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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 執手盛世
  • 千蔓慕
  • 4449字
  • 2024-05-05 22:23:17

又過了半個月,連疫情最為嚴重的林伯都完全恢復了健康,瘟疫才終于真正的解除。

陽光穿過云層,放射出一道道金芒閃閃,點點光暈在空氣中蕩漾開來,清風徐徐帶著淡淡的涼撲面而來,吹散了所有的陰霾,天地間的一切仿佛都獲得了重生,充滿了生機勃勃。人們臉上都露出了舒心的笑,沒有被巨大災難壓垮的他們對未來充滿了希望和憧憬。

雪諾難得悠閑地坐在一塊大石頭上,享受著陽光浴,看著人們快樂地忙碌著。瘟疫解除了,烏鎮也徹底地消毒清理了,他們正收拾著準備搬回烏鎮內。雖然家園的重整艱巨而漫長,但只要還活著,就有無限的希望。

這一刻,雪諾的心是從未有過的寧靜,她雙臂環抱著雙膝,頭枕在膝蓋上,陽光溫暖舒適,清風沁人心脾,舒服得叫人酣然,忍不住輕輕闔上了雙眼。

一道頎長的身姿無聲地靠近,輕輕落在了雪諾身邊,望著身著白色曳地描花長裙的她在晨曦的暈染下熠熠生輝,裙裾隨風飛揚,褪去了清冷的氣質,多了一絲慵懶和嬌憨,如同打著盹的貓兒,很是惹人憐愛,讓人直想抱入懷里細細安撫。

發上的一條絲帶調皮地撩撥著她小巧的耳朵,引得雪諾不滿地皺了皺眉又蹭了蹭臉,發出一聲細微的叮嚀。

晉王莞爾,唇角彎起的弧度暖化了他冷冽剛硬的輪廓,如春風吹散了寒冷,如冰雪融化成柔水,俊美無儔的臉溫潤如玉。暗衛們驚掉了下巴,沒想到他們一向高冷的殿下還能有如此和熙的一面……

晉王伸手想幫她拂下那惱人的絲帶,卻被她猝不及防地抓住,蝶翼般的長睫顫了顫,露出了墨玉般的眼瞳。

“嚇!”近在咫尺的俊顏嚇了雪諾一跳,本能地往后退,卻重心不穩,身體一歪,往石頭邊墜落……

晉王撲了上去,右手攬住她的細腰,卻沒能穩住,反而雙雙摔落在了地上……晉王墊底,雪諾趴在他的身上,尖巧的下巴磕到了他的唇上……

暗衛們齊齊閃身的閃身,蒙眼的蒙眼。哎呀!媽呀!這男下女上的姿勢簡直不要太銷魂!不忍直視啊!

雪諾只是懵了一下,很快就清醒了,急忙從晉王身上退開,揉了揉微微疼痛的下巴。鼻尖縈繞著若有似無的龍涎香。

她的疏離規避令晉王的臉色又變得冷漠孤寂,他順勢坐起,抿了抿有些發麻的嘴唇,竟嘗到了腥甜的味道。

“你沒事吧?”雪諾蹲著身,顰眉看著他腫脹的下唇,唇上沾著殷紅,襯得他的皮膚如白玉,精致的五官無端的染上了妖孽的邪氣。

見她直勾勾地盯著他的嘴唇,晉王有些不自在地瞥開了眼,故作冷聲道“無礙!”

雪諾本想幫他上點藥的,但見他有些不悅,暗暗撇了撇唇,恢復了一貫的清冷。

暗衛忍不住嘆息,哎!剛才多好的氣氛啊,怎么眨眼就冷場了呢?一陣風吹來,他們都不禁打起了個冷顫,這春天實在太短暫了!

“王爺找我,可是有事?”雪諾站起身,理了理裙擺,給了晉王一個有事說事無事滾蛋的眼神。

明明是他無端地擾了她的清閑,他倒先不高興了,真是一點紳士風度都沒有。

這段時間也是,態度總是忽冷忽熱的。當她恨不得一刻不停地呆在實驗室里時,他卻有事沒事地要她陪著吃飯喝茶。當兩人偶爾碰面時,他又一副視而不見的冷漠表情。

哼!還派了兩個人監視著她的一舉一動,既然如此不信任她,又何必來招惹她。當她是什么?召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寵物嗎?

晉王的臉色更加陰沉了,他也跟著站起身,拂了拂袖,漠然得掃了她一眼,背過手看向遠處,“瘟疫已除,本王也該回京復命了。”

“嗯。”雪諾點了點頭,表示理解。

見她云淡風輕,滿不在乎的樣子,深褐色的眼眸染上了慍色,“此次瘟疫得解,你功不可沒,自當隨本王回京,皇上定論功行賞!”

雪諾蹙眉瞅了他一眼,“身為醫者,救死扶傷乃天經地義,不敢居功。王爺若是覺得過意不去,把診金付了即可。”

晉王聞言霍然轉頭,死死盯著她的發際,深褐色的眼眸風起云涌,她卻低垂著頭,一副畢恭畢敬波瀾不驚的樣子。

她是什么意思?能夠隨他進京面圣封賞,不是至高無上的榮耀嗎?不是多少臣民汲汲營營一生夢寐以求的嗎?她竟然不情愿?

或者她就是如此善良,就只是為了救烏鎮的百姓,真是他多心了嗎……

可她實在過于神秘,無論他的人如何旁敲側擊,可就是沒有人知道她來自哪里,也從未聽她說起父母或任何親人朋友。

這樣一個完全空白的人,不是世外之人,就是心機太沉,藏得夠深。

理智不斷告誡他必須防著她,可心又不受控制地想要接近她了解她。

此次讓她隨他回京,一來是試探她,二來也是有機會了解她。

感覺到他的目光正陰沉沉地籠罩著她,雪諾眼觀鼻鼻觀心,頂著巨大的壓力保持鎮定。

“好,姑娘大義,本王定當成全。”良久,晉王低沉的聲音才又響起,留下這樣一句話后徑自甩袖離去。

真是一個陰陽怪氣的人!

雪諾冷眼看著晉王離去的高大背影,暗自誹謗。

還好,只是萍水相逢,以后也不會再有交集了吧。

不過,晉王還是挺大方的,第二天就派人送來了萬兩白銀,這樣一筆財富可是足夠平常百姓家一世衣食無憂了。

又過了兩天,威風凜凜的晉王爺終于在烏鎮百姓們此起彼伏的跪謝聲中,率軍騎著高頭大馬,揚鞭絕塵而去。

聽說途經孤夜城時,晉王大刀闊斧地削了何知府的官職并抄家,何知府的舅子也被定罪判刑流放,可謂大快民心。

“雪姐姐!雪姐姐!”

伴隨著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姚靜朗聲叫喚著,疾步走入雪諾的房間。

雪諾正忙著收拾東西。見她火急火燎的,就停下了動作,轉身問道:“怎么了?”

“雪姐姐,你真的決定明天就要走了嗎?”姚靜上前挽住她的手臂,晃了晃,撒嬌道,“再多住些日子嘛,我舍不得你。”

經過這兩個月的調養,姚靜的臉色十分紅潤,還有著少女的嬰兒肥,臉上肉嘟嘟的,性格又活潑開朗,十分討喜。

“我也舍不得你啊!”雪諾伸手輕輕捏了捏她肉嘟嘟的圓臉,笑著打趣了一下,又轉回身,繼續收拾,“不過,我已經在這里逗留太久了,還有更重要的事情等著我去完成呢。”

“是什么重要的事情啊?”姚靜亦步亦趨地纏著雪諾,不灰心地想著還有沒有辦法再多挽留她一段時間。

爹爹和娘親都已不在人世了,雖然她還有哥哥,還有林伯他們,可是哥哥畢竟是男兒身,又不能時時陪著她,很多心里話也不好意思同他們講。

這一段時間,多虧有雪姐姐,一直陪著她,耐心開導她,教了她很多很多人生的大道理,還懂得很多很多好吃好玩的東西。

在她心里,雪諾是無話不談的姐妹,更是心靈的慰藉。

雪諾的動作僵了僵,眼神泛起了一絲憂傷,粉潤的櫻唇輕扯出一抹牽強的淺笑,“那是我娘親和師父的遺愿。”

“雪姐姐。”沒想到竟勾起了雪姐姐的傷心事,原來雪姐姐和她一樣也沒有了娘親,姚靜也忍不住憂傷了起來,臉上還有深深的自責,泫然欲泣的表情倒叫雪諾啼笑皆非,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腦袋瓜,“好了,沒事了,已經都過去了。”這話是安慰她,也是在安慰自己。

“那……雪姐姐,你會去哪里?”姚靜抽了抽鼻子,“若是我實在想你,可以去找你嗎?”

雪諾的眼神突然變得凌厲,她伸出纖長白皙的右手食指在唇上比了比,示意姚靜禁聲,點墨般的瞳眸縮了縮,下一刻,她的身影如同閃電般掠出了房門,鬼魅般地出現在梧桐樹樹梢。

伴隨著兩道悶哼聲,兩個黑衣人被從樹上踹了下來,一個猝不及防地摔了個四腳朝天,另一個比較機靈,就地打了個滾,只是沾了些塵土,倒不是太狼狽。

“天哪!哪里來的賊人!”姚靜跑出屋,看到這兩個黑衣人很是驚詫。

雪諾從樹上飛身而下,花容月貌,氣質出塵,衣袂飄飄,翩若驚鴻!叫樹下的幾個人不由看得出神。

就連看了雪諾兩個月的姚靜也常常看得失了神。

雪諾看著兩個黑衣人,目光冷如冰銳如劍。

兩個黑衣人禁不住打了個哆嗦。慌忙整了整,抱拳躬身

“墨五!”

“墨六!”

“見過雪諾姑娘!”

雪諾清眸微瞇,兩個黑衣人的腰頂不住又彎下幾分。

“我已經忍你們許久了,明日我便會離開烏鎮,離開西玥國,你們也不需要再防著我了,可以回去向你們的主子復命了。”

晉王藺禎離開烏鎮后,還留下了這兩個人一直暗中監視著她。被人這樣時時刻刻的監視著,任誰也會心生不滿的。

在烏鎮,在西玥國,他是位高權重的王爺,她只是一個平民百姓,他要防著她,盯著她,她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地受著。可一旦出了西玥國,她自然忍無可忍,無需再忍了!

“姑娘誤會了,主子是讓屬下二人保護姑娘,沒有主子的命令,屬下不敢擅自離開!”較為機靈的黑衣人墨六聽出了雪諾對王爺的不滿,連忙澄清。

作為暗衛,對于自家主子自然是十分了解的,王爺在烏鎮時,對雪諾姑娘可是十分與眾不同的,為了自己主子的幸福著想,他們自然不能在雪諾姑娘面前抹黑了自家主子。

“保護我?”雪諾月眉輕挑,訕笑一聲,“就憑你們?”說著云袖一揚,兩個黑衣人竟直直倒在了地上。

“雪姐姐!你……你……你把他們……”姚靜不知何時躲到了雪諾身后,見兩個黑衣人倒下,才鉆了出來,睜著大大的眼睛,比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從兩個黑衣人的話語,再聯想到之前晉王爺身邊墨一的裝扮,姚靜猜想這兩個人應該是晉王爺的人。

晉王爺對雪姐姐真好,還派人保護她。不過雪姐姐好像不喜歡,可不喜歡也不能殺了呀!

看著她比著手勢,歪頭吐舌的樣子,雪諾忍俊不禁。

她這一笑,又令姚靜呆了呆。

“放心吧,我只是看他們太累了,讓他們好好休息幾日罷了。”雪諾伸手捏了捏姚靜的臉頰,徑自轉身回屋。

“雪姐姐,那他們……”姚靜想跟著雪諾回屋,又覺得不能這么放任著讓兩個黑衣人倒在院子里。實在不知如何是好?

“待會讓林伯找人把他們搬到柴房里,等他們睡足了自然就醒了。”

雪諾這樣一說,姚靜就放心了,連忙又追著雪諾回到了屋里,“雪姐姐,你還沒告訴我你要去哪里呢?”

“我要去東拓國磬都,找東拓的二皇子軒轅曜。”見姚靜如此較真,雪諾如實相告。她邊回答邊把幾件疊好的衣服放進包袱里綁上。

她的衣服原本就幾套,簡單方便。可是這陣子姚靜做了很多新衣服,也為她做了不少的新衣服,結果她的行李就多了很多。看著這么多的包袱,雪諾有點苦惱。

“東拓國的二皇子?”姚靜擰眉,滿臉不解,“可……他不在東拓國,他在我們西玥國呢!”

雪諾轉頭看向她,疑惑道:“你是說軒轅曜在西玥?”

“是啊!”姚靜很肯定地直點頭。

“為什么?”

“他是東拓送到西玥的質子啊。”

“質子?”雪諾月眉微蹙。

“雪姐姐,你不知道嗎?”十幾年前,東拓和西玥休戰,互送質子并約定二十年內互不侵犯的契約,轟動了整個乾境大陸,無人不知無人不曉!雪姐姐怎么會不知道呢?

“到底是怎么回事?”

雪諾的臉色有些凝重,姚靜便把自己知道的如數家珍般娓娓道來:“據說十幾年前,東拓和西玥發生了一場大戰,東拓有戰王軒轅訣,西玥有悍將白大將軍,兩方軍馬勢均力敵,在雁門整整戰了三年,難分勝負。誰料北徹狼子野心,欲待東拓和西玥兩敗俱傷后再趁虛而入,直搗黃龍。后來東拓和西玥握手言和,聯手打得北徹節節敗退。再后來東拓和西玥就簽定了二十年內互不侵犯的約定,并交換質子,東拓的質子就是二皇子軒轅曜,而西玥的質子是當今圣上的胞弟和碩王爺。”

“十幾年前?那軒轅曜豈不是才只是個孩童?”

“嗯嗯。”姚靜點頭,“據說東拓的二皇子送到西玥時不過孩提,現如今也才束發仍未及弱冠。”

雪諾的臉色顯出幾分不忿,才不過兩三歲的孩子被當成了質子送往敵國,這東拓國的皇帝于心何忍,竟如此對待娘親的兒子,難怪令娘親如此心寒!

“雪姐姐?”姚靜有些擔憂地覷著雪諾。

“小靜,我有些累了。”雪諾揉了揉眉心。

“哦,那雪姐姐早些歇息,靜兒就不叨擾了。”姚靜說完一步三回頭地走出了房門,見雪諾兀自閉眼,只得嘆息一聲,緩緩關上了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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