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一段奇緣,可是你怎么知道她是你要找的人呢?”在貓的故事里,我沒有找到它是我同事的任何依據,貓的性格反復無常,保不齊哪天它心情不好,我就命喪貓口。
“那你又怎么知道陳黎是你要找的人呢?”貓仰著脖子反問。
“自然是打工魚的直覺。”我的語氣弱了下去,如果她真的是我要找的人,怎么會整整十年才能“跟隨”。其余同事,它們一旦選定,便可以選定之人為媒介,在這世間自由來去。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貓無所謂地伸了個懶腰。
陳黎家的魚缸很大,四周被仔細圍著。魚缸里魚兒繁多,多一尾應不易被察覺。我始終是一條魚,還是在水里最舒服。
我無聊地在魚缸里整理著思緒,被撿到的玄貓,夢中的男人,一個個線索好像都在指引我往真相走,但是他們之間似乎又沒有任何關聯。太亂了,我擺了擺頭,想把這些亂糟糟的思緒都甩出我的腦海。
昨晚入夢,耗了我太多精力,今早還被玄貓追逐,現在我已經沒有心思再去想別的事了。先睡一覺吧,既然它暫時對我沒有敵意,那就先休息一下。
聽著貓咪的呼嚕聲,我竟慢慢放松了下來,真是個奇怪的生物,明明長著獠牙利爪,放松時居然甚是可愛。
不知過了多久,天色漸漸暗了下來,我毫無睡姿可言,翻著肚子飄在水上。
門鎖聲響起。
“我回來啦。”陳黎的聲音爽朗愜意,看來她今天過得不錯。
“啊!”我被她的驚呼聲嚇得一激靈,一臉懵的還有玄貓。
“團團!我都把魚缸圍起來了你怎么還是這樣!”女人怒而呵之。
貓無辜承受著女人的暴怒,腦子里一百個問號在飛躍。睡前都還好好的,怎么就翻肚子了?難道是嚇死的?
我見勢想用尾巴打個水花引起陳黎的注意。奇怪,身子怎么動不了了。
“別白費力氣了。”窗邊的麻雀居高臨下地看著我,眼里沒有一絲情緒。
“你是誰?”我壓下心里的恐懼發問。來者雖然形如麻雀,但它絕不只是一只麻雀那么簡單。
“你跟錯人了。”對方無視我的發問,語氣中透露中一絲輕蔑。
“啊?????”我直接僵住。
“你這魚執念也夠強的,居然跟錯人也堅持了這么多天。嘖嘖嘖,也算你有點本事。”
屋內還在雞飛狗跳,陳黎追,玄貓逃。
“等她把你扔掉,我再帶你走。”麻雀扔下這句話,頭也不回地飛走了。
所以我現在是扮演一條死魚嗎?
這是演的哪一出,我四肢僵硬無法動彈,意識像被囚禁在這幅軀體里。
陳黎終于不鬧了,嘆了口氣,找了個紙盒子,輕車熟路地把我放在里面,看來這玄貓造下的殺孽還真不少啊。
看來從人類的角度真的看不出我的假死狀態,我將希望寄予玄貓身上,雖然我們才剛互相確認身份,但是此時此刻,我沒有更好的選擇了。
夜深了,玄貓確認陳黎睡熟后走到我身旁,仔細嗅著。
“真死了,還是個膽小的惡錦鯉。”確認完后,玄貓不屑地轉身離開,頭也沒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