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過了多久,就在顧司桀即將失火的時候,他憑借強大的自制力強迫自己停下了。
他將手從余非潔柔軟的毛衣里拿出來,看著余非潔哭的潮紅的面頰,莫名興奮的同時,還有些心疼。
余非潔的雙眸有些失神,她微微張著嘴,還在急促地喘息著,她迫切需要新鮮的氧氣來填充她的胸腔。
顧司桀看著余非潔散亂在沙發上的烏發,一雙清冷的狐眸此時帶著不盡的媚意和水光,眼尾還泛著余韻的嫣紅,更有幾滴淚珠滑落進發根,消失不見……
瞧著瞧著,他的眼底又燃起幾分欲火,卻又很快被他自己壓了下去。他曲指抹去余非潔唇角晶瑩的津液,又俯身輕柔地吻去她眼角的淚珠。
他啟唇,聲音是沾染了情欲的嘶啞。
“非潔……是你說的要愛我,是你親口說的。我從不是什么好人,如果有天你不愛我了,嘗過被你愛的滋味的我,是絕對不會放過你的!”
如果真有那么一天,他會將她束之高閣,日日糾纏著她,抵死纏綿。
哪怕遍體鱗傷,也在所不惜。
她這一生,都屬于他!
所以,他就說這么一次,她拒絕的機會……也只有這么一次!
余非潔此時也緩過了神,她看著顧司桀原本一絲不茍的發型都變得有些凌亂,幾縷碎發隱約遮住了他那黑沉卻好看的眼睛,高聳的鼻梁,本來淺粉色的薄唇被她啃得變得十分紅潤。
也許是顧司桀常年健身的緣故,他看起來一點沒有三十歲的樣子,倒像是二十出頭的模樣。
她當年嫁給他什么模樣,顧司桀如今也還是什么模樣。
歲月倒是對他十分寬容。
余非潔仍舊覺著渾身都酥軟著,沒有力氣。
聽著他的話,她卻只想發笑。如果沒有經歷上一世,她還真有可能被他唬住,畢竟他可是“強取豪奪”了她,還用“交易”讓她生下了孩子。
瞧著一點不像病危時放自己離開,還凈身出戶的男人。
可看著顧司桀赤紅著雙眼的“兇狠”模樣,她還是撐著身體,仰起頭輕輕啄了啄他的唇角,而后溫柔地看著他的眼睛,聲音綿軟。
“不會不愛你,在生命終止前,我會一直愛你……”
顧司桀眸色微動。
比起眾口紛說的“永遠”,余非潔的承諾顯然更有可靠性和真實性。
她真的,在說愛他……
感受著指腹下滑膩的肌膚,顧司桀還想俯身再次“一親芳澤”,卻聽嬌嬌那埋怨的碎碎念在耳邊響起。
“顧司桀,都怪你!我辛辛苦苦做的飯菜肯定已經涼了!”
余非潔推開面前食色性也的男人,翹挺的鼻子皺了皺,撇撇嘴嘟囔著。
“……真是的,要親也等吃完飯嘛!”
顧司桀眼神閃躲,他抬手摸了摸鼻子,輕咳了兩聲。
“我……我拿去外面熱一下。”
“哎!等等!”
每個菜都嘗了一口的余非潔叫住了顧司桀。
“我去熱,那湯還溫著,喝著正好。你先把湯喝了,墊墊肚子,我去熱飯菜?!?
“不……”
“聽話!”
顧司桀拒絕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余非潔兇巴巴地堵了回去。
“……好?!?
行,他聽話。
老婆的話必須聽!
·
茶水間
顧氏的茶水間很大,不僅有微波爐,還有冰箱、島臺、咖啡機等等。
很多員工都喜歡在工作得倦乏時,來這里換換腦子。
“你就是傳說中的顧總夫人?”
余非潔正在工作的微波爐旁發著呆,一道活潑的女聲讓她回了神。
余非潔的瞳孔聚焦在眼前和她差不多高的女生身上,來人穿著寬大的衛衣,下身一條百搭的黑色休閑褲,她扎著簡單的高馬尾,站定在余非潔面前時,那馬尾還在一甩一甩的。
她眉毛下靠近眼球的地方有個小疤,大大的眼睛亮晶晶的,里面有她讀不懂的情緒。
“是,你是?”
“啊,我是秘書處新來的實習生,我叫伯悅萱,嘿嘿!”
伯悅萱咧嘴沖著余非潔開朗一笑,一口大白牙一時間竟恍惚了余非潔的雙眼。
“……”
伯悅萱也不覺尷尬,儼然一副自來熟的模樣。她一邊熟練地打著咖啡一邊解釋道。
“我們公司的私群都炸了,全是關于顧總和你的,哦!還有你們的女兒!我聽辦公室的前輩說,自從他們進公司以來,就沒見顧總和哪個女人關系親近過,就連明特助都沒有!真真兒是異性絕緣體了屬實是!”
“……所以?”
“所以啊,今天大家看到明特助特意下來接你,都驚奇地不得了。在群里把你扒得底兒掉了都要,可惜什么也沒扒出來。還是明特助出來分了蛋糕,大家才通過我們秘書處知道你的身份?!?
“嗷……”
咖啡不費什么功夫一會兒就好了,伯悅萱小心地端著咖啡就要轉身出門去。
只是在門口的時候,突然頓住了,她側著頭,沒轉身,卻沒頭沒腦地問了一句。
“顧夫人,你現在覺得開心嗎?”
余非潔覺得這個小姑娘很奇怪,但更奇怪的,是她自己。
因為她的身體總是下意識地回答著這個小姑娘的話。
“開心?!?
余非潔頓了頓,又補了一句。
“我現在覺得很幸福,以后也會是?!?
余非潔的話音落了很久,伯悅萱才應了一句,她的聲音更加雀躍了,可余非潔還是聽出了一絲微微的哽咽。
“那就好!顧夫人,你以后會更加幸福的!”
話音未落,小姑娘的身影便消失在了門口。
余非潔:“……”
小姑娘奇奇怪怪的。
余非潔端著飯盒往回走著,等走到辦公室門口了,她才若有所悟。
哦莫!剛才那小姑娘該不會是喜歡顧司桀吧??!
所以……她剛才收到了“情敵”的祝福???
·
顧司桀看著余非潔擰著眉走了進來,他趕忙上前接過她手中的飯盒。
“怎么了?公司有人為難你了?”
余非潔的胡思亂想被顧司桀的聲音給打斷,她想了想,覺得捕風捉影的事還是沒必要再說給顧司桀聽了,免得人家小姑娘再遭無妄之災。
畢竟,顧司桀還真干得出付重金也要直接把人小姑娘辭退了的事情。
實習生,才出來工作耶……
余非潔搖了搖頭,隨后催促著顧司桀。
“快吃快吃,趕緊趁熱吃!”
顧司桀狐疑地看著余非潔,卻還是選擇沒接著問。
反正事兒發生在公司,那明竹的用處可大了!
明竹:……我謝謝你!
“一起吃?!?
“好!”
顧司桀拿著筷子,和余非潔你一口我一口地消滅著飯菜,直到余非潔說吃不下了,顧司桀才停止投喂。
顧司桀一個人吃得迅速,沒兩下就把剩下的飯菜全都消滅了。
余非潔雙手托著下巴,看著顧司桀快但斯文地吃完午飯,不禁樂得笑瞇了眼。
胃口大的男人,看著都讓人喜歡。
“吃飽了嗎?”
“嗯。”
“那你休息會兒,我和芽芽先回去啦!”
顧司桀收拾飯盒的手一頓,隨后若無其事地說道。
“芽芽還在睡,現在起來怕是要鬧覺的?!?
芽芽:……爹,我鬧覺我怎么不知道???
可鮮少帶著芽芽的余非潔卻深信不疑,想到天生啞癥的芽芽要是鬧覺,偏還發不出聲音,一張小臉憋得紅彤彤的,她就心疼的不得了。
“那我等芽芽睡醒再回去?!?
顧司桀唇角彎了一下,隨后淡定地應了一聲。
“嗯?!?
·
余非潔倒是想讓顧司桀趁著午飯時間休息會兒,可耐不住公司的事兒多。
眼瞅著顧司桀收拾完了飯盒,去休息室洗了手,她剛想招呼他來沙發上躺著瞇會兒,辦公室的門就被敲響了。
明竹看著來給他開門卻一臉怨念的余非潔有一瞬間的懵逼。
這祖宗還沒走?
而余非潔看著明竹因為驚詫而外泄的情緒,還有些不服。
咋地!她在這兒礙著他倆什么事兒了嘛!他倆又不是……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