的本體,一朵巨大的冰蓮自帝姻的腳下生起,瞬間一道結界出現將二人籠罩住,她的全身也覆蓋上一層寒冰,整個人變成了一座冰人偶,冰蓮枝蔓層生,輔助著燕無歇攻擊著偷襲的靈獸。

鹿蕊站在帝姻的背后,剛想碰她卻被這寒冷的溫度嚇得收回了手,她哽咽道,“燕無歇少俠真的能擋得住獸潮嗎?”

廢話啊,當然不能。

帝姻無心和她說話,此刻她與冰蓮融為一體,正配合著燕無歇戰斗。

“我們真的能活下去么?”鹿蕊見帝姻不說話,急得哭了起來。

帝姻被她吵的有些心煩,忽然想到原劇情中的鹿蕊擁有馭獸能力,小小獸潮在她眼中自然算不了什么,只是看她現在這軟弱的樣子,自然是尚未覺醒這一能力。

想到這,她靈機一動,“鹿蕊姑娘,你也看到了,燕無歇一個人保護我們很吃力,或許一不小心我們都會葬身于此,你何不想著去幫幫他呢?”

“幫他?可是我一點靈力都沒有,我怎么幫他。”鹿蕊一臉不可置信。

帝姻心一沉,一點靈力都沒,她難道從沒修煉過?霧隱谷好歹也是民間出了名的修真家族,鹿蕊父母難道就沒管過鹿蕊的修煉嗎?

“宿主你真相了。”七七這時候蹦出來附和道,“在鹿蕊小的時候,測靈石并未從她身上檢測出任何靈力天賦,因此鹿蕊從小便被家族里的人認為是沒有天賦的傻子,雖然她的父母很愛她,但霧隱谷的眾人都不待見她。”

“那她的木系靈力是哪里來的?”帝姻有些無語。

“不知道,劇情中并未過多提到她是何時以何種方式覺醒木系靈力的。”

帝姻眉心跳了跳,這下子她是真不知道怎么辦了,不過燕無歇和鹿蕊到底是男女主,身承一個世界的氣運,肯定不會命喪于此,可是她這個小配角可就不一定了。

果不其然,不過一會兒,空氣中的靈氣便被用盡,冰蓮法相頓時消失不見,帝姻放下施法的手,只能將鹿蕊護在身邊看向還在戰斗中的燕無歇。

烏云不知何時悄然散去,月光傾落而下,一雙雙血紅色的眼睛在黑暗的森林里若隱若現,帝姻心道不好,連忙喊道,“燕無歇快走,獸潮來了!”一陣巨大的轟隆聲從山上響起,顧不得其他,帝姻拉起鹿蕊轉身就跑。

燕無歇此刻也用盡了身體里最后一絲靈力,聽見帝姻的話,他咬緊了牙,不敢放松,連忙追著帝姻的背影跑去。

可惜獸潮襲來的速度還是太快,大地發出的震顫之聲愈加巨大,鹿蕊哎呀一聲,失足被一塊石頭絆倒,眼看身后的巨獸就要沖來,帝姻剛想去救鹿蕊,就見熟悉的氣息掠過,鹿蕊的身影消失不見,自己的手腕也被人握住,身體不受控制地向前跑去。

她回過神來,抬眼一看,熟悉的側臉,原來是燕無歇。

“我們跑不過獸潮的,空氣中的靈氣也沒了,現在怎么辦?”帝姻保持著冷靜,向燕無歇詢問道。

燕無歇苦笑一聲,“我也沒什么辦法,法寶用不了,也無法向師父求救。獸潮爆發的時間不會太長,現在只能寄希望于獸潮能盡快退去。”

帝姻看著他懷中一臉害怕的鹿蕊,若有所思。

就在離下山的路不遠處時,原先偷襲他們的狼群沖出來擋住了去路,為首的狼王嚎叫著,指揮狼群對他們夾擊。

前有狼群,后有獸潮,難道今日真的要葬身于此了嗎?雖然她有隨心所欲丹,但這藥只對她一人生效,她不能丟下燕無歇和鹿蕊不管。

就在猶豫之間,惡狼已經撲到眼前,燕無歇將鹿蕊交給帝姻照顧,連忙抬劍擋住惡狼的攻擊,可沒有靈力的加持,他明顯不是狼群的對手,幾個回合間他的衣服已經被撕破了許多口子,手臂肩頭也全被惡狼撕咬出血淋淋的傷口。

“七七,快點開商城看看,有沒有什么可以對付獸潮的武器。”帝姻內心十分焦急,不知該如何是好。

“抱歉,宿主,受本世界法則的限制,商城并不開放對付獸潮的武器購買。”七七有些歉疚,看著帝姻目前的處境它也十分著急,卻又無能為力。

一道靈獸氣息迅速逼近,帝姻連忙拉過鹿蕊躲開惡狼的襲擊,自己的手臂卻不慎被它爪上攜帶的靈氣所傷,很快便裂開一條恐怖的傷口。

帝姻皺了皺眉頭,扯下衣服上的布料隨意包扎了下,耳邊忽然傳來一陣物體落地的悶聲,她忙回頭看去,燕無歇倒在地上,胸口處有三道爪痕,不斷有鮮血汩汩向外滲出。

帝姻連忙跑到燕無歇身邊蹲下,將他搖醒。燕無歇掙扎著吐出幾口鮮血,有些吃力地睜開眼,看見帝姻著急的臉,他不斷將帝姻的手臂往外推,“別再磨蹭了,你快走……”

“我做不到這么自私地逃跑。”她抬起燕無歇的手臂掛在自己的肩上,撐著他的身體慢慢站了起來,鹿蕊見狀忍住害怕,也趕緊跑了過來給帝姻搭把手。

又是一聲狼嘯響起,狼群們并沒打算放過他們。空中傳來幾聲粗噶的鳥聲,幾只巨大的紅眼烏鴉飛了過來,不斷撕扯著幾人。

帝姻拿起燕無歇的劍驅趕著烏鴉,心沉谷底,烏鴉飛來了,說明獸潮已經離他們很近了。

果不其然,身前正準備撲來的惡狼似乎嗅到了什么不詳的氣息,面露惶恐,嗚咽一聲都趁亂跑了。

而身后的轟隆聲由遠及近,帝姻回過頭,只見身后的樹木在一片彌漫的塵土中不斷倒下,各種靈獸的咆哮聲夾雜在一起,它們紅色的眼珠瞪大,爭先恐后地朝著三人襲來。

一只烏鴉叼住了鹿蕊的手臂,鹿蕊吃痛地叫了出來,轉眼間獸潮已然來到眼前,這下子即便沒有被他們吃掉,也被他們踩死了。

就在帝姻的心漸漸絕望的時候,鹿蕊忽然爆發出一道尖銳的叫聲,身上也閃起一道強烈的青色光芒,這道青色光芒沖擊力巨大,烏鴉們都被震飛出去,帝姻也一邊扶著燕無歇,一邊用手擋住擋著這刺目的綠光,不解地朝著鹿蕊看去。

靈獸們在接觸到這道綠光時,血紅的眼眸閃過一起困惑,隨后為首的靈獸路徑一轉,竟然避開了帝姻他們,朝著相反的方向跑去。

鹿蕊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手臂上的傷口也在綠光中慢慢愈合,帝姻也看見自己的傷口不再流血,燕無歇也漸漸恢復了力氣。

“她這是覺醒木系靈力了?”帝姻向七七問道。

“不錯,木系靈力擁有治愈的效果,女主一定是在絕境中激發了力量。”

可現在高興顯然為時過早。隨著綠光漸漸散去,獸群遠去的聲音又逐漸逼近,帝姻他們沒走多遠就又被獸潮追上。

鹿蕊跟在帝姻身邊,面對現在的情形不再害怕,卻是心不在焉起來。

“阿姻,你有沒有聽見好多聲音在說話啊?”方才逃跑那段時間里帝姻已經將自己的名字告訴了她。

帝姻搖了搖頭,周圍都是野獸的咆哮聲,吵得要死,哪有什么人在說話。

忽然一只野豹撲了過來,眼見就要咬住鹿蕊,她卻不躲不避,而是直視著豹子的雙眼,“你為什么會痛苦呢?是什么讓你痛苦?”

這句話似乎對豹子起了作用,豹子愣住,停下了攻擊,身后的獸群也一時愣在了原地。

鹿蕊嚴肅地看著獸群,側耳好像在認真傾聽著什么。

帝姻看得一臉懵,和靈獸說話?難道她又覺醒馭獸能力了?

鹿蕊聽完點了點頭,鄭重地承諾道,“我們會幫你們解決的,請不要擔心。”

豹子血紅色的眼睛卻閃過一絲痛苦,搖了搖頭,看著鹿蕊的眼中滿是祈求。

鹿蕊見狀蹲下身來,撫摸著它的頭,手中出現一道充滿生命氣息的綠光,星星點點散落在了每只靈獸的身上,溫暖又安詳,靈獸們輕輕閉上了眼,再睜開眼時眸中已是一片平靜。為首的豹子緩緩伸出前爪,搭在鹿蕊手心,鹿蕊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放心,我一定會幫你們解決的。”

話音剛落,獸群就慢慢向后退去,不一會兒便消失的無影無蹤。

帝姻十分震驚,看向鹿蕊,現在的鹿蕊哪還有半分不久前的懦弱,渾身氣質通透,倒有了幾分身為女主該有的氣勢。

“靈獸們說,空氣中的靈氣濃度并未達到獸潮爆發的程度,獸潮此時本不應爆發。可不知怎的,最近周圍總是有陌生的力量氣息出現引誘它們,它們一接觸到這股力量就會控制不住變得狂躁,這才爆發了獸潮。”

“那道陌生力量的存在令以靈氣為生的它們十分痛苦,我剛才為了安撫它們,便答應它們會為它們找出那股陌生力量的源頭,讓它們不再躁動不安。”鹿蕊將剛才發生的事一一解釋道。

帝姻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

這么看來,鹿蕊的確是覺醒了馭獸能力,可剛才靈獸那番話中使他們狂躁不安的陌生力量是什么呢?

帝姻心中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難道是魔氣?

魔氣與靈氣不能共生,一旦出現,必然擠壓靈氣的空間。結合最近魔修數量增多的事實,帝姻懷疑這片區域附近定然也存在不少的魔修。

悄悄掩去內心的想法,帝姻緩緩微笑,“眼下獸潮危機也解除了,燕無歇的傷還需要進一步的治療,我們就先回去了。”

“誒,等等啊。”鹿蕊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帝姻已經轉過身準備離開,“我迷路了,不知道怎么出去!”她連忙追了上去,纏住帝姻,“我剛剛可是幫了你們一個大忙呢,你可不能丟下我不管,要送我回家!”

帝姻滿臉黑線,看來還是她想多了,鹿蕊只是在靈獸面前變了,在人面前依舊是那個老樣子。

“霧隱谷就在西南方向,你朝著現在這條路一直走就是了。鹿姑娘有手有腳的,又覺醒了靈力,干嘛非要我送。”帝姻有些不樂意。

鹿蕊輕哼一聲,雙手環胸,一臉高傲地抬起下巴,“我不管,就要你送。”

帝姻可不想和她多作糾纏,想著方才的確靠她才解決了獸潮危機,送她回去也不算什么大事,便答應了她。

空氣中的靈氣恢復不少,已經達到可以使用法寶的狀態。于是帝姻拿出隱遁燈,默念咒語,就在鹿蕊一臉困惑時,隱遁燈發出一陣白色光芒,鹿蕊還沒來得及大叫,便化為一道白光被吸進了燈里。

“送她去霧隱谷。”

帝姻吩咐道,隨后隱遁燈便化為一縷白煙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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