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幽篁琴語聲 煙花劍雨飄(五)
- 凌劍傲江湖
- 羽庸龍
- 3181字
- 2013-06-04 22:16:38
龍寨寨主臧龍幽幽道:“天機老人的天機棒、上官金虹的龍鳳雙環(huán)、探花李尋歡的飛刀,因為在兵器譜上排名了,所以,只能算一個。”
楚皓天也不多加爭辯,“那其余兩個呢?”
“傾城山莊傾城夫人的紫玉金釵以及鬼谷劍派掌門龍嘯奉的鬼魅劍。”龍寨寨主臧龍瞧了一眼楚皓天,他依舊冷峻的臉上宛若一汪清泉,靜如平鏡的清泉,沒有一絲驚訝。
“雖然我沒見過傾城夫人的紫玉金釵,但是,我見過龍嘯奉的鬼魅劍,沒有什么特別之處。”楚皓天的確領(lǐng)教過龍嘯奉的武功,雖然功力較為渾厚,倒也不一定能勝得了他。
龍寨寨主臧龍冷哼一聲,“真正厲害的,不是兵器,而是人心,當(dāng)今天下,除了傾城夫人,便是龍嘯奉。”
“這倒是實話,龍嘯奉的確是一個偽君子。”這點,楚皓天當(dāng)然是承認(rèn)的。
沈婉月柳眉一閃,“難道傾城夫人也很厲害?”
“外人看來,傾城夫人傾城傾國,老夫覺得她就是一個臭婊子,婊子都是很讓人討厭的,也很心狠手辣的。”龍寨寨主臧龍說完沉吟著,又瞧了一眼楚皓天。
“而你們?nèi)郎暇耪试笧殒蛔淤u命,豈不是連婊子也不如。”沈婉月冷聲道。
旁邊的那些三溝九寨的弟子又是一陣亮兵器,臧龍又是阻止了。
“楚皓天,廢話少說,你是愿意與三溝九寨結(jié)盟呢?還是愿意與三溝九寨為敵?”龍寨寨主臧龍問道。
“其一、在下從來不與人結(jié)盟;其二、在下從來不怕多一個敵人。”楚皓天手輕輕搭在劍柄上,掃了一眼江南客棧里面的三溝九寨的人,“怎么?葛勝、北宮懿、祝運沒有將這些告訴你們嗎?”
“哼,楚皓天,你是活膩了,今天就由老夫領(lǐng)教、領(lǐng)教你的高招。”臧龍凌空躍起,一招“龍戰(zhàn)于野”,雙掌化作龍爪手,探向楚皓天。
楚皓天柳眉倒豎,冷聲道:“自找死路!”只見空中一道白光閃過,沒有人看到楚皓天怎么出手的,只見臧龍如同斷線的風(fēng)箏,跌落回地面,咽喉獻(xiàn)血飛濺,指著楚皓天,“你……”還沒說出口,一命嗚呼。
眾人大驚,紛紛亮出兵器,揮舞著兵器,圍攻向楚皓天。
楚皓天手腕一轉(zhuǎn),手中嵩陽沉鐵劍橫空一掃,一道犀利的劍氣如同翻滾的浪花,吞噬著圍攻而來的三溝九寨的人,震飛了那群人。
沈婉月嬌笑一聲,“喲呵,好久不見,武功精進(jìn)不少,好,今天本宮主就送你點見面禮。”說完,她將桌子上的九弦琴懷抱手臂,玉指輕輕撥動琴弦,“叮咚”一聲,便是強勁的音波氣流震蕩出去。
“大家小心,魔頭施展洛音天籟了。”其中一人高呼一聲,“我們?nèi)硕啵退麄兤戳耍瑸辇堈鲌蟪稹!?
于是,那群三溝九寨的弟子不顧死活地又圍攻了上來,盡是刀光劍影,沈婉月陰冷一笑,玉指迅速撥動琴弦,音波到處,盡是將那些手中握著兵器的三溝九寨弟子震飛。
這下,可把這些不知死活的三溝九寨的人嚇傻眼了,雖然江湖沸沸揚揚地傳言著落音天籟,傳說永遠(yuǎn)只是傳說,這親眼所見,便是驚世駭俗了。
江湖同樣傳言,天下第一殺手楚皓天殺人從來都是一劍封喉,今天,也讓這群三溝九寨的人親眼目睹了,如今江湖上傳言著天下第一殺手與魔教洛神宮宮主曖昧關(guān)系。
眼下,他倆的確如所有人的愿,相攜出現(xiàn)在江湖上,明目張膽地殺人。
楚皓天微微閃動眉宇,對那些躡手躡腳的三溝九寨的弟子瞪眼怒吼一聲,“滾!”
那群嚇破膽的三溝九寨弟子豈敢做半點盤桓,連滾帶爬,倉皇逃之夭夭。
楚皓天對那些驚嚇得兩腿潺潺的客棧掌柜以及店小二喝了一聲:“休得害怕,一切后果,由我楚皓天承擔(dān)。”
店小二畏懼的上前,顫抖地說:“客……官,你們這是要到江南做……什么?”
“游山玩水!”沈婉月對楚皓天眉目傳情,笑了笑,說道。
“游山玩水?”店小二將信將疑,忙不迭地開始收拾地上被打碎的酒碗碎片,不再多問。
沈婉月坐回桌子邊的凳子上,端起酒壇子,滿上一碗女兒紅,仰頭一飲而盡,“哈哈……痛快,痛快!”
楚皓天亦是坐回位置,“看來傾城夫人已經(jīng)知道我們要去傾城山莊找她了。”
“說來倒是奇怪,龍嘯奉召開劍冢大會,怎么會在傾城山莊?”沈婉月微微鎖眉,不解地說。
“哼,龍嘯奉的身份絕對不簡單,雖然江湖上都知道他是清白之身,據(jù)我所知,他也只不過是近十年是從鬼谷劍派開始學(xué)武功的,對于他十年前的過去,根本沒有知道。”楚皓天皺起眉頭,像是想起了什么。
“你懷疑龍嘯奉?”沈婉月一雙美眸盯著楚皓天,將準(zhǔn)備往嘴里傾倒的酒碗停留在了空中,然后竟是慢慢地將酒碗放在桌子上。
楚皓天點點頭。
“你有什么證據(jù)?”沈婉月打破沙鍋問到底的架勢,繼續(xù)問道。
“沒有,憑感覺,每次我看見龍嘯奉,雖然表面上,他是武林正派敬仰的盟主,但是,在他表面之下,卻是有一種說不清的陰暗。”楚皓天略作沉思,想了一會,“總感覺,他戴著一副面具。”
“你是說龍嘯奉戴著人皮面具?”沈婉月還是很疑惑。
楚皓天悠然地嘆了一口氣,“不,我覺得他心里戴著一副面具。”
“心里戴著一副面具?”沈婉月噗嗤笑了出來。
楚皓天卻是一點也不覺得好笑,每個人都戴著一張面具,一張與生俱來的臉譜面具,向別人傳遞著喜怒哀樂,這張臉譜卻是容易轉(zhuǎn)變,但是一張心里面具,卻是讓人捉摸不透。
雖然,臉譜是心里的晴雨表,但是臉譜始終與心有一段距離,所以,心里戴著一副面具,更是掩飾其內(nèi)心的不真實。
“你對龍嘯奉感到害怕?”沈婉月見楚皓天沒有回答,卻是一本正經(jīng)地問道。
“不是害怕,是恐懼!”楚皓天正襟危坐,毫不夸張地回答。
“恐懼?”沈婉月更是疑惑不解。
一個曠世殺手,會有人讓他感到恐懼?害怕是威懾于對手的強大,恐懼而是從靈魂深處對對手感到敬畏,一種不寒而栗的敬畏。
楚皓天端起酒碗,又是一碗女兒紅灌入嘴里,“真正的對手,其實就好比這酒碗里的酒,不是初入口中的辛辣,而是經(jīng)久不褪的甘甜回味。”
“事實上,你并不憎恨龍嘯奉,而是因為有這樣的對手感到欣喜?”沈婉月對楚皓天的心里推敲得很是完美。
楚皓天卻是透露出濃濃的感動,人為知己者死,女為悅己者容,沈婉月算得上自己的知己么?他在心里暗暗問自己,看著她臉頰上的酒窩,冉冉升起的紅暈,俏美的臉更是迷人了。
“婉月,你人不但漂亮,心里更是聰慧。每個男人都會喜歡你這樣的女人。”楚皓天卻是吐著酒氣,酒不醉人,人自醉,他的確有點被沈婉月的美給迷醉了。
正當(dāng),楚皓天與沈婉月你一言我一語地在談?wù)撝H,江南客棧門口,一位衣著華麗的青衣少年男子,手里拿著一把折扇,微微一抖折扇,掃了一眼客棧,“老板,給本少爺來一壇子花雕及一斤熟牛肉。”
楚皓天斜睨了一眼那面貌英朗的青衣少年,白皙的臉蛋,宛若鵝蛋般光滑,若不是他一身男子衣裝,還誤以為他是一個女子呢,身子沒有魁梧偉岸,倒顯得有點瘦小。
當(dāng)楚皓天看向青衣少年的時候,剛好青衣少年亦是一雙明亮的眼睛望向楚皓天,兩人的視線碰在了一起,卻是又迅速地移開了。
店小二笑呵呵地迎上去招呼,道:“客官就只有一位么?”
“難道不是一位么?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有另一位么?”青衣少年卻是得理不饒人,話語間毫不留情,他折扇一收,“倒是很奇怪,不是說鬼谷劍派掌門龍嘯奉那只老烏龜要召開什么劍冢大會,怎么你客棧還是那么人煙稀少、慘淡經(jīng)營?”
店小二結(jié)巴地說:“這個……”說話間,將目光望向楚皓天與沈婉月。
青衣少年卻是朗聲笑了出來,“也罷,省得本少爺安靜,你就去弄酒菜來。”
店小二說聲:“好叻!”
“噯,小二,等等,給我準(zhǔn)備一間上方,靠窗,向陽的位置。”青衣少年叫住了店小二,又吩咐道。
店小二高興地應(yīng)承下來,趕緊去準(zhǔn)備酒菜,招呼那青衣少年。
沈婉月冷哼了一聲,輕蔑地掃了一眼那青衣少年,“華而不實,一看便不是什么好東西。”
青衣少年略微遲疑,本來知道沈婉月在說他,他卻將折扇微微一抖,展開扇子,喃喃自語道:“我本將心寄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可憐呀,可悲。”說著,端坐在一張桌子邊,取過一只茶杯,倒了一杯茶,微微吹拂著茶水水面,輕輕地抿了一小口香茗,自顧著扇著扇子。
楚皓天盯著那青衣少年,那張白皙的臉蛋,怎么像是在哪里見過?可是這突然要想,卻是怎么也想不起來。