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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想學畫畫

這堂課結束后,班主任叫溫諾去一趟辦公室。溫諾來到了辦公室,正好碰到了關越。溫諾和關越對視了一眼,兩人都沒打招呼。老班給溫諾遞了杯茶水,示意溫諾坐下。老班看了看手中的成績單,一臉慈祥的對溫諾講:“溫諾呀,你一直都很優秀。老師很欣賞你,看了一眼你的成績,一直都穩定在年級前十。說實話,以你的成績,考本部重點班是沒問題。你昨天跟我說想學藝術,我不是很贊同。”

老班卡頓了一下,喝了一口保溫杯里的茶。又開口到:“你家情況我很了解,這豪門中很少有人會去學藝術,更何況你是溫家的唯一繼承人,你父母絕對是不會同意的。哎,你這個孩子我很喜歡。對于當藝術生,我還是想聽聽你的想法”

溫諾手指不自覺的點了點桌面,這是她在談判的時候下意識做的動作。溫諾笑了一下。

“老班,我知道你的擔心。做這個決定,我不是突然定下的。我一直在想我的人生會是怎樣的。我從小就是精英教育,周圍人都跟我說你要好好學習,一定要優秀,要去做一個優秀合格的繼承人。我一直也這么認為,但是那些程序似的生活,讓我越來越不像個人。我每天都要繃的很緊,不能有情緒外露的時候。可是我畢竟是個人,我不可能沒有感情。也許,在我畫畫的時候,我才能放松下來,表達我內心的痛苦”

聽見溫諾說的,老班長嘆了一聲。他將手里的保溫杯放下,從他的辦公桌里拿出了一本厚厚的畫冊。他把這本畫冊遞給了溫諾,溫諾接過一看。那是肖大師的親筆收藏畫冊,有錢都買不到的那種。溫諾很驚訝,上一輩子她都是找了很多人脈,花了很多精力才拿到這本畫冊。老班能把這個給她是下了功夫的。

“我是一個學理的,也不懂美術。這個是我讓我那侄子從國外帶來的,他說這個你會很喜歡。一開始聽你跟我說你要學藝術,打算走畫畫這條路。我不支持但是也不反對,因為那是你的人生,我做老師也就只能告訴你這條路不好走。至于你的決定,那是你自己去選擇了。”

老班的話給溫諾帶了溫暖,她還以為老班會阻止她,沒想到老班卻支持自己,還為了她去了解美術,上輩子,溫諾跟老班其實交集不大,初中三年,她都是讓老班省心的那種學生,平時交談比較少。初中畢業后,溫諾毫無疑問地升到了本部高中,那之后,跟老班的聯系就斷了。再次見面是在崔穎的葬禮上,那個時候老班已經是滿頭白發,瘦小的老頭。溫諾記得那個時候的老班,帶了一束白雛菊放在了崔穎的墓前,佝僂的背,落下的淚。那個時候,溫諾不知道這個小老頭已經是肺癌晚期,后面,溫諾在國外談生意的時候,收到了老班因病去世的消息。她沒回去,她是一個生意人,利益為大。

老班的葬禮上去了很多學生,他是一位好老師。后面溫諾回國,去看了老班。她帶了君子蘭,放到了老班的墓邊。不知道為什么,溫諾突然想起自己讀書的時候,老班把她叫到辦公室,問她的理想。溫諾不記得自己當時的回答了,應該也是要好好繼承公司這類的話。但她記得老班對她說的那句“孩子,等你心底有了準確的答案,就來找我回答吧”

可是還沒等溫諾真正回答老班這個問題,老班就走了,而溫諾也忘了。那天,老班的桌上就放著一盆獨特的植物,溫諾一時好奇便問了老班。老班笑著答“那是君子蘭,屬于君子的花”

想到這,溫諾還是忍不住心頭一澀。她對老班說了聲對不起。上輩子老班等著她的答案,可是她是膽小鬼,她忘了自己的內心,她失約了。這句對不起,跨了一個時空。她有勇氣去做自己,她可以把自己的答案告訴老班。這條路,她順心而行。

“你這傻丫頭,對不起我什么。你的人生你自己做主,所以不存在對不起誰。只要是自己心里決定的事情,大膽去做就行了。只要你不放棄就好了,這條路并不好走。”

老班拿起保溫杯,喝了一口。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他把保溫杯放到了桌面,沖對面喊了一句:“臭小子,你給我過來一下”

溫諾看到本來在填資料的關越停下了手中的筆,向他們走了過來。他站到了溫諾的旁邊,少年溫潤的聲音在溫諾旁響起“舅舅”

溫諾聽到后,非常震驚。關越居然是老班的侄子,她知道老班有一個很優秀的侄子,老班經常在班上談起他侄子,說一些他侄子的搞笑事件。她無法把關越和老班聯系在一起。她偷偷看了一眼關越,關越一臉笑意地看著她,她心下一慌,撇開了視線。

老班咳了咳,他開口道:“溫諾呀,這個就是我那侄子關越,他之前在國外讀書,現在轉到我們學校。他學過美術,在國外深造過,你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問他。臭小子,我給你的任務聽到了沒!”

少年笑著回答“保證完成好任務,溫諾,這是我的微信,你以后有什么不懂的可以問我。”

關越說完,就把自己的微信號寫在紙上,遞給了溫諾。溫諾接了過來,這個世界的走向已經發生了變幻。關越就是最大的變量,不過,不管是哪個時間的關越,都還是一樣,溫文儒雅,有君子之風。

“那就謝謝關哥,謝謝關老師了。”

“好啦好啦,你回教室吧。喔,幫我跟崔穎說下,要她放學來我辦公室。”

“好的,老師”

溫諾離開了辦公室,關越看著自己的手,剛剛把聯系方式給溫諾的時候,溫諾的手輕輕碰了一下關越的手。小女孩的手纖細白嫩,體溫在那一瞬間的接觸傳了過來,心里一暖。關越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像是被種了蠱,對溫諾念念不忘。

“你發啥呆呀,還笑的那么奇怪。看著怪嚇人的,趕緊把要填的填完,去教室報道去”

關老班看著自己的侄子,很是嫌棄地趕他走。關越聽到舅舅的發話,自然聽話的走開了。他把入學資料填好了,跟他舅舅打了聲招呼,便離開了辦公室。

放學后,溫諾和陳世紳一起回家。在回家的路上,陳世紳忍不住還是問溫諾。:“溫諾,你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感覺這段時間的你變了”

其實溫諾知道會有人問的,畢竟她這段時間確實變了很多。但她不能說出自己重生的事,說了也沒人信,估計都以為自己是瘋子,難有重生一說。

“那你說我哪里變了”

“你以前最聽溫姨的話了,但是現在你做了很多平時的你不會做的事。要不是溫姨只有你一個女兒,我都懷疑你是不是有一個雙胞胎姐妹。你說你是不是像小說里說的那樣,靈魂跟別人互換了。”

陳世紳說著說著,雙手捧著溫諾的臉,很仔細的觀察溫諾。溫諾被他逗笑了,她用手推了一下陳世紳,陳世紳放下了捧著溫諾的臉。

“陳世紳,你是不是小說看多了,人都變蠢了。你再給我動手動腳,我就告訴陳姨,你偷偷藏的那一箱小說。”

“……”

陳世紳嘴張了半天,還是沒能說出一句話。他說不過溫諾,而且溫諾俏皮地對他笑,他對著她說不出什么不好的話,索性還是閉嘴了。好吧,還是那個愛告狀的溫諾。

到家后,陳姨很溫柔地和溫諾交談了半天,完全無視了自己的兒子。陳叔也特別喜歡溫諾,他一直都想要一個貼心小棉襖,可惜他的愛人生了一個男孩,陳姨生產的時候,陳叔急得都哭了,后面陳叔就去結扎了,他不想陳姨再受一次生育之苦。當時溫諾出生的時候,作為溫爸的好友,他去醫院看望,小小的溫諾,瞬間暖化了陳氏夫婦的心。可以說,陳爸陳媽算得上溫諾第二對父母。

“諾諾來了呀,快坐,今天叔叔我可是做了一桌你愛吃的菜”

陳叔手上還拿著鍋鏟,聽到客廳里的動靜,走了出來。

“那太好了,今天我可是有口福了”

溫諾這話逗得陳叔陳姨哈哈大笑,三人很是溫馨,除了陳世紳,一個在陳家備受嫌棄的人。果然,人類悲歡不相關,陳世紳滿心都是開飯了,他到廚房準備碗筷,打算坐好等飯吃。陳叔看著自家兒子,很是嫌棄的說:“你這臭小子,跟逃荒的人一樣,干啥不行,吃飯到是第一名。”

陳姨在旁邊附和著“我們家的干飯俠都準備好了,老陳,你快點,別讓干飯人干等。”

“爸媽,你們就別取笑我了。我真的餓了,再不開飯,我真的撐不住了。”

“臭小子,急啥,快去洗個手。諾諾,你也去洗個手,還有一道菜,馬上就開飯了。”

“好的,陳叔”

果然,陳叔的廚藝還是和以前一樣,有好久沒吃到了。自從陳姨去世后,陳叔變得很頹廢,再沒有商場上意氣奮發的模樣,沒過多久,陳叔也去找陳姨了。陳家就只有陳世紳一個人了。

現在離陳姨被查出絕癥還有很久,還有機會,只要提前預防,那個時候就是陳姨很晚才發現自己患病,錯過了治療的機會,只能放任病情繼續惡化。她想要陳姨好好活著,陳叔能和陳姨幸福,不想陳世紳一個人。

“陳姨,陳叔,我媽最近談了一個醫療項目,正好,醫院給了全身體檢的名額,我剛體檢過,就不浪費名額了。剛好我想著陳叔和陳姨有好久沒體檢了,想著哪一天帶你們去”

“諾諾有心了,到時候要你陳叔把工作推一天,我們一起去”

“好好,正好這周末,公司事情不多,我們可以周末去”

“那好,我們到時候周末去。喔,陳姨,我待會要回趟家,我還有事要和我媽說”

“那待會我讓你陳叔送你一趟”

“好”

飯后,陳叔把溫諾送到了溫家,在下車前,陳叔很溫柔地說“諾諾,你是我看著長大的。我了解你,有什么想做的就去做吧,我和你陳姨都會支持你。你和你媽好好說,秀美她呀,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她是愛你的。”

“我知道了,陳叔。謝謝你們”

“那好,我就先回去了,回去晚了,你陳姨又會說我”

“陳叔,路上注意安全”

“好嘞,諾諾,你就放心”

溫諾走進家門,溫母正坐在沙發上,她那事務繁忙的父親也在。溫諾開口:“父親,母親”

聽到她的聲音,溫父放下了手中的報紙,溫柔地說:“我們家諾諾回來了呀,我出差給你帶了禮物,放在你房間里了。”

“謝謝父親”

“我還以為你不會來了”

溫母優雅地喝了口茶,瞥了一眼溫諾。

“沒有,母親,這是我家,我怎么會不回來”

“你還知道是你家,我看你這幾天像是中了邪,想著搬出去自己住,我問你理由,你說想感受一個人生活。我就問你一個人生活你能行嘛!你的衣食住行,哪一個不是保姆幫你搞的,好好做一個大小姐不行嘛”

溫母說得來氣了,她用手把杯子摔在地上,瓷片碎了一地,有些還飛濺到溫諾的腳邊。

“秀美,你冷靜一下。諾諾,你媽她只是擔心你”

“媽,我能一個人生活,我不想好好當個大小姐了”

溫諾的這句話,讓氣氛冷了下來,溫母看著眼前的女兒,畫面和以前重合了,這樣的溫諾她在以前的自己身上見過。溫母偏過頭,深呼吸了幾下,讓自己冷靜下來。

“好,你既然自己有打算,那你過幾天就搬出去,你學校旁邊有一套房,你就住那里。希望你能和你說的那樣,一個人能生活,你長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很正常,你媽我懂你,但是你要記住,這個大小姐不管你想不想當,你都要記住你是溫家的大小姐。”

“媽,我知道,我是溫家的大小姐,但我更是我自己。我今天還有一件事要跟你們說,我想學畫畫,我打算走藝術這條路”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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